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肆 元源 [求收藏]
“切，真没用。”耳边竟迎来了一声嘲讽，那是一道女声，清冷至极的声音，饱含鄙夷。
“谁？”我顿时清醒，却发现我似乎浮在一层幽暗里，邈远而无垠的黑暗。我尝试着动了动，却受到些许阻力，像是浸在粘稠的液体里。那感觉，竟与血液的触感出奇的相似。
那声音似乎叹了一句：“睁开眼，在这里你能看得见。”
呃？我一时有些许恍惚，可以看得见？心里小小的不信，但还是带着些许兴奋睁开了眼睛，一道金光直直的映入眼帘，终于，我面前的一切尽收眼底——这是我期盼已久的！是真的！我确实——看见了！！生平第一次，我用我自己的视角观察着这一切，光！眼前终于不再是黑暗，它们有型、有状、有颜色！不再是单调的黑暗！我厌倦了黑暗太久，再次重临光明时……那欣喜让我呆滞在原地，几乎久久不能自制。
我在感受光明，同时在打量眼前的场景——这地方让我没来由的熟悉，但始终寻不得在何时何地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却隐隐记得这个地方又与记忆中的不甚一致。那似乎是一个祭坛，通体金黄的颜色像是镀了金，泛着灿烂的金光，四周是一环雕琢的精致的雕塑，看形状似乎是妖界的九大族——以狐为首，鲛、雀、狼、猫、牛、龟、兔相继排列在侧，最后是第九族玉妖玘。祭坛中央有三层阶梯，最上面那一阶上静静陈列着一个幽蓝色的块状物——依稀记得那仿佛是琥珀。莹莹的向外散着光，与金色交相辉映，染下一片粼粼的光影。
而说话的似乎是在祭坛上的那个少女。她披头散发，微低着头端详着那个琥珀，看不清容貌。她轻抚着那个蓝色的琥珀，一袭蓝衣加身，细长的黑发散了一地，身上有几束藤蔓，似乎被拿藤蔓束缚着，难以逃脱。
她依旧保持微微低头的姿势，一手轻轻拂过一旁的琥珀，修长的指甲在上面划过一道浅浅的痕，她低声轻吟：“半里，孤的世界，如何？”
“我……我好像来过这里。”看不清她的表情，我有些没底。
“对啊，你当然来过这里。因为你就是另一个孤啊，怎么会没来过这呢。”她轻笑。
“另一个……你？”我生生打了个寒战，尽管我此刻心里充满了疑惑，但还是不敢一股脑全问出来，她身上似乎有一种隐隐的压迫感，而我不知如何去应对。她是谁？我的眼睛……是被她治好的么？
她闻言，缓缓向我走来，压迫感越来越大，仿佛我不能够直接面对她，否则，灰飞烟灭。我转过视线，盯着地上垂下的轻纱，她走得越来越近，衣袂在地上细细摩擦，甚至在其中夹杂着些许碍眼的破损。她渐渐走到我面前，我更是紧张得呆呆站在原地，双脚像是加了锁，不敢移动半分。
她好像又有所动作，但是我实在不敢看，这时，她又说话了，让我打了个激灵：“抬起头来。怎么，都不敢看孤了么？”
她叫我看她！我几乎把我所有的勇气都耗光了，实在没有剩余的勇气让我抬起头来。背后冷汗已经肆虐开来，气氛变得让我不能呼吸——压迫越来越大，忽然，不知从哪一股力量拖住我的下颌，把我的头瞬间上扬！
眼前——对面的人静静地看着我惊恐的神情，她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我此刻的狼狈，撇去神情的不一致，我们两个的面容，如此相同！那眉眼、轮廓、鼻唇、每一处，何其相同！
“怎么会？！！！”我已然失声，心底全然的冷意渗出体表，却也带不走那彻骨的寒。
她露出满意的神情，一手附上我的脸颊，缓缓地漾开我再熟悉不过的微笑：“真是的，看着你的脸，就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样，真是讨厌啊！”她轻轻地叹，“真想不到孤堂堂一代妖皇继那次惨败之后，如此不堪了。”她划过我的脸颊的手冰冷得很，而后又拉起我的双臂，像在端详一件艺术品。
“孤的小灵魂，现在竟然可以自己独撑起这个身体了~”她轻轻的笑，根本看不出是虚情还是真心。她的眼底漆黑得深邃，仿佛一丝探寻在那里都无法得偿。
“你……什么意思？”
“哈~现在也只有你敢这么对孤说话了~”
“你……是谁？”
“孤？孤是脂寂。妖皇脂寂。”
“脂寂……？”
“呵~你那个祭司‘母亲’没跟你说？”
“……你知道？”
“孤怎么不知道，你瞎，还当孤也瞎，真是……”
“我……”
“唉，斓凝未翎那个家伙是怎么教你的！白白浪费了孤用这么多法力造的灵魂。半里，你听着。”
她后退了几步，右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黑色的气旋在那弧线的位置交汇，翻腾，凝成一面幽苍而深邃的镜子一般的平面，其间繁星点点，乳白的星云在其中交错，红色、黑色、金色三种颜色的光线穿梭变幻，而在画面正中央，隐约可见三块不规则的晶石，却差不多大小，分别孕育着金色、红色、黑色的华光，那场景，似乎熟悉却确实陌生。
“这是什么？”
她敛了嘴角的微笑，半晌，徐徐道：“混沌之初，是连盘古也未诞生的年岁，天地灵气，凝成了三块晶石，一金为神，一红为人，一黑为妖，三块灵石相互牵制，相互制约，谁也无法把自己的能力达到最大化。就像一个三角，共同支撑起一个最稳定的存在。三角平衡从未被打破，平衡，就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谁若出头，注定会被自然消亡。
“但是，盘古是一个节外生枝。他的开天辟地危及了平衡的延续，他的天斧无意间把象征着妖的妖石一击粉碎，分作十小块，跌落向刚开辟的人间荒芜。神石失去了妖石的牵制，力量瞬间暴涨，压制着人石的繁衍生息，可笑神石贪婪，升天占据了仙境之地吸收天地灵气，无奈仙气过多，也难逃粉碎的命运。只有人石——没了神石和妖石，一直稳中汲养，幻作人之始祖女娲。因女娲道行最深而底蕴最为丰厚，绵延长远福泽且深，现人皆乃女娲后裔，所以并无地位血统高低之分——呵，就算他们现在仿照神和妖的血统贵贱硬是分出了地位高低，那也是他们的自欺欺人。看血液颜色就可知一二了。这样说吧，现在无论是神还是妖，都只是神石或者妖石的一小部分，而每一个人，都是一块完整的人石化身，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体内含有多大的能量。因着这个缘由，万物以人为主，神和妖都不得不变作人的模样——每个人都为女娲之子，因而人血鲜红经久不衰，代代相传——而神和妖却并非如此。”
—————题外话—————————
那个。。。这一章及后一章都是小喻杜撰的。。与真实情况和神话故事无关。。借用了好几个典故。。请介意的亲原谅……
话说。。【小喻给同学们讲他们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