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守舜熄了火,连看身旁雨蕾一眼都没就独自下了车,关上车门,径自走在前头,让对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无助的雨蕾,独自提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的凭靠着守舜前行的急速脚步摸索着。

开了门,王妈不知人事全非,一连喜气洋洋的迎了上去。“祝守舜少爷及巧韵少夫人新婚快乐。”

“哼!”

王妈万万没想到守舜会回给她一脸的深恶痛绝,不禁皱起眉来。“怎么了?”

“王妈,我拜托你什么都不要问,赶快将那个瞎子带走。”

“瞎子?”王妈闻言,不禁吓了一跳,睁大眼睛往守舜身后一瞧,既不是巧韵也不是艾莲,而是一张出奇灵秀、脱俗的陌生面孔。

“啊,对不起。”王妈对自己刚才喜滋滋的称喊“巧韵少夫人”,过意不去得紧闭起双唇。“少夫人,请跟我来,行李交给我就好了。”

“王妈,你不用帮她提,她又不是没手没脚,你只要待她滚开我的视线就好了。”守舜转过身来,看着她们边拉松领带,边厌恶的道。

“守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少人眼睛看不见,来到这个新环境难免不方便,我这个做下人的当然要帮她啊!”

“不用了,王妈,我可以叫你王妈吗?我自己提就可以了,麻烦你大路好吗?”雨蕾一副快支持不下去的劳累,对于王妈的关心勉强露出一抹艰涩的浅笑。

“好、好,那我扶着你,你小心一点儿。”王马扶着雨蕾,回头看着跷着腿、悠哉的这起报纸的守舜,不禁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守舜娶这个女孩的用意,但唯一可以确知的是,家中又将有一阵子的不得安宁了。一走进楼梯口,王妈就一把接过雨蕾手上的行李。“来,交给王妈就好了。”

“可是,守舜会骂…”

“嗳,别管他。来,再几步就到你和守舜的新房子,很漂亮哦!”王妈笑呵呵得像炫耀稀世珍宝办,让雨蕾低羞着脸,难掩心中的欣喜。

“就是这间了。”王妈开了门,领雨蕾走进去。“这件房间很大,而且也很漂亮雅致,是守舜这几天命人依自己的设计图重新装潢、油漆的哦!”

“嗯。”雨蕾点了点头,虽然自己无法目睹,却能感觉到房里迷人的优雅气息。

“来,先将行李放下,我帮你整理一下。房间里的这个大柜子啊,上面是专门吊大衣、套装的,下面有五层,上面两层是少爷的、下面两层是你的,最后一层是你们共同的。”

“王妈,谢谢你,我会尽快记住的,麻烦你了。”

“哎呀!少夫人,千万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这下人可担当不起。你和守舜结婚,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还跟我客气什么?以后要是有深们吩咐,就尽管开口。尤其是你的眼睛不方便,凡事都要更当心一点,知道吗?”

对王妈像母亲般慈祥温柔的关心,雨蕾不禁感动得流下了泪水。“王妈,谢谢您。除了我姐姐之外,你是唯一对我最好的人,我还以为我结婚之后,就要变成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傻孩子,怎么会呢?你还有守舜少爷啊!你可别被他大发雷霆的样子给吓倒哦!他的本性就跟去世的凤莲老夫人一样是很善良、温柔的,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才会这样,来,快别哭了,赶快擦干眼泪,你是新娘子,又是第一天到凤阁,应该高高兴兴才对啊!”王妈安抚着雨蕾,心疼的拭了拭她皎洁脸庞上的泪珠。

“嗯。”雨蕾点点头,在王妈慈和的安慰中破涕为笑。

“来,少夫人,我们先将部分衣服摆进柜子里,等晚饭过后,我再带你熟悉一下风阁的环境及屋里的摆设。”

“王妈,别叫我什么少夫人、女主人的,我听起来怪不习惯、挺别扭的。我叫花雨蕾,王妈如果不嫌麻烦,叫我小蕾就好了。”

“好、好、好,小蕾,小蕾,这名字取得可真好!以后凤阁有你和我作伴,我就不会无聊了。”

王妈替雨蕾将一小部分衣物整理进衣柜之后,就下楼煮饭,独留下雨蕾慢慢整理。

晚饭过后,王妈不厌其烦的带着雨蕾走遍宽广、阔敞的凤阁,知道雨蕾略略熟悉家中的陈设和摆设后,才扶着雨蕾走回房里。“小蕾,该洗澡了。今晚是身为女孩子最重要的一夜,过了今晚,你就不是小女孩而是小女人咯!”

听了王妈的话,雨蕾心跳狂急了起来,白皙的脸颊顿时羞烫得无法自己,羞答低喃道:“王妈…”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两情相悦结合为一,是爱情的升华也是人生必经的历程啊!来,王妈帮你打扮打扮,换上新睡衣。”

王妈帮雨蕾淋浴净洗后,为她穿上略为性感的睡衣,留下真心的祝福才退了出去。

雨蕾静坐在梳妆台前,心不在焉的梳着早已让王妈整理好的秀发,羞怯的听候守舜。突然,门被打开了,守舜走了进来,径自就拿起放在床沿边的睡袍进了浴室。半小时后,浴室里的水声嘎然停止,沉寂了半晌,门“砰!”的一声打开,团团的雾气伴随着守舜的踏出浴室而弥漫在整个新房里,令雨蕾因那股拂面的热气而更加心慌意乱的捉紧衣角轻颤着。

守舜拿着毛巾靠在浴室外的淡蓝色墙壁上,擦拭着渗滴水珠的湿发,锐利的眼神从雨蕾秀发,移到那细致的美丽背脊。他赤脚走到床沿,命令道:“过来!”

“开始了!”雨蕾的心想要跳出来一样,双手止不住颤抖的将梳子放到梳妆台上,紧张的站了起来。没想到才一转身,整个人就不小心跌仆在另一张小椅子上,“啊!我…对不起…”

她以为他要干什么?抱她吗?守舜憎厌的看着雨蕾扶着一旁的小矮柜站了起来。“帮我擦头发。”

雨蕾接过守舜手上微湿的毛巾,颤抖的擦拭着守舜那头浓密、飘逸着清雅香味的黑发。自从曾幻想着有一天能这样轻抚着他帅气的浓发,现在这个瑰丽梦想实现了,她好激动、好想哭。

“够了,”手舜捉住雨蕾的手腕,“帮我梳头。”

雨蕾马上又到梳妆台,摸到了梳子后,细柔的为守舜梳着。“这样子可以吗?”守舜会想起来吗?三年前的他就是这种冷酷中藏着柔美的发型,他回想起来我们曾经相遇过吗?

“我就不相信一个瞎子会替别人梳头!”守舜嗤之以鼻的哼着,担当他一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却吓了一大跳。咦,这不是我三年前的发型吗?而且梳得很柔顺、一丝不乱。“你倒挺会伺候男人的嘛!”

“这是身为一个女人应当做的。”雨蕾没看到守舜讽嘲的表情,所以不明白这是一句揶揄的话。

突然,雨蕾被守舜粗暴的捉住了双臂。“守舜…”她涨红了脸羞喃着,整颗心被一室灼热的空气及守舜手掌上的热度给刹那点燃了。

“巧韵…这原本该新婚之夜,属于我们的…”守舜心痛的看着被他进捉住双臂、一脸羞红的陌生女孩,“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你这么狠心?音讯渺然的里我远去?”想到巧韵留下的信,逐字逐句都是泪水,守舜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绞碎了,禁不起神经的抽痛,紧蹙了双眉。

“要不是山青那个狗头军师的烂诡计及她阴错阳差的出现,让我顿失理智,怎么会变成这种令人痛不欲生的结局?虽然山青已经被我修理一顿、扬言绝交了;但她呢?难道她就如此不费吹灰之力,成为赵总经理夫人,坐享其成?”

守舜将雨蕾压倒在床上,粗鲁的抚弄她,饥渴的索求着一个丈夫该有的权利。雨蕾如远山含黛的细美、鲜红欲滴的樱唇、冰肌的细颊粉颈…都在他霸道的双唇下,留下温热、敏感的吻痕。

“守舜…”雨蕾娇盈的身躯被守舜敏感的舌尖及伸到她内衣中爱抚的手,挑逗的呻吟起来。他轻颤着手,移到守舜的腰际,为他轻解睡袍结。

“你干什么?”守舜大吃一惊,捉住雨蕾的手。

“我帮你解开。”

“帮我解开?这么熟悉的动作你是帮几个男人做过?”守舜愤恨的咬着牙,用力在雨蕾脸上抽了一巴掌,大骂:“贱女人!”

“好痛——”

“痛?我告诉你,你痛的只是皮肉而已,真正痛的人是我!你听到了没?当你正窃喜可以轻而易举的飞上枝头,成为赵总经理夫人时,我的心却淌着不为人知的鲜血啊!”

听着守舜的发狂吼叫,雨蕾一片困乱的问道:“守舜,你说什么?”

“我说我根本不爱你,这样你听的够清楚了吧?”

雨蕾愣住了,“你不爱我?怎么可能?你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又被我骗了什么?我们两个在昨天之前根本不认识,而现在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你认为你有什么损失?”

雨蕾委屈的将被解开的衣服拉好。“那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我只是在试探你而已,看你会不会拒绝我,没想到你表里不一,外表一副清纯、圣洁的好女孩模样,内心却对男人这么饥渴、主动。哼!不知道已经和多少男人有过一腿了才嫁给我。我赵守舜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居然娶了个水性杨花的妓女进门,戴了个天大的绿帽子。”

“守舜,你冤枉我,我没有啊…”蓦然,雨蕾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正流出一道血丝,热热的就像脸颊的温度。

“没有?”守舜哼了一声后,凶恶的指控道:“我们昨天才相遇,根本没有爱情,而你居然能没有半点矜持、推拒,就是最好的证明。”

“守舜——”

“不要叫我,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我在全球拥有十多家公司,而你呢?你连一双眼睛都没有。”

晴天霹雳,让雨蕾几乎要昏死过去。守舜,你怎么能够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我的失明有一半以上是为了你呀!是你不了解,还是你根本就不是我所想象的那种好人?“难道你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嫌弃我?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娶我呢?”

“你错了,只要是我喜欢的女孩子,就算她家一贫如洗,我仍会想和她共度白首。你不用再猜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其实我是为了保护一个我所爱的女孩——巧韵,才娶了阴错阳差跑出来的你。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吗?”

“不!我不信!”知道守舜的心早已被别的女孩子占据,雨蕾比让守舜嫌自己失明还痛彻心扉,“守舜,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对不对?…是你自己说爱我的啊!”

“你不信是不是?好,我就将巧韵留给我的信拿出来念给你听,看你还信不信?”守舜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信纸。

守舜:

要提笔写一些告别的话,实在好难、好重…未语,泪早流干了。我爱你,这是事实。我从第一眼,从在赵氏门口跌入你的怀抱时,就从来也不想再离开你的温暖的胸膛了。无奈的是,命运之让我们两人成为偶然聚点的交叉线,在爱情有一点结果时就狠心拆分离。别以为我真是洒脱到说放就能放的女孩子,当你将戒指套入她手中后,我的心已经碎了…

“不,”雨蕾捂气双目,嘶喊起来:“守舜,我求求你不要念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守舜将雨蕾的手强扳开来,“你必须听,因为这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我和巧韵才会分离。你听到了没?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巧韵的心碎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

“不是我、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

“我折磨你?哼!是你先折磨我的。要不是你,我们不会这样。你给我好好的听下去!”

我要走了,其实我们家早就要搬了,只是因为舍不得你,才暂时停顿。守舜,对不起,我对公司一点帮助也没有,这真是个残酷的事实,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何不出身而腿,减轻你的负担?就算你骂我自私好了,别试着找我。祝福你跟她,然而不管多久,我都会永远记得我曾经那么全心全意、情深不悔的深爱过一个叫赵守舜的男人。我走了,珍重!祝你幸福

巧韵留笔。

“你听到没有?就是因为你,巧韵走了,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干的。所以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极力找寻巧韵,只要一找到她,我就会立刻将她娶进门,这次我再也不管报章舆论会怎么口诛笔伐,还有你别以为挂名总经理夫人的头衔就可以坐吃山珍海味,别痴心妄想了,这些荣华富贵,你这个贱女人不配,你就像我花了大排场请回来的一个高级佣人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从明天起,你天天给我准时六点起床,分担王妈的工作,听到了没有?我可是事先警告你,你要是敢晚一分钟起床,我就立刻要你好看。”

“守舜——”雨蕾哽咽的说不出话,只能让崩溃的眼泪宣泄心中的震惊。

守舜粗暴的捏着雨蕾的下巴,“不要在我面前哭!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你拿几滴廉价的眼泪,是感动不了我的。还有,除非有外人在,否则你也要尊称我一声‘少爷’,听清楚了没有?花雨蕾!”

守舜连名带姓的怒吼,那凶热的气息冲在雨蕾苍白的脸上,犹如一把在她心上用力刻划的利刃。“不要…守舜,我爱你啊…不要对我如此残忍!”

“没错,你是爱我——爱我的钱和我所能给你的名利地位。‘爱’出自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口中,真是污秽。”守舜痛恶的啐了一声,跳下床,奋力甩上门,踩着愤怒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不要!”幻想中新婚的甜蜜霎时幻灭,雨蕾伏在床上泣不成声。“为什么?守舜,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这么狠心?我从没想过要贪图你的家产,如果对你有一私欲求,也只是你温柔的将我拥在怀中的感觉而已呀!难道这也有错吗?你不知道当你昨天出现在我身旁,雨出惊人的说要娶我时,我是多么高兴!可是你现在却告诉我这一切只不过是你另有目的虚情假意,你根本不爱我…。你叫我怎么相信这个事实?”雨蕾不只哭喊了多久,才噙着两行泪水昏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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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蕾,你立刻给我滚下来。”守舜山摇地动的咆哮传进雨蕾的耳里。

雨蕾从昏睡中惊醒,揉了揉自己肿痛的双眼,还有嘴角被守舜那一巴掌给硬抽出来的血丝,才忆起昨夜那场变调的暴风雨不是梦。

当守舜扯嗓骂喝的声音在一次冲进脑海里时,她不顾一切的跳了起来,夺门而出。“楼梯、楼梯在哪里?”好不容易摸到扶手,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又五步并成两步的直冲下楼,却因过于仓皇失措,在最后几阶时,不小心碰到高放在一旁的古董花瓶。“啊!”的一声,一个不留神踩了个空,雨蕾整个人就和花瓶一起摔下楼了。

“怎么回事?”王妈听到巨响,立刻从厨房冲了出来,看到雨蕾跪坐在鲜血及碎玻璃中,几乎要晕厥过去。“小蕾!守舜,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没看到小蕾受伤流血了吗?还不快去拿医药箱来。”

守舜文风不动,嘴角扬起幸灾乐祸的冷笑。“花雨蕾,你知不知道这花瓶是明朝的古物,价值连城,就算是半个你也赔不起,现在这样毁在你手上了,你怎么赔?如果它能插死人的话还算值得,就叫替天行道。”

“守舜,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别忘了小蕾时你的妻子!”王妈心急慌乱的将浑身沾满血迹的雨蕾,费尽的搀扶到沙发上,才有火速的奔进储藏室拿医药箱。

“我的妻子?呵,说的这么好听。王妈,你也应该知道,我爱的是巧韵,要不是这个贱女人什么时候不在马路上跑,偏在那时候跑到我的轮胎下,我也不会鬼迷心窍的娶了她,而巧韵也不会不告而别。都是她,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什么叫都是小蕾一手造成的?”王妈对守舜的推诿怒道,边取出镊子,万分怜惜的向雨蕾轻道:“王妈现在要将你手上的碎玻璃夹出来,你千万要忍着点,知道吗?”

雨蕾紧咬着下唇、点了点头,让王妈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手上混着血的碎玻璃一一夹到卫生纸上。

王妈继续对守舜叨念道:“你凭什么责怪小蕾?是你自己在巧韵和艾莲之间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抉择,幸好小蕾及时出现,替你解决了这个痛苦的问题,你不知道感激还反咬小蕾一口。守舜,你想想看,你这样子做对吗?你现在就像你父亲一样,自己没勇气作决定,却对别人为你做的选择充满怨尤。”

“谁说的?”守舜眼瞳睁得奇大,歇斯底里起来。“谁说我和他一样?他是罪大恶极的恶魔,我不是、我不是…王妈,这个女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要这样子偏袒他?”

“你说的是什么话!?”王妈对守舜为之气结,“什么叫小蕾给我多少好处?我问你,小蕾有欠你吗?否则凭什么人家一个好女孩子平白无故的来当你的受气包?如果她没有嫁给你的话,至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单纯女孩,可是她就是心地太善良了,为了帮助你,将自己一生的幸福都交给了你,对你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甚至现在搞的双手鲜血淋漓,也不敢叫一声痛,而你居然还这样对她,守舜,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占了便宜还凶巴巴的!”

“对,我就是没良心,怎么样?我恨她——一辈子都很她。”守舜丢下脖子上的湿毛巾,冲上楼,不一会儿就拿着西装外套和公事包,狼狈的冲了下来。

“守舜,你要做什么?我饭做好了。”王妈转过头来,对一脸愤怒在玄关穿鞋的守舜喊着。

“我不吃了,看到她、看到这个家,我迟早会发疯。”守舜想要踹死一个人似的用力踢开了门,像疯般走了出去。

“守舜——”王妈还想阻止守舜,但听到了守舜发动车子后呼啸而去的声音。

“唉!这孩子,真不知道在想什么?”王妈摇头叹息道:“都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了,还这么不成熟。来,小蕾,再忍着点,只剩一点而已。”

雨蕾面无血色的闭上了眼睛,泪水一滴滴的从她的眼中流了出来。

王妈看雨蕾用手背掩着脸,泣不成声,不禁心疼的哄道:“小蕾,很痛是不是?再忍耐一下,就快好了。”

雨蕾摇了摇头,悲伤的侧过脸去,不停拭着难以停息的泪水。昨夜,她就知道舜舜很她,既然上天注定他们该用这个方法走过这段有缘无爱的日子,那么再多泪水也不能挽回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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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阴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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