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裴然前一天在三位老人家的关爱下,折腾到半夜三点多才顺利脱身。
在那种情形下她又不能反驳,只有默默地承受着每一位老人家的耳提面命,幸亏在她回家后还记得调闹钟,否则她今天一定爬不起来。
她半瞇着眼,一路上拼命地打着呵欠,终于来到赛车练习场,意外的发现门外亮着绿灯,她不禁质疑地盛起双眉。
难不成她早到了,李允耀和阿达都还没来?
停妥了小绵羊,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后,裴然双手往脸上一拍,刻意地打﹒起精神走进练习场,环视跑道后却没发现李允跃的身影,她不禁纳闷的走向李允跃的私人专属休憩区,只见阿达一个人慵懒地斜挂在椅子上。
裴然盈盈浅笑,「嗨,阿达,今天怎么不见李允耀?」
阿达支着手猛揉着太阳穴。「他说要去买东西,等一下就到。」
「哦。」裴然晰着阿达盛着双眉一副身体不适的模样,「你怎么了?」
「昨天喝多了,头昏沉沉、胀胀的。」阿达有气无力地道。
「活该!谁教你看到酒就没命似的猛灌,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酒鬼。」裴然语带讥讽的笑谁道。
阿达抬眸看着裴然。「难得耀哥大方请客,我又怎能拂逆他的好意。」
「算了吧,自己爱喝还牵拖到李允耀的身上。」裴然嗤之以鼻。
不一会儿,跑道的另一头响起一阵由远而近的引擎声,甭说,一定是李允耀来了一待李允耀将摩托车减速滑进休憩区后,裴然立刻冲到他的面前。「嗨!我来了。」
李允耀摘下头上的安全帽,「算算时间妳也该到了。」他的唇边漾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微笑。
「我说会到就一定会到。」裴然闪亮的眸子盛满欢愉。
李允耀突地从身上掏出一支手机,递到她的面前。「给妳。」
「给我?为什么"我已经有一支手机了」讶异之情取代了原有的笑靥。
「我知道妳有一支手机,但是我只是想给妳一支专属的手机,至少在我需要妳时可以马上找到妳。」他的视线笔宜的与她的相遇。
「哦」裴然迟疑的出声,还是接受了他的手机。
「昨天回家,一路上还平安吗?」李允耀换了个话题。
斐然故意挤眉弄眼,以过度活泼的语气调侃道「若是不平安,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我是认真的!」李允跃的眼神突地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健顿的身子在盛怒下紧绷,双唇也拉成一道严厉的直线。
他的倏然转变令裴然错愕不已,她怔仲片刻后连忙收起自己的笑意。「对不起。」
李允耀的目光越过裴然,望着斜倚在椅子上的阿达,
「你今天行不行?」不耐烦的语气透着一丝关心。
「行!没问题。」阿达一手支着头,
一手挥着回应李允耀的质疑。
李允耀随即将机车掉头牵至练习跑道上,戴妥了安全帽后他发动引擎'阵阵狂吼的引擎声就如他现下高昂的战斗力一般。
阿达拿了一个马表'
「裴然,拜托妳o」
裴然伸手接过,「你要我替李允耀计时?」
发胀的脑袋已经让阿达温和的脾气消失殆尽,他微愠的白她一眼。
「是计秒,计算一下耀哥一圈需要几秒,懂了吗?」
「懂了。」裴然拿着马表迅速的站到看台上。
也没费神去算李允耀到底跑了多少圈,裴然只是详细的记下每一圈所花的秒数。不知过了多久,场外突然出现另一道引擎声,惊得裴然抬起头来查看。
李允耀似乎早已察觉到这突然冒出来打扰他练习的重型机车,他放慢了速度,靠近那辆机车。
裴然仔细地观察来者,以他身上齐全的装备看来,他也是个标准的赛车手,一意识到这一点,她的脑海里顿时响起危险的讯号。
她连忙钻回休憩区唤醒已然沉睡的阿达,「阿达、阿达。」
「喽?」阿达被她急促的呼唤声吓醒,揉着惺怯的双眼,「什么事?」
「有人闯入练习场。」裴然惊慌失措地道。
「什么?」剎那间阿达所有的瞌睡虫都被吓跑了,他吐不送地跳起来,望着场中两辆对峙的摩托车。「是肯尼绝对是他,错不了。」
「肯尼?」
不就是昨天出现在荧光幕上,接受记者采访的澳洲选手肯尼!
不一会儿,一群记者跟着闯进练习场,裴然顿时全身紧绷,惊恐地用手指着人群的方向。
「阿达,是、是记者。」
「糟了,真的是记者。」阿达也发现那些涌入的人群有的手执麦克风、有的扛着摄影机,他见状霎时脸色骤变,忿然地嗤哼一声。「可恶,居然带记者来!」接着急急的跳出休憩区冲向人群。
裴然顿时觉得一阵莫名的恐惧席卷全身,此刻她面临了进退两难的局面、她惊惶失措地几乎迷失方向,犹疑着是不是该为李允耀和阿达挺身而出。
就在她正苦无计策之际,赫然发现死对头樊珊珊也出现在人群中,令她震惊的睁大双眼。
想想昨天李允耀和阿达已视她为他们的一份子,既然他们有难,她又怎能袖手旁观?
凭着一股正义感,裴然不顾自己的身分也冲进人群,挡在李允耀的面前。「你们都可以离开了,李允耀是不会接受任何记者的访问的。」
阿达候然一怔,愣愣地看着裴然站在面前,一副膛臂当车的模样,只差点没爆笑出来。
李允耀宛如星子的黑眸闪着一丝激赏,却不认同她奋不顾身的愚蠢举动,不过却喜见她的勇气,但是他更想看她要如何面对眼前的困境。
「咦,妳不是CTV体育台新进的记者吗?」
果然不出李允耀所料,裴然的身分立即被其它眼尖的记者认出来。
「我、我」裴然登时怔愕'嗫嚅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混在人群中的樊珊珊登时露出狡黠的冷笑,她这阵子所遭受到的冤气,不趁此刻还回去还待何时?
「凭什么只有妳能访问李允耀,我们就不行?」樊珊珊借机攻击裴然。
「我、我」裴然面对樊珊珊故意找碴却无力反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面有难色的支吾其词。
「说得对极了！CTV派妳出来采访而今又加派樊珊珊,其动机昭然若揭,可见CTV势在必得的雄心,我们当然不能让你们独占龙头。」人群中又增加一个不满的叫嚣声音。
突然有一个人凶猛地冲至裴然的面前,用力推开她将麦克风伸至李允耀的面前。「李允耀先生,你对特地从澳洲前来台湾比赛的肯尼先生有什么看法?」
李允耀眼睁睁看着裴然遭到众人的围攻,灿亮的眸子在瞬间燃起怒意,也扬起下巴横了发问的人一眼。「我不接受任何记者的访问!」
说完,随即发动引擎'轰轰作响的引擎声彷佛在发泄李允耀此刻满腹的怒气。
肯尼似乎洞悉李允耀接下来可能的举动,「你想离开?」话中带有浓重的澳洲口音。
李允耀面带微笑,下巴却微微抽搐。「这样的场面留给你比较合适。」
「你不能走!」肯尼一时情急,连忙唤住他。
李允耀一脸不耐的看向他。「你若是真的等不及想较量一番,我敢说有的是机会。」接着突地将手伸向裴然。「来。」
裴然错愕地看着李允耀。「我」
「走!」李允耀不顾裴然的怔愣,大手握住她用力使劲,硬是将她拉上车。「抱紧。」
裴然跨上机车坐在李允耀的身后,听话的紧紧抱住他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背上李允耀拼命的催着油门,朝着围在身旁的记者咆哮..「再不滚开,别怪我从你们的身上辗过。」
记者们哪敢挑衅驭风狂人的怒气,连忙让出一条路让他顺利穿越。
李允耀像风一样的疾驰而去,当记者们回过神后,早已不见两人的踪影,徒留一片欢呼慨叹声。
樊珊珊气得咬牙切齿,只能在原地跺脚,而阿达则是得意的露齿一笑。
留在原处的记者即使错愕'但很快的就又收回心神,转移目标探访被困住的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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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不知道李允耀要带她去哪里'她的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脸上被迎面袭来的风扬得刺痛,由此可知李允耀此时的车速有多快。
她的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头紧贴他厚实的背部,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地贴近一个男人,李允耀的身上传来阵阵揉和着汗水和温热男性的味道,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击几乎淹没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李允耀突然将车速放慢,她悄悄的将身子拉开一丁点见的距离,讶异的环视四周的景色。
不可否认这里的风景引人入胜,只是……这里是哪里?
车子接近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泊,李允耀将引擎熄了火慢慢滑行,直到车子完全停住为止。「到了。」
裴然双手按在李允耀的肩头下车,赞叹的目光望着在太阳下闪着的办办水波。
「这是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是在一次越野赛中无意间发现的。」李允耀踢下机车的脚架、脱去厚重的安全帽和皮手套。
裴然望着彷如钻石般耀眼的水面,蓦地想起稍早之前赛车场上小小的混乱,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忧愁,不自觉地慢慢沿着湖边漫步......
「刚才在赛车场的场面一定让妳感到很窘。」
李允耀转身寻她,只见她低着头一径地往前走,一副心神不宁、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一贯冷漠的眼神终于流露出几许椎心的痛意,注视她的目光似乎也变得温柔。
裴然爬到一块大石上,弯身坐在石头的顶端,阳光在她飘逸的秀发上闪耀着光芒,一双混合了忧郁及疲倦的美丽眼眸凝视着湖面。
李允耀不想惊动她,从身上拿出手机悄悄的将她的影像收录在手机里'然后拨通号码。
裴然的背包里候然响起一阵美妙的音乐,她登时为之一怔,下一刻她发现这音乐是从自己的背包里传出的,立刻慌乱的寻找音乐的源头。
当她发现音乐是从李允耀今天送她的手机中发出时,心里一阵愕然,但还是接起了电话,「喂。」
(妳怎么了?有心事?)一道温馨的关怀从电话的彼端传过来。
裴然心绪激动的抬头寻找李允耀的踪影,很快地,她就瞥见不远处刻意背对着她的李允耀。
「我哪有什么心事,你别乱猜。」她打死不承认。
(还嘴硬,不信我将证据传给妳看。)李允耀迅速按下一个键,将刚刚收录的影像传给裴然。
裴然立即收到他传来的影像,她清楚地看见自己散发出来的落寞和忧伤,「你怎么可以不经我同意就拍下我的影像!」她大声抗议。
(我说过这是证据,让妳百口莫辩的铁证'妳现在还敢说没有心事吗?)李允耀立即反问。
裴然突地沉默不语。
(我现在去妳身边)他真的好想安慰她。
「不!」裴然惊慌地连忙出声喝阻,「不要过来,在电话里或许我才真的可以敞开心胸说出想说的话。」
李允耀闻言,随即顿住脚步。(好吧,我真的不希望妳将心烦的事积压在心里,我期盼妳真的能敞开心胸说出来。)
「好吧,我试试。」裴然无奈地回道。
(妳是不是担心同事回公司会造谣伤害妳?)李允耀一针见血的问道。「这」裴然困难地吞了口口水。
(我知道今天的记者群里有妳的同事,我也看出妳的同事对妳的不满,所以我猜想妳一定在为此事伤脑筋。)李允耀定定地注视着她。
斐然吃惊的张大眼,但很快就回复正常。「嗯,但是我不担心也不害怕。」
(妳又在骗人了,倘若真的不担心、不害怕,妳又怎么会一脸忧愁?)李允耀压根见就不信裴然的话。
「真的,大不了辞职不干。」裴然说出气话。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遇到事情一点都沉不住气。)李允耀不以为然地道。
裴然的脸色候然一沉,「不是我沉不住气唉。」她喟叹一声。「许多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李允耀发现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双唇也微微地颤动着,全身上下似乎透着一股欲言又止的神秘。(妳还有其它烦恼的事?)
「太多太多了。」裴然原本如朝阳般灿烂的双眸又黯淡了几分。
她的反应更激起李允耀无限的好奇。(我们是不是朋友?)裴然淡淡的回应..「是。」
(妳若真的当我是妳的朋友就不应该有所隐瞒'说出妳现在的烦恼,我愿意与妳一起承担。)他的语气坚决,不容许她有闪避的机会。
裴然在他强硬的语气下瑟缩颤抖,只能怯怯地抬头望着李允耀,觉得他那迷人的双眸彷佛要看穿她的灵魂似的。「我」
看着他执着手机慢慢的移动脚步,她突然心慌的惊叫,「不要!不要过来。」
(妳好像很怕我接近妳?)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答案。
「对。」裴然紧握着手机,全身不停地颤抖。「因为只要你一靠近我,我整个人彷佛就要濒临崩溃。」
(哦?)李允耀颇为讶异,她还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说出真心话的女孩,他露出迷死人的笑容。(好,我答应妳,不靠近妳'可是我想听妳心里真正的烦恼。)
「这」面对李允耀的咄咄逼人,她慌乱地不知所措。我担心说出来之后,你会不再认我这个朋友。」
(事情有这么严重吗?)李允耀觉得好笑,
「嗯o」她完全不否认,双眼漾着脆弱的泪水。
李允耀望进那双闪着泪光的眼眸'他的心头不禁一紧。
(妳很在乎我这个朋友?)
看来她所担心的事绝对非同小可。
(说说看,或许我一点都不在意呢!不试,妳又怎么会知道?)
裴然定定地望着他,而他那双令人悸动的眼眸也正如贪狼盯住猎物般紧凝着她,使她无法回避那骇人的目光。「说不在乎是否能取得你的专访,其实是自欺欺人的说辞。」
(我能了解。)李允耀露出谅解的微笑。
「可是我若是能取得你的专访」裴然无由的顿了顿。
(可以连跳好几级,对吧?)李允耀索性替她接话。
「不只如此,我可以在董事会里站得更稳。」裴然终于坦白说出实情。
(董事会?)李允耀并没有忽略她的话,「妳不是电视台新进的记者?」
「我是新进的记者,但是CTV的总裁是我父亲,将来势必我要接掌CTV,我若能取得你的专访,就能证明自己的实力,将来在董事会上才不至于因年轻而遭到排挤。」裴然尽可能平铺直述。
李允耀登时像被闪电击中般呆愣,情绪却是剧烈起伏、无法平静。(新进记者的身分只是一种掩护?)
「可以这么说,因为我父亲和舅舅都希望我不是靠自己的特殊身分爬上高位,他们希望我确实是以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裴然的语气显得很疲惫,心里却是紧张不安,她迟疑地抬头望着李允耀。
李允耀确实被她的真心话吓呆了一下下,随即勾起邪肆的浅笑。(别紧张,我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对妳的诚恳感到佩服。)
「什么?」裴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允耀关上手机走向她,裴然只能怔怔的望着他走向自己。
他那双深如黑潭的眸子漾着奇异的波动,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李允耀来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的环住她抖动的双肩,「其实我的家世背景与妳不相上下,但是我和妳一样,希望以自己的能力来证明自己有实力,所以我赞同妳的想法和做法,也完全支持妳o」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将她的头压到自己胸前,脸颊紧贴着她的秀发'温柔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直到她激动的情绪渐渐地平息后才微微地放开她。
「你真的不责怪我隐瞒事实,骗你和阿达和我做朋友?」她还是担心。
他轻轻的拉开她,低头注视着她,眼神异常的迷蒙,接着举起他的手轻抚着她的粉颊。「傻瓜,不是妳攀上我和阿达,而是我们主动要和妳做朋友。」
裴然不敢置信地道..「真是这样?」
李允耀对她温柔一笑,「是真的。」继而再度将她拉进怀里。「我答应妳,接受妳的专访。」
「嗄?」裴然讶异他突然做下的决定,马上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震惊地望着他。「你愿意接受我的专访?」
李允耀肯定的微微一笑,「时间由妳定,至于地点」稍稍顿了一下,「我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
裴然露出开心的甜笑。「不'时间、地点都由你决定。」
「好,就这么说定。」李允耀回以一笑,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双眼,「妳有一双美丽的眼睛。」
「美丽的眼睛?」裴然睁大眼,傻傻的重复他的话。
「的确,妳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妳该不会想告诉我,妳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很美吧?」他实事求是的说,看着两朵红云飞上她的双颊,「美丽的眼睛、美丽的脸庞」他边说手指边轻抚着她的脸。美丽?他真的认为她很美?
当裴然的内心正为他的赞美而翻腾不已时,他又开口说:「妳在想什么?」
「我?噢,没有。」她回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但又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失落感,内心充满必须和这个英俊男子保持距离的沮丧。
「骗人,别忘了,美丽的眼睛都会说话,妳的眼睛已控告诉我妳想逃。」他柔情万千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裴然迷乱的神智已无法清楚思考,只得垂着头偷偷瞥他一眼。
他微笑地看着她,柔情似水的眼眸同样紧凝着他。
他们就这样凝视着对方,耳边只有彼此的心跳声。
李允耀突地将她揽进怀中,唇瓣急切地贴上她微微颤动的朱唇,另一只手滑向她的脑后,伸进那浓密的秀发中,将她的唇压向他,直到她屈服的分开唇瓣,接受他饥渴的探索。
一阵天旋地转后,裴然抬头看着李允耀,他带给她一阵如触电般的晕眩感,那种彷佛置身虚幻中的感觉是她未曾有过的。
李允耀轻抚着被她吻肿的唇瓣。
「我送妳回去。」
「嗯。」裴然顿觉自己的魂魄早已不知飘向何处。
他以满满的关爱呵护着她,现在他的贴近、拥抱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冷漠,反而充满了令人沉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