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第二十四回

都四天了,两帮的人马居然找不到周士咏这个人,局长也特地来分局精神喊话。

昨天党睿麒生怕处于紧绷状态的警方因找不到人而松懈下来,于是特地去找李传晶聊天。离开之后就打电话给孔志福,说李传晶刚才说溜了嘴,凶手可能药又爱玩。

当然,李传晶根本就没这样说,这是党睿麒故意讲的。

消息当天就传到局长那里,他也担心日子久了会影响士气,才赶来鼓励打气。不过,他怀疑这是党睿麒编出来的,但这也是为了能逮到凶手,不是吗?

党睿麒的确猜中了,但只料中一半。周士咏有时为了好玩会药,但没有上瘾,然而那两位小弟则被喂到上瘾,不吸不行。以前都是由李传晶直接送毒品给他们,如今只能改由张从华出面送货、以及料理他们的三餐。

很多人知道张从华是宇文梵日的心腹,当跟踪他的日玦现跟丢了,直觉他肯定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怀疑被跟踪而用计甩开呢?她立即打电话到位于停业工厂的指挥所。这是第三天的事。

白日,人们快步在太阳底下奔赴目的地,赚钱要紧,谁也不会注意身边是怎样的人!灯火炽亮之后,人们漫步在夜色下走向吃喝玩乐的地点,谁也不知道大批的吸血鬼正枕戈待旦,准备猎杀!

第五天午后,张从华的踪影被现了。装有各式各样的监看设备的车辆随即出动,准备确定猎物。

李昆昌感觉自己很矛盾,自己并不是凶手,为什么覃玉琪会来缠他呢?然而当他知道死者不止五位,他又恨自己了,要是当时停下车,说不一定就能逮到凶手,不会拖到现在还不知道凶手躲在那里。

不管怎样,生意还是必须做。

这是一栋重新翻修的老旧透天厝,屋主打算重新装潢好让儿子结婚时住。毕竟现在建商大多盖豪宅或小区,媒体也只会报导这类的新闻,那里又建什么豪宅、上涨空间又多少,却没看到广大的小老百姓根本买不起,他们只好将老屋翻新。

李昆昌将建材送来这里。才开始搬货。住在隔壁地人就开门出来叫骂。「吵、吵、吵。你们到底要吵到什么时候啦!」

老宅地一楼正传出刺耳地打墙声。连墙壁也跟着晃动。但是施工一定会吵。世上没有无声地施工法呀。工头虽然很讦谯。但也必须鞠躬道歉。但对方好像故意找砸。仍然继续骂着。

「进来啦。别再吵了!」门内有人朝他们喊着。

正在搬建材地李昆昌下意识地望向门内。瞥见前院有个年轻人双手在胸前交迭。眼神冷冽。望着那两个吵架地男人。

「少爷。进去吧!」一个看不出几岁地男人朝年轻人说道。

他哼了一声。才抬起下巴走进客厅。那两个男人再数落了一会儿。才晃了进去。用力将铁门甩上。

李昆昌虽然没受过什么训练,但他看过鬼,这点就足以让他比一般人镇定许多了。他将建材扛到二楼后,就打电话给孔志福。

另外,他认为也应该通知党睿麒才对。因为李昆昌早就怀疑这件案子应该跟吸血鬼脱不了关系,党睿麒才会如此介入这件案子,打算最后由他自己箝制住吸血鬼,让警方全力逮捕凶手。

此时,暮色逐渐笼罩这座拥挤的城市。

孔志福放下话筒,兴奋地大喊。「现凶手啦!」

党睿麒通知指挥所之后,以最快的度交待店员事情,便神情肃穆地走出商。

另一方面,原本打算确定凶手的各集团车辆,立即更改计划,准备执行猎杀。

大批干员全副武装,奔出了分局。

没多久上官鹤凌就收到负责监视分局手下的报告,他明知大势已去,还是必须前去处理。宇文梵日深知自己不能出面,不然革命就没有未来,只好牺牲张从华,甚至上官鹤凌。不过,他真的很不愿意儿子被逮,除了是父亲深沉的痛苦之外,以后的麻烦事肯定多如牛毛,只能千盼万盼儿子能够逃逸成功。

李昆昌搬运之后,就留下来跟工头聊天,为的就是监视凶嫌,这也是他仅能做的。

隔壁开门了,四个男人提着长方型的黑色包包匆匆走出来,分别搭上两辆车离去。李昆昌一见他们神情有异,就向工头打声招呼,闪进货车里跟在他们后面。他拿起手机,拨出两通电话。

当下,几十辆车在市区狂驰,除了逮捕凶手之外,也是惧怕李昆昌生危险。

不过,他认为覃玉琪会保护他才对。

日已残,曾经温暖灿亮、也曾耀武扬威的太阳迅朝地平线沉沦。从污染严重的这座城市望去,夕色是丑陋到不忍足睹,甚至扬起厌恶感,就如同张从华此刻的心情。

因为他除了要担心警察和日玦之外,更担忧太阳一下山,大批吸血鬼就将出动猎杀周士咏,他要如何保护这个……少爷呢?

的确,他看不起周士咏,然而这个欠杀的男子却是宇文梵日的儿子,他只能效忠!像是不管皇帝有『多烂』、烂到八方土地都有人『起义』,身为『忠臣』的他仍必须镇压『义军』,拥护……『昏君』!

忠,这个字可以让有为的王朝复兴、也能让腐烂持续下去。

忠,他干脆只记住这个字的意义,忘却所带来的结果。

张从华紧握着方向盘,一旁姓锺的年轻人则兴奋地将子弹上膛。周士咏虽然紧张,但仍表现出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的欠杀模样。张从华不知他是个性如此、还是被宠坏了,或许应该都有吧!

另一辆车则由姓李的年轻人驾驶,在后面紧跟着他们。他同样将子弹上膛。

也因此张从华无从现后面有辆货车一直紧跟着,他们四人更不知道,警方跟各集团都已经锁定周士咏所搭的休旅车。

没一下子,太阳终于西沉了,他仍然困在市区里,心里嘀咕着为什么不是碰到修路、就是埋管路呢?

前面是红灯,一辆轿车似乎不耐久候,于是拐到外侧,缓缓往前行驶。另一辆有样学样,也驶到外侧。

即使前面仍有空位,第一辆车仍停了下来,后面那辆看不到前面,只好煞车。尾随在后的车也跟着停了。

绿灯了,第一辆车动了,第二辆车却突然插进内侧车道。

这种事常常生,张从华只瞄了照后镜一眼,仍继续往前开去,但也不时观察后面的情况。休旅车掠过了十字路口,一切都没事,他那紧绷的心绪也松弛下来。

李男所开的车驶过十字路口,然而前面那辆轿车倏地紧急煞车,轮胎蹦出刺耳的声响。李男根本煞车不及,硬生生撞到这辆车的保险杆。他气的打开车门,准备叫骂。

另一方面,张从华听到后面传来异样的煞车声,立即转动方向盘,也不管右侧有没有车,直钻了过去。

李男瞥见了,却愣了一下,才惊觉不对劲,忙地钻进轿车里。然而前后方轿车的左侧都伸出一把长枪瞄准他,右边则各跃出干员端枪奔了过来,吶吼着。「不准动!」

李男这下子慌了,一味地踩下油门企图撞开前面那辆车,前面的驾驶则使劲地踩着煞车,两辆车顿时出低吼的引擎声与尖锐的磨擦声。

附近的路人下意识地转身查看,有的瞄见在路灯和车灯照射下的东西居然是枪,吓得拔腿就跑。有的则愣愣站在原地看热闹。

砰、砰……站在车旁的干员立即将轮胎打烂。

「啊……」李男一边嘶吼着,一边掏出手枪,探出车窗……然而,他该朝那里开枪呢?不管了,他疯似的手拿双枪,分别朝前后猛扣板机。

然而他却只凭着感觉开枪,除了没打中干员之外,一颗朝十字路口狂飞的子弹钻进一辆正要左转的轿车钢板,打中排档杆,再反弹射入驾驶的右腿。他驶了一段距离,才感觉大腿怎么越来越痛,低头一看,才现裤子早已变成深色,而且有个洞孔。他慌了,根本不晓得怎么回事,而且疼痛越来越浓烈,他吓得停在路边,打119求救。

朝右飞的子弹则打断来车的照后镜,驾驶当然描见了前面生枪战,吓得猛踩油门,期盼能早一秒逃离子弹狂飞的枪战现场。

李男虽然猛开枪,却忘了另一边就有刑警。前面一位朝他的臀部开了两枪,后面的干员则趁机打开后车门,急忙窜进去。李男一边惨叫,一边转身打算朝副驾驶座的方向开枪,然而一把冲锋枪已经抵住他的太阳**。

「把枪放下!」霹雳小组干员吼着。「我这是冲锋枪,你逃不掉的!」

他忍着痛,忙地环顾四周,已有四把枪瞄准他,而且现身上有红点。「别开枪!」他吓得赶忙松开手指,两把改造手枪顿时掉了下来。

霹雳小组将李男交给支持的干员,急忙跳上车,急驰而去。

张从华听到后面蹦出的枪声,才现自己早就被跟踪了,而且警方知道他们有两辆车,才会故意从中间切断,分头追捕,让他们无法彼此支持。

周士咏终于感到害怕了,不时检查枪械。锺男则是满脸惊慌,眼睛骨碌碌地左看右瞧。

这辆车装有卫星定位器,上官鹤凌随时能获悉他们的位置。然而在警方包抄的情况下,上官鹤凌会派人支持吗?

不过,此时他最担心的是各集团的追杀。一旦周士咏被捕的话,还有活命的机会。要是被吸血鬼的杀手堵到,周士咏就只有当场被枪毙一途。可是,他又盼着能被吸血鬼追到,这样警方就不会获悉他们的世界。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来执行这个任务呢?他在心里吶喊着。

张从华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小人物,虽然获得帮主的信任,但他从不持宠而骄,因为他知道能力比他还好的帮众太多了,一旦惹人眼红,下场肯定很惨。因此他很尽本份的工作,跟帮众的关系也很好,但这并不代表他有能力应付当下的危机。

或许,知情的人会认为他很可悲。但他不敢想这个问题,脑海里只塞满了忠字!即使少主再烂,也要效忠到底!

灿烂夺目的夜之烨,剎那间取代了太阳,妆点这座壅塞、杂踏又冷漠的城市。一幢幢明亮的建筑物乍看之下光鲜亮丽,人们也是单纯地只看看它的表面,便觉得既有现代感又高人一等。然而里面的光景却跟各地一样,卖命工作、尔虞我诈、暗箭乱飞。

上官鹤凌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目光不时飘向装在仪表板上的小屏幕。

不只是此刻,他平常开车就很少欣赏周遭的大楼,目光大多停留在四周的车辆与行人,揣想着这些人的目的地是那里,心里想着又是什么。

此时,他则盼着屏幕上的小点能甩开跟踪,赶到目的地。不过他认为机会渺茫,现在正值塞车时间,要怎么赶呢?

前方又红灯了,他垮着脸踩下煞车。忽地,他听到副驾驶座的车窗荡起声响。他猛然转过头去,同时降下车窗,怒不可遏地吼着。「你……」

「我知道你怒火狂烧,恨不得杀我泄恨。而且你若不杀我,就无法赶去救人,是吧!」党睿麒坐在机车上,露出了灿烂的笑靥。

的确,上官鹤凌是想杀他,如今看到这抹笑容杀意更为沸腾了。不过,他反而也露出沉稳的笑容。「呵……你还有自知之明。」

「要在这里开打吗?」

「我没笨到这种程度。」他泰然自若地说。旁人一看应该会认为他们是巧遇的好朋友,然则他的心里却飞快地分析各种情况。

「我妻子葬在那里,你应该知道吧?」

「你这个爱情疯子也不晓得轰动我们圈子多少次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就约在那里吧。不过,我会跟在你后面,也会让你看到我,不会暗中开溜。」

「去换辆车啦!」上官鹤凌瞥了那辆一百netbsp;「我又不需要藉由名车来让别人认为我的身价很高。」党睿麒似笑非笑地说。

「难怪庆津会一直不长进,就是你们懒得利用人们盲从的心态。我先走一步了。」他踩下油门。

上官鹤凌会将车开往那个方向呢?此时的党睿麒就像紧盯着赌桌上的骰子,不晓得会出现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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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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