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闹哄哄的宴会厅里挤满了人,个个都是在朝廷中极有份量的人物,还有一些是他国慕名而来位高权重的人士,由于可以携眷参加,厅里几乎挤满了人。幸而有人数限制,不然只怕攀亲带故,能爬的、会走的、还能动的都会一起前来共襄盛举,毕竟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大事,过了今年,谁晓得明年自己还能不能来。

一位受邀的人士顶多只能携带两名眷属参加,基于皇子即将成年的敏感时机,这次宴会场上不难发现女性人数多了近以往的三倍,几乎所有的人都选择将眷属的名额用在适婚年龄的女儿身上,甚至十来岁的女娃和看上去有些年纪的女人也来碰运气——难保这个皇子没有特殊的喜好。

一群一群的女人难得聚在一起,兴奋之情难以言喻,尤其当她们身上穿的是最能展现自己美感的服饰,戴的是价值连城的首饰,脸上的妆从清晨开始打点,皮肤从三个月前开始保养……由于目标人物还没出现,她们暂时放下心中的敌意,努力扩展自己的社交圈,顺便炫耀一下身上的行头。

祈月会即将要开始,众人开始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窃窃私语:「怎麽不见三皇子。」

「宰相的儿子也还没来,他们两个在祈月会这样重要的日子竟要缺席吗?」

「究竟发生什麽事?」

喧哗声越来越大,那些心焦的父亲们几乎要冲上去质问英皇。

突然一个人叫出声:「他们来了~!」

两个俊逸的男子一左一右的伴在蒙着面纱的女子身旁,踏入宴会厅的瞬间成为众所注目的焦点。

霎时间,疑惑的、忌妒的、好奇的目光纷纷聚在女子身上,有的沉不住气的已经开始咬手绢了,引来父兄的轻叱。

女子身上华丽的服饰透露她的身分非富即贵,少数几个眼尖的倒抽一口气,硬是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那花纹不是「情采」的标志吗?

柏凌不解众人为何猛盯着他看,脸不是已经盖住了吗?往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原来是在看日严他们,耸耸肩就要离开,想找个能看表演的偏僻角落。谁知道他往左跨一步,他们也往左,往右踏一步,他们也配合着往右……只好出声:「你们不用在意我,大家都在等你们呢~」用手随便指一个方向。「我和春花秋月会自己找位子坐好。等结束后,我在入口这边等你们。」

「等等。」日严拎住他的衣领,周围的人又是一阵骚动。

嗯?面纱下的脸上带着疑惑,突然想到他看不到:「怎麽了?再不就座就要开始了吧?」

「皇室的人有特定的席位。」指了指前方以金色绫嫚围起的区域。

「我只能坐那边?」

「看到皇后娘娘了吗?后宫嫔妃都要坐她后面。」陶懿解释着,可惜不能和小冶一起看表演了。

远远的那区,可以看到为首的皇后娘娘优雅地端坐着,偶而偷朝这边瞄上一眼。

「我们送你过去。」日严从踏进宴会厅起就恢复冰冷的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是那低声的语调仍是说不出的温柔。

「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太显眼了,我可不想被误会。看看四周虎视眈眈的眼神,暗地里简直是波涛汹涌,而且从刚刚就一直有一股让人背脊发寒的视线往这里投过来,你们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在柏凌的坚持下,两个男人被赶离身旁。柏凌则领着春花秋月沿墙边绕过去。一众嫔妃看到他走过来,三三两两凑着头像在商量什麽,紧接着动作迅速的将原本身边的空位都占了,柏凌还没开口就不屑的别过头去,旁若无人的批评起来。

「怎麽有人这麽不识大体,这样的场合还珊珊来迟。」说话的是趁机报复的贤妃。

「竟然不顾身分,四处勾搭男人,简直漠辱皇室。」一旁的妃子也搭话了。

「来就来了还神气什麽,装神弄鬼的盖块黑布。」像说好似的,众人点头附和。

「肯定是长得见不得人,大家快别为难他了。」说完自己却窃笑起来。

看着这些不友善的动作,倒也没人有帮忙的意思,甚至有人暗暗称快。

春花秋月差点冲上去给主子拼命,急得大叫:「你们胡说什麽呢!」

唉~小丫头就是沉不住气。柏凌伸出青葱玉手拉住两个丫头,往自己身后推去,示意她们等一等。

迳自走向其中一个位置,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将茶几上的杯盘先摆一旁的地上,接着横手劈了下去,茶几整齐的裂成两半往旁边倒。柏凌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哎呀~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怎麽好意思让你坐呢?」轻轻把手放在那人的肩膀上。「我看也不用收了,你换个好点的位置吧?」

这帽子好处倒不少,连表情都不用装,柏凌想着。手下还没开始使力,那妃子就识相的尖叫一声跑得远远的,周围也自动空出一片。

挥手招春花秋月坐下,让她们不用管自己,专心看表演。

虽然是小事,柏凌却渐感不悦,要不是春花秋月那麽期待表演,自己倒宁愿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无聊,真是太无聊了。拿起地上的酒瓶一饮而下,唇齿之间溢着花香,原本皱着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不亏是皇室的酒,清香甘醇。

拿起隔壁茶几上的酒瓶,正要倒入口中时,感到原先那股刺人的视线再次锁住他。手上停了一停,不动声色的扫视会场,原来是针对我而来,就不知是为了何事。谅他也不敢在这里出手,尽管这样想,全身还是进入警备状态,举起酒瓶再细细品尝了下。反正他酒喝越多越清醒……

日严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竟然和冯冶一起来,还无意间表现反常的举止,环顾四周,似乎所有的人对冯冶都充满好奇,少部分甚至透露出敌意。

三人分开后,他即使心里担心却不再看冯冶的方向,神态故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礼貌性的向兄长问安,对几个弟妹则是随意点个头。

大皇子和二皇子自成年后便不住在东宫,而是和妻妾住在宫外的宅邸,平时并不常见到面。

突然右前方传来一声尖叫,日严忍不住还是往那边看去。

「三弟似乎和那妃子很要好。」说话的人一袭镶滚金边的白衫,脸上温和的笑着。「真是难得呀~」

「皇兄言重了,我只是听到尖叫声才……」日严身体僵了一下,果然是太大意了。

「呵呵~瞧你紧张的~」眼睛却盯在那个女人身上。「咱们兄弟几个月不见,就别尽说些浑话。」你什麽时候关心过别人的尖叫了,就是有人死在你面前,你的眉毛也不该抬一下。

男子依旧笑得温和,但日严却皱起眉头:「摩夜,别动他。」周围的空气似乎陡然下降。

「这是什麽话,我像那种人吗?」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无辜的模样。「你那麽宝贝他,等会儿定要给我介绍一下。」

日严不再言语,即使自己不告诉他,但知道冯冶身分的人多的是,知道是迟早的事。

丝毫不介意日严的冷淡态度,摩夜早习惯了,即使是兄弟,但从小也没见他跟谁热络,他母亲的身分始终是话题的焦点,大臣们那时反对得激烈,谁也不看好这个皇子。许多孩子因为父母的影响根本不愿意跟他玩,有次甚至发现他给人打得遍体麟伤昏倒在草堆里,他没扶他,也没叫人来,只是蹲在旁边观察。他那时候几岁?……三岁还四岁?等了半天他才睁开眼,不见预期的害怕或哭喊,黑亮的眸子里满是不服输。

「你求我,我就救你。」摩夜温和的说着与年纪不符合的话,对着那个女人的儿子。那个女人取代了母亲,那这个人终究……会取代自己。

小男孩似乎想别过头去,但是身体一动,疼痛便蔓延开来。

摩夜也不急,想了一想爬上去旁边的一棵大树,靠坐在树枝上。从前面的回廊经过既不会看到草丛中的男孩,也瞧不见树上的自己。

「你想求我的时候,就出声吧~我的耳力挺好的。」

两个倔强的孩子就这麽在原地杠上了,整整两天才被人发现,宫里乱成一片,还以为皇子被人绑架了,最后是几个出手的孩子吓破胆招了供。

他在床上躺了三天,而这个弟弟则用了一个礼拜到鬼门关前转了一圈。他醒来后没人责怪他,以为他看到弟弟倒在那儿吓坏了,还夸他手足情深,以为他没离开是为了守护弟弟。

「结果还是没等到。」摩夜叹息着。这些人在胡说八道些什麽呢~还是这个弟弟有趣得多。

***

会场中央精湛的表演已经开始了,但在场的人却有大半的心思随意而走,没有欣赏的心情,倒是负责伺候的丫环们没那麽多事儿,趁机饱了眼福。下边专门给臣子的区域正热闹着,众家姊妹由于在意先前看到的那一幕,纷纷挤到陶懿身边打探消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则是使出浑身解数想勾住同属黄金单身汉的陶懿,没有区域屏障,陶懿身陷水深火热之中,只见他四周能有的空隙都塞满了人。

陶懿饶是风流倜傥,手段高明,但面对一群激动的女人,脸上的笑容也快挂不住了。争执的、质问的、调笑的、明争暗斗的各式言语,陶懿有绝对的自信能应付得体,但是所有的女人同时开口……

反正也听不清楚她们到底说些什麽,陶懿索性一脸专注,偶而配合着搭上几句话,眼睛却不着痕迹的四处张望。小冶怎麽找那麽差的座位,前面的茶几都裂了,该不会是让人欺负了吧?

由于周遭的声音掩盖了一切,以致于刚刚那声尖叫没有传过来。陶懿心里担心但碍于身分,没有办法帮上忙,有些气闷,脸上的笑也僵了下。感觉四周的女人突然安静下来散了开去,正觉得奇怪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头一看,身后的人身材魁武,一身灰色粗布衣明显和现在的场合格格不入,然而陶懿却惊喜的叫道:「哥~!」

来人一句话也没说,先来个大熊式的拥抱,满脸胡扎用力的蹭在陶懿的脸上,让陶懿不得不捍卫自己的俊脸把他的头扒开。从震惊中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发现自己再次成了众人的焦点,急忙连声道歉,将人给拉到角落。

「你什麽时候回来的?老爹没说你要来。」

「我没告诉他阿~」男子笑嘻嘻的回答。

「为什麽不告诉我们?你知道大家多想你。」

「我怕说了到时有个万一,赶不回来你们会失望~」凑到陶懿的耳边:「我这不是第一个来看你了嘛~『大家』有包括你吗?」

陶懿一手推开那过分靠近的脸,脸上淡淡的红:「你也看看场合。」

男子根本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一双手在他腰身上摸来摸去,边鬼叫:「你是都没吃饭阿~怎麽瘦成这样~」

往他头上用力一敲,眯起眼低声警告:「闭嘴!好好站着不准乱动。」

男子委屈的往后退一步,像被抛弃的大狗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明知道是装的,还是忍不住缓和语调:「我和朋友约好要带他参加祭典,所以还不能回去。等祈月会结束后,我们再一起走。」

男子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若不是他浑身上下脏得像路边的乞丐,凌乱的头发和长短不齐的胡扎让他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面貌,早就有人围上来了。

陶懿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避难所,心里的欣喜与激动绝对比表现出来多上十几倍,自然而然的往他身边一站。

男子看陶懿身上的衣衫被他刚刚抱一下,灰了一片,伸手帮他拍干净,问道:「你不去前面看表演?」小弟最喜欢热闹的。

「这里看还清楚点,你没看到刚刚我差点给人埋起来。」难得的抱怨道。

男子呵呵一笑:「她们有眼光阿~也多亏这样,我一进来就找到你了。」

「对了,你这个样子,守卫怎麽放你进来的?」狐疑的看着男子。

「走在路上的时候,刚好遇到爹的老朋友,让他给带进来的。」男子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在他面前晃了晃。「其实如果没遇到他,我还可以用这个。」

邀请函?

没等陶懿发问,自动解释道:「我朋友有事不能来,就给我了。我可没有用抢的喔~」

「说到这,你说的朋友是哪一个?怎麽没跟你一起?」眼神迅速扫视会场。「是日严那冷冰冰的小子吗?他终于想要参加祭典了阿~」

「日严也要去,但我说的是另一个。」手指向冯冶的位置。

「戴面纱那个吗?他似乎喝了不少。」

「啊?!」陶懿仔细一看,冯冶的位置四周散置了不少酒瓶,整个人似是不稳的晃了一下,显然喝醉了。

相较于陶懿明显的担忧,日严早就发现冯冶一瓶接着一瓶喝酒,但是却无能为力。有个危险人物在身边,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显然在估量这个人在日严心中的地位。

早知道怎麽都不让他来,直接带他溜出去逛祭典不就什麽事都没了。

强迫自己将视线钉在表演场地的中央,心里七上八下,两个丫环只顾着看表演,主子在做什麽都不知道。

随着表演一个个进行,日严依旧冷着脸,凌厉的视线让往这边看的表演者以为自己犯了什麽大忌,表演的同时冷汗也滑了下来。

漫长的等待让人不自觉的焦虑起来,算算还有三个表演就结束了,到时他该跟陶懿说一声,与他们另约地方碰面,看这阵仗似乎没办法轻易脱身,但至少让他们先躲开。

突然会场静了下来,英皇拥着皇后走到前面。众人正纳闷,只见皇后附耳说了几句,英皇接着宣布道:「表演即将进入尾声,众爱妃今年额外准备了几个表演以示共襄盛举。」

大家听了都一阵兴奋,往年可没有这麽精采。只有精明点的猜到,这些举动无疑是针对皇子选妃,感觉敌人又增加许多。

春花秋月吓得急忙往主子那儿瞧去,之前没听说这事儿阿~

不瞧还好,一瞧差点没哭出来,主子怎麽喝酒了呢~主子的酒量极浅,过去喝桂花酿一杯就醉,北方的酒可是出了名的烈,就算是给女人喝的,春花秋月之前嚐过,只觉得嘴里胃里火辣辣的烧。

这下可好了,看那周遭一地狼籍,主子应该连站也站不稳了,还表演些什麽呢!

旁边的人见状吃吃的笑,想着终于可以见她出糗,一解心中的怨气。

第一个上场的是倪妃,只见她纤手一摆,悠扬的乐音响起,杨柳般的腰身无骨似的扭动起来,让人看得如痴如醉,不少人跟着那身躯摇头摆脑。一曲终了,如雷的掌声响起,当她带着得意的神色回到位置时,还不忘高高抬起她的下巴对着柔妃示威。

第二位是刚嫁入宫中被封为靡妃的兆国公主,显然没有在这麽多人面前表演的经验,只见她怯怯地跟众人行了礼,低着头跳起兆国著名的舞蹈,结束后冲下台就拉着俾女躲了起来。

之后几个有的吹笛,有的弹筝,有的唱歌,甚至几个妃子为争取亮相的机会,还一起多跳了首群舞,看得众人连声叫好。

接下来轮贤妃上场,原本她是将自己排压轴,但是为了挫挫柔妃的锐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大家欣赏到自己的表演,趁她和众人一样看得目瞪口呆,暗自惭愧得无地自容时,再把她丢到台中央,让她手足无措的丢脸……想到这,贤妃脸上的笑意大大的扩张,充满自信的到了场地中间。果不其然当她一现身,各种赞叹声出现在四周,顿时让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都值得了。

繁琐的美容手续、价格高昂的保养品、难喝到令人作呕的养颜汤……长年以来的努力只为了这一刻的光鲜亮丽。对于这些赞美,贤妃自认受之无愧,姿势摆好,丰匀的身材在礼服的衬托下完美展现。音乐开始,贤妃像一团热火旋起,仿佛要将所有的人的热情激发出来,美艳的脸上不时出现媚惑的表情,好些挑逗的动作让定力差的年轻小伙子忘了场合对她猛吹口哨,全场的情绪达到最高潮。

一曲舞毕,贤妃见如此成功,满是欢喜的旋了个身,拉起裙角行礼,说道:「接下来是作为压轴的柔妃,让我们对她的演出拭目以待。」心里想的是等会儿要怎麽嘲讽她。

一句话粉碎了春花秋月让主子逃过一劫的希望,两眼直瞪着场中人,恨不得在得意洋洋的贤妃身上穿几个洞。要是主子没喝醉,随便念首诗词也就打发过了,只是现在就不知道主子还有没有神志思考……

从刚发现主子喝酒,春花就飞也似的跑去取解酒药、热毛巾之类的,虽然迟了点,终究还是在贤妃表演之前让主子喝下药,敷上毛巾。原本主子闻到药味猛摇头,两个丫环就差没有当众跪在地上求他,好不容易讨价还价喝了两口,就不知有没有效果。

柏凌刚想站起身,随即一个不稳就要跌坐下来,幸好秋月扶着才没摔着。用力甩了甩头,想着自己一定是坐太久,血液循环不好……只是眼前的影像怎麽在晃,该不会是地震了……

众人一看那个戴个黑色面纱的神秘女郎就是柔妃,纷纷鼓噪起来,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号称「千杯不醉」的柏凌由于忽略了某件事,现下实际上已醉得雪肌泛红全身无力,然而从来没有醉酒经验的他,压根儿没想到要稍微节制一点。

陶懿正在想要发生个「事儿」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毕竟日严那边有人看着不方便动手,没想到众人又是一阵骚动,只见冯冶不知什麽时候取了一把剑立身场中。

将手中的武器抛了抛,柏凌面纱下的脸嘲讽似的笑了笑,还多亏了爷爷那个老顽固,说什麽身为一个顶尖的黑道份子,古今中外的武器都要会使,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地方在用这种古董。

屏气凝神持剑挺立,剑尖由下缓缓往上画圆,由里而外一圈圈加大,速度越来越快,顺着剑势随意舞出一套剑法,飘逸的身形迅速舞动,让看得人眼都舍不得眨一下,更让人奇的是那黑纱竟没有因为激烈的动作而扬起。渐渐的场中翩舞的人儿慢了下来,剑尖点地结束后,头也不回的回到位置上。

两个丫头兴奋得差点没扑到主子身上,没想到主子从来没学过武,能把剑使得这麽好,不亏是天才。

众人沉浸在剑舞的余韵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喝采和掌声几乎掀了屋顶。

「哇~你那个朋友还真是不得了~」男子哇哇叫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反而有些微弱。

陶懿微笑道:「我倒不知他竟然会武。」冯冶生来身子弱,依冯家宝贝的程度,应该不会让他学武。

之前余下三个表演草草的结束了,众人经过这一轮,已经没了观赏的兴致。最后由大祭司主持着,带领众人为国家、百姓祈福,众祭司带领的祈念声让整个会场气氛变得庄严肃穆,所有的人在此刻皆收起心思,全心全意为社稷祈祷。

柏凌由于激烈的运动,酒精作用发挥得更彻底,此时根本没办法思考大家在做些什麽,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众人祈念的声音像有人在脑子里大吼,让他一阵头痛。趁大家专心一致的祈祷着,摸到约定的出口处,人还没站定就被人拉到一旁,定眼一看,原来是陶懿。

「我们还真有默契阿~这个时机最棒了。」陶懿笑笑道:「你刚刚的表演真是令人惊讶,真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男子性急的打断:「这人你是要偷带出宫,现在不走,他这样显眼会走不了的。」

陶懿看众人还在冥神祈求,没人注意到这角落,将冯冶的帽子拿下戴到随后跟来的秋月头上,示意兄长将冯冶抱起。幸好冯冶醉得全身发软,没多大的反抗,就这样一路快步出到外头,经过守卫盘查便一脸焦急地解释:「我们兄妹一起参加祈月会,哪知她人突然不舒服,要赶回去看医生呢!」

先前柏凌要溜出宫的计画是早跟春花秋月说好的,只是细节如何并不清楚便没有说明,没想到实际行动比想像中还要顺利,秋月顶着黑纱帽在祈月会结束后匆匆回了柔云阁,春花则趁没人注意偷偷让日严知晓他们的动向,让他自行到宰相府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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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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