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我想过该如何,我才会觉得我得到对方给的安全感一个只想接受却胆怯付出的人,可以给的好像比别人给的少很多,为什麽会这样。

我想因为我是个太过於被动的人,因为我是个太保护自己的人,所以面对心中渴求的安全感我只承静静的站在原地等著接受别人的付出:感觉到对方真的给了我也才能勇敢的多给一点相对的回馈,因为我还是没有安全感的害怕如果我给的多了,会不会让对方以为他己经完全拥有了,然後他可以给我的就会越来越少甚至是少过於我给他的。

那么我的安全感又会慢慢的减少直到完全归零最後我又只能自己一个人,难过起来日子继续往前推进,薄荷依然当著空中飞人,周游各个国家之间,一切看来一如往常,不同的是,她再也无法以平常心服务机上旅客。

当机上多了一个甯甲权,身为空服员必备的沉稳冷静,与训练有素的应对技巧,悉数荡然无存。

她不讶异他的能力,对於他的个性,她并非真的不了解。

凡是甯甲权想要的、想知道的,他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

自他知悉她服务的航空公司以後,最短一个星期,长则半个月,至少搭乘一次他们公司的班机出国,她是不明白他出国的目的,却很清楚每趟旅程他最大的兴趣,即是与她大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会刻意在登机前,在机场餐厅找到独自用餐的她,坐在她的对面与她一同甩餐,制造引人遐想的可能,让‘些不期然偶遇的同事,好奇地臆测他们的关系。

接著,各家航空公司奉为贵宾的他,总是放弃头等舱的一流待遇与享受,委屈降等,改坐商务舱;原因无他,因为她的年资不长,头等舱的服务工作通常由资深的学姊负责,戏要上瘾的他,必须到商务舱方能继续他的游戏。

态势悠闲地背靠座椅,甯甲权找碴似地叫来了薄荷,“真巧,我们又碰面了!”

“甯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麽需要吗?”薄荷尽责地维持空服员应有的礼仪,粲笑如花,客气询问。

明明知道他存心刁难,她亦不能有所怨言。

座舱长不像其他同事一般八卦,虽自他们那儿得知讯息,知晓他对她的态度特别不同,甚至与他被散布在坊间的各类商业周刊报导里的专业形象,及稳重冷静的个性迥异,但她亦无暇思虑太多,一迳秉持凡事以客为尊、以公司声誉为重的理念,再三劝她能忍则忍。

“你叫什麽名字?”挪移婆势的动作宛如优雅的大猫,睇著她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知道的。”薄荷不让自己掉入他设下的陷阱。

“为什麽我会知道?”他柔声笑道,可是笑意始终未曾达到他的眼。

“我的名牌上有我的名字。”事情发展至此,再愚笨的人也该懂得他心里的诡计。

他想激出她的火气。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薄荷。”简洁有力,没有多馀的第三个字。

“薄荷是吗?两年前,我也认识一个名叫薄荷的女人,但她无情无义地离开我,你呢?”

心弦猛地一悸,“我……怎样?”目光回避,言词闪烁。

“你也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吗?”炯热的眸光坚定不移,血液在体内喧噪不止。

“我不知道……”薄荷也许无法苟同他的指控,但又难掩心虚心慌,仓皇欲走,“倘若甯先生目前没有其他的需要,我得去服务其他的旅客了。”

管不了他的反应,连忙退回厨房准备餐点。

甯甲权按兵不动,犀利的眼一直关注著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往洗手间走去,他即刻起身。刻意拉上两个客舱之间的帘幕,她一出来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大掌捣

住她的小嘴,搂抱纤腰的手劲猛地一收一将她揽向自己的身。躯,密切贴合。

薄荷本能地想挣脱,惊诧的大眼瞪圆,恐慌不解地看著他。

“我劝你别再作无谓的挣扎了。”瞅著她,“你答应不出声,我就放开你。”

薄荷又急又气,处於弱势的她偏又拿他没辙,只好认命的点头。

手一松开,缺氧好一会儿的她,用力连吸好几口,第一次发觉原来机舱里的空气是如此的新鲜美好。

然後,意识清楚地盯著另一只似乎没有移开打算的手掌。“你的手。”

“怎样?”

“你答应放开我的。”

“我只答应拿开盖住你嘴巴的手,可没答应其他要求。”

“你——”他的五官方棱有型,但是只要没有任何情绪表情,看起来就显得阴沉冷漠。

而现在的他!就有些骇人。

可是,该生气的人是她吧?

她强烈地感觉自己被他耍著玩。

“听说空中小姐和一般上班族一样,也是有考绩评量的。”

薄荷脸色一闪,仍是混沌的思绪里,彰显著他不容错辨的意图。

“我所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他的眸光也像这句话一样,直直穿进她眼底,凝住了她的呼息。

“不……”她用力推拒他,但他将她困死,抓著她的手腕,压上她的唇,密实地吻住她。

空气弥漫著特殊神秘的古龙水味儿,他贴著她的唇低喃:“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不逼你不表示我已释怀过去的那一段感情,我相信你懂我的个性,我不喜欢强迫女人,如果可能,我希望听到你心甘情愿地向我坦白当初的心境……以及,你为何离开。”

舌尖窜进她的嘴里,不顾一切地想吻出她的反应。

薄荷紧闭眼眸,指甲掐进掌心,抗拒著双手欲攀附他的脖颈、男性身躯的冲动。

她别过脸,“我也说过,没什麽好说的——”她的心是愤恨的,但轻叹的嗓音彷佛宣告著她的投降。

身後的墙面因为空调而冻凉如冰,他的唇却像是要融化她的冰冷般地灼热,舌尖与舌尖的贴身接触,他腻著吮著人的霸气力道,是存心不让她呼吸的。

她仰起颈子轻吟出声,只想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没想到这个单纯的举动,却被他当成邀请,不客气地品尝她玉颈肌肤。

“这次我绝对要得到答案……你的双眼与反应告诉我,你不是真的忘了我。”

薄荷陡地惊喘,制止火速般窜过身躯的快感蔓延,他的一句话让她吓出了一臂的鸡皮疙瘩。

为什麽……她轻问自己,为什麽他非得如此追根究底。那一段不堪回忆的过往就让它成为过去,不行吗?为何非得残忍地要她掀开痛处,检视那道陈年的伤痕?

难道她只能与他精神角力,无法顾全自己平静的生活吗?

☆☆☆

这天,天空灰蒙,像囤积好多泪,随时准备哭湿台北。

结束一趟欧洲飞行的薄荷,眷恋床铺的柔软,迟迟不愿起身。

虽然很早她便醒来了,神志清楚地听到清晨六点多的那次闹钟声响,在幼稚园当老师的卢丝丝,个性健忘迷糊,丢三落四的,来来回回开了大门多次,拖了好久总算成功上班去。

约莫三个小时之後,闹钟又响了,她的另一位室友朴夏起床时间到了,一句咒骂自她的房间轰出,可闹钟仍持续吵杂地执行它的任务,直至另一串模糊难辨的尖叫,铿锵有力且响彻云霄,终於,它不叫了,它被残暴的主人用力一甩,撞向坚硬的水泥墙,寿终正寝,结束短暂的生命。

朴夏是百货公司的专柜小姐,大而化之加上和蔼可亲的个性,让她赢得不少顾客的欢心,业绩名列前茅,成为该化妆品公司顶尖的销售高手;不过,鲜少人知道她不为人知、毫无形象的这一面。睁开的眼睛盯著天花板,该要好好放松身心的休假日,思

绪却是紊乱不己。

窗外的天气阴沉,好像什麽都看不见,但她的心里清楚,她开始对甯甲权有著不寻常的期待与怀疑,还有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改变。

换了姿势,侧躺著,感觉涨满心头的不只是空虚,还有沉闷的窒息感,喉咙像被掐住,身躯也变得僵硬……

两年了,一思及他,每每总是如此。

孤独不定时地像只发疯的野兽,痛咬她。

一阵清脆的音乐铃声窜入耳膜,门铃响了,拉回险些又要失足陷入苦闷情境的她。

硬是多赖了半分钟,薄一何才甘心掀开棉被,踮著脚尖踩踏冰凉的磁砖地板,缓慢地应门去。

“哪位?”心想,除了推销员还是推销员吧,她们家很少客人走动,唯一造访多次的就是原思蕾。

打开大门,等在那儿的竟是甯甲权!

“还在赖床?”甯甲权未获主人允许,迳自脱鞋入内。

薄荷回过神,快步赶上,“你来干什麽?”双手胡乱耙弄头发、拉整身上的睡衣,然後一个念头闪过,颓然停下所有的动作。

不忙了,反正她的样子肯定邋遢到不行。

“我带了早餐给你。”扬高手中早餐店的纸袋。

“我不饿。”双手环胸,眼睛与他对视,逐客的意味明显。

“那就等饿了再吃吧。”

“把你的早餐拿回去。”

甯甲权比她更坚持,“第一,这份早餐是买给你的,要怎麽处理是你的自由,其二,任凭你再如何暗示抑或明讲,我都不走。”

“你——”他有没有搞清楚状况,这里是她家耶!

“想和我吵,最好储备一些体力。”不愠不火的态度,大有和她耗下去的心理准备。

两年前她的不告而别他既能忍下,没道理这会儿轻易地教她的冷傲给激走。“我不想和你吵

“请你回去,”幽黑的目光有种穿透人心的锋芒,令人胸口抽紧,内心彷佛烧著一把火,一把熊熊的怒火。

“为什麽要走?”甯甲权蓦地开口,娣著她问:“为什麽离开我?”

疑惑如潮水汹涌,她走後即冲击著他一而今找著了她,急切地寻求一个满意的解答。

薄荷望著他,好半晌就只是望著他,没有开口。

她不晓得该说些什麽!他的不解是那麽的理直气壮;而他的理直气壮却比毒还烈、比剑更锐,渗透腐蚀她的心,直到整个人彻底的凉了心。

所以啊,绕了一大圈,他们仍是回到了原点,一切都没有改变。

不发一语,她收回目光,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倘若他仍是认定错在她,那麽他们之间、水远不会再有。父集……不,或许他们早己成了两条平行线,很久、很久了。

“你去哪?”

甯甲权三步并成两步,赶在她关上房门之前,侧身挤进。

“甯先生,这是我的房间!”薄荷握著门把,无法置信的音调尖锐刺耳。

“我以为你想和我在房间里谈。”他笑,目的为了淡去凝窒的气氛。

彷佛猫捉老鼠的游戏,逃避的她是老鼠,一直追赶的他则是猫,捕获猎物之前,他必须设法降低她的戒心。

薄荷崩溃了,气郁的抿唇。

他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就像一把自私的刀,逼迫地架在她的

“你到底想谈什麽?”倘若给他一个解答,能够让他就此放了她,那她愿意给,只要他将安和平静还给她。

吸口气,“两年前我为什麽离开,是不是?”

她不要他再来影响她的一切,生活好不容易步上正轨,他无法想像这段时间,她花了多少心神与努力,来平衡自己的心境,但他的出现却不费吹灰之力,便使所有的正常瞬间瓦解。

“不,我更想知道你现下的心态,你是以怎样的心情来和我讨论这件事?”甯甲权被她逼出了火气,她的态度宛如置身事外,陈述无关自己的一件芝麻小事。“我不想再

和你有所牵扯,这样的解释你满意吗?”

他们之间,他明明是负心的那一个,凭什麽用这般怒火中烧的面孔待她?

“你认为我会满意吗?”一用甲权一个箭步跨向她,“你讨厌我什麽,给我一个理由。”

七百多个日子过去,也许她的外表没有太大的改变,但丕变的性情令他讶诧纳闷。

她怎会变得那麽无情且冷漠?

“我只想一个人,可以吗?”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我们说好互相陪伴的,你背叛了我们的约定……”

薄荷明显一震,盈满水光的双眸隐隐颤动,“忘记的人是你,当初我们说好的是没有束缚、没有压力的陪伴……”

正是这些交往的前提限制,硬是逼她抑下所有的情感纠葛,拎著那颗沦陷创痛的心,迫不得已地离开他的身边。

这段情感的说词,教甯甲权的愤怒一触即发,然一望著她的样子,只能藉著不断的深呼吸,控制自己就要发作的脾气。

那张委屈脆弱的神情,抓痛了他的心。

“过来。”软了嗓音,他投降,终究无法生她的气。

薄荷摇头,垂首站在原地,不解他怎能如此温柔,又那样的霸道,而她的意志又怎会那麽容易受他影响?

甯甲权心头一抽,剑眉掀起,眼神忧愤交杂地看著她许久,一股莫名的冲动陡然升起。

走向她,大掌执起冰冷的小脸,似要确定她存在般,用力地亲吻她。

薄荷被困住,泪珠儿突地跌出眼眶,她欲挣脱抬头,他不让,执意索吻,给她密实的搂抱。

甯甲权牢牢抱住她,啄吻她的脸庞,封住她的唇,发泄似地深吻她。

她摇摆的娇躯也许想逃,一颗心或许犹疑抗拒,不愿面对这一刻,但他知道她需要他,正如他需要她一般。

纵使伤了她令他心痛,他都要她无所抵抗,不再轻易放手了!

他的舌头略带惩罚地奔进她的嘴里。由缓而急,薄荷的理智仍是清楚,却不再挣扎……是无力挣扎,或许也是不想挣扎吧。

她应该要抗拒的,有个声音叫她推开他一可脑海里却不断演示著之前和他缱绻温存的画面——於是,敏感的躯体开始不受控制,纤柔的双臂彷佛也不再是自己的,像藤蔓般紧紧圈绕他的肩背。

久违了!这副温暖健壮、充满安全感的男性身躯呵……

她的轻叹像是一句解除迷惑的咒语,似要惩罚她让他等那麽久,他的唇持续霸道地攫取属於她的气息——

“唔……”薄荷在他的口中急喘,步伐细碎地往床铺退。

甯甲权顺势将她推倒,她因他散发的暴力,唇边止不住逸出一阵惊喘,惶然地望著俯下的强悍男性身躯和幽合的眸子。

一股电流瞬间汇流全身,熟悉的温度唤醒了她的感官知觉,过往的记忆好鲜明她想他,好想好想……嘴巴说著违背良心的谎言,但她的心、她的身体却无法否认一切。

甯甲权听见细碎短促的呻吟,觉得好满足,他仍能轻易地令她敏感得颤抖。

“我好想你……你知道吗?”唇办贴附她的耳畔,他说。

薄荷的回应是灼热的呼吸,急速地烧融他的意志。

尽管他的身体在呐喊,急著想要宣泄,他却想先让她疯狂——这是原先的想法,可他发现一遇著她,他便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身体像个漩涡,将他卷入深处,他知道,他再也不会让她轻易离开,这一次,他要狠狠地在她身上烙下记号,野蛮地标明他。的领地。

☆☆☆

话说薄荷、卢丝丝、朴夏三位未婚的年轻女郎搬进世外桃源之後,社区里的婆婆妈妈无不摩拳擦掌,敲破脑袋、掏空心思地想尽办法要为她们作媒。

其中,尤以原思蕾和与甯家毗邻而居的王婶为甚。

这天,好不容易盼到工作时间不定的薄荷,打从自家门前经过,二话不说,王婶立刻拉著不明就里的当事人冲回屋里,急匆匆地取出早已准备多时的“相亲名册”。

“薄荷,你瞧,这本子够厚吧?”呵呵,扎扎实实的三十名,个个都是她去芜存菁留下来的高档货。

“王妈妈,这是……”薄荷额间顿时多了三条黑线,心底明白她的意图,但为了不要误入圈套,只得装傻。

早知今天会上演这一段,刚才一定绕道走社区的另一入口回家……

“这是王妈妈特别为你精挑细选的俊美好儿郎名单,他们可是个个身价不凡的钻石单身汉喔!”

为了与甯太太一较高低,她夙夜匪懈、不辞劳苦地整理这些未婚男士的照片,然後再一个个详细地载明身高、体重、学历、年薪等基本资料!细心地做成档案,以利女主角翻阅。

没错,她和原思蕾杠上了,而且非得抢个输赢、分个高低不可,夸张一点的说法就是——她豁出去了,不惜与对方争个你死我活!

原思蕾的如意算盘拨得叭啦叭啦响,吵死人了,哪怕瞎子都能用耳朵知悉她那昭然若揭的心思。

甯家有三个儿子,三个大男人迄今未婚,而世外桃源正好搬进三名适婚女子,一切的恰巧让原思蕾每天咧著嘴巴笑呵呵,认为一切全是上天注定的。

偏偏——

她就看不惯原思蕾那张得音心的嘴脸,不甘一让她专美於前,於是比以前更加积极地为她们物色好对象;即便自己的亲戚族群里,没有条件相符的未婚男子,她亦不会坐视原思蕾继续仗待“先天条件”的优势而狂妄招摇。

她绝对不允许原思蕾将这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孩悉数网罗,一个个相继成甯家的媳妇!

薄荷目光瞥向眼前那本厚实的名册,发现自己的头部隐隐作痛起来,心里除了佩服王婶不屈不挠的毅力外,更是无力招架她的热情;她们与她非亲非故,对她的婚事却比谁都关心。

“王妈妈……”完全不晓得该说些什麽。

“啊,我真是老了,居然疏忽了你肯定不知所措的心情!”王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候选人这麽多,不知从何挑起吧?”明了的微笑,她刷地一声,摊开名册。

“没关系没关系,让王妈妈来帮你指点迷津。”俐落地翻至其中某一页面,指著黏贴在上头的相片,“这个怎样?我最满意他了,真的超优秀的!”

薄荷敷衍地睐了一眼,不好音心思表露心底的兴趣缺缺,“呃……我不喜欢肤色过於黝黑的男人。”

“不喜欢啊?”笑容僵了三秒,很快恢复热络,“那这个呢?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学教授,文质彬彬的外表,看起来挺顺眼的吧?”王婶漾开一脸笑意望著她,耐心等待回答。

薄荷为难的点头,婉转解释:“王妈妈……”

“这个也不好?”虽然没有丰富的媒婆经验,但透过她的神情,王婶不难猜测她的想法。“还是这位?”往後再翻两页,“很帅吧,电视上的男明星都没他长得好!”

现在的女孩儿眼光果然很高,尤其像她这样脸蛋漂亮、身材曼妙,对另一半的条件要求当然更严格。

“王太太、王太太!”一阵急促的叫喊渐近,“薄荷,你在这吗?”

听闻呼唤,王婶全身细胞陡地进入备战状态,下意识看了眼门外,然後不安地握住身旁可人儿的小手,仓皇茫乱。

薄荷的反应与她截然不同,吐出口气,释放了压力。

甯妈妈和王妈妈向来是死对头,只要王妈妈提供的意见,甯妈妈向来为反对而反对……所以,她的救兵来了!

“薄荷,你果然在这里!”原思蕾尚来不及喘口气,硬是挤入两人之间坐下,隔开距离。

“喂,甯太太,你不要欺人太甚喔,这是我家耶,你不请自来的行径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王婶气得面红耳赤。

“周太太没骗人,你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将薄荷给掳来!”

“掳?”这个字眼教人听了极不舒坦,“我只是请薄荷到家里坐坐,这样也不行?”这辈子还没受过此等屈辱,明明没有恶意的行为,却被指成不堪的绑架,气死人了!

至於那个周太太,原来是株不可信任的墙头草!表面看来与社区里的妈妈们沆瀣一气,说好群起阻断甯太太一人独占三朵花的美梦,结果却背著大家搞出窝里反的叛离戏码!

任她火怒跳脚,原思蕾亲昵地执起薄荷的手,动作极为自然,斜睨八字不合的邻居,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说道:“当然不行,三岁小孩也晓得你的意图。”

“少把自己看得那麽清高,你的企图和我的一模一样。”王婶鼻端喷出嘲讽,凉凉的说。

气势顿时削减一半,原思蕾尴尬了,不敢望向身旁的女孩。“明人不做暗事,至少我不像你这样偷偷摸摸!”

仗恃著三比三的优势,她已挨家挨户放出风声一绝对要将三朵漂亮小花纳入甯家的版图里,与自家的三株小草来场连连看的配对游戏一藉此壮大甯家的血脉。

不管谁配谁都好,反正最後速配成兰对才子佳人就是了。

“我不过给薄荷介绍几个好对象,省得她被你给洗脑去,”王婶哼哼两声,续道:“说来说去,我终究比你有良心,至少我不会厚脸皮地一直推荐自家的滞销货,女人的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哪!”

当著薄荷的面给她漏气,此仇不报……她就改姓!

原思蕾听出弦外之音,迭声喊停:“等一下、等一下!你给我解释清楚,我家哪来的滞销货?”气得晕头转向,音调整整扬高八度。

王婶不理她,起身换了位置,挨著女主角的右手边坐了下来,“薄荷,来,我们继续……我告诉你,这个男人真的好,王妈妈这双眼睛看过的男人可多著呢,他的各方面条件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

“哪四个字?”看她狗嘴怎麽吐出象牙!

“无懈可击。”王婶不疾不徐,骄傲的姿态回敬。

原思蕾气窒,用了三秒钟快速扫过男人的档案,“啥!一个还在念书的男人有啥搞头?”双手环胸,眼睛吊得高高的,翻著白眼不知望著哪儿,总之,一切的动作举止想表现的意思只有一个——不屑。

“人家可是哈佛的高材生哪,日後肯定不得了!”王婶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进出声音。

“那就等他有不得了的成就再来角逐吧!”

“你——”

“我怎样?”原思蕾挪了臀,极佳的视野角度恶狠腆她。

“你少得寸进尺!整个社区都知道你想办喜事想疯了,现在正忙著替三个儿子牵红线!”

“我没否认啊!”哪怕三个儿子同年娶媳妇、同年生小孩,让她抱孙子抱得双手脱臼,她一样甘之如饴。

理直气壮的态度教王婶恨得牙痒痒,“没听过一句话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讥嘲的眼神、讽刺的口吻。

“你说这话什麽意思?”

“我说啊,你们甯家那三个年轻人,一个花心萝卜、一个火爆浪子,另一个则是工作狂,你好意思将他们塞给薄荷选择?”

“你——”原思蕾禁不住激,忿忿地起身,按腰瞪她。

惨遭对手踩中痛楚,当然恼羞成怒……老大、老二加上那个老三,吼,个个不争气,害她平白受鸟气。

“怎样?”难得占上风,王婶几乎得意忘形,双脚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你嚣张个什麽劲?”见她双脚抖动不停,更气,“薄荷,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免得来不及抢救。”

薄荷一脸茫惑,看看原思蕾又望了望王婶,完全无法掌握现下的状况。

“谁需要抢救了?”王婶也搞不清楚。

“不就你吗?你不是中风了?”

“呸呸呸!”连著三声呸,“你这女人员是蛇蝎心肠,斗不过我竟咒我中风?”

“我哪诅咒你了?我是看你双脚抖个不停,这是中风的前兆哪!怎麽好心救你还挨骂呀!”

呵呵,俗语说的好。嚣张投有落魄的久,现下的画面亦可称之为:虎落平阳被犬欺……

咦,听起来怪怪的,这麽说自己岂不成了一条狗?去去去!

“甯妈妈、王妈妈,你们别吵了,”身为当事人,薄荷的脑袋已经承受不起如此精神轰炸。.再不出声制止,她猜,等会儿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发生在两个女人之间,那麽她就是罪人了。

“薄荷?”心底意图让人揭穿,原思蕾心虚闪躲她的目光。

王妈一惊,赶紧解释,“薄荷,你千万不能误会王妈妈喔,我可一点儿也不想和她争辩!”

‘换口气,薄荷笑著说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n口前还不想交男朋友……”

“你有对象了!?”最为急慌的莫过王婶,担心自己又晚了一步。

“没有。”

“薄荷,你真的可以考虑我家甲权,其实他也不是那麽离不开工作,只是身边一直没有合适的对象,心灵找不到寄托。而且认真打拚事业的男人,鲜少不可靠的,你说是吧?”原思蕾极力推销自家大儿子。肥水不落外人田,笼络世外桃源三美人成为甯家三媳妇,已成了当务之急。

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悬在薄荷嘴角,心底的惆怅与阴影,哪怕是那位“当事者”

也不明了。

甯妈妈,或许甲权已有喜欢的女孩了,你这样替他安排,说不定他会不高兴喔!”轻松的打趣语调,不愿泄露真正的情绪。

“不会的、不会的,我说了算!”

“薄荷说的对,你好歹尊重一下自己的儿子吧?”见著原思蕾气急败坏,王婶说不出的快活。

“好!”原思蕾咬著牙根,“我这就回去问!”

☆☆☆

“薄荷,你回来啦。”耳尖听见钥匙插入匙孔的声音,卢丝丝快速跳离沙发,帮忙开了门。

“怎麽这麽晚?刚才打电话给你,你说已经快到家了。”朴夏盘腿而坐,手中握著苹果,啃咬声卡滋卡滋。

“厚,我知道了,你一定也被甯妈妈拉去家里吃饭了,对不对?”卢丝丝感同身受、好不同情的目光。

“小夏,你最幸运了啦,我们三个就你没遇过!”颇有怨言的口-吻。

“有那麽恐怖吗?丝丝,你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可怜的受虐儿。”朴夏扬眉不信,薄荷给的回应却是肯定的点头。

“她们真的都很热情。”

“她们?”朴夏不了,又问,“该不会除了甯妈妈之外,还有别人吧?”

“刚刚一开始是王婶拉著我不放,然後宁妈妈又突然跑来……”薄荷回想,太阳穴仍隐隐作痛。

“不是吧,甯家的儿子条件都邦麽差吗?差到讨不到老婆?”人在百货公司上班的朴夏,下班回到家通常都已十一、二点,难有机会和那些婆婆妈妈碰著,当然更没有被拉去吃饭的经验了。

除非她们找她一起吃消夜,哈哈。

“才不是,甯妈妈的大儿子和小儿子都长得很帅喔,而且感觉起来很好相处!”

卢丝丝迭声赞美甯甲权和甯丙圣,唯独甯家老二被她撤除在外——他是凶巴巴的大坏蛋!

“真的吗?”朴夏摆明不信卢丝丝的审美服光,转而询问薄荷。

薄荷垂眸,回避她的眼神,“个人眼光不同,哪天你自己见著了就知道了。”

她的态度和语气明显有了转变,朴夏虽感狐疑,但不好意心思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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