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第二十六回

“你说什么?”白静书望着苏品绿,她怎么可能见过,这世间只有这一幅,他从不拿来示人,她怎么会……。

“我说,我见过了,那画中的女子,是否就是夫子如此魂牵梦萦的原因呢?”苏品绿望着白静书勾起嘴角,望着白静书那煞白的脸色,她就笑的开心了些,果然是呢!

“你在胡说什么?”白静书瞪大了眼睛,把怀里的包袱抱的紧了点。

“夫子啊!我们认识有多久了?十个年头,应该有了吧!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夫子,难道你还不了解品绿是个怎么样的人吗?”苏品绿望着白静书,轻轻的笑了。

她是苏品绿啊!若是她想知道的事情,又怎么会让她成为秘密呢?当初夫子不说,她无心探究,便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夫子还活着,活在她想见就能见的地方。

若是那坟墓没有被人挖掘,若是夫子的反应不是那么激烈,若是没有那最初的一场遇见,也许她就不会生出去探究的心思,进而让公孙亮把那画轴偷了出来。

若是没有看到那幅画,也许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联想,更不会想着在夫子身上证明什么。更不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多加猜测。

如果夫子不说,她其实可以当不知道,如果夫子没有离开,让事情展到这个地步,她甚至都可以等到夫子百年以后,都当成是一个秘密。

只是如今,她却有了必须知道的理由,夫子若还要隐瞒,她却已经不能允许了。

“你……!”白静书不笨,他只是单纯。望着不敢看他的公孙亮,他就明白了。

是他的错。错在他从来没有试着去看透苏品绿,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孩子,或者任性,或者骄傲。但她是苏品绿,有她自己的固执。旺盛的好奇心,以及对真相的渴知。

聪明如她,才气纵横如她。身边的人又怎么会是泛泛之辈?所谓的物以类聚,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公孙亮要把这画拿去给苏品绿,也不是办不到的,而他竟然没有察觉,就可见公孙亮的手段之高了。

“夫子,品绿好久没有听过故事了,不知道夫子可愿意给品绿讲一个?”苏品绿懒散的靠在公孙亮肩头,望着白静书笑了。

公孙亮望了一眼靠在肩头的苏品绿,知道她是累了的,担心了一天,找人找了一天。现在放松下来,合该是累了的。只是她何必把自己弄的这么辛苦呢?公孙亮不懂,便只能这样让苏品绿靠着了。

“夫子也很久没有说过故事了,以后……再说吧!”白静书静下心思,不是不愿意说的,是说不得的,那是他对另一个人的承诺,他,也有着他的固执啊!

“是吗?那品绿就不听了,等夫子想说的时候,品绿再听夫子说就好了。只是不知道那村子是否会太平到夫子愿意说故事的时候呢?村子里的孩子,也很喜欢听故事呢?不知道他们可有机会等到那个时候呢?”苏品绿闭着眼睛,就这样靠在公孙亮肩头说着。

不说?可以啊!只是,那代价太大,不知道夫子可能承受?

“我……!”白静书无语,是的,他可以不说,只是他却没有办法否认,如果因为自己的这次出现,而让人找到这里的话,是否还能够让这个村子继续太平呢?他不知道,也不确定,那些人已经找来了,他知道。只是就算他说了又能如何?她终究只是一名女子,终究只是一名女子啊!

“说与不说,又能够改变什么呢?”白静书无奈的说着,能够改变什么呢?当初他也许就不应该活着的,如今的他只会跟身边的人带来灾祸,如今的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村子就会成为寻找他的线索,保不全任何东西。

不走,那么那些人找来也是迟早的事情,因为他今天的出现,让那些人肯定了他的存在。如果他被带走,这个村子有是否还能安然?还是会被灭口?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他却懂得,能够保全的机会实在太小,因为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能够永远保存秘密的,只有死人啊!

“那就要看,是说给谁听了。”苏品绿抬头,坐了起来,轻轻的望着白静书笑了。

“有关系吗?”白静书摇头,知道的人,永远也不可能独善其身的,不知道比知道有福啊!只是如今,知道与不知道,有差别吗?白静书却是分不清楚的了。

“夫子以为呢?”苏品绿笑着,她不是夫子,夫子也不是她,同样的事情,不同的立场,会做的事情也绝对不一样的。

“我说不过你。”白静书投降了,从来在学识上,这个孩子从来没有胜过自己,当初以为是岁月的洗礼,让他们有了距离,看到和看过的东西不一样,心境也就有了不同。那学识,也就有了差距。

以为会是她的夫子,一辈子的事情,却不想,是这女子藏才了的,把那聪慧藏于心中,学会了不外露。如此的深藏不露,倒让人看不透,也就不知道她的底细了。

只是如今,为了那个村子,为了他这么一个本该死的人,她不惜与自己争论,也要得到一个答案,甚至要背负他肩上的那个包袱,何必呢?做到这个份上,她想要清明处世,不沾纷扰的心,怕是再也没有宁静可言了。

“第一次听到夫子说这话,让品绿有点受宠若惊了呢!”苏品绿眼光流转,然后停在了白静书拿出的那卷画轴上。

“你又拿夫子寻开心了吗?”白静书望着苏品绿,轻轻的勾起了嘴角,然后把那画轴展开在马车上。

那画还是那画,没有变过,只是白静书看它的神情,多了些柔情,还有眷恋,让苏品绿忍不住多望了一眼。

“知道她是谁吗?”白静书望着画中的人,喃喃的自语。

“猜到了。”苏品绿笑了笑,不是知道,而是猜到的。答案自然是要从白静书口中出来才算真的。

“聪慧如你,当是不会猜错的了。”白静书叹气,她是苏品绿,能猜,便也十之**了。

“夫子过奖了。”苏品绿低一笑。

“那你一定知道,皇室中若有私情,该是怎样的结局了是吗?”白静书垂,私情,当真难听,明明是先认识的她,互相承诺未来在先的也是他,互订了终身的也是他,只因为那天威,只因为那个男人的介入,他们就……。白静书的不甘心,却只是为了保全他想要保护的东西而已,仅此而已。

“私情?我以为夫子当是受害一方才是。那画中女子还是小姐装扮,当是未许人的,夫子却有画在身,当是先识人后做画,画中女子传神,目光羞涩,当是对画者有意才是,而画是夫子真迹,若不错,当是夫子心上人才是。何来私情一说?”苏品绿望着白静书,一旁的公孙亮也皱起眉头,是这样的吗?

“就算是如此,却已经陌路了啊!”白静书黯然,只是一幅画,她就能联想到那么多,却也都是事实,是他小看了她的,虽是女子,却更胜过男子啊!

“就算是如此,为何会赔上白家几十口?”苏品绿不明白,即使有着不能抗拒的因素要分离,既然已经分开,那为何还非要夫子一死才能心安?

“那个……!”白静书停顿了一下,不等他再开口,那马车却是骤然停下,一声马匹长鸣,苏品绿一个不稳倒向一旁。公孙亮手快的抓住她,然后拉入怀中。

白静书抱住画轴,望向了窗子外。

生什么事情了?

……

“大小姐,到了。”那是黄大叔的声音。

苏品绿离开公孙亮的怀抱,打开窗帘一看,竟然已经回到绿水村了,心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遇到麻烦。

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白静书,望了一眼苏品绿,他收拾好画轴走下了马车,有的事情,他还是不愿意说的,即使他刻意隐瞒,只说点滴,以那孩子的聪慧,却是不难猜到事情真相的。

那些太过沉重的事情,没必要让她来背负,即使只是知道这些,她却也不难知道谁会对他动手才是。想要离开的白静书,却被跟着下车的苏品绿拉住了衣摆。

“夫子,一起吧!话还没谈完不是吗?”苏品绿笑望着白静书,对那赶来的村民们示意了一下。

“你不准备回去吗?”白静书望着苏品绿,她不担心家里边人会找吗?

“回去?原来夫子也会担心品绿的吗?”苏品绿笑了笑。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了吧!”白静书低下了头,若是在纠缠下去,他实在拒绝不了苏品绿的那一个个问题。有的事情,说不得,也不能说的啊!

“恩!该回的时候,品绿自然就会回去了。现在,就让品绿再与夫子多聊一会儿吧!”以后,若要这样的相见,也不知道是在多久以后了。苏品绿笑了笑,然后转身往村子里走去。

身后的白静书望着苏品绿的背影一叹,只能跟了上去。

“品绿想要知道的事情,没有人能瞒她。认了吧!”公孙亮走在白静书身旁,轻声的说了一句,突然有点同情起白静书来,因为,他在白静书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被苏品绿缠上,不是什么好事啊!想到自己,公孙亮就生出了许多感慨。

而白静书却是望着公孙亮笑了一下,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啊。哎!……

就这样,一行人回到了绿水村,那沉寂了一天的静书堂,又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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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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