第六章

第六章

余家琪婉拒了白秋虎的好意,并没有到他的建设公司上班。

日子一如以往的过,尽管她的心已空洞无力,但还是能吃能喝能睡。

因为,余家洁传来了喜讯。

余家洁怀孕了!一开始她不肯透露孩子的爸爸是谁,坚持要当个勇敢的未婚妈妈,这件事让陈阿好非常生气,一直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后来,谢以之跟余家洁求婚,余家洁终于点头承认孩子的爸爸是谢以之,这下陈阿好开心到像是中了大奖,恨不得高放火龙炮,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余家洁相了十次亲,终于将谢以之手到擒来,总算要步入结婚礼堂,了却陈阿好的一桩心愿。

两姐妹有着反差的个性。余家洁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的柔软,一旦她立定目标就会勇往直前,就像是未婚生子这件事。

而余家琪表现得既冷又悍,其实对感情很懦弱,就像在面对白秋虎时那份犹豫不决及进退两难。

明明守候白秋虎很多年了,她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没有承认自己对他旧情难忘,更没办法将他扑倒。

那个大雨哗啦的夜晚,她仍然可以感受到他心跳用力的程度,还有他厚实胸膛所带给她的温暖。

然而他就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等到她哭够了、哭累了,他才送她回家;在到达她家时,再问了她一次。

“你要不要再考虑看看来我公司上班?我可以就近照顾你。”

余家琪不知道白秋虎嘴里的照顾是什么意思,不过想当然尔应该就是如同朋友般的照顾。

她仍是摇头。

余家姐妹俩在晚饭后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闲聊,而母亲大人正在厨房切水果,她们两个好命的女儿就只等着享用。

余家洁挺着快五个月的肚子,圆滚滚的像颗球,发懒地窝在沙发上。

余家琪冷冷地问:“喂,你很没节操,明明说一辈子不结婚的,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变节?”

“唉呀!本来我是不打算结婚,只是想要有个孩子,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余家洁说得很苦恼,可是那一脸的喜孜孜,根本就是沉醉在幸福之中。

“是谁说喜欢自由的?是谁说不想被婚姻束缚?是谁说老了要一起作伴?是谁说女人当自强?”余家琪迭声质问。

“我也没办法,我被谢以之逼到了,他硬要娶我嘛。”余家洁一向把爱情当作虚无缥缈的幻影,认为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事,如今她是自打嘴巴,算是自食恶果。

“明明就是你先对谢以之下手的,是谢以之倒楣中了你的招,让你的计谋得逞,不然你以为他会娶你吗?”

对于余家琪的毒舌,余家洁一点都不以为意,反正她现在很幸福、很快乐,就等着当美美的新娘子,还有幸福的妈妈。

“妹,等你身体成熟到一个极致,母爱泛滥的时候,你也会想要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相信我,女人的贺尔蒙是很奇妙的东西。”余家洁摸着肚子,一脸的炫耀。

“生小孩得要负责任的,不是嘴巴讲讲小孩就会自己长大,到时候你就不要喊小孩难带,我可不帮你带。”

“不然我就大方一点,我的小孩先借你玩,等你玩上瘾了,你就会想尝试怀孕的滋味。女人的子宫是上帝赐予的神奇礼物,居然可以孕育一个新生命。”说起肚里的宝贝,余家洁就眉飞色舞。

余家琪没好气地看着那一脸幸福的女人。“喂!那你嫁人了,我怎么办?”

余家洁的婚期就订在明年的一月一日,距离现在只剩下半个多月;之前有余家洁挡在她前面,她不担心会被母亲大人逼婚,现在库存货仅剩下她,她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很难过。

“你放心,我会挺你的。你若不想结婚,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想办法帮你赶走相亲的对象,就像你帮我那样。”

“余家洁,你说什么?你有胆再说一遍!”陈阿好端着水果,耳尖地正好听见余家洁的最后那一段话。

“没呀,我哪有说什么。”余家洁连忙装糊涂。

“你不要自己找到人可以嫁了,就要阻挡你妹妹的幸福。”陈阿好搁下水果,一脸没好气。

“妈,家琪若不想嫁,你就不要勉强她嘛。”

“家琪说,等你结婚后,她就会把男朋友带回来给我看,我就等着看,看她去哪里生一个男朋友出来。”陈阿好压根不信整天待在家里的女儿会交到男朋友。

“家琪,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余家洁笑问。

余家琪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想说话。

“家琪一定是骗我的啦,她哪有什么男朋友。那个邱主任条件这么好,她还凶巴巴的把人家赶走,真不知道她脑袋在想什么!”陈阿好还是觉得可惜,因为那个邱主任再也没有上门来。

“妈,那个邱主任真的不是好人,你不能为了要找女婿,就把牛屎当黄金啦。”余家洁替家琪说话。

“我不跟你说了,你跟家琪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反正等忙完你的婚事。我就会来替她安排相亲。”陈阿好很得意,就凭她那如江海般宽广的人脉,这会不是让家洁相亲成功了?“妈,我不要相亲。”余家琪终于开口。

“不相亲也行,空的那间套房已经租出去,是个老师,长得很斯文,下个月就会搬进来,我会在楼顶办个欢迎新住户的新晚会,你到时就不要给我摆一张臭脸。”陈阿好轻声警告。

余家琪起身,连最爱吃的苹果都没了胃口。“妈,我不缺男人。等家洁结婚后,我会带我男朋友回来,你千万不要帮我安排相亲。”

看家琪说得信誓旦旦,陈阿好有些吃惊。“好呀,反正你现在也没工作,就帮着家洁筹备婚事,然后把你男朋友看紧一点,我等着你带他回家。”

余家琪点点头,“我回房间去帮家洁弄喜帖。”谁让孕妇最大,这种打杂的小事就由她来代劳,也好藉机脱离母亲大人的叨念。

回到房间的余家琪将住址全输入电脑,再列印到大红信封上,直到白秋虎这个名字映入眼帘。

她怔愣着,最后将那张喜帖搁到一旁。

那一晚的大哭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把心中多年的郁闷宣泄光;她想她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他,就算不去他的公司上班,但两人还是可以成为好朋友。

摸着那红艳艳的喜帖,她唇角漾满笑意。谢以之是个好男人,她很开心家洁在感情路上跌跌撞撞之后,终于找到了幸福。

她只是舍不得将近三十年的姐妹情,以后她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看来在忙完余家洁的婚礼后,她得赶紧找工作,让日子重新回到正常轨道上。她一定要让自己当个快乐的单身女郎。

***

余家琪来到距离住家步行约十分钟的工地。

工地以绿色的铁皮围圈起来,只有一处进出大门,铁皮上写着营造商的名称,证明她没有来错地方。

她站在距离大门边约莫五十公尺处,听着机具吱吱地响,看着大型货车,水泥车进进出出。

她原先跟白秋虎约好在公司见,要送余家洁和谢以之的喜帖给他,没想到去公司之后却扑了个空,公司的小姐说他去工地。她想反正工地离她家不远,于是就绕过来看看。

工地一侧是限制开发的保护区,山丘地形、绿意盎然;工地的另一侧是个大型社区,这里的生活机能非常完善,在预售开卖时就已经卖出非常亮眼的成绩。

建筑业在金融海啸之后以强劲力道蓬勃发展,之中的庞大利益,铁定让白秋虎的身价翻涨好几倍。

余家琪苦笑。他再也不是当年需要她助一臂之力的瘦弱男孩。他现在可是身份非凡的小开,难怪他不提过往情,要跟她保持适当的距离。

这时眼尖的她看见白秋虎那辆墨绿色轿车从工地开了出来,跟他的富贵身份完全不搭。

微冷的十二月天,阳光暖暖地照着前方的车子,在清楚看见坐在驾驶座上操控方向盘的白秋虎之后,她的唇角微扬,漾起一抹浅笑。

当她与白秋虎的眼神交会那一刻,她只见他锁紧眉头,别说连一个笑意,甚至连停车的意思都没有。

她瞥见副驾驶座上的并不是一向跟随他的杜友发,而是一个头戴白色棒球帽的男人,男人的帽子压得极低,只露出半张脸,第六感告诉她,这情况不对,白秋虎就算对她没有感情,但绝对不会对她视而不见。

车子从她向前开过去,后座还坐了一个同样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朝前方的保护区山路开去,她连想都没想就招手拦下一辆路过的计程车。

她急忙上车。“司机,麻烦跟着前方那一辆墨绿色轿车。”

中年司机点头。“小姐,你是要去抓猴哦?这个跟车我最内行啦。”

抓猴是台语,意思就是抓奸。余家琪没有多做解释,点头默认。“麻烦你了,我会多付一点车资给你,不过请你不要跟太近,我怕他们会发现。”

“放心啦,这条山路我很熟悉,就只有一条路,翻过这座山,可以通到新店去。”

由于是蜿蜒向上的山径,车速并无法太快,所以无论怎么跟都不会跟丢。余家琪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给杜友发,那是白秋虎强制在她手机输入的,是以防邱进富找她麻烦时,万一找不到他,可以找杜友发求救,没想到却派上了用场。

手机接通,传来杜友发的声音。

“阿发,我是家琪。”

“家琪,我老大叫我在公司等你,你怎么还没来?”

“我去过公司了,可是柜台小姐说小老虎不在,所以我就来工地找他。”

“真糟糕,我忘了交代柜台小姐,说你来公司要来找我。”

“阿发,小老虎刚刚开车往山上走,他明明有看见我却没有停车,他的车里坐了两个男人,都是我没有看过的。”白秋虎公司的男同事,她起码也见过好几个。

杜友发急问:“家琪,那你人在哪?”

“我坐计程车,跟在小老虎车后。”

“我立刻赶过去,我们随时保持联络!”杜友发边跑边说:“老大可能有危险。今年以来,一直有人恐吓老大,你如果发觉不对劲,请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嗯,我会的。”她不敢说太多,就怕司机大哥会吓到。

她切断手机,想起白秋虎的爸爸挨了子弹,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发酵,她的嘴唇微颤,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另一手摸进侧背的皮包里,确认电击棒还在。

“小姐,前面的车子好像已经停下来了,我不敢靠得太近。”司机大哥技巧地停在一片转弯处,可以看见位于前方的墨绿色车子,但前方的车子却看不见他们。

“司机大哥,不用找了。谢谢你,这里就行了。”车资不到两百元,她拿出五百元付帐,然后开车门下车。

“小姐,你一个人要小心点。”司机大哥叮咛后,这才掉头回转车身。

直到计程车远离,余家琪镇定心神,这才迈步往前走。

这里算是这条山路的高点,山径右边是长满树木的山壁,左边有着护栏,护栏外是个往下的斜坡,可以远眺山下的街景。

幸好她一副就是要出来郊游的模样,一身运动服,脚上还穿着球鞋。明明天气不冷,气温舒服宜人,她却得握紧掌心,好克制那股不由自主的抖颤。

她慢慢往前走,转出弯道,看向不远处的前方,右边有块空地,搭起一个棚子,此刻她看见白秋虎正走出驾驶座,而车里的男人也都下了车,其中戴白色帽子的男人手上好像拿着一个东西,对着白秋虎挥了挥。

寂静的山路上偶有几辆机车经过,她眯眼用力一看,那男人手上拿的是枪吗?否则白秋虎怎会任由那男人控制?

她连忙将手机转为震动,再拨电话给杜友发。“阿发,沿着山路上来,小老虎的车子已经停下来了,那人手上应该有枪。”

“家琪,你什么都不要做,我会带警察过去,明白吗?”杜友发焦虑地交代,就怕她仍像当年一样的不顾一切。

她切断手机,一边往前走,假装自己是来运动的,直到约莫距离五十公尺处,她发现那个棚子是个土地公庙,那两个男人对着白秋虎咆哮,可是她听不见咆哮内容。

两个男人一瘦一胖,都是中等身材,若要打架,不一定打得赢高壮的白秋虎,白秋虎会这么听话,内情当然不单纯。

这下两个男人终于发现了她,咆哮的声音变得较小些,放下手中比划的枪枝,不过他们看来并不以为意,因为谁会在乎一个女人。

白秋虎也发现了她,心里惊恐不已。余家琪究竟在干什么?!

他刚刚看见她站在工地外,以为她没看见他,没想到她居然跟了上来。他表面镇定,却完全无法出声阻止她,也希望她不要傻傻地跟他相认,他绝不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余家琪慢慢往前走,手心冒着冷汗,脚步却依然坚定,她就不信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下开枪。

她缓慢走到土地公庙时,白秋虎和那两个男人已经在庙前供人乘凉的椅子上坐下。

她在庙前停步,然后走到神桌旁,拿起香桶里的香,点燃三柱香,然后来到土地公前,诚心弯腰鞠躬致意。

她在心里祈求:福德正神呀,请一定要保佑小老虎平安无事。今天事出匆忙,来不及准备三牲水果,来日一定会备齐牲礼,答谢您的保佑。

她将香插进香炉里,闻着那股清香的香味,安定心神,然后来到胖男人面前。“先生,不好意思,我可以请问这条路是什么路吗?”

胖男人警戒地问:“小姐,你不知道这条路是什么路,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

“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他半途把我扔下车,然后车子就回头走了,我不认识这条路,想打电话求救也没办法告诉家人我在哪,只好继续往前走,看能不能有什么路牌。可我走了好久,幸好看见你们。”余家琪说着,一脸愁苦,眼眶微红。

胖男人说:“小姐,你男朋友还真狠,竟然把你丢在这种地方。”

“是呀,这种烂男人,一定会被土地公处罚的,我回去一定会跟他分手!”

“小姐,我也不知道路名啦,不然你朝这条路继续走下去,走出去就是新店,不过应该要走满久的。”胖男人指示着。

白秋虎胆战心惊地看着她,很怕她会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心里拼命祈祷,希望她千万不要乱来。

余家琪抿唇,表情非常苦恼。“这条路是通往新店,他怎么会把我载到这种鬼地方,真是可恶的男人!我回去之后,绝不会饶过他的!”她的眼睫一眨,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只要她拖得够久,一定可以等到杜友发带警察过来的。

“小姐,你快走吧,不然天黑了就不好走。”这次换瘦男人开口说话,他一手拼命挥动催促。

“我看我打个电话给我的家人,请他们来载我好了,这里至少还有土地公庙,感觉比较安全。”

余家琪的唇角颤抖着,那是因为害怕,可是看在那两个男人眼里,却以为她是在难过,这让她的演技多了几分说服力。

她将手伸进皮包里,算计着可否使用电击棒,可是她只能一次击倒一个男人,万一另一个男人手上也有枪,那么白秋虎铁定会有危险。

就她在犹豫不决时,听到君远方传来车子飙速的声音,她在皮包内将电击棒的环绳套在手腕上,将它如手机般地握在掌心里,另一手同时掏出手机。

两个男人也听到了那不寻羊常的引擎声,同时对看一眼,两人立即起身,朝山路看去。

余家琪看着戴白色棒球帽耳的胖男人,他的右手插在外套口袋里,那应该是藏着枪,而另一个瘦男人却是双手空空。

白秋虎趁着两个男人不注卯意时对余家琪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余家琪以眼神眨了眨,再动了动自己的手,示意白秋虎她手中有着电击棒;然后,她假装拿着手机拨号,脚下悄悄退到两个男人背后。“哥,我迷路了……”

这时一辆白色轿车在圭地公庙前停车,那两个男人立刻一左一右将白秋虎夹在中间。

下车的是杜友发,还有两个与白秋虎相熟的便衣刑警。

白秋虎不敢冲动,要是只有他一个人,他绝对会在这个时间点立即出手,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可是有余家琪在,他得顾虑到她的安危。

“杜友发,赶来跟你家老大作伴?”胖男人挑动眉眼,一脸狠劲。

不过他们不认识那两个便衣,所以口气是非常嚣张。

“你们请我们家老大来山上泡茶,怎么可以少了我呢?”杜友发眼神警戒,勾动唇角在说笑。

余家琪眼尖的瞄见胖男人打算抽出搁在外套口袋里的右手,于是她趁着他们背对着她,将电击棒握紧,朝胖男的肩膀打下去。

胖男子被电到,发出电击爆裂声响,十二万伏特的电压并没有让胖男人昏倒,只让胖男人左右摇动后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一切的混乱就从余家琪使出电击棒开始。

胖男人原本握在手中的枪掉在地上,白秋虎见机不可失,他大喊:“小心,他手上有枪!”

在白秋虎说话的同时,瘦男人要去捡鬼谷子,他一个箭步给瘦男人肚子结实的一拳。

吓傻的余家琪只能呆愣在一旁,毕竟她是坐办公桌的料,她连电击棒都是第一次使用,更何况是动枪这种大场面。

杜友发和两名便衣立即冲上前想要抢枪,可是还是慢了胖男人一步。

胖男人身穿厚外套,电击棒使在肩膀上时,强力电流让他摔倒在地,他硬是忍住剧痛,抢下地上的枪,然后反手将枪比向还没回神的余家琪。

胖男人五官扭曲咆哮:“臭女人!居然敢弄我!”

杜友发和两名便衣硬是止住脚步,两名便衣更是训练有素地立即压低身体,在地上翻了两圈,瞬间将土地公前的供桌推倒,两人就这么躲藏在供桌之后,以供桌当遮蔽物。

而身手俐落的杜友发也快动作地一把将错愕的白秋虎给拉到供桌之后。

“你别乱来,放下你的枪,有事好商量。”其中一名便衣叫道。

白秋虎看得心神俱裂,他忍住情绪,以坚硬的口气说道:“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干什么去对付一个女人!”

“我们是警察,你把枪放下,不要乱来!”便衣掏出身上的配枪,将头微微探出桌子,瞄准歹徒。

胖男人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枪口仍比着余家琪的胸口。“居然叫警察,我干!你们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子弹可是会轰掉这个女人。”

杜友发紧紧抓住白秋虎的手臂,就怕他会忍不住冲出去。

“你不是要跟我们谈条件吗?坐下来好好谈,你这样子是拿不到半点好处的。”杜友发安抚着,就怕惹恼歹徒。

“我才不会上当!你说要给我们工程做,以为我们是乞丐嘛,给那么一点,连塞牙缝都不够!”胖男人以枪押着余家琪,一手扣在她脖子上,将她强行拖着走。

瘦男人满脸慌张,抱着挨了一拳的肚子,跟在胖男人身边。

余家琪的脖子被掐住,呼吸被阻断,惊吓到脑中一片空白,但手中的电击棒仍紧紧握牢。

胖男人押着余家琪,行动缓慢的走到车子边,因为他的身体被电击后产生的剧痛,让他寸步难行。

要不是手臂被杜友发抓住,白秋虎早就冲上去,他绝不能让余家琪被带上车!

“她手上还有电击棒。”瘦男人提醒着。

胖男人于是一把抢走余家琪手上的电击棒,然而电击棒的环绳仍扣在余家琪手腕上,当保险插梢被抽离时,瞬间发出强烈的警报声响。

两名歹徒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分贝吓得腿软手滑,白秋虎见机不可失,立刻冲上前,一脚踢飞歹徒手中的枪,然后迅速将余家琪搂入怀里,再旋身躲藏在供桌之后。

两名便衣在这同时冲了出去,枪响同时冲破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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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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