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珠玉结束了睡眠。

这个睡眠约有两小时，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个时间不过是一个午休的时间，但对于她这种星家人来说，七天时间内，有此睡眠时间就绰绰有余了。

于整理床褥等等琐事结束后，其穿上了鹰派制服的风衣外套，举足走向鹰派五美所居住的平房……其恰巧不巧的，碰上了一道而来的陈晶晶。

二女会心一笑，相伴而行，走进了鹰派五美的平房……

较之谍影四兽所居住的平房相比，鹰派五美的居住条件是同等的，如果说这其中有什么细微的差别，那就是家居布设等等方面了，此间，最显然的就是办公桌了。

谍影四兽喜欢于户外办公，鹰派五美与之相反，喜欢于房间里面解决所有问题。客厅中，摆放着一张特别订制的五角办公桌，桌上摆放着五部高性能高保密的台式电脑，一旁的辅助多层桌上，还有打印机、传真等等工具。

此刻虽然是凌晨五点，鹰派五美早早的就在五角桌上办公了。

李珠玉和陈晶晶的目前任务，除了日常苦修之外，就是辅助鹰派五美，同时兼备学习等等。所以说，袁婷美将两份文件夹，分别交于二女的手中，说道：“生哥的近期行动，好好参悟一下，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尽快开口问。”

“明白了，袁姐。”得此资料后，李珠玉和陈晶晶落座于沙发上，开始学习了……

资料中所记载的行动，就是窦武的毒杀事件，卓非凡和霍心怡的失踪，以及在这行动之后情报网所反馈的各方消息。

李珠玉神情肃然地审视着资料，双手十指紧紧的于胸前交叉而握，翕动的双唇呢喃自语地说道：“卫先生的智慧果然是深不可测……以敌人的谋略为主体，不显山不漏水地稍加穿针引线，进而把敌人的谋略为之所用。这一招，就是把卫先生自己的这个敌人的位置，变成了敌人自己，也就是让敌人和自己斗……明白了，明白了……这就是绝望地狱的操作手法，而脱离这个绝望地狱的唯一方法就是，打败自己这个最大的敌人。”

陈晶晶赞同李珠玉地说辞，“人生中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如何打败这个最大的敌人？假如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唯有人格分裂，才可做到自己与自己作战。珠玉，我说的对吗？”

“是的。果真要战胜自己，必须要有两套截然不同的思维系统，这两套思绪系统长期运作，终将导致人格的分裂。所以说，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真正意义上做到战胜自己，即便是战胜了，所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可承受的。可是……卫先生做到了，且是一直如此戏耍敌人的，而敌人却是一直自以为是的与自己，进行着一场没有胜利的战斗。”

李珠玉终于体会到了卫小生的可怕，这种可怕，比活阎王还要可怕十数倍，“袁姐，我们……我们有能力预测卫先生的计划吗？”

袁婷美饮了一口杯中的苦咖啡，朝着李珠玉微笑地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同等的能力，怎么可能稳坐第一的王座？这个能力是巨大的不可及其的，否则难以驾驭谍影一局和鹰派，同时维护着整个国家的稳定。对于‘国家鹰犬’一词，我开始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种称呼，但我现在明白了，我们都是国家的鹰犬，为了国家，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

李珠玉明悟地点点头，问道：“袁姐，还有人可以战胜卫先生吗？”

“截至目前是没有这种人存在的。”

陈晶晶眸中蕴含着怯弱，问道：“袁姐，那个……生哥要怎么培养小岩？”

“答案你已经找到了，何必多此一问呢？”

“这个……这个……我难以相信，生哥要将小岩培养为他的接班人，这个答案，让人难以相信……”

“，你是如何得到这个答案的。”

“之所以器重小岩，因为我父亲所打下的基础很理想。不错，小岩没有任何训练，但这不是重点问题所在，真正的亮点就是，小岩的意识中只有玩。这个意识，就是生哥所看重的，而此意识定将刻意得到全面的强化。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意识对于小岩来讲，就是这辈子唯一的心态了。这个心态，正是世间最可怕的利刃，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所以，小岩可以继承谍影一局和鹰派，同时接过维护国家稳定的重担。”

“答案的背后呢？”

“啊……背后，背后……这个……这个……”

陈晶晶思虑的同时，李珠玉同样在思考着，因为这绝非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提问……

李珠玉眉宇悟然神光一闪，说道：“卫先生的接班人，能力自然要优异，但接班人也要同等厉害的助手。我与晶晶，就是助手的最佳人选，所以我们才可以进出这里，得到所有外人难以明白的内幕。再加上，原来的大飞、李荣等等一帮强力班底，以及陈林两大家族的辅助，小岩这位钦定太子，可以顺利地平稳的接过王位了。”

陈晶晶奇怪地问道：“袁姐，生哥的举动很奇怪，为什么一边栽培小岩，一边又要敲打我父亲呢？”

“反问一句，生哥如果直接告诉陈火先生，培养小岩与你们的目的，那么会收到什么样的效果呢？所以说，敲打你父亲是必然的，等宣布小岩为继承人之后，你父亲就要听小岩的调遣，父亲听儿子指挥，我想啊，他一定会很郁闷，郁闷到了拿头撞墙的地步。”

陈晶晶尴尬地笑了笑，袁婷美没有说错，一旦陈岩掌权之后，父亲一定会超级郁闷的。

“于生哥的操作下，陈林两大家族绝对控制了商界和军界，这两个等同于国家门户的领域。换句话说，国内势力，整合完毕。自这之后的故事，就是你们的功课了，慢慢地琢磨，如果有心，能够发现很多有趣的事情。”

李珠玉和陈晶晶同时嗯声颔首，于彻底销毁文件资料后，开始进行袁婷美所交代的功课……这节功课听似很简单，可是仔细的一想，绝非表面看上去如此简单……

二女坐于沙发上，一动不动，整整耗时了一个上午，这才理出一个大概的头绪。

午餐后，陈晶晶放弃了午休，寻找弟弟陈岩，问问卫小生所教导的内容。如此，她不是不放心卫小生，是要做到一个心有底数，未来也好做到可以及时纠正弟弟的错误。

这一次寻找，她没花功夫……

卫小生同样放弃了午休，于田野上，指导着贺芳芳和陈岩的战斗。

不远处，董敏双手背剪地立足于亭台内，观摩着卫小生指导两人的战斗。

陈晶晶举足而来，停于董敏的左手边，抬目而望陈岩，说道：“董姐姐，请恕我直言，生哥为什么如此厚待小岩？鹰派与一局，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为什么唯独眷恋小岩一人呢？”

“假如从生哥的角度来说，不管是鹰派还是一局，所培养的人才都是等同于批量生产的类型。不否认，此间是不缺少天才的，高手更是一抓一大把，但这中间是选不出太子的，一个能继承衣钵的太子，得要精心挑选的。陈先生培养小岩的方法，就是生哥最中意的，其他方面都是可以后天培养的。”

“难道……难道生哥不害怕这是篡权的计划吗？”

“这个不会妨碍生哥培养小岩的进程。晶晶，你是担心小岩的未来吗？”

“嗯……小岩的意识形态固定了，这个唯一的心态，很有可能导致他的毁灭。所以，所以……”

“所以生哥安排你辅助，因为他是你的亲弟弟。”

“那个……那个……这么大的权力，真的要让给一个外人吗？”

“你们真的是外人吗？”

“…………！”陈晶晶低头不语，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纠结，因为陈岩继承衣钵一事，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她耐心等待着，等待着卫小生的指导结束。

这一刻，宗无天与狼牙一道来了。

宗无天端坐于石凳上，闭目等待，对于窦月娘所奉之茶视而不见。

半晌后，卫小生的指导修行结束了，带着陈岩回到了亭内。其落座之际，窦月娘奉茶而来，同时又给宗无天换了一杯。他冲着窦月娘道谢后，笑然地对着宗无天说道：“无天啊，美女奉茶，不喝是不是太不给美女面子了。”

“你太有闲情逸致了……暴君，为什么到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照你的意思来说，我该闹出点什么动静呐。”

“设计销毁邪婴部队和邪偶部队，如果这两支部队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我问你，如何销毁这两支部队？”

“呃……嗯……集结力量，全面突击战争据点，争取一战将之毁灭，之后再抽调人手，进行搜捕漏网之鱼。如此部属，即可将危险消灭于萌芽中。”

“明白什么叫做死无葬身之地吗？你的这种战术，所能招来的只能是怒不可遏的巨大民愤，而群起围攻是必然的。我明白你的想法，就是以武力为优先考虑，强力压制各门各派，借此一超独霸的局面，在最短的时间内实现和平。可是自这之后，该如何面对各门各派的反击？这个反击，除非有一方彻底结束，否则就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战争。为了短暂的和平，换来长时间的战乱，你认为值得吗？”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在这里干等着，什么事情也不做吗？”

“相对于你而言，真的是干等着了，但对于我来说，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无天，你的修行天赋是肯定的，可是权谋这一块的智商，那就真的不敢恭维了。你的理想是很明确的，之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成功，就是因为你太依赖武力了。假如依赖武力，结果唯有自取灭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你做了些什么事情？”

“一品堂和道合门两位掌门，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耐心等待？原因很简单，两位掌门相信我可以完成目标，而你嘛，不是不相信我，是过于急功近利了。”

“答非所问，定有隐情。”

“所谓的隐情，就是你的智商太低，完全不能理解我的行动意图。我如此说，你肯定不服气，那么我说一条事实给你想一想。星家世界基本是人尽皆知了，我的亲生父母遭到了不明人士的绑架，迄今下落不明。这个问题嘛，我为什么到现在没有派人追查，后期明白生母被谁绑架后，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如果你想通了这个问题，那么我就承认你的智商，反之不要怪我经常性地羞辱你的智商。”

“……你以悲情牌骗取他人的支持。”

“以你的智商计算，这个答案，考虑五分钟后就会被自己否定了。”

“化被动为主动。”

“主动权自始至终都握在我的手里。”

宗无天质疑地瞧了一眼卫小生，继续费尽心思，深想其中缘故，但除了上述两点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答案了，“……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陈岩闻言，委实忍受不住，扑哧一笑后捂腹拍桌，哈哈大笑，“傻瓜啊，那个什么传说中的大哥哥的亲生父母，根本就不是大哥哥的亲生父母。大哥哥一直承认这是他的父母，干什么呢？就是在逗小狗玩咧。你啊，你啊，这么大的个子都想不通这个问题，以后不要出来混了啦。”

得此指点，宗无天终于明白了……

对的，不管什么人，亲生父母一旦遭遇劫难，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的。卫小生之所以如此，因为这就是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这才可以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种无所谓的超然心态。

陈岩的言词，等于是羞辱，他对此是坦然认同了，因为没有这番指点，问题是不可能想明白的，“暴君，我的智商，真的上不了台面。请教你一个问题，如何解决所谓生父生母的绑架问题。”

“这个问题是非常灵活的，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玩。斩草除根的借口，私家禁地的敲门砖，敌人心中长鸣的警钟，敌人行动的口舌……等等等等，至于最终要怎么玩，得要视我的心情而定。当然了，等我不想玩的时候，我也可以交给敌人去玩。”

“暴君，我甘拜下风，等你的指示。”

“你的权谋智商是等于零的，但是你的修行智商却是得到我认可的，所以说了，闲着没事的时候，多多发挥你的长处，这样你才会有能力成为星家警察。”

“星家警察……我明白了……暴君，告辞。”

宗无天飞走了。陈岩笑嘻嘻地说道：“大哥哥，这个无天，挺好玩的嘛。”

卫小生闲然地品口杯中茶，慢慢地问道：“小岩啊，这一次又学到了什么？”

“玩人的关键就是玩他的心，只要会玩他的心，那么就可以玩死他的这个人。”

“很好，进步很大，继续努力。”

“明白了啦，我一定继续努力。”

陈晶晶插话地问道：“生哥，我可以和你单独谈一谈吗？”

“小岩，到水星修行去。”

“唉……这个男人和女人啊，我明白的，我明白的……谈情说爱嘛，慢慢来，时间很多的，我十天半月是不会回来的。”

陈岩说完这话，一个原子瞬动术，消失不见了。

陈晶晶低着羞红的娇颐，轻缓地坐下来了，问道：“那个……生哥，你为什么要执意选择小岩呢？”

“周氏家族何其之大，结果如何？假如没有你的求情，我可不会选择留下周立春和周甜甜这两个见过面的人。不错，陈家有钱有势，但是未来能永远的有钱有势吗？陈火培养小岩的目标固然很好，可这其中完全没有危机意识，一旦遭到灭顶之灾，小岩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

卫小生和声和气地说道：“据鹰眼反馈的消息，周氏家族前不久宣布破产了，周立春和周甜甜这对父女，没有任何生活技能，唯有沦落街头，行乞为生。如果不是鹰眼的暗中保护，以及及时的帮助他们治疗，火葬场又会再做一笔赔本的买卖了。之所以请陈林两家，派人来此深造学习，不是让两家有能力造反，是防止这两家重蹈覆贼，即便是不幸的遭到了灭顶之灾，最低限度还有能力保存自己。对了……顺带地提一句，我通令陈林两家，将绝大部分的家族成员，强行带到水星上面去了，进行为期三年的封闭式军事化训练。”

陈晶晶明白地点点头。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的话，培养接班人的计划是不会有所改变的。晶晶，小岩的事情代为保密。”

“我明白了。生哥，周家父女呢？”

“天赐派了十个鹰爪接人了，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来了。”

“你准备怎么对待周家父女？”

“周甜甜于沦落的时候没有选择皮肉生意，单此一点来说，这个女人还不是一个完全的废物，也是值得我另眼相看之处。嗯……安顿周家父女到火车站，男的负责打扫卫生，女的负责端茶倒水、照顾旅客。这辈子，周家父女也就这样了。”

“这个……不能培养一下吗？”

“等和这对父女谈过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