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果然，他发火了！
在大厅上，天衣被人押来，宛如奴隶一样的跪在南宫圣的面前。一直伏身低着头的天衣尽管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表情，耳边却听到了许多窃窃私语及责备，同情的目光也都落在她的身上。
不过，最令她感到无法呼吸的却是坐在大厅之上、高贵如君王的南宫圣。
“你为何要动手推人？”他冷冷的问。
“奴婢在擦地，可能地太滑，才会让娇儿姑娘不小心跌倒，撞到了柱子──”
“身为王爷的妻妾，轮得到你自己亲手擦地吗？我有半点亏待过你吗？”他厉声的逼问，语气中的愤怒是天衣从来没有见过的。
“没有。”
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一面──冷酷、无情。
“你知道大夫说她腹中的胎儿已经不保了？”
天衣身子猛然一僵，她有孩子了！为她的脸色一阵惨白。
“她有孩子了……”她喃喃自语。
天啊！如果她乖乖的任由她打骂，不要挣扎、不要反抗，也许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了，也许……娇儿就不会受伤，她腹中的胎儿也不会未出世就死去！
他会恨她也是应该的，因为她害死的是他的孩子，一条无辜的生命，一个未来要延续南官家血脉的美好生命。
“不过，很幸运的，没如你的愿，娇儿没死给救活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是一个这样有心机的阴险女子，你已经得到我全部的宠爱了，为何连娇儿都不肯放过？我都为了你要把她送走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害死我的孩子？”南宫圣冷酷无情的话令她感到讶异及不解。
“我没有──”她慌乱的要解释，却被他冷冷的打断。
“娇儿身边的丫头都跟我说了，她们说你是故意推娇儿去撞柱子，只因为你嫉妒她。路天衣，别以为我对你宠爱就可以在府中为所欲？，在我眼中，你只是个任我随便玩玩的丫头，想要当上南亲王妃，你还不配！”
谎言！谎言！
这是多么大的谎言！她含着委屈的泪光瞪着他，却迎上了一双被愤怒及心痛给占据的眼眸，他那充满怨恨及心痛的责备令她的心好痛、好痛！
“王爷，你也认为我是这种善妒的女人？”
他别过头不看她，“事实胜于雄辩，如果你有话要说，你就说吧！别让人说我是个只听一面之辞的昏王。”
天衣紧紧的咬住下唇，她不说，说了会连累小蝉，而且她不想说了，因为他刚才的态度太令她寒心了！
到底他的心中另一个女人比起她要重要得多，而这一项领悟足以教她心灰意冷了。
她缓缓的低下头，平静却难掩委屈的说：“奴婢任凭王爷处置！”
南宫圣猛然瞪向面前态度卑微的天衣，又是这样一句！
她为何不？自己辩解为她应该要？自己求饶的。
只要她说一句她不是有心的，只要她开口否认，只要她开口求饶，他都会原谅她的！
可是，她却承认这一切是她的本意！？
南宫圣愤怒得想要杀人，他心乱如麻，只能失去理智的大吼，他不相信她竟是这样一个令他失望心痛的女人。
“好，你承认这一切，那就别怪我无情。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然后关到柴房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放了她，违者一律赶出府中！”
他狠狠的瞪着她，心中仍存一丝希望她能开口求饶，但见她只是静静的没有动作，他气得拂袖而去。
天衣低垂的双眸淌下了无声的泪珠，在地上形成了一滴滴的水渍，仿佛她的心在淌血一般。
当他如此残残酷的对待她之后，她才心碎的领悟到一件事──那就是她爱上他了！
而那个她爱的男人却只当她是玩物，还为了另一个女人将她冷酷的丢到柴房！
在这一瞬间，她发现她爱他，同时也恨他！
？？？明月居，南宫圣坐在床边陪着受伤的娇儿。
“王爷，谢谢你对娇儿这样情深意重，还命人送来贵重药材，又常常来陪我──”
“你的头还痛吗？”他硬声打断她的话。
娇儿一愣，看样子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所以她小声的说：“臣妾没事了。”
“很好。”
南宫圣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他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他后悔自己下令将天衣关在柴房，七天了，她不知怎么了？会不会又哭得很伤心？
该死的，他干嘛要去在意她！？
“王爷，听说你将路天衣关在柴房，你打算关她到什么时候？对她又将如何打算？”娇儿试探性的问。这些天她听身边的丫头说那贱人一肩承担下推人的罪名，只怕全都是为了那个小丫头。不过，这样好，王爷正好可以对她死了心。
南宫圣没有回答，事实上，他发现他对天衣什么打算都不打算了！
“王爷，她是杀人凶手，杀了我们爱的结晶，害死了你的孩子，你要？你的孩子主持公道啊！王爷，千万不要被那个妖女迷得失去了理智……”
“我已经做出处罚了，用不着你再指挥我该怎么做！”南宫圣突然厉声的怒吼。
“是！臣妾不敢！”娇儿连忙道歉，还假意弄痛了伤口轻叫一声，果然引起他的不忍，伸手扶了她。
“没事吧？”到底她也是跟过自己的女子，而且她是自己孩子的母亲，尽管他跟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注定是无缘了。想到此事，他的心中就纠结着一种又痛又苦涩的挣扎。
天衣！为什么你要让我如此的失望？他眼中闪着心痛的光芒。
“嗯！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娇儿怎会看不出王爷对那个贱人还有心疼之意？所以她的眼泪马上涌了上来，满腹委屈难受的哽咽着，“王爷，你惩罚我吧，臣妾没有好好保护好肚子里的小孩，让他……我可怜的孩子……是娘对不起你！”
她的哭诉将南宫圣心中对天衣的不忍全给打散了，他不能饶过路天衣，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是一个这样可恶又有心机的女子，也许之前对他的抗拒全都是想要诱骗他的招数，而他竟然愚不可及的相信她是一个善良天真、毫无心机的女子。
更可恶的是他还这样子的疼爱她，想必她在背后也曾笑他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大笨蛋吧？被她玩弄于手掌中还不自知……可是当他的脑海浮起她泪眼汪汪的凝视时，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又让他心软，教他如何相信自己爱上的女子会是一个骗子！？
“王爷，我爱你，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了，那个路天衣只是个骗子。”娇儿哭着依偎在王爷的怀抱中，悲悲切切的诉说，完全没有让王爷发现她嘴角那抹阴险的笑容。
这下子王爷又回到她的身边了，尽管她肚子中的孩子死去，对她而言等于是失去了一张王牌，不过没有关系，可以让路天衣死的话，那这孩子也死得值得了。
“你好好休息吧！”
“王爷，我会怕，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她撒娇的拉着他的袖子，温柔又可怜的哀求着，果然融化了南宫圣的心。
“好吧！我留下来陪你。”
“谢谢王爷。”她热情的抬起头环住他的肩，落下了一个吻。
只可惜激不起南宫圣的热情；相反的让他更加怀念他吻着天衣时的那种热切及渴望，他知道她、永远都比不上天衣。
天衣！我的天衣！我该恨你还是继续爱你？他的心狂烈的？
喊，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休息吧！”
就在南宫圣要扶着娇儿躺下休息时，门外起了一阵骚动，在众人来不及阻止之前，一个小小的身影迅速冲到娇儿的面前。
“小蝉！？”南宫圣不禁皱眉。
“你这个坏女人，打我的天衣姐姐，还说是她害你的，你还我的天衣姐姐来，她如果死了，我一定饶不了你，坏女人……”小蝉又哭又叫的扑上娇儿，对她又是打又是咬的。
“放肆！”
南宫圣一声怒吼，令小蝉和其他人全都停下了动作，娇儿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小蝉，你这是干什么？”南宫圣愤怒的说，有一个路天衣已经够他心烦了，再来个小蝉，这两个对他而言都有着特殊意义的女人是想活活气死他吗？
小蝉哭得不能自已，双膝一跪，不停的向南宫圣磕头，“舅舅，推人的是我，不是姐姐，姐姐她为了我才会全部承担下来，因为她怕你会迁怒于我、不喜欢我，可是我无所谓，就算你赶我出去，我也不要紧……”
南宫圣脸色一沉，冷冷的问：“你推人的？为什么你要推人，你爹娘是这样子教导你的吗？”
“我推人是因为她动手打姐姐，她叫丫头一人捉一边，然后用力的甩姐姐耳光，每一下都好大声，姐姐的嘴都流血了，脸都肿起来了，姐姐想要挣开，可是坏女人却不放过她，一直打、一直打，还掐住姐姐的脖子，姐姐的脸都变黑色了，她快要死了，被这个坏女人给指死了……”她的手直直的指着一脸惨白的娇儿。“所以我才撞向她，谁知她就撞到桌子流血了！”
小蝉哽咽的说了一大段话，当场教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而南宫圣的脸上更是布满了令人颤抖的杀气，冷冽的目光缓缓落在花容失色的娇儿身上。
“她说的是真的？动手打人是你？”
“不！她说谎，不是这样的！”娇儿的头摇得像要断掉似的，死都不肯承认这一切，因为一承认就只有死路一条。
南宫圣的目光又落在小蝉的身上，像是在质疑她。
“舅舅，我没有骗你，我可以对我死去的爹娘发誓，我娘叫我千万不可以说谎，所以我绝对没有骗你。”小蝉泪流满面却有着坚决的神情，令他的心有点动遥
“王爷，小蝉会变成这样子全都是路天衣那个贱人教的，她要害我，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是一个可怕的女人──鸣……鸣……”说完，她又故意装出一副悲惨的样子在南宫圣面前演戏。
“小蝉，我知道你跟天衣很好，可是如果你被她的外表所骗，那你就跟我一样傻了。”
“不！不是的，舅舅，姐姐不是坏女人，她才是坏女人，你一定要相信我。”小蝉不敢相信他居然会相信这个哭得好假的坏女人而不愿相信她！？
“你退下吧！我很烦了！”他冷淡的挥手叫她离去。
小蝉的泪水无法控制的落下，但她却用手背用力的擦去。
“我不走，如果你不相信我，不放了天衣姐姐，我就跪在你的面前不起来。”
一时之间，南宫圣仿佛见到了死去的妹妹跪在他的面前，哭着哀求他成全她和自己的爱人。他用力的摇摇头，再次定睛一看，却见小蝉的眼中有着她母亲的倔强及不服输的影子。
他的心真的动摇了！他也想相信天衣是无辜的。
就在此时，南福领着下人绑着两名女子进来，见到来者正是娇儿身边的两名丫头时，娇儿的脸上一阵惨白。
“王爷，小蝉说得没有错，我们都误会了天衣，她是无辜的。我当初就发现很奇怪，想天衣姑娘心地善良，怎样也不是那种心如蛇蝎的女子，再加上小蝉对我说出一切事情的经过，所以我就去质问这两个丫头；没想到我们都错了，这两个丫头已经将娇儿姑娘的一切罪状都说出来了，王爷可以问她们。”
南宫圣眯了眯眼，冷冽的目光缓缓落在两个吓得全身颤抖的女子身上。
“王爷饶命啊！全都是娇儿姑娘要我们这样子做的。”
“娇儿，你要自己承认或是由别人说出来？”他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心生寒颤的怒气。
“王爷……谁教她勾引你……我只是想提醒她不要不知好歹……”
“原来真的是你！？”他咬牙切齿的说。
“如果不是她用妖法迷惑你，你也不会对她这样子神魂颠倒，还要送走我──啊！好痛！”
他用力的扯着她的手腕，娇儿痛得眼泪都落下来了，但南宫圣对她再也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情，只有满满被人欺骗玩弄的愤怒要向这个可恶的女人发泄。
“不知好歹的是你，你不过是一个小妾，不是王妃，凭什么这样气焰高张的去找天衣，还动手打她？”南宫圣无情的扣住她的手腕，也不在乎她是不是会痛。
“王爷，她有什么好？她不过是个丫头──”
“她不是丫头！”他愤怒的吼叫，然后深吸了口气，“她不是个丫头，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王爷！？”娇儿讶异万分的看着他，他怎么可以爱上别的女人！？
“她如果有什么差错，我绝不会饶了你！你等着我给你的惩罚吧！”说完，他拉着小蝉的手连忙往柴房的方向冲。
一路上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天衣！天衣！原谅我！原谅我！
？？？
天衣在又冷又累的身体状况下做了个梦，梦见南宫圣来救她，那样急切又充满歉意的抱着她，可是她没有办法回应他，因为她生病了！
她感到整个人如同掉落在冰冷的水里，想要爬上岸，却又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拉了下去，她全身再也使不上任何力量，只有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从她的眼角落下来。
她感到好累！好累！
娘！我好想你！你等我！女儿很快就会来找你了！她在心中这样的喊着。
可是恍恍惚惚之间，她又听到另一个声音在叫她，那声音忽远忽近，有时模糊有时清晰，她努力的听，心头被南宫圣那一声声令人动容的呼唤所震撼。
他在叫她？她该不该回应他？
天衣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他的无情冷酷曾是那样狠狠的刺碎了她的心，他那充满斥责及误解的目光令她痛不欲生，她该回应他吗？
也许这只是她梦境中的另一个噩梦吧？她叹了口气，任由自己浮沉在那无边的冰冷和黑暗中，只感到一切都了无希望了……就这样子吧！如果得不到他的爱，那她宁愿不要去感觉，也就没有那似刀割一样的痛让自己伤痕累累的心无法承受。
当她放弃对生命的希望时，在现实的另一边，大夫无力的摇摇头对着南宫圣说：“病人……已经回天乏术了，我也没有办法！”
他话一出口，南宫圣的心似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不！不可能的，她只是感染了风寒，不是吗？为什么会死？”
“时间拖太久，小病成大病，再加上病人仿佛放弃了求生的意志，所谓仙丹能治有病人，却治不了无心人啊！”
无心人！为他整个人宛如被当头打了一棍似的，怔愣在原地。
小蝉连忙扑到天衣的身前痛哭起来，“姐姐，你说你永远都不离开我的！”
她不想活下去！？
这个讯息对他而言是多么的残忍！他惨白着脸走到床边。
她不想醒来！？
南宫圣静静的凝视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被打的淤青仍未全褪，她就已经残酷的决定紧闭双眼，不愿意再面对这个世界、不愿意再面对他！？
想到她不再对他笑、不再对他哭、不再跟他说话、不再跟他吵架，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心中那纷乱不安的感觉。
他整个人如失了魂一样的坐在床边，直直的看着她！
老天啊！他到底伤她多深啊！他悔恨的将脸埋入双掌中。
小蝉哭着拉拉他的袖子，“舅舅，你救救姐姐啊！你不是好爱她的吗？你救救她啊！”
他爱她！？他爱她！？对！他是爱着她的。
可是他却失去她！教他今后又将如何独活在这世上，过着心碎懊悔的日子？
他整个人如被人用冷水给当头淋下一般，随即发狂的命令所有人退下。
“全都给我出去！”
南福见状，连忙拉着哭得眼眶红肿不堪的小蝉往外走，只见小蝉不肯放弃地跪在他的面前，“舅舅，我已经没有娘了，我不能没有姐姐，你一定要救她……”
南宫圣缓缓的伸出手摸摸小蝉那酷似小妹的小脸，忽然对这个小女孩有股说不出的歉疚。他一向都故意忽略她、逃避她、怨恨她，但是仍然弥补不了失去玉儿的心痛。他深爱的小妹，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想起当时玉儿也曾经这样哭得悲惨的哀求他成全……他却是那般的铁石心肠！
只因为他从不明白深深爱上一个人是有多么的刻骨铭心啊！
你不该把大人的恩怨加该在一个无辜的小孩身上……脑中浮起了当时天衣哀痛的指责他的不公平，他看着小蝉，忍不住伤痛的抱住她，“我不会让你的姐姐死的，就算失去了一切，我也一定要救回她！”
“因为你爱她，对不对？”
他有些激动的喊：“没错！没错！我是爱她，早在第一眼看到她时，我就爱上她了！”
小蝉缓缓的为他拭去了泪水，他这才明白自己竟然落下了泪。只见小蝉轻声的说：“舅舅，娘一直都说你是个好人，她说她做了令你伤心的事，所以不敢回来，其实她一直都想要跟你说声对不起的。她还跟我说，我一定要好好听你的话，做个好孩子，姐姐也常叫我要相信你，尽管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可是姐姐说你是个好人，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而已，对不对？”
他听到这些话，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头似被什么东西梗住，久久才迸出一句，“我没有不喜欢你，姐姐和你娘说得没错。”
他是个懦夫，是个大笨蛋！
“可是，我娘死了，天衣姐姐也活不了，我……”
小蝉哭得更大声，南宫圣则脸色悲痛的将目光移向床上的人，随即又转头面对南福。
“南福！”
“是！”
“再去把城中所有最好的大夫全都请来，真的不行，我就进官请御医，我不相信她会活不了。你快去处理，一刻也不准拖延！”
“是！”南福立刻便率领手下出去找人救命。
南宫圣伸出手紧紧握住天衣那冰冷的小手，用着哀痛却肯定的口吻说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因为她是他的挚爱，绝对不可以这样子带着他的心、他的灵魂一走了之！
她既然擒住了他的心，就该负责任的！
而且一定要负责到底，负责一辈子。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南宫圣为了天衣的病情奔走五天了……得到的答案全都是──仙丹能医有病者，无法挽救无心人！
她真的那么恨他！？
恨到不愿意醒过来面对他！为他静静的走到天衣的床边。
他整个人为了她憔悴了一大圈，而她却那样安详又美丽的躺在那里，不再开口，不愿醒来。
“你用这个方法来报仇吗？气我对你不公平，气我误会你、打了你，还把你关起来。我知道你该生气，因为我是混蛋，可是你该醒过来，至少醒过来才可以骂我、打我、看得到我满心的后悔、对你的心疼及不舍，让我有机会可以弥补你！小花精，不要这样子对我，你知道我一向高傲，不曾求过任何人，可是我现在求你，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南宫圣从未感到像现在这般的束手无策、这般的心慌意乱，他终于明白心碎心痛是什么滋味了。
这五天来，他可是彻底的尝过了，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他！
“天衣，求你醒来吧！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他紧紧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恳求着。
南福一直在身边默默的注视一切，他从未见过王爷对哪个女子这般深情款款，打从天衣被王爷抱出又黑又冷的柴房后，王爷脸上的后悔及心痛就没有一刻消失过。
然而这些天大夫来来去去，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当他看到王爷紧紧的握住天衣的手，不发一言的凝视她时，他便明白王爷心中对她的千言万语。
天衣啊！天衣，你赶快醒过来，睁开你的眼，看看眼前这个？你心力交瘁的深情男子吧！你就会知道自己对他有多么的残忍了！南福在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小蝉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了进来。
“舅舅，姐姐有救了！”
“什么？”
“我去观音大士那里拜拜，祈求姐姐可以醒过来，结果大士给了我这个指示，你看！”
南宫圣急忙接过来，只见笺诗上写着：旧恨重重未改？，祸福同至妾临身，南山有一千老翁，诚心求其庇佑长。
“庙中的人说南山真有个仙人，听说已经一千多岁，是个能把死人医成活人的神医！”小蝉急切的补充。
南福也插嘴，“对、对、对！我也听说过这个老仙人，不过，听说他的脾气十分古怪，要求他医治必须经过千辛万苦、上山下海才能见到他的人，而见到了也不一定可以让他点头，要通过他的考验才行。王爷，你可千万别去，这旅途可是十分艰辛危险的，不如让我去吧！”
“不！舅舅，让我去！”小蝉抢着说。
却见南宫圣紧紧握着手中的笺诗，脸上布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决，“不！我去，在这个世上，我最有资格。”他深情款款的望着天衣沉睡中的美丽容？，“她是我的责任，我永远都不会逃避或放弃的！”
尾声南山南宫圣一个人不断的走着，从城镇走到山脚，从有人群的地方走到人烟稀少的荒地，他丝毫不敢停下脚步，只怕稍有延迟就可能耽误了天衣的病情。
一天一夜不断的赶路，鞋底早已被尖锐的石头磨破，他感到口渴又疲惫，所以走到了一条小溪流边喝了口水，略作休息。
“你是个被宠坏的男人，哪里知道苦命人的辛苦？你只要懂得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行了，我说的对不对？大少爷！”
南宫圣想起天衣说过的话，忍不住苦笑着摇摇头，一个人喃喃自语道：“这个丫头真是说对了，我太好命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太过于骄奢浮华，如今在这一天一夜的赶路中，他才明白自己很幸福！
就在此时，他突然听见了一个小孩的求救声，循着声音一看，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只见一只大老虎压住了一个小男孩，张开大嘴便要将他生吞活剥，南宫圣想也没想的抓起身边的石头狠狠的砸向老虎。
被石头狠砸脑门的老虎发怒了，凶狠的目光马上转移到南宫圣的身上，而他则刻意吸引老虎的注意力，好让它放了那小孩。
果然，老虎决定眼前这个大男人比较吃得饱，所以放弃小孩转而扑向南宫圣。
他拿出剑奋力的跟眼前凶狠的大虫搏斗，虽然每一次的千钧一发都被他逃过，但到底敌不过那体型庞大又凶狠无比的老虎，南宫圣一个不小心，被老虎的爪子打到，整个人趴在地上，老虎立刻用爪子压住他。
糟了！南宫圣心中一惊，只见老虎用利爪狠狠在他的右肩扯出一道伤痕，将他的衣服都扯破了。
“啊！”
他痛叫，一阵强烈的剧痛从右肩传来，一种令人昏眩的黑潮迅速的袭向他。
他要死了吗！？不！他不可以死！
“不！我不能死，天衣还等着我──天衣──”最后，他仍然不支的昏了过去。
就在老虎要张口咬下时，南宫圣身上的紫火龙刺青竟在瞬间变大，双目发出火焰般的光芒，阵阵龙啸引起老虎的恐惧，也发出了如雷的吼声。
一场龙争虎斗的对峙场面令那险些丧命的小男孩吓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为何那大哥哥身上会平空出现一条龙？
小男孩的惊讶不止于此，因为他又看见一个老人从树后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一个娇美的白衣女子。
“王爷！？”月霄仙子路天衣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大士所化身的老人制止。
“月霄！”
“大士，求求您，救救他！”
大士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备受惊吓的小孩，“白虎星君，你可以把你的老虎唤回了吧！”
只见那小孩收起了惊吓的神情，随即换上一抹微笑，伸手一收，便将老虎给收到袖子中。
神奇的是在老虎消失时，南宫圣身上的龙也迅速消失，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变成了刺青图腾。
“大士，我输了！”
原来白虎星君听说紫火龙要上山求医，他不相信大士派出的月霄仙子可以感化那四条龙中桀惊不驯、无悲悯人之心的紫火龙君，所以特地演出这虎口求生的一幕。
如今亲眼见到南宫圣不顾危险舍身救人，他总算相信紫火龙心中已有善根。
“不过，这条龙还真凶，不愧是皇子，连气焰都和玉帝一样高张，吼得都比我大声；可是一遇到温柔的月霄仙子，英雄仍难过美人关！”
天衣脸上一红，“白虎星君，你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