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乱夜

第六章 乱夜

屋子里静到了极点,只有蜡烛灯心“劈啪!”的爆裂声轻轻响起。

张机慢慢地往门口退去,不知道怎么地,他的心里突然非常地畏惧。从没有过的畏惧。

“你是什么人?难道你就是那个龙门派的人?你这样让我怎么去见我的牛郎”应宁幽幽地看了张机一眼。

那双眼睛被烛光一映发着微微的绿色,像极了暗夜中的猫眼。

张机不敢回答,依然慢慢地往门口摸去。

“你要我怎么去见我的牛郎?”应宁突然大喝一声,声音响得屋顶都在抖动,“你必须死,卑鄙的人。”

一条红绸突如其来,一下子缠到张机的脚上。

张机猝不及防被拉了个筋斗,脑袋狠狠地撞在门上,心中大叫:“乌木,快救命啊!”

“来了!”乌木猛地撞开窗户,一桃木剑刺在红绸上。

红绸就像一条蛇被人刺到了七寸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也不答话,乌木和应宁可算是熟得不能再熟,二人立即战成了一团。

红绸上带着应宁的怨恨如恶龙般舞得“呼呼”风生,又组成一个圆球的模样。乌木的桃木剑刺在上面丝毫着不了力。

这个地方太狭小了,什么道法和法宝都使不上,不几下工夫,乌木就额头家汗。心头大急,狂喊:“张机道友,你还看什么?还不快动手。”

“我这不是不方便吗?”张机终于用抖着的手系好腰带,“对不起,我不玩了。”

说罢,心怀愧疚的人一个侧身撞开大门,飞也似地朝外面逃去。

“原来你叫张机”应宁惨笑一声,弃了乌木。紧紧追了上去。

“别过来!”张机大喊一声,跃上房顶,蛇行鼠蹿,踩碎了一溜瓦。

“别走”红绸爬上瓦面,一下子又缠上了张机的双腿。“轰!”地一声,房顶塌了,张机叉手叉脚地掉下地来。自从神功大成后,这是有人第一次让他如此狼狈。

这一下动静就大了,再加上张机扯开喉咙就大叫:“快来人啊!妖怪被我们抓住了,快来人帮忙啊!”

人是越多越混乱越好,这才有机会乘机脱身。这是张机下意识的想法。反抗就算了,得了便宜怎么能卖乖呢?

“妖怪休得猖狂!看我道法!”乌木全身都在打抖,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张机气出来的?“六丁六甲,黄巾力士,诛邪!”

一个巨大的黄巾力士又出现了,也不管周围全是建筑物,墙摧屋毁中,那把大剑迎风一招砍向应宁的头颅。

应宁回头看了一眼,一伸手就抓住了长剑,口中低喝一声,若野兽咆哮,“去!”。

红绸如鞭,击打在黄巾力士的身上,顿时把他给打散了。

乌木大惊,“这个?这个妖怪怎么变得怎么强了?”

先前在瘦水弯的时候,他的黄巾力士一出就让应宁受了伤,等她变回原形后才咬掉黄巾力士的。现在应宁怎么不变身,轻轻一下就打散了自己辛苦召唤来的神兵?不会是吃了什么仙丹灵药吧?

这边打得天昏地暗,早惊动了那边的家丁们,一群人打着火把冲了过来,张起弓弩,纷纷朝狐狸精射去。

牛家是南朝望族,家里养的兵丁护卫这次都随牛老太爷回乡公干,早就准备着要擒此妖孽。

应宁猝不及防,立即被射成了刺猬。

“啊!”地一声,一声惨叫,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快住手,快住手。”

那人正是牛公子,他张开双臂拦在应宁身前,哭叫道:“住手啊!应宁不是妖怪!不是妖怪!不是的!”

“放屁!她全身插满了箭都还没死,不是妖怪好似什么?”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

众人一看,原来是牛老太爷,后面跟着钟洁。

牛老太爷怒叫道:“来人,把他给我拖开!”

几个家丁就要上前动手。牛公子突然从地上拣起一只箭抵在自己的喉咙上疯狂地大叫:“别过来,过来我就自杀?应宁不是妖怪,你们都搞错了。”

这时,倒在地上的张机突然一跃而起,一把就把牛公子手上的箭给抢了。一脚就把他给踹了回去。

“给我把他看好”牛老太爷双目都是精光,“小的们,把好门户,诛了此妖。拿点老子三十年前打败北方蛮子的劲头来。”

家丁们应了一声,慢慢地围了过去。

牛老太爷现在的表现大大出乎张机等人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老得一塌糊涂的人原来是一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全身插满箭的应宁突然转头深深地看了牛公子一眼:“牛郎,我真的是一妖怪,你不怕吗?”

“我不怕”牛公子道:“你就是妖怪我也要你,你死了我也不活。”

“别说傻话了”应宁全身都是血,“人妖是不能在一起的。有你这一句话我就足够了。”

应宁全身都是煎,配合着她脸上温柔的表情,让人感觉寒到了心里。

“混蛋!我们牛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畜生!”牛老太爷怒叫着,有颤抖着的手指着应宁道:“狐狸精,今日断断不能让你逃了。我牛家就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也不用拼个鱼死网破”钟洁突然走出来,对牛老太爷一笑:“这妖怪是我的手下败将,牛老太爷,就交给我吧!”

牛老太爷盯了乌木一眼,乌木点了点头表示有怎么一会事。

乌木很奇怪,钟洁这么厉害,怎么张机就不抵事了?难道,他和我一样也是……

见乌木点头,牛老太爷松了一口气,对钟洁道:“姑娘,你给我杀了她,我给你多加一千两。”

钟洁道:“放心,跑不了。弑神剑!”

白灼的剑气吞吐不定,把空气都烤出了一股糊味。

众家丁吃热不住,忙退开一丈多远。

应宁低喝一声,喉咙里又发出那种野兽般的咆哮,身上的箭支纷纷从体内退出来,在钟洁的剑气中化成一团团小火苗。

“融金度!”钟洁御剑术出手了。热空气发出一阵啸叫随着剑气朝应宁扑去,。

应宁的红绸一舞,团团缠住剑气。

“轰!”地一声,红绸碎了,应宁随着热气上升,浮上半空。

“打!”应宁叫了一声,双掌下拍,或一样的剑气居然被她拍了回去。

“好,你进步得好快”钟洁轻摇手中的弑神剑,打散被碰回来的剑气:“简直可以算得上神速不过….”

钟洁淡淡一笑。

应宁的背后突然凭空出现一道剑气,对着她的背心就是一刺。

“傲!”应宁痛叫一声,自肩膀以下到胯部被钟洁的这一招炸成出了一个焦黑的大洞。其间,森森白骨隐约可见。

“嘿嘿!离火宗的三昧精金度也是你能抵挡的?”钟洁耻笑道。

“我知道了。你们是龙门派的高人”乌木大叫,“道友,你真是神功盖世!”

“见笑,见笑!”看着从天上掉下来,血溅尘埃的狐狸精,钟洁得意地一笑:“收工,结帐!”

牛老太爷大喜:“几位高人,多谢援手。可否一起去用些酒饭?”

“应宁娘子!”牛公子大叫一声,闻之让人怆然。

但欢天喜地中,又有谁还注意这些呢?到是牛老太爷脸上挂不住,连连呼喝,叫人赶快把他给架走,以免丢人现眼。

正在这时,一股冰凉的气氛从场上升起,激得众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个眼尖的家丁突然恐怖地大叫一声:“她还没死,她活过来了!”

主任回头一看,一个全身金黄色的大狐狸慢慢地从地上直起身来,呻吟着尖叫:“牛郎,牛郎,你哪里?”

应宁腰上的那个大洞已经不见了。

她全身都是蓬松的黄毛,一双宝石般的眼睛亮得如月亮一般。

“你的牛郎不要你了”钟洁大喝一声,激怒她道:“一只小狐狸,狗一样的东西,死去吧!我正好差一件裘皮大衣。”

一道亮光闪过,剑气纵横,“哧哧!”地刺在狐狸精身上,刺出漫天的金毛。

张机连大喷嚏,“钟洁,我们走吧!别管了!”

“不行,非弄死他不可!”钟洁和狐狸精卯上了。

仿佛对钟洁的剑气置若罔闻,大狐狸一个飞身就到了牛公子身边,张开嘴柔声道:“牛郎,你爱我吗?真的愿意和我一辈子厮守吗?”

南朝人民风保守,闻言,众家丁都羞得面红耳赤。牛老太爷更是连连顿足,连呼“家门不幸!”叫乌木和钟洁快快收了妖怪。

这时,一个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大概是见到这个大狐狸有一点准备不足,加上那张大嘴中的森森獠牙。牛公子突然大喊一声:“妖怪啊!”

全身颤抖着,连连后退,口吐白沫,两眼发直,“别吃我,别吃我。”

应宁怒道:“牛郎,是我,你不是说,我就算是妖怪你也会要我吗?难道你骗我。”

牛公子像是突然醒过神来,一跃而起,躲到自己老爹身后,叫嚣道:“快杀了她,快杀了她!爹爹,救就7我。”

“乖儿别怕,来人,保护少爷!”牛老太爷安抚好儿子,大叫道:“动手,快,我再加一千两。”

钟洁笑得手中的神剑都掉到了地上,“应宁姐姐,你看看你那个情郎究竟是什么东西。看走眼了吧!哈哈!还勾引我老公。活该!”

大狐狸突然一笑:“钟洁,你以为你家夫君就是一个好东西?”

听到应宁说这话,张机吓得魂不附体体,“不管我事,不管我事。”

张机的双眼都红了,“你这个狐狸精,不要乱说。”

钟洁回头对牛老太爷说:“老先生,你们快走,我要用大威力的道法了。一会儿动起手来,怕伤及无辜。”

牛老太爷连连点头,忙叫人抬着牛公子远远地去了。

等众人走远,钟洁大喝一声,全身散发出一种无匹的气势,人慢慢地升上了天空。

“雷击引!”钟洁高高地举起弑神剑指向天空。

夜空中不知道何时响起了隆隆的闷雷声,条条闪电下落,钻进弑神剑里。

每落一道闪电,弑神剑就亮上一分。最后,亮得让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片片罡风劲吹,把地上的灰尘和小石子卷上天空,相互撞击着,湮灭在闪电当中。

乌木内心的震撼难于言表,一直以来,他总以为自己的道法虽然不是很强,但在江南修行界也算是排得上座次的。却不想,这两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男女竟然有这样的实力。龙门派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啊!

记得师父以前说过,道法若练到深处可以夺天地造化之功。若勤与修炼,成仙成佛也不是不可能的。

心摇魄动之余,乌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向道之心。

钟洁是离火宗的弟子,本来是不回震雷宗的道法的。但自从跟了张机后,就把张机手里所有的道法都学了去。

张机身上本来没有斑点龙门派的功夫,但他那门法身功法讲究一个无形无相,如何功夫只要让他看上一眼,就可以学个七七八八,用金刚经给模拟出来。

再加上,张机本身就是龙门派的弟子,龙门派的功法一见之下还不一目了然。

闲暇之余,张机也把自己以前学的大宁静咒教给了钟洁。大宁静咒是须弥山的镇山神功,钟洁学了后,功力更是突飞猛进。隐隐有一派大家的风范。

龙门三宗,震雷正宗。

震雷宗的道法威力巨大,用来降要除魔是最合适不过的。

等弑神剑上蓄够了天雷的力量,钟洁叱呵一声,一道电光刺向应宁巨大的身躯。

地上所有的一切都“劈啪!”地乱响着,冒着点点电弧。

乌木觉得身上一麻虽然和二人隔着一丈远,但身体还是被麻痹住了。

闪电正好落大狐狸背上。

应宁惨叫一声,被弹得飞出一丈多远。

“还不死?”钟洁浮在半空,全身都是蓝光,照亮了整个牛家庄。

“不要太得意”应宁的声音传来。

“难道?……”钟洁骇然。

大狐狸不见了。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一袭黄衣的女子,依然是风华绝代,依然是媚如骨髓的美。

“张机,你叫张机吧?”应宁深邃的目光看得张机心里发寒:“你在我身上做过什么?我怎么这么强。”

“死吧!雷击引!”钟洁再度出手。

但,闪电过去就被一双芊芊玉指给掐熄了。

楞楞地看着闪着金光的手指,应宁感觉自己的道法从未有过的高。高得超乎想象。

也许,师父现在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吧!

想当初,师父在自己的心目中是那样的高大、强悍。但今晚遇到的那个女子和自己身上这道古怪的力量,轻轻动一根手指就可以让自己曾经的偶像崩塌。

他们究竟是谁?

这又是什么一种力量。

应宁突然明白,自己身上的力量是张机的。是自己刚才用采阳补阴采来的。

不过是千分之一的力量而已,就可以抵挡住天雷的一击!

他是谁?

钟洁见自己的雷击引被对方轻轻一招就给灭了,大惊失色,大叫道:“小机子,你这个笨蛋。你怎么还不动手?快杀了她!”

张机苦笑着看着自己的手,心中一片混乱,“我要动手吗?要动手吗?”

“想动手?”黄影一闪,应宁已经到了张机身前,柔媚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可恶男人的脸:“我知道,你是这里所有人当中最强的。比他们加起来都强。”

张机喃喃地说:“弱,我他妈最弱。”

“想不到啊!”应宁面无表情地说道:“以你的功夫,至少是一派宗师。可你竟然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

“小机子,你怎么对她下流了”钟洁满脸的怀疑。

应宁一笑:“妹子,你刚才还耻笑我遇人不淑,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的男人是一个什么东西。”

钟洁大怒,如受伤的母虎冲上来,和应宁战成了一团。刚才她在应宁手下吃了一点小亏,也不敢再用大威力的招式,捡些小巧的道法慢慢地和狐狸精缠斗。

应宁空有一身威力巨大的力量,对敌功夫不足,哪比得上钟洁天天和家里的绝顶高手比试的经验。再加上自己对龙门派的道法不熟悉,一时间倒也奈何钟洁不得。二女堪堪打成平手。

场面上热火朝天,场下的张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应宁说出那件缺德事。

这时,乌木刚从麻痹中恢复过来,摸到张机的身边,悄悄道:“道友,好福气啊!两个女人为你打架。”

张机闻言几乎要哭出声来,钟洁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此事若让她知道,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白了乌木一眼:“他妈的,都是你那破法宝。没一件灵的。”

乌木尴尬一笑:“我也是以前制的,那时我不是还没有出师吗?这么多年没用,大概是过期了。”

张机喉咙里一阵咆哮,逼乌木快想个办法。

乌木无所谓地一笑:“道友你也别怕,不就是女人闹架吗?女人多了就是这样,你现在不过才两个女人,就愁成这样。我四个老婆不比你更惨?”

乌木滔滔不绝地刚想再说下去,却看见张机一脸的杀气,忙自觉地停住了,道:“悬赏已经五千两了!你不想挣吗?”

“有这么多了?”张机愕然,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杀人灭口?”

乌木忙告饶:“我的意思是没意思,我走先。他妈的!今天晚上都是些强得变态的家伙。”

说完话,乌木也不理张机,一溜烟跑了。

张机看着场上的战局,心头火烧火燎,一股怒气勃然而生:“他妈的!不就是杀一个狐狸精吗?杀了就杀了。我的地盘,我做主。”

做出了这个重大决定,张机的心中顿时安静下来,仔细地看着场中二人的战斗。一待应宁说出不该说的话便立下杀手。

钟洁在吃亏后,静下心来小心地应付,手中的招式连连变换。一会儿震雷宗,一会而坎水宗,一会儿又成了离火宗。真是花样百出。

空气忽冷忽热,雷鸣与烈火共行,冰晶同闪电同步。看的张机眼花缭乱。心下感叹,这个钟洁真是进步神速啊!以她的天分,如果不跟自己叛逃出龙门派,不出五年必将是离火宗的宗主的不二之选。

想到那天上清宫广场上的钟洁,雪屋里的钟洁,张机心中感动,彻底地拿定了主意。

谁也不能把我们拆开,我们是一伙的!

对比起钟洁华丽绚烂的招式,应宁的道法就要简单古朴得多。她仅仅是不住地移行换位,飞快地躲过钟洁的攻势,抽冷子攻击一下,令得钟洁手上慢慢地缓下来。

“小机子,你是怎么搞的,还不动手?”钟洁埋怨。

“别急,有的是时候”张机笑道。

“你真的要和我动手吗?”应宁对张机一笑。

这触怒了钟洁,她怒吼一声:“不许对他笑。”

“你以为我会看上他吗?”应宁道:“不过是一无赖罢了?有种做,没种认?”

张机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好让他钻进去。

“什么认不认?”钟洁大喝。

“哼哼!”

“哼什么?”

“哼哼!”

“有种你再哼!”

应宁突道:“钟洁妹妹,你男人跨下是不是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像一头龙。”

“你怎么知道?”钟洁奇怪地问。

应宁笑着摆了摆头,无所谓的样子。

张机脑袋里顿时“轰!”地一声。第一个想法就是“我完了!我完了!”

“你该死!”钟洁像是明白了什么,狂吼一声:“臭女人!”

三道剑气同时出现,合为一股,合成灰灰黑黑的样子,朝应宁的胸口击去。

这正是玉浮屠的一气化三清的法门,张机曾经给她解说过。因力之不逮,钟洁一直没有模拟出来。这一回,内心中的愤怒让她突破了自己的瓶颈。

“来得好!”应宁也大叫一身,全身的法身力量狂运,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停地被法身力量改造着,改造成一个自己不矮熟悉的模样。

“金刚不坏!”,应宁伸出右拳打向钟洁的一气化三清。

这是纯正的佛家功夫和道家功夫的决斗。

不知道谁更强?

但有一点好似可以肯定的,接下来,等待二人的将是两败俱伤。

正当两股力量要碰在一起的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二人中间,刚好卡在两股力量的最强处。

两股猛烈的力量狠狠地砸在张机的前胸和后背。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的“轰隆”声,两股力量刚一如身就如同泥牛入海一样,顷刻化为泡影。

二女都呆住了。

张机轻轻一甩袖子,卷起的气流如一只手把钟洁送回了原地。

“叫你乱说!”张机地声道,一只手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应宁的喉头,一把就把应宁提了起来。手法浑然天成,如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不可抗拒。

应宁刚要提气,却发现自己全身的力量都不再听指挥,都完全地臣服于眼前的这个无赖男人。

现在,天上地下的所有力量都臣服于这个高大的男人。

张机高高地扬起手掌,一团金光亮起,慢慢地映向应宁的脑门。

“杀了我吧!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意义”应宁缓缓地闭上眼睛,“为什么?为什么?”

张机一愣,金色的手掌停在离应宁脑门一寸远的地方,“什么为什么?”

应宁叹了一口气,满脸的落寞:“为什么你们是人而我是狐狸,难道我就要比你们低一等吗?老天为什么这么安排,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回答我。”

一行清泪慢慢地从那个美丽女人的脸上滑落下来,落到张机扣在她喉头的手腕上。

张机心中一抖,颓然落下地,一把甩开应宁,黯然道:“你走吧!”

应宁摆了摆头,凄然一笑:“我还能去哪里!”

张机刚想要再说,脸上火辣辣地中了一记耳光。

应宁收回右手,“我们两清了。”

“什么!”张机愕然。

突然,钟洁上来又给了他一记,打得张机鼻血长流:“张机,我恨你,我恨你!”

声音越去越远。

张机呆了半天,才还魂清醒过来。地面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边出现了无数的繁星。想来,明天应该是一个大晴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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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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