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你说什麽?!”冷笑天瞠目,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我、我是来……求、求欢的!”在他的目光下莫笑言紧张得有些结巴,但仍然鼓起勇气重复了一次。

求、求欢!

不可思议的看著莫笑言,冷笑天再次怀疑,这个人的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麽?!现在竟然还敢跟他说他、是、来、求、欢、的?!

正要发作,却听莫笑言嗫嚅道:“再过三天,便是那武林大会。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要去找凌厉砌……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知会变成什麽样子,所以、所以我就想、就想……”言下之意便是要与他同生共死了。

此去自然凶险万分,中原武林人士群集开封,即便他只是去对付凌厉砌,但难保不会受到围攻,更何况他手中还有人人觊觎的血啸。此际莫笑言仍是可以离开的,但听他如此说,竟是打定了主意陪他赌命。

其实早就知道的事情了,但此刻说出却分外的惹人心怜。看著那个人,低垂著头,但还是从通红的耳垂看得出他的紧张。如此羞涩的、带著一丝微弱乞怜的请求,怕是钢铁也要被融了去吧,叫冷笑天如何拒绝得了?

心变得柔软起来,便对著他招了招手,“过来吧。”

看著莫笑言迫不及待的扑了上来,冷笑天微微一笑,几乎是带著宠溺的让他扑到了身上,微微一用力,便将他压在了身下,狠狠地吻住了那片红润。

炙热的,带著些许激狂的吻,席卷了整个口腔,连一丝缝隙都不放过的细细舔舐,然後慢慢变得温柔,变得缠绵,唇舌交缠间交换著绵绵的情意。

等到结束的时候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晕红的颜色在脸颊渲染开来,分外煽情。

冷笑天将莫笑言的脸压在胸口,轻声说:“好了,睡吧。”

“嗯……”被吻得晕晕乎乎的人乖巧的应声,半晌方才发觉不对劲──睡、睡吧?他不是过来求欢的麽?怎麽一个吻就把他打发了?!

猛地抬起头来,便看到冷笑天含笑的、温柔的目光,於是连想说什麽也忘记了,只是怔怔的看著那笑靥、那眉眼,情不自禁的便伸手抚上那道深深的伤疤。曾经认为很有味道的疤痕,现在看著却很是心疼,光是想著他当时受过怎样的苦楚便觉得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这个……是怎麽弄的?”

“这个麽?”抓住那在脸上不安分游动的手,冷笑天蓦的将他食指含入口中,含糊道:“我娘弄的……”

“什麽?!”莫笑言惊讶抬头,顾不得被撩拨得心神荡漾的身体,“是你娘?”

“是啊。”冷笑天苦笑,转头看著身畔长剑,“就是用这血啸,亲手划的。”

“小天……”柔软的、酸楚的,似乎要从心口溢出来的情绪将整个胸口填得满满的,莫笑言忍不住抱紧了身下的男人,知道他不需要同情,但心中这满满的怜惜依旧让他紧紧地抱住他,像是想要通过身体的接触抚慰他心中的伤痕。

静谧的房内,两人都没有说话,窗外绵绵的雨丝坠落,屋内却是一片温暖馨和。伴随著滴滴答答的落雨声,两个心跳的频率慢慢合二为一,似乎在诉说著他们的衷情……

***

雨过天晴,新抽的柳条儿上点点残雨在阳光下闪亮,渐渐承受不住的弯下来,撒落颗颗晶莹的水珠儿。

树梢上的麻雀受惊,叽叽喳喳的飞了起来,留下无数洒落的晶莹,和摇摆著的柳梢儿。

莫笑言缓缓转醒,从朦胧渐渐清晰的视线中第一个映像便是冷笑天沉睡中的脸庞。放松了的表情,不再紧蹙的眉间,让冷笑天看起来柔和许多,连原本狰狞的伤疤都显得温寂起来。

好、好诱人哦!

咽了咽口水,莫笑言觉得喉咙紧缩干渴,舔舔唇,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本来是抱著必死的决心来求欢的,谁想竟然莫名其妙的被一个吻打发了……虽然没有被扁是很好啦,但是他似乎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的感觉……

嗯,现在小天正在熟睡,偷香的大好时机摆在眼前,放过的人是傻瓜!

注意已定,莫笑言也不浪费时间,蠕动著向上攀到冷笑天颈间,暖暖的呼吸拂在脸上,有种让人心猿意马的酥痒感。

莫笑言把心一横就把唇凑了上去。

嗯……什麽东西湿乎乎热腾腾的在他嘴上乱动?难得睡得如此安心,冷笑天对打扰他睡眠的东西非常非常的不满!手下意识的一挥,便将身上的物体丢了出去。

“啊──啊──啊──”惨叫声连绵不绝,正自陶醉间突然被丢了出去,冷笑天功力恢复,这一丢虽然随便却是气势万钧,饶是他轻功超绝仍旧被甩到墙上,狼狈的摔落在地。

“嗯?”被惨叫声彻底唤醒,冷笑天张眼便看到莫笑言狼狈的趴在地上,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麽趴在地上?”

“我、我……”莫笑言苦笑著爬起,他总不能说他是偷香不成被丢了出来吧。索性甩甩头,厚著脸皮又爬回床上,将头放在冷笑天身上蹭了蹭,“小天,人家欲求不满啦~”

顺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经过昨夜那番柔情蜜意,冷笑天对他自然不像之前那般。看著他傻乎乎的揉著脑袋,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给了他一个火热的亲吻。

“满意了?”

“嗯……唔……”脑子已经变成一团浆糊,莫笑言仍然不忘将脸贴著冷笑天颈边磨蹭,喉间心满意足的咕哝著。

“你啊……”冷笑天轻叹,看著他这副模样,还能说什麽呢?只能任由了他去。

只是,在心中浅浅一叹──怎的,就对他,动了情呢?

碧水宫宫主也算是让人趋之若鹜的身份了,纵使冷笑天面貌可怖,但也不乏女子投怀送抱,怎的便是叫这样一个空有色心没有大脑的莫笑言偷了心去?

细细思量,却也是因的与他如此亲近,却又被他引得如此忘形了吧。

自小便在娘亲的严厉教诲中长大,後来更是一宫之主,言行少不得威严算计,却是在这个莫笑言身边,让他尝到了放纵的滋味。那种肆意打闹的感觉,那种没有阻隔的亲密,甚至是有时候被气到恼羞成怒,忍不住出手打他却又总是无法下了重手的滋味都是恁的撩人,打动了他这颗冰凉的心。

这人,合该是命里的克星了吧……

这样想著,冷笑天脸上浮现宠溺的微笑。

***

快乐的时光总是易逝的,三天时间更是转眼便到,任得二人如何缠绵,武林大会的日子也总算到来了。

站在君山脚下,冷笑天仰看那巍峨山峰,想到此去凶险,纵使他心中无悔此刻也有些惆怅。

但莫笑言一脸甜蜜的笑容,悄悄拉住了他衣袖下的手,偷偷在手心画著圈圈,此番甜蜜的小动作,纵有万般愁也被冲得淡了。於是反手握住那不安分的手,使劲攥了攥,看到他疼得呲牙心情顿时大好。

武林大会不比洛阳试剑会,规模上比之宏大,且入场把持甚言,没有凌厉砌特制的信物是无法进入的。

其实所谓信物也不过是一片翡翠叶子,上雕“武林同盟”四个大字。翡翠并不是上好的翡翠,因为虽然进行过严格的筛选,但仍旧是人员庞大。凌厉砌虽然是武林盟主,但可不是富可敌国,若是都采用上好的翡翠只怕要倾家荡产了。

翡翠之所以为信物自然是因为上面“武林同盟”四个字了。这四个字据说是武林盟主凌厉砌用内力书写而上,字迹清晰而透彻,极难摹仿,听说凌厉砌为了这数量庞大的信物写到了手抽筋,直到最近才好些。

也就是说,没有信物的话是不能上到君山山顶观看武林大会的。

冷笑天自然没有,莫笑言更不可能有,所以……当然要想“某些”办法了。

只见莫笑言歪歪斜斜的向著一个灰衫大汉走去,在经过他身旁的时候重重的倒下,顺便擦过了大汉同伴的身体。

“啊呀呀,小兄弟你怎麽了?”大汉嗓门颇大,细细听来却有一种熟悉之感,却原来便是客栈中惹得冷笑天动怒的那人。此刻那位“秦兄”不知去了那里,只剩下他和姓李的汉子同行。

“花儿、花儿……你为什麽不要我,我做错了什麽……”莫笑言一脸失魂落魄,双目失焦,怔怔看著前方,似乎没有听到大汉的话,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踉跄著离开。

“……小小年纪,怎的为情所困?”大汉看著莫笑言的身影颇为感慨。

却说莫笑言跌跌撞撞走了老远,眼角瞥到大汉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忽然之间便挺直了身子,朝著一旁树上叫道:“到手了,小天。”

冷笑天自树上飞身而下,见到那两片代表通行的叶子却并不高兴,反而阴森森的冷笑道:“花儿……是谁?!”

“啊?啊!”莫笑言心道不妙,刚刚一时情急,顺便就把小花儿的名字叫出来了……冷汗一滴滴从背後滑下,看小天这架势,若是实话实说,只怕自己会被拆掉的。於是胡乱说道:“没、没什麽,随便编了个名字罢了……其实我是想叫小天的,不过你又没有没要我,装不出来嘛。”

听起来似乎没有破绽……冷笑天思量一番,暂时放过了他。

呼,过关了。

莫笑言悄悄松了口气,把翡翠叶子交到了冷笑天手中。

收好了叶子,冷笑天悄悄扬起了嘴角。他刚才一直在树上看著,当然知道莫笑言选择那两个人作为目标又为自己出气的意思。虽然举动很幼稚,不过──他喜欢。

心中默默思量著,等到这次结束,如果他们都还活著的话,也许他可以带著莫笑言去四处走走,体验一下他从未经历过的悠闲日子?

***

君山峰顶

陡峻的山势在顶峰的地方蓦然收缩,形成了天然的山顶平原,开阔平坦。平原中央被一个偌大的台子占满,外面是一圈圈密密麻麻的人群,十分壮观。

擂台一方端坐著武当掌门道慧真人,峨嵋妙绝师太,少林无为大师以及武林盟主凌厉砌。三派历史悠久,又在武林中颇有威信,因此三派掌门虽不参与比武却位列嘉宾,与凌厉砌同位大会作公正。

虽然说是推举武林盟主,但胜者为王却是不变的真理,因此即使凌厉砌有意传为於子,却也要凌天啸夺得魁首方可。

此刻擂台上激斗正酣,一个红衣大汉与绿衣剑客缠斗不休,台上刀光剑影,银光闪亮,好不精彩。

“小天,你看哪个会赢?”

莫笑言无聊的托著下巴,不甚专心的看著台上的两人──什麽嘛,这两个人打得一点美感都没有,还不如他家小天的眼睫毛好看呢!

“不管谁会赢,凌天啸一定会上场的!”冷笑天答非所问,今日他没有穿惯穿的青衣,却是选了一袭白衣,襟口描金绣文,颇为华丽,乍看之下竟然和凌天啸当日姿态有几分相似。加之纯白的纱帽,当真让人难辨身份。

环顾全场,却没有见到凌天啸的身影。

作为啸天门的门主,凌天啸按理说应该早就来了,但为何直到现在还未露面却是颇为耐人寻味。

冷笑天虽一向冷静沉著,但多年等待便在今日,总是免不了有些激动。但随即便压了下去,硬生生将视线凝在擂台之上。

台上两人争斗显然已接近尾声,绿衣剑客明显占了上风,趁著红衣大汉招式用老,气力未接的瞬间长剑一拨一挑,竟将那柄精钢大刀挑飞出去。

“缠绵剑!缠绵剑客秦仲伦!”

底下人群不知谁爆出一句,顿时像开了锅似的议论纷纷。这缠绵剑客秦仲伦十年前便享誉武林,此人生性颇为狂放,尤喜佳酿美人,因得数年前与一富家千金姻缘未果而愤气远走,久不见其踪,不想此时却在此出现。

秦仲伦成名日久,尤以手中缠绵剑所使缠绵九式最为出名,犹如情人绵绵细语般让人防不胜防。

刚刚那一招便是缠绵九式中第三式“泪眼朦胧”。

“承让。”秦仲伦拱手行礼,红衣大汉脸色灰败,倒也没有多说什麽,只是行礼下台。

正当此时,有一黑影飞掠上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一人立於台上,与秦仲伦对面而立。

──竟然是一直未曾露面的凌天啸!

此刻他一袭黑衣,更显肤白盛雪,只是却不同上次的意气风发,眉心紧蹙,面色苍白,整个人却显得有些凌厉的凄凉。

凌天啸也不说话,抬手便攻。他的佩剑被冷笑天斩断,此刻便是以掌对剑,倒和上次颇为相似。

只是这秦仲伦虽然比若冷笑天拥有绝世利器,一把缠绵剑却也使得炉火纯青,一瞬间只见万千剑影横飞,倒似将凌天啸完全笼罩其间。

便见凌天啸形若雷电迅捷无伦,掌势大开大阖,顷刻间便将咄咄逼人的长剑逼开,饶是秦仲伦剑法精湛却也奈何他不得。

剑掌交锋,只见凌天啸气势凌厉,黑衣飘洒宛若游龙,秦仲伦剑走偏锋,缭绕缠绵。两个人两种风姿,却是一般动人心魄。

却听一声金戈交鸣,两人身形乍分,各自立於一侧,凝神屏息。座上皆是高手,自然看得出来二人这是在准备最後一击了。

秦仲伦眉目半敛,横剑向前;凌天啸双手垂下,却似毫不防备。

突然,秦仲伦大喝一声,缠绵在半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向著凌天啸直射而去──胜败,在此一举了!

凌天啸垂眸而立,避也不避,眼见剑锋已至,方才缓缓伸出一指。

缠绵柔烈,直向他腰侧逼近,凌天啸一声叹息,仍旧没有躲避。

那麽纤细、修长的手指,徐徐伸来,宛若拈花弄柳,优美如同古琴弦上的颤动,却牢牢的指住秦仲伦眉心一点。

秦仲伦一凛,仓促变招,缠绵向斜上轻挑,对准了凌天啸右肩,想要逼他收手。

不想凌天啸却仍是不避,右肩正正迎上剑锋,殷红的血花喷洒间,那根手指已经指在了秦仲伦眉间。

“伤心女子负情指──以负情指对缠绵剑──好!好!”秦仲伦仰天长啸,“好一个负情指,好一个凌天啸,秦某认输了!”

“锵──”的一声,缠绵剑断,秦仲伦将断剑向地上一掷,“枉我缠绵情海十余年,却不敌负心二字,望断情缘,望断情缘啊──”

秦仲伦因得一段伤心情事远走他乡,如今被凌天啸一指了断心中情怀,竟就如此长啸著离开,留下缠绵断剑,静卧地上。

凌天啸默然伫立,点点凄艳顺著右臂滑下,顷刻间便在地上留下一滩血色。他却没有立即止血,只是怔怔看著那截断剑,目光悠远。

看到此刻,冷笑天再也按耐不住的跃身台上,被层层布条包裹的血啸直指凌天啸。

一时台下哗然,凌天啸已然受伤,此刻有人挑战分明便是有违公正之道。

然而不管台下如何喧嚣,台上两人视线相交时,便似形成了另一个世界。

“出招吧。”冷笑天横剑而立,白衣飘扬。

凌天啸蓦然回首,竟然露出凄绝笑容,滴著血的右手慢慢抬起,随即紧握成拳,蓦的向冷笑天冲了过去。

伴随著洒落的血珠,黑衫舞动,绝艳逼人。

凌天啸掌势迅猛,隐隐有崩石之感,冷笑天剑招游离,却将重重掌影完全隔离。

吸收了炽火丹,冰玉功更上层楼,凌天啸本就不敌,如今不知怎的似乎毫无斗志,更是节节退败。却见他猛然顿足,旋身扑向冷笑天。

这一顿一扑迅捷无伦,饶是冷笑天也猝不及防,只得回剑相向,却还是被凌天啸扑到了身前。

不想凌天啸竟不攻击,反而凄凄一笑,右肩伤处正正撞上血啸剑身,顷刻间将剑上布条浸满艳红。

一手捂住肩上伤处,凌天啸淡然道:“你赢了。”

“你……”

他根本就是自己撞上来的!为什麽,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冷笑天愕然,看著凌天啸飞身下台,落到人群中,啸天门副门主罗奇立刻迎上前去为他包扎伤口。

忽听得台下众人爆出惊呼,却是刚才那一撞中,两人内力互冲,将那布条震得寸断,露出血啸本来面目。

冷笑天索性也不再掩饰,血啸红光闪烁,直指凌厉砌。

挑衅,这是明明白白的挑衅!

当今武林之中,敢对凌厉砌如此的人真真也是绝无仅有,一时间,全场寂静。

面对如此挑衅,凌厉砌却并不动怒,精光矍铄的眸中却出现一丝狂热,蓦然站起。

“好──我就与你一战!”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凌厉砌贵为武林盟主,在这种场合中出手意义非同一般。若是胜了倒好,若是有什麽闪失,後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他却还是应战了,不仅仅是应战,甚至还带著某种迫不及待的渴望。

“如果我胜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麽得到血啸的吗?”

“先赢了再说!”冷笑天旋身而上,与他战做一团。

好久了、他等这天好久了!就到血液都快沸腾,等到呼吸都接近停止。

一剑快过一剑,一招猛似一招,冷笑天招招逼人。

然而凌厉砌数十年修为却也不是白费,只见他身手矫健,一个缠字诀捏在手中,将血啸走势完全控制其间,却不与剑锋正面想接。

不过片刻,凌厉砌嘴角已然挂上微笑,显是有了必胜的把握。

便在此时,冷笑天勾起一抹笑,身法突地改变。

剑影婆娑,衣裾翻飞,血啸隐隐的红光在白衣舞动间时隐时现,飘然若舞的身形带起一阵阵血色涟漪,长长舞动的衣袖中,那执剑的手灵活的上下翻动,宛若春风拂柳,却带著惊雷之声。

优美若舞的剑招却带著惊人的杀气,但又有著奇异的协和,那种嗜血的美丽让人无法再去注意冷笑天的样貌,只是沉浸在那迷人的身姿中……

“流云飞袖……”

血啸已至眼前,凌厉砌的眼神却开始恍惚,眼前舞动的身影渐渐模糊,隐隐有碧水青山,繁华如梦,那一个白衣女子飘摇如柳,为他舞动著绝世剑舞……

──等的便是他这一刻的失神!

清啸声中,冷笑天身形如电,血啸直指凌厉砌眉心疾驰而去。

风声凛冽,红光四溢,血啸犹如一条血色长练,直奔凌厉砌眉间。

却见凌厉砌不知因何失神,久久未动──眼见便要伤在剑下!

便在此时,且听一声长啸,一直静坐在旁的无为大师赫然出手!

少林武功源远流长,其中又以内加修为最为纯正刚猛,无为大师数十年潜心修行,内力之强实乃当世罕见。冷笑天一身冰玉功,短时间内便可修成一身高深内力。只是这般武功心法不免有投机取巧之处,难以与无为大师刚猛内力硬拼。

──这一掌来势汹汹,冷笑天若是坚持要刺出这一剑必定伤於掌下,但若撤剑接掌也是断断不敌,顷刻间陷入两难之地。

本来以无为大师身份,在决斗中是断断不会插手的,但他思忖著凌厉砌乃武林盟主,身份非同小可,此一战若是伤於冷笑天之手将会对武林造成莫大动荡。且冷笑天手持血啸,与二十年前魔教必定牵扯不清,此战若胜魔教余孽或会为祸武林,是以拼得自己清誉不要也要阻止冷笑天攻势。

掌风呜呜,剑势如虹,冷笑天分毫未移,竟是停也不停,直直向凌厉砌刺去。

无为大师後发而先至,冷笑天血啸尚未刺入,掌风便已至身前,眼见便是两败俱伤之局。

当此危机之时,却见一个鹅黄色身影电射而至,生生插入了冷笑天与无为大师之间,替冷笑天接下了这一掌!

双掌交接,砰然巨响。

无为大师後退三步,借双脚交错之力将力道化去,所踏地面尽皆粉碎,可见这一掌威力著实不小。

莫笑言却没有无为大师如此修为,被震得飞跌出去。冷笑天旋身而上,将他接个正著,急剧旋转著卸去那一掌之力。

饶是如此二人却也飞出数尺方才站住。

经历此变,凌厉砌已然回神,冷笑天又距他数尺之远,此刻先机已失,再想伤他却也不易。

无为大师这一掌目的已经达到,然而他脸上却是莫名震惊,不敢置信的看著莫笑言,终於开口问道:“……施主所修是否是我少林大无相心法?”

适才交手,虽是无为大师技高一筹,但莫笑言用内力与他硬拼只是飞出数尺,肺腑经脉并未受损,这份内力不可谓不强。且方才交手,隐隐感到他身体里有著佛门正宗内力,刚猛狂烈,正是少林不传之密大无相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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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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