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东宫殿内——

「如何?」日严看着友人,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就是他的烦恼。」肯定的说道。「另外据我推测……柏凌很可能就是在说他自己。」

「我也这麽认为。」虽然是很离奇,但也不至于让人无法接受。

「有个方法可以确认。」陶懿一笑,看向日严。

「找冯冶的家人。」两人同时说出答案。

「这倒是件容易的差事,回去我就让人去联络。」陶懿说到这儿停下,难得的收起笑脸,以正经八百的态度询问。「从小到大我没见你这麽关心一个人过,你对他有什麽想法?」

「我喜欢他。」

「拜托~我当然知道你喜欢他。」有点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我也喜欢他,我还知道小陆也喜欢他。」

「只要他愿意,我会让他成为皇子妃。」

「就这样?!」陶懿有些激动的抓住日严的肩膀大力摇晃。「你以为他会在乎那个吗?他现在的身分你该不会忘了吧?」

「再过四个月,你就要行成年礼了,届时他还没答应的话,你要怎麽办?」

紧握着肩膀的手指慢慢松开,日严发现陶懿的脸色白得吓人。

「你没事吧?」

「啪」的一声!原本要探向额头的手被拍开。两个人的动作瞬间定格,都愣在原地。

「昨天见你的时候,你就怪怪的了。」锐眼紧盯着他,想看出端倪。

「你多心了,我什麽事都没有。」嘴角硬生生的扯出微笑。

看着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日严叹了一口气,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前些日子你失踪了一阵子,」眼前人僵硬的身体说明他猜想的方向是正确的。「究竟遇到什麽事了?能让你变得憔悴,肯定是相当棘手的事,或者是……难应付的人?」在脑中细想他失踪前的情形,并没有异常之处。

这说明了麻烦是突然找上门的……

「有人找上你了?是谁?」

「什麽事都没发生!不要再说了!」陶懿用手捂住耳朵,他没办法控制身体对声音的反射。

「你不想说没关系,近期内我会去宰相府拜访。」

「不准去!」陶懿脸色一变。

「你是怕我知道原因还是怕你爸妈知道这件事?」

日严迅速的归纳结论:有个人在陶懿失踪前来找他,应该曾到过宰相府,还是宰相认识的人。在这段期间内,对他做出或胁迫他去做不可告人的事。

「算我求你,不要再说了。」陶懿知道这个精明的友人即将得出和事实相去不远的答案。

「我只问最后一句,要我帮忙吗?」这个家伙到底对他做了什麽……「你们之间发生的事都不用告诉我,只要你点头,无论如何我都会解决他。」

陶懿惨白的脸此时还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他歪着头沉吟许久,最终还是极细微的摇了摇头。这是他自家的事,没有必要牵连到日严。而且他要让那只狐狸后悔,后悔他这麽对他。

「你随时可以改变主意。」日严无奈的说道。

「你现在既然能站在这儿表示暂时没有事吧?不管你打算做什麽,先留在这儿把身体养好再说。」不等陶懿出声反对,日严就头也不回的走出这个房间。

几乎失了力气的陶懿坐了下来,陆续有丫环捧着新的寝具、用品进来,看来日严是把这房间让给他了。

最后是送饭来的丫环,将东西摆桌上却没有离开,其实并没有胃口的陶懿认命的开始吃饭,直到再也塞不下任何食物,一旁的丫环才开始收拾,退了出去。随着送饭丫环退出房门,竟然又进来一个手端食盘的丫环。

陶懿正在纳闷,就看到小丫环手脚俐落的将盘子上一碗碗刚熬好的补药放到桌上,旁边还贴心的放了几盘各式口味的甜糕。

小丫环一动也不动的站着……

「……」陶懿似乎有点了解冯冶的感受了。

***

基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隔天尽管昏天地暗的忙了一天,陶懿还是在最后抽了空拉着日严前去探访冯冶。

「小冶,这药凉了就没效罗~快趁热喝吧。」露出狐狸般算计的笑容,将托盘里的汤药分成两份。

「干杯~」

「鬼才跟你干杯!」柏凌怒视,这两个不是说没空吗?怎麽不快点滚去做事。「日严,你给我待在那里不要动。」

柏凌警戒的看着暂时没有动作的日严,想想还是不妥,脚下正要往外挪的时候日严开了口。「别怕,我不逼你吃药。」

陶懿听了差点没把口中的汤药喷出来,忍不住抗议道。「为爲什麽他不用吃,我却要吃~?!」

「生病的人除外。」

陶懿只能苦着脸乖乖把药给喝下,把这笔账一并记在狐狸头上。

***

隔天,晚上举办的祈月会将爲月夜祭典揭开序幕。然而一早,天才微亮,柏凌就给床边的声音吵醒了。

睡眠不足加上低血压,柏凌仅仅勉强看清人影就闭上眼。

「说吧。」有气无力的声音显示他现在没有聊天的心情。

「娘娘~今天就是祈月会,我们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帮娘娘打扮,让娘娘成为全场的焦点。当然娘娘即使完全都不妆点也没人比得上,可是祈月会上高官云集,各国使者都会前来……」春花秋月兴奋得一夜没睡,好不容易捱到天亮。

「滚……」柏凌连骂人的精神也没有。

春花秋月在看到他一拳将墙打得凹陷后,决定体贴的让主子好好休养生息,离去还不忘丢下一句。「娘娘睡醒的话,要立刻喊奴婢来梳妆喔~」

柏凌来到这儿才发现自己竟然会认床,晚上总是很难入睡,因此大清早被人吵醒,即使懊恼的用力扯起棉被蒙住头,还是只能感觉全身一点一滴的清醒过来,再无睡意。

「可恶!」闷闷的低吼,心情恶劣极了。

胡乱抓了衣裳,沿途避开仆役,闪身出柔云阁。无头苍蝇似的绕了几圈,发现四周竟然都没人,心底火气更大。「春花秋月竟然在所有的人起床前就把我挖起来!」

其实众人早就起来了,正为一年一度的盛会努力打扮着,要不是怕不睡觉会有黑眼圈,她们可能会彻夜奋战。既然所有的人都在忙着妆点,自然底下的奴婢不会闲着,这下子主要人员都转移阵地,也难怪柏凌看不到人。

信步走到后宫的出口处,看守的侍卫依然坚守岗位,不过人数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由于祈月会的关系,宫中出入的人员复杂,侍卫该是被调到别处去维护安全。柏凌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两眼茫然的看着远方,尽管人很清醒,但意识仍浑屯,看眼前景物都似不真切。要是侍卫有回头看的话,肯定又要引起骚动,因为美人儿眼神迷离,似醉似梦的模样,看一眼就足以让人脑血上冲,好在他们只是尽责的向外守望。

日严大老远就瞧见他了,剑眉横起,守卫被那无形的威严吓得挺直背脊,发颤的行礼。三皇子最近不知怎麽了,老是往这儿跑,让他们每天得时时刻刻打起精神,免得被抓着偷懒。

对守卫心里的埋怨,日严自然是听不到,他直接往目标走去,将身上的毛皮披风解下,将人儿包紧实。

「想什麽这麽出神。」低沉浑厚的嗓音让正在神游的人儿一震。

看到他眼中讶异的神情,日严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自己在旁边那麽久,他竟然现在才发现。

「大清早就在这边发呆,看你脸那麽红,该不会又生病了?」

「没有、没有。」柏凌急忙挥手澄清。

日严面露怀疑,不由分说的大手一揽将人带入怀里,额头直接贴上去。的确是没发烧,对方的额头一片冰冷,看来自己要是没来,发烧也只是迟早的事。

「怎麽不多穿衣服?」语气隐含着怒意,这人总不懂珍惜自己。

「我不觉得冷阿。」

然而他的身体像是要抗议似的开始颤抖。昨晚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于是柏凌索性爬起来练身体,怎知越练精神越好,直到因肉体过度疲劳才终于倒在床上。原本以为可以好好睡一觉,可是大清早就被吵醒了。

维持着亲腻的姿势,随便一个人看到都会尖叫连连,然而柏凌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反倒本能的往热源靠,几乎整个人偎在日严的怀里。

「还说不冷。」看到他的样子,口气也软了下来,有点心疼的说道。「回柔云阁让人弄点热的来喝,你在这儿坐多久了?都快变成冰棒了。」

「我才没有。」口齿不清的嘟囊着,脸已经埋进宽厚的胸膛。

感觉像在哄个孩子,日严无奈的叹口气,手下倒不放松的抱紧。

「你这样我们怎麽走回去?还是你要让我抱?」开玩笑的提醒着,然而当柏凌伸手勾上他的颈项,他却焦急了,平时这个人在他面前从不示弱的。

「发生什麽事了?」想扳起他的脸瞧瞧。

「没事啦,你不抱的话干麻说。」柏凌有些生气,要推开他自己走。

「别乱动,我抱你回去。」看到柏凌眼角泛着泪光,又温柔几分。人儿好轻,即使在怀中也好像随时会飞走一样,明明吃得很多……

话说当时春花秋月即使被主子「请」了出去,仍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偷偷跑去主子房里瞧了几回,见主子蒙起棉被,有大睡三千年的趋势,只能落落寡欢的继续等,没想到终于等到主子,竟然是从外面回来,还是给人抱回来!!!

看着三皇子抱着人迳自走进寝室,吓得忘了行礼。

主子跟三皇子!!许久才回过神来的春花秋月彼此互视,然后很有默契的迅速将对方的惊叫声捂住。幸好一路上他们没遇到任何人,不然这麽冷的天气,像刚刚春花秋月那样在原地石化,可是会染上风寒的。

将人儿轻放在床上,拍拍他的背示意目的地到了。柏凌还是把脸埋着,手抓着日严的衣领不肯离开,闷闷的说话声听得日严一头雾水,见他不解,干脆手下一个使劲将日严扭到床上。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吗?」日严不亏为冷静的人,给人压到身下还维持着镇定的语调。

不过这个压在他身上的人的确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威胁性,好不容易抬起头的柏凌,眼框泛红的瞪着他,让人联想到受委屈的小兔子。「我先说好,我跟你说的话,你不准笑。」

日严点点头,他现在哪有心情笑,心中一阵阵刺痛不知从何而来。

「我睡不着。」仿佛在生自己的气,用力的揉着眼。

日严听了有点怀疑的重复。「睡不着?」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揉。

「我睡不着,我不喜欢这个床。」柏凌越说越委屈,眼泪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在眼框打转儿。浅意识里对陌生环境的不安,让他每天晚上都失眠。

「你失眠多久了?」日严沉思着,上次去湖畔将他抱回来,从头到尾也没醒过,并不像会失眠的样子。

「我不知道,反正这个床睡起来就是不舒服。」想要甩开抓住他的手,却发现动不了,不悦的瞪了男人一眼,没事力气怎麽那麽大。眼睛一眨,原本在眼框中滚阿滚的泪珠就顺着脸庞滑下。

男人一时也慌了,松开手,不知如何安抚,笨拙地顺着他的背轻拍。

柏凌的手得了自由,反射性的往眼睛揉去,摸到脸上竟然有水,脸刷地红起来,怎麽总是在他面前哭。

看男人一脸担心的看着他,尴尬的不知往那儿躲,没多想就把脸埋进身下的胸膛,好歹把脸给遮着。从小到大没这麽丢脸过,三番两次在个外人前面掉眼泪,还被当个小孩哄……想着想着忿忿不平的捶了他一拳,日严倒是没吭一声,让柏凌更火,我就这麽点力吗?

「你最讨厌了。」柏凌闷闷的说道,迁怒意味浓厚。

「是是,我最讨人厌。」温和低沉的声音让人说不出的安心。

日严顺着背轻拍的手没停,使柏凌的情绪随着缓和下来。柏凌侧过头趴在他的胸膛,听着稳定节奏的心跳,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嘴里嘟囊了一句,日严还没听分明,就兀自睡去。

这家伙真的失眠……真是看不出来。日严一手揽住腰身防止他滚落,小心翼翼的拉过棉被,盖在人儿身上。身体轻微的挪动让身上的人眉头簇起,于是确定棉被有盖紧实后,日严便不再动,心里庆幸祈月会的事早已处理完毕。

祈月会开始前再叫他起来好了,看来好像真的很困。

睡着的人儿看上去和醒着的时候截然不同,静静的像个落入凡间的天使,那股和面孔不符阳光般的活力似乎也跟着沉睡。

「你这是对我放心的意思?」虽然高兴他对自己的信任,但是又矛盾的希望他能不要出现这样的脆弱。

仿佛回应似的,柏凌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胸膛,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这下换日严皱眉了,他又一次低估人儿对自己的影响力,欲望渐渐抬头,气息也开始不稳。想试着把人儿移到床上,无奈才动一下,小脸就皱起来,更别说那双紧抓着衣襟的手怎麽也不肯放松。认命的躺好,转移视线,努力想着之前和大臣讨论的公事,好不容易压住下腹的骚动。人儿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在接近祈月会开始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争执声。日严往门口的方向看去,不一会儿就见到一抹蓝色身影迅速的闪入,后面跟着的是两个想要拦着他的丫头。

「没关系,让他进来。」日严说话音量虽小却清晰。

春花秋月听了赶紧低着头退下。

陶懿为眼前的景象呆了半晌,饶是他这种经验丰富的人,撞见人家……俊脸也是红了起来,连忙垂下头低声说了句:「抱歉,打扰了。」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你误会了。」

陶懿听着停下脚步,不快地回道。「误会什麽,敢做就要敢当。你把他当什麽了?」

「真的是误会。」

日严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可是陶懿还是没转过身,他还没从刚才的震惊恢复过来,不想看到不该看的。

「我什麽时候骗过你。」没好气的说道。

至此陶懿才松了一口气的转过身,日严的确是说一不二,看来自己真是吓傻了。「现在是什麽情况?」

「小冶说他最近失眠,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看上去是累了。」

「醒醒,时间差不多了。」日严撑起身,轻轻摇着身上的人儿。「再不起来会赶不上祈月会。」

走近一看,柏凌除了衣物凌乱了点,倒是没少穿什麽,连鞋子也还套在脚上。「什麽嘛~你这样也太夸张了吧。」嘴里这麽说,一双桃花眼倒是往日严方向瞟去,眼底尽是调侃。

日严对陶懿的眼神视若无睹,对他说道:「去找那两个丫环来。」

柏凌其实在日严跟陶懿说话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他睡得舒服,赖着不肯起来。听到春花秋月就要进来,只得眯着眼懒洋洋的起身。

「时间要到了?」跟陶懿挥个手当作招呼,柏凌眼睛又快要闭上。好想倒回去喔,真的是很舒服,又温暖又让人心安。

为避免引起更多误会,日严将人带到梳妆台前坐好,回身动手整理被褥。

环抱着的手一放开,失了温暖的柏凌迅速的清醒过来,想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心里先是一惊,后来不由得苦笑,怎麽在这个人面前每每表现得脆弱,都不像自己了。

到底是怎麽了,难道这安逸的环境让你再无警戒心了吗?暗暗握紧拳头,习惯是很危险的。

春花秋月捧着盥洗用具进来,默默的服侍着,没了平日的聒噪,眼神更不敢往日严他们的方向看。

柏凌对她们的态度一目了然,不过也没打算澄清,他对于自己的私事向来保密,很多事说出来才真给自己找麻烦。

春花秋月即使满腔疑问,终究还是压下心中的好奇,有些事不是下人管得着的。将基本的清洁保养做完后,春花兴冲冲的将一口大箱子由地上提到化妆桌上。

「那是什麽?」柏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化妆箱阿~娘娘,里面可是应有尽有,全是最高级的商品,萃取自各种植物,用来上妆不但自然美丽又不伤肌肤。」

「不用了,送给你们吧。」柏凌黑着脸,背后已经传来陶懿的窃笑声。

「可是娘娘……」秋月还想分辩,虽然这个化妆箱对她们来说简直跟宝箱没两样,可是主子的面子重要,冯家无论在哪都不能让人小瞧了。

「到此为止,我不要化妆。再多说一句,我就把这箱子丢了。」柏凌为了维持男人的尊严落下狠话,看准了弱点攻击。

见春花秋月欲言又止,一脸失望,还是不忍严厉,对她们抛出一个绝美的笑容,确定这两个丫头被迷得昏头转向时眨着眼说道:「还是你们对我没信心?」

两个丫头看得都呆了,服侍主子十多年,想不到还是对那绝色容颜没有免疫力。

「小冶,动作快点~迟到可不太好。」陶懿出声点醒两个丫环。

一语惊醒梦中人,春花像火烧到似的跳起来。「娘娘~您不化妆,可是礼服是一定要穿的。」

柏凌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团布,两个丫头已经手脚麻利的开始帮他着装。跟之前的衣服不太一样,穿法十分复杂,感觉有点像在捆粽子,柏凌正要提出抗议,春花秋月已经将礼服顺了一顺,开始在他头上试簪子。

这次春花秋月学乖了,赶在主子开口前穿戴完毕。

「成了~」秋月兴奋地叫着。

春花退开一步,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主子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柏凌拉了拉衣服,有点纳闷这件衣服穿上去到底要怎麽脱下来,从黄澄澄的铜镜看上去,根本就模糊一片。想问问陶懿他们的意见,转过身走上前,发现他们拿着茶杯的手举到半空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眼中尽是惊艳。柏凌脸色一沉,不客气的给两人各一脚,意外的发现这服装设计的倒挺特别,行动起来相当方便。

如果他对服装有研究便会知晓,这件礼服外表看上去华丽中带着典雅,上面绣着独特的花纹,绝非一般礼服所能比拟,可是在柏凌看来这衣服除了不那麽碍手碍脚,倒没什麽特别。

被警告的两人连忙恢复常态,就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娘娘,您要戴上这个吗?」秋月手上拿着一顶连纱帽,带点惋惜的询问着。

柏凌接过帽子考虑了一会儿,戴着帽子就看不清楚表演了,这样岂不是很可惜,可是不戴的话,连日严他们都那样看我,其他人该不会要狂喷鼻血?摇摇头甩去这个令人作恶的想像,还是将帽子戴上,遮去沉鱼落雁的容貌。

在他考虑的同时,陶懿低声在日严耳边附了一句,眼神轻挑的一撇。随即两人便动起手来,两人先是熟练的拆解几招,接着日严反手招数一变,以手为刀,掌风直往陶懿身上削去,让陶懿没形象的到处乱窜,边跑边嚷嚷:「你该不会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吧。」

日严哼了一声,手下更是不留情的打,最后是狠狠往他肚子捶了一拳。陶懿呻吟着躲到冯冶后面,拿他当挡剑牌。

「到底怎麽了?」柏凌不晓得两人怎麽突然打起来,只觉得手痒,太久没练身手,现在倒是发现两个现成的对象。跟日严打可能比较有意思,陶懿的话要让他认真起来可能得下重手,看他闪来闪去,最后那一拳根本就是故意送上去挨揍的。

日严原本冰冷的表情此刻布满阴厘,陶懿赶忙回道:「没事、没事,突然想玩一下。」看冯冶怀疑的望着日严,陶懿赶紧陪笑,转移他的注意力:「再不去就真的要迟到了。」

狐疑的看了陶懿一眼,还没来得及细问,就被拉着走了。

「美人在抱你竟然还无动于衷,该不会是不行了吧~」

该玩笑,这句话要是让冯冶听到,岂不是还要再挨一拳……这明明是个很正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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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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