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盗图逃逸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盗图逃逸

此时的龙鼎山西南侧的河谷地带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南诏、东秦和南周的人马各显本事,利用地理和人数上的优势,妄图让己方的兵马独吞宝藏。

玉凝初缓步攀上半山腰,斜靠在凉亭的边缘,百无聊赖的向下张望。

旌旗倒地、铠甲凌乱,厮杀和呐喊声此起彼伏,虽不及战场来的惨烈和血腥,却淋漓尽致的体现了人为财死的精髓。

就在她作壁上观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大舜军旗刺痛了她的眼眸。

姜业华说过,他弟弟此次南下的任务是做足表面功夫。白日里他只需装装样子,虚晃几阵便可。

有一点却至关重要,他并没有交代姜业卓该如何脱身。

想到这里,玉凝初不觉浑身一阵恶寒,后颈隐隐发凉。莫非他打算借机除掉自己的弟弟,从而成为姜荀唯一的继承人?

宝贝儿子一旦蒙难,姜荀会不会像齐砚林那样变本加厉,拼个鱼死网破。

真逼到了那份儿上,天知道姜氏父子会闹成什么样子!

况且姜业华羽翼未丰,实力和能量都不足以与其父抗衡,万万不能在这个关口为了姜业卓的事情毁掉他多年累及的心血和基业。

自己必须搞到地图,在他动手之前,把姜业卓带出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玉凝初清楚姜业华此刻正在与苏宏奕议事,便急急忙忙的赶回了他俩居住的院子。

二人此行所带的东西不多,可是她记得姜业华有一个随身携带的锦囊。

那东西自己只见过个外皮,虽是鼓鼓囊囊的,却轻飘飘的,仿佛装了不少的纸张。

他是个随身不带钱的主儿,银票和散碎银两都由安玖保管,所以锦囊里放的一定不是银票。

不是银票的话,他又贴身带着,那不是龙鼎山的地图,又是什么?

思量至此,玉凝初紧闭门窗,拴好房门,在房里仔仔细细的找了一圈儿,却连个纸片都没找到,更别说那个布兜了!

越是找不到,她就越是焦急,二月的天气竟是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眼看天色一分分的黑下来,苏宏奕的荆州兵马眼看就要开拔,到底怎么才能得到地图呢?

她推开窗户,想着透口气,再另想他法。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她立时有了主意。

对呀!自己怎么把沈璧非给忘了,她是龙脉的大监工,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龙鼎山的构造和密道走向。

又一转念,她武功高强,单凭自己一个人,只怕难以成事。

论及偷东西,有个人比自己更在行,拉上他的话,必定手到擒来。

打定了主意,玉凝初便找来了自己的跟班兼副将福倌儿。密授机宜之后,尽管他变了脸色,可还是勉强应了下来。

首先要做的是把沈璧?沈璧非从房里引出来,从而给他创造溜进房间找寻地图的机会。

下毒和点穴是行不通的,泛泛的法子不但稳不住沈璧非,搞不好还会被她识破。以她跟姜业华的关系,不当场举报,也会把自己强行制住,以防计划败露。

必须得想个万全的方法才行……

当天酉时,玉凝初让人把沈璧非请了过来。待人坐稳,福倌儿知趣的掩好房门,便退了出去。

她的脸色比早些时候缓和了不少,精神也很是不错。

就说她是个心大的丫头,只要把事情条分缕析的说清楚,就会回心转意的。

见人脸上有了难得笑容,沈璧非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你找我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想让你帮我把把脉。就是前阵子我……”话说到一半,玉凝初眉眼一矮,颇有些抹不开面子。

即便大家都是女人,可话到嘴边,她对公开讨论私-密话题,仍旧有些忌惮。沉了片刻,她把心一横,管他呢,豁出去了!

就这样,她把自己偷喝避-孕汤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所以,你找我来,是想……”

她支支吾吾说了个开头,自己就猜到了结尾。她能这么说,就说明她是真的想通了。

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算她今天不开这个口,姜业华也不会放过自己。迟早都是自己的活儿,早些做完早超生!

本着完成任务和成全他们小两口的心思,沈璧非拉开架势,从月事的周期到各种私人问题问了个详尽清晰,心中有数之后,才慢条斯理的搭上了她的腕子。

一统盘问下来,玉凝初直觉像是在众人面前被剥光了衣服,搞得半点儿**也无。

自己要不是为了积德行善、偷份儿地图,至于被曝露的如此彻底吗?英雄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救男人的英雌!

开出了方子,沈璧非又把注意事项从头至尾、交代的明明白白。

当她想喝口茶润如嗓子,却发现桌上遗物茶水,二无茶杯,这就是她的待客之道,她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看到这里,玉凝初暗自好笑,连忙喊道,“来人,快上茶!”

“是!”话音刚落,福倌儿接到信号,便端着沏好的高沫儿走了进来。

只见他走到桌前,趁着给玉凝初斟茶的时候,不动声色的丢了个眼色过去。她默默接了眼色,窃喜不已。

送走了沈璧非,已经入了夜。

按照预定计划,姜业华会在丑时初刻进军河谷。只要自己在丑时前把姜业卓的人马带出河谷范围,就能保住他的性命。

她把地图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依葫芦画瓢,临摹了一张大致的示意图,便让福倌儿把东西还了回去。

支走了福倌儿,她换了身短打的利落衣服,别好暗器和短刀,飞身隐入了夜色。

姜业华看似与苏宏奕在书房呆了一天,实际上,玉凝初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的眼睛。眼见她赶去给弟弟报信,赶忙追了上去。

她出了山庄,依照地图标注,本想抄近路尽快赶往河谷,不想再一次被堵在了半路上。

当晚月明星稀,树影婆娑,他一袭对襟长袍斜倚树下,仅只一个侧影,便让人过目难忘。

不等她立稳身形,姜业华便率先发问,“你要去哪儿?”

“你明知故问,赶紧让开!”时间紧迫,玉凝初并不想跟他多费唇舌,滑步避开他身影的遮挡,便意继续前行。

他脚步轮转,无论自己选了多么刁钻的角度突破,始终无法甩开他的围堵。

反反复复试了几次,她最终败下阵来,后撤了两步,抬眼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立刻马上给我让开!”

姜业华却一字一顿说的斩钉截铁,“跟我回去,你不能去河谷给他报信!”

“我必须去!他不能死!他现在还不能死!”

他眉头紧锁,沉声质问,“河谷的人都必须死,为什么独独他不能!你给我一个理由!”

自己的弟弟究竟好在哪里?值得她盗取地图,不惜背着自己,大半夜的在荒郊野岭里狂奔!

玉凝初顾不上解释,推开他就想夺路而走,“他不能死,就是不能死!姜业华,你赶紧让开,再晚一些,他就死定了!”

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这里跟自己装糊涂?

就算他不在乎姜业卓的性命,那也总要为大局考量,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何况,自己和他能在阵前成亲,也多亏了他这个弟弟。

不管两人往后的结果如何,这份恩情总归是不能忘记的。

姜业华钳住她的腕子,盯着她的眼睛,字字恨绝,“玉凝初,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今天敢去给他报信。即便他走出龙鼎山,也没命回到帝都,你信吗?”

眼见挣脱不开,玉凝初索性由他握着,“你!简直不可理喻!”

分明是吃人的眼色!可他凭什么这么瞪着自己?自己这么急急忙忙的往那儿赶,又是为了谁?

眼下的形势他不是看不清楚,居然还有心思威胁自己?

万一被姜荀找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推断出南周龙脉的出现与他有关,那么他的复仇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这绝对不是自己杞人忧天,他该比自己更加清楚他父亲的能量和本事!

“究竟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另有居心?”

“你说我居心不良?姜业华,你怎么可以……你居然这么想我!”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竟然冲口说出如此混账加三级的话来?

沉了片刻,她冷笑出声,嘲讽的盯着他阴沉凝重的脸色,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你我是什么关系?即便是我有了外心,你又奈我何?”

真是笑死人了,他是个醋坛子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吃起自己弟弟的醋来了?

又一转念,这根本不符合他的作风,莫说他不会吃醋,即使心里介意,也不会在紧要关头有所表现。

难道说,这是他故意做出来、留住自己的法子?

“姜业卓为什么不能死?”姜业华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你倒是说说看啊?”

到底是自己估计错误,还是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她心心念念的要赶去搭救小叔子脱困,究竟是怕自己陷入被动,还是另有缘由?她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山庄,非要一意孤行,跟自己对着干!

玉凝初侧目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斥道,“无聊!”

她怎么会听不出人家的话外之音,自己要是有心出轨,也不会跟他耗到今时今日,闹得不可开交才去找别人!

他这么说不仅侮辱了自己,也把他们之间的感情贬的一文不值!

姜业华深吸了一口气,把冲顶的怒气强行压了下去,不错眼目的望着她的眼睛,温缓了语调,十分诚恳的说道,“玉凝初,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更不需要你帮我打算什么。那些个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只要跟着我,好好的,其他的都无须理会。这样,你就不会再有什么利用和交换的误会了。我的意思,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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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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