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代桃僵
说干就干，张机和乌木一起又回到了牛公子的屋里。
见二人进来，牛公子刚要说话。乌木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在他眼前一晃，“呼！”地一声。符纸立即燃了起来。牛公子也立即昏睡了过去。
张机一看大赞，“看不出来，你还是有点真本事的。这招不错。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之物。”
乌木尴尬地一笑：“小玩意，小玩意。这东西也就对普通人有用，遇到高人就没有用了。”
“牛公子大概能睡多久，别半夜醒过来搅了局？”
“放心，误不了事。包他一觉睡到明早日上三杆。”乌木道：“忙了一天，也饿了。我们要不去用些酒菜再说。”
“那也好！来福，来帮一下忙，不你家公子给弄走。摆一桌酒宴来。”张机吩咐来福。
到酒宴摆好的时候，牛老太爷也出来作陪。
钟洁因是女子，而南朝民风保守，就自己在屋里吃了。
“她也累了。今天晚上的事就不麻烦她了”张机道：“我们自己搞定。”
“你夫人不出来，等会儿狐狸精来了，我可打不过她”乌木悄悄地问：“没问题吧！”乌木没看张机出过手，对他不是很放心。
张机冷笑道：“乌木，实话对你说。我比我老婆还先入门四年。你说谁更厉害点？”
乌木松了口气，忙道：“勿怪！勿怪！”
初春昼短夜长，酒不过三巡外面的天色就暗了下来。气温也慢慢地降了下去。牛老太爷首先遭不住了，又敬了一杯酒：“二位，拜托了。可不能再让那狐狸精害人了。”
“放心，老太爷休急，且留步，看看这是谁？”乌木存了个卖弄的**头，又拿出张符纸用火化了，让张机就酒服下纸灰。
只听见“咯吱！”一声微响，一个满脸病容的牛公子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牛老太爷揉了揉眼睛，半天才赞叹道：“道长真是活神仙啊！”
一屋人都惊叹到了极点。
等牛老太爷走后，张机忙叫人拿块镜子过来，照了照，立即扭住乌木的衣服叫道：“丑死了，快给我换回来。”
“可换不回来了，等思**个时辰吧！”奸笑一声，乌木挤着眼睛道：“这样不好吗？那么漂亮的一个狐狸精，今晚就是你的啦！你怎么感谢我？”
张机唾了他一口，“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我可是玉洁冰清，守身如玉的。”
“要小心了”乌木道：“可别让那个狐狸精把你给采了！”
说罢，乌木又拿出个哨子样的东西出来，让张机含在嘴里，“这是江湖上有名的定音哨。你试一下，学学牛公子的口音。别让人给发觉了。”
张机接过定音哨一看，那是一块小小的白玉，雕成个蝉的模样，像极了死人口中含的口枚。心中厌恶，强忍着恶心叼在嘴里，慢慢地试起音来。
鼓捣了近半个时辰，张机直说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才听到来福说一声：“好了，是公子的声音。”
张机这才喘着气对乌木道：“你这家伙明堂不少，弄到这有趣的玩意儿。就是太恶心了，像死人的东西。”
乌木道：“本身就是死人的口枚，我也是有次到一古墓中得到的。”
闻者皆大吐特吐。
吃过饭，待天黑尽，张机就到了牛公子的屋里和衣倒在床上。乌木则躲到旁边的用人屋里。
牛公子到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一床皆是锦被。倒在上面软软和和，如在云端。张机想到乌木躲进用人屋子时一脸紧张的样子，心头很爽。
大爷我在这里舒服着呢！你却要在一边小心提防着，随时注意妖怪的动向。日子可不好过啊！
躺了半天也不见有妖怪进来，张机又想了一会儿心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窗户上传来一阵轻扑簌声，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牛郎，你睡了吗？”
张机一惊，终于来了。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妖怪来了，你放她进来，然后一把制住她。她的妖法厉害得紧，小心被她逃脱了。”
说话的正是乌木道人。张机左右看了看。声音又传来：“别找了，我是用传心术跟你说话。等会儿抓住狐狸精，你就在心里叫我一声。我马上冲进来。”
“知道了！”张机不耐烦地在心里回了一句，闭目等待。
“牛郎，牛郎”应宁又小声喊道：“我要进来了。”
说完话，应宁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窗户轻轻地打开。一朵淡黄色的云飘到了床前。
张机吓了一跳，不敢睁开眼睛。
应宁突然轻叹一声，声音里蕴含着无尽的哀愁，“我知道，你不理我一定是已经发现我是狐妖一事。那个道士都跟你说了？你不会怪我昨天晚上骗你吧！”
这声音听得张机心中一酸，暗叫“不怪，不怪。”
“什么不怪？”乌木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加进来。
“不关你事，滚！”张机大怒：“不叫你不要出来。”
“知道了”乌木的声音灰溜溜地缩了回去。
应宁慢慢地坐到床边：“我也知道人妖是不能在一起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要想爱你。你肯原谅我吗？如果你原谅就把你在眼睛睁开，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张机还是不感睁开眼睛。
应宁幽幽一叹：“牛郎，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吗？那时我装成一个小要饭的到你们庄上来应聘做女俑。原没有想和你在一起。”
张机突然睁开眼睛，用牛公子的声音说道：“那你到庄上来当女俑又想干什么？”
见心上人睁开了眼睛，应宁又惊又喜：“牛郎，你肯原谅我了。”
张机哼了一声：“快说！”
应宁撒娇地拉着张机的手道：“不，我要你先原谅我。”
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拉住，张机头一晕，只觉得全身都轻了，心跳得厉害，结结巴巴地说：“原谅，原谅。”
应宁道：“牛郎，你说话的声音好怪啊！你这场病可不轻啊！”
“是有点厉害”张机含糊不清地回答。
应宁又叹了口气：“我是一只狐妖。独自在井口山上修炼了七百多年，一直想修炼成仙。半年前，不知道怎么的一觉醒来我就修成了人形。我是个妖怪你不害怕吧？”
张机低声道：“不怕，不怕。你是个女人。”
应宁黯然道：“以前修炼的时候，我一直想修炼成人形，因为只有修成人形后才能够得道成仙。却不想一修成人形后，人身上所有的毛病我都有了。你记得你去年有一次到井口去踏青吗？”
张机不敢回答。
应宁接着道：“你每年都要去的。我对你也很熟悉。但自从我一修成人形，一看到你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噬咬着我的心。我想了一夜干脆就化成一个小叫花到你府上当女佣。却不想到，在那个…….夜里….”应宁脸上显出一抹桃红；“你把人家要了。人家这才知道，自己心中的古怪感觉原来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要害我？”张机突然觉得很奇怪。按理说，既然应宁这么喜欢牛公子应该是干不出采阴补阳的事情的。
应宁红着脸道：“你一个凡人是承受不了我的身体的。不是我要采你的阳气，实在是你这个人疼爱奴家，每夜都要。我也是吃不住你的纠缠。……你不心痛奴家也不心痛你自己的身体吗？本来，我暗地里把自己的法力渡还给你的。但你的身体虚不受补。我也么办法。”
张机这才恍然大悟，不是应宁要采补牛公子，实在你牛公子这家伙太色急。
天天啃大白菜，怎么就没有个厌倦的时候？老子有一段时间一到晚上就害怕。
应宁从袖口里掏出一颗丹药递到张机的手中，“你服下去吧！”
“什么，这是药吗？”
“既然你知道我是狐妖，我也不瞒你。妾身懂得些法术，虽然不高，但比那个乌木道人还是厉害些。这是我今天回井口山上的洞府中拿回来的丹药。是我在以前花了大工夫炼制的续命大还丸。你吃下去，包你药到病除。”应宁道。
张机接过丹药，也不敢吞，边说话边悄悄地扔在了一边，“如此就多谢娘子啦！不知道娘子将来有何打算？这里你怕是呆不下去了。那个乌木到是不可怕。和他一起来的男女才是真正厉害。”
听张机提起自己，应宁点头，“那个男的我不知道，但那个女人是真正的法力高深，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那个男的更加厉害”张机自我吹嘘道：“听说是龙门派的高手。”
应宁吃了一惊，颤声道：“真的是龙门派的？你听清楚了？”
张机道：“亲而所闻，那还有假？”
“龙门派，真的是龙门派？”应宁喃喃道：“我得走了，该去通知师门。”
张机问道：“你也有师门？你是哪一派的？”
“牛郎勿要多问，我走了”应宁把头靠到张机的胸口，“我这一去，山高水长，不知道何时才能与君相见？你可要保重。”
张机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应宁满脸都是泪水，心中一痛，柔声道：“你这是要去哪里？你不回来了吗？我想你怎么办？没有了你我活不下去。”
不知不觉中，自己完全不自己代入进了牛公子那个角色当中去了。
应宁心中一阵感动：“牛郎，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龙门派的人厉害得紧，我连那个女的都打不过。我还是走吧！再说了，人妖姻缘有违天道，老天也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我走了以后，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去娶那个尚书的女儿为妻吧！我在山上会为你们默默祝福的。”
说到这里，应宁已经泣不成声。
张机脑中一响，大叫道：“不许走，要走一起走。我跟你不分开。”
应宁“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猛地扑到张机的怀里。
接下来的事情是谁也控制不住的，就好象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动着他的思想。张机的手鬼使神差地伸向了应宁的衣带。
应宁的脸突然一红，躲避道：“不要，不要，你的身体。”
“才吃了你的丹药，我好了”张机木木地说：“我要。”
手飞快地穿进她的衣襟。就像一条鱼穿进微凉的水中。
畅快而敏捷。
床帐无声无息地落下来，把**的两个人和这个世界隔开。
屋外，春寒料峭。帐内暖扬扬的风吹过二人广阔的原野。
这个原野上没有别的人，没有别的事物。只有黑白二色，反复地交融，纠缠，搏斗，撞击…….
“真好啊！”
“真好！”
“你还爱我吗？牛郎，你不嫌弃我是一狐妖吗？”
“你爱我吗？你不嫌弃我是一人吗？”
应宁呻吟一声，四肢如章鱼般紧紧包裹着张机。让他几乎头不过气来。
这感觉让他很舒服，很安宁。
只一下，应宁那宽阔而甜美的黑色就把他给吞没了。
如果说，以前乌云给他的感觉是一中被占有；而钟洁给他的感觉是征服的话。今天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彼此都在相互需要着，相互拥有相互付出。
“真好啊！”张机叹道。终于得到一个真正的女人了。成熟得要挤出水来的女人。
乌云是女人吗？不，她像你的上司。钟洁是女人吗？也许，她不过是一孩子而已。
真正的女人就应该是这样，为你疼痛和愉悦。
“来吧！该我吧！”应宁轻轻地叫喊“如果这是最后一次，就让我们把彼此都刻在心理。”说完，她的十指轻轻地在张机的背上滑动，像是在仔细地阅读。
一声声呜咽响起，她全身都幽幽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蓝光：“记住我！不许忘记我！”
应宁一声大喊，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痛苦。
在幽暗的底下，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像旋涡一样包围着张机。
张机再也忍不住了，仰天一声大吼，一下子爬上了喜悦的顶峰。
一道金光加入进那道淡蓝色中，立即把对方给吞没了。
“你不是牛郎！你是谁？”应宁突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机。
透过纱帐，张机看见，在那个美好而**的身子上，是一个熟悉的人。
张机一惊，全身都在发抖。立即被冷汗给打湿了。
他一跃而起，飞快地穿着衣服。心中对着乌木就是一阵大骂：“什么狗屁障眼法，怎么关键时刻失效了。现在怎么办？”
一个语气古怪的声音从心底传来：“还怎么办？当然是先奸后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