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总裁，您近来似乎很开心哦！”报告完一长串的行程后，秘书雅莉忍不住说道。
“看得出来吗？”封尚武笑道。恋情顺利，让他做起事来更起劲。
近三个月来，他们一块约会吃饭看电影，也会抽空到郊外走走，虽然燕眉从未说出内心的感觉，但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们的感情与默契正在持续地加温。
“总裁，别忘了，我是您的秘书。”雅莉没什么表情。
几乎每天相处怎么可能没感觉？再说，他的表现是这么明显，以前若是工作太多，他就会苦着脸埋头苦干，现在则是乐在其中，工作到一半还会微笑，完全不当一回事。
“总裁，最近有什么喜事吗？”她难得好奇。
“雅莉，也许再过不久，你就会多了个总裁夫人了。”这是他第一次动了结婚的念头。
“那真是恭喜总裁了。”她立刻懂得他的意思。
“先别恭喜得太早，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还没让她知道。”他在想若是燕眉知道他的念头，不晓得会不会吓到？
“不管如何，总裁能找到心仪的对象，我还是很替您感到高兴。”她微露笑容。
难怪他近来不再用言语戏弄她，原来足因为谈恋爱的关系。
“谢谢你，雅莉。”他签署完文件后交给她。“没什么事，你先去忙吧！”
“是。”
办公室恢复安静没多久后，又传来敲门声。
“总裁，老总裁来找您。”雅莉打开门退到一旁，只见满头白发的封父手握着拐杖走了进来。
“爸，你怎么来了？妈没跟着你吗？封尚武赶紧起身。
“你妈在家，我有点事想跟你说。”父子相见，封父仍旧维持着严肃没有笑容。
“爸，别站着，我们到沙发那边坐吧！封尚武早已习惯，直接向秘书交代。
“雅莉，帮我们泡两杯茶进来。”
雅莉点点头，立刻退了出去。
“爸，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等雅莉离开，封尚武直接开口问明来意，完全没有温情的招呼。
“这个星期六，你去跟“千鹤”集团燕总裁的女儿相亲。”封父也是一样开门见山。
“相亲？很抱歉我拒绝。”他立刻一口回绝。
开什么玩笑？！他只答应把公司接下来，可没答应连感情都要出卖。
“我要你去就去！”砰一声，封父拍桌斥道。
“抱歉！老头子，要相亲你自己去。”封尚武面色一沉，连称谓都改了。
“混蛋！说这什么话？什么叫我自己去相亲！”砰！封父第二次拍桌吼人。
“老头，真的太闲可以找老妈出国散心，省得又气到人院。”封尚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什么？”臭小子，居然咒他？！封父气得脸红脖子粗。
“老头，没什么事……，”
“混蛋，你知不知道千鹤是什么来头？如果能跟他没们结盟，可以帮皇爵带来多大的利益？”封父气呼呼地打断他的话。
“老头，不管是什么利益，要我拿婚姻作交换，门都没有。”封尚武冷声道。
到底是谁比较混蛋！从以前他就是这样，擅自安排儿女的人生，不管是读什么学校、选什么科系、做什么工作，统统都要听他的。
结果儿女一个个背叛他、离开他，这样还没让他得到教训，居然还想利用他来玩政策婚姻？！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与其这样，他当初就不该因为他住院就心软地回来接公司！
“你、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居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封父快气炸了。
“妈知不知道这件事？”他突然想到。
一直以来，母亲就在他们亲子之间扮演着居中协调的角色，对父亲的强硬作为，总是会替他们说话，那么这次的事呢？
“她、她当然知道！”封父作势清喉咙，顺手拿茶来喝。
有鬼！老头子分明在说谎！瞧他怪异的动作，封尚武敏感的察觉不对劲。
“相亲的事没得商量，你给我去就是了！”为免他追问，封父又把话题转回来。
封尚武从沙发中起身，到办公桌旁拿起话筒拨电话。
“你在做什么？”竟然在他们讲话的时候跑去打电话！封父皱眉。
“打电话给妈，叫她来带你回去。”他的语气像在敷衍小孩，对他来说，父亲比他还任性。
“你给我住手！”封父摹地起身。
封尚武完全不理会他的咆哮。
“喂——妈，是我尚武，你知不知道爸要我相亲……”
“你给我住手！”封父一把抢过话筒来接听。“老婆……”
“下面音响十二点二十三分三十四秒，哗——”
“听这声音，封父马上知道自己被骗了。卡的一声，他摔上电话。
“爸，我想你根本没跟妈提过这事吧！果然被抓包！在这僵持的场面下，封尚武居然差点笑出来。
“啐！相亲的事你妈没必要知道。”封父涨红脸道。
“爸，我还是请妈过来一趟好了。”他再度拿起话筒。
对付父亲，还是得请他的克星来才行。
“你、你敢！哦——”封父话说到一半，突然抓着胸口的衣服，整个人缩了起来。
“爸！”封尚武快手将他扶住。
“啊——”封父的表情扭曲，痛苦不已。
“爸，你怎么了？”封尚武一面扶着他，一面打电话叫人。
“雅莉，快进来帮忙，还有，叫司机把车子开到公司门口。”
封尚武先把父亲扶到沙发旁，让他坐下。
“爸，你身上有没有带药？”
“没有……我的心脏好痛……”封父紧抓着胸口，面色痛苦。
“你是什么身体，怎么可以这么轻忽？！”封尚武低吼，完全将方才的对峙抛诸脑后。
在说话的同时，雅莉就冲了进来。
“雅莉，快帮我扶他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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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封母一接到消息，就匆忙赶来。
“尚武，这是怎么回事？你爸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心痛？”一进病房，封母劈头就问。
“妈，爸刚睡着，我们出去说好了。”封尚武比出噤声的手势，拉着母亲走出病房。
“尚武，你爸怎么会这样？医生怎么说？”封母蹙眉。
“医生说，爸是因为血压突然升高，导致心脏不适，现在打了针，已经稳定了。”他很快的解释。
“血压升高？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血压升高？”封母顿了下，抬头道：“你是不是跟你爸吵架了？”
“妈，你知道爸他来找我吗？”
“知道啊！他说要到公司看看情况。”封母睨了他一眼。“你们这对父子是怎么回事？看个公司都会搞到进医院！”
“妈，爸根本不是来看公司情况的，你知不知道他强迫别人照他的意思做事的毛病又发作了？”看来母亲真的不知状况。他伸乎耙过头发，一脸无奈。
“怎么？他强迫你什么了？”儿子的表情让封母暗暗叹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老头怎么这么死脑筋，老是学不乖，老是劝不听？要他放手真有这么难吗？
“爸又为了公司的利益，要我去跟什么集团总裁的女儿相亲。”开什么玩笑，他心里都有人了，怎么可能陪他玩这套。
见母亲没答话，封尚武又接着道：“妈，我先把话说在前面，回来接掌公司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再多就没有了，要是爸一直不死心想用强的，那过去的事绝对会再重演，公司他就自己回去坐镇。”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跟你爸说的，你先回公司吧！你爸我来照顾就好。”封母点点头表示知道。
“那我先回公司了，下班后我再过来。”封尚武上前给母亲一个拥抱后，这才转身离开。
望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封母才走回病房。
熟悉的机器运转声，让她仿佛回到前阵子丈夫病重时，她没日没夜待在病房照顾他的情景。
幸好这次的情况没有当时严重，封母盯着丈夫的脸，突然发现他的眼皮在微微的颤动。
“老头子，醒了就醒了，干嘛装睡？”封母轻拍他的手背。
“嘎！被你发现了。”封父睁开眼皮，露出清朗的眼神，很明显的，他早就醒了。
“哇！在一起几十年，你的小动作我还会看不出来吗？”封母扬起眉角，拉过椅子就在床旁坐下。
封父干笑起身，半坐在床上。
“老头子，相亲是怎么回事？听尚武说，对方是什么集团总裁的女儿，你怎么没跟我说？”封母抿下嘴道。
“这个，我本来是想今晚跟你提的。”封父的表情颇心虚。
“哦？相亲的起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集团又是什么时候跟你联络的？”
封母望着他又道。
“其实这是千鹤的总裁燕贺先提的，就是几天前，我去打小白球的时候遇到，才提起的。”他清清喉咙道。
“我是觉得以千鹤的名声与实力，若是能结盟，对我们皇爵的未来很有帮助。”
封父说到最后又开始兴奋起来，仿佛可以预见将来的荣景。
“要结盟签订合约就好，需要赔上儿子的婚姻吗？”封母直接打断他的如意算盘。
“哎！女人家懂什么，订合约不过是一张纸，随时可以改变决定。若是能结成亲家，才能稳固彼此的合作关系。”封父皱眉。
“谁说的，婚约跟合约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是一张薄薄的纸而已，要是关系破裂，就算婚约也可以作废。”什么女人家不懂？封母才觉得丈夫太天真！
“胡说八道，如果结了婚，有了孩子，怎么可能会变！”封父乐观地想。
“那还得生得出来才行！”封母不以为然。
“呸呸呸！还没结婚，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封父不悦。她一定要这么乌鸦嘴吗？
“省省吧！政策婚姻我是不会同意的，你别想背着我乱来！”她可不想让儿子和她走上同样的路。
想当年，她就是政策婚姻下的牺牲品，尤其是新婚时，和丈夫之间根本没有爱情，而且他成日忙着工作，回家只是蜻蜓点水，对她毫不在意，几经波折，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相守的局面，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如此好运，再说，前些天她才听尚怡说，尚武目前也有交往的对象，怎么可以再相亲！
“老婆，你不要一开始就反对，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敢逼尚武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孩，我就我就跟你没完没了！”封母拉下脸打断他的话。
“老婆，你先听我说完不要这么早不定论，先看看这个女孩再说！封父赶紧从皮夹里掏出照片来。
“这是我从燕老那边拿到的照片，怎么样？长得很漂亮吧！”在封父的想法里，儿子尚武的情史一长串，一定要找一个美女来让他眼睛一亮，至于感情可以婚后培养，就像他跟老婆一样。
“这个女孩……”封母定睛一看，发现她很眼熟，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
是在哪儿呢？她瞪着照片好半晌，突然，她灵光一闪，她不是
“怎么了？你也说句话啊！”封父觉得奇怪，老婆怎么会瞪照片瞪半天不说一句话。
“哦……没事，这女孩长得真漂亮。”封母国神，赶紧接话。
“你也这么觉得啊！那相亲的事，你就先别反对，让他们见个面如何？要是尚武不喜欢，我保证以后不再管他的婚事，如何？”封父没多想她的表情，自顾自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这可是你说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封母原先的反对，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太好了。”这下子尚武可没话说了！封父松了口气。
“照片给我，这事我跟他说，省得你们父子俩一见面，还没谈到重点，就开始吵架。”封母拿过照片，心里自有盘算。
“好、好，你要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封父乐得轻松，完全没意见。
有老婆自动要插一脚，他相信事情会更顺利。
“真是奇怪！你现在就可以跟我有说有笑，怎么在儿子女儿面前，你就摆张臭脸给人家看，你就不能给他们好脸色看吗？”封母忍不住叨念。
“我、我习惯了，一时之间也改不过来啊！封父一脸的无辜。
从年轻到现在，他一见到孩子就会自动板起脸来，这已经变成他下意识的反应了。
“我看你是从来没想过要改吧！”她不客气的拆他的台。
“我”
“我什么我，拜托你也改改吧！老是这样，孩子们怎么会和你拉近距离！”她语重心长的提醒。
“我知道啦！我会改的！”为免老婆再念下去，他连忙答应。
临时的突发事件，让封尚武得加班补回之前的工作。翻着手中的文件，他的心思却在想相亲的事。
那老头绝对不会因为他的拒绝就打退堂鼓的，他一定还会再来找他。
现在母亲是站在他这边的，应该是个很有利的筹码，那他到底要怎么应付呢？
忽地，桌上的手机发出音乐声，拉回他的思绪，一瞧上头的名字，他的嘴角跟着扬起。
“喂，小眉，你到啦？直接上来吧！我已经交代过警卫了。好，我等你！”他很快的收线，低头整理一下桌面，便起身出去，正巧电梯也开了。
“小眉。”他迎上前去拥抱她。
“嗨——”燕眉笑颜相对。
“不好意思，突然要加班，只好让你来陪我了。”他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提袋。
“别这么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到你公司来呢！”她好奇的四处张望。“咦？你的秘书没跟着你加班吗？”
“她的事处理完，我就让她先回去了，走，我带你参观我的办公室。”他牵着她的手往办公室走。
一进办公室，她的目光马上被一幅巨大的海景油画给吸引住。“这幅画……好漂亮。”
“你也觉得这幅画很惊人吧！”他笑道。
当初他在接手公司时，办公室曾经做了些更动，而这幅画是他特意留下的。
“这画是去哪找的？这么大幅的画作，作者一定花了很多时间去画吧！”她喃喃地赞叹，光是画的宽度就快接近她的身高哩。
“这画是我父亲找的，所以我也不清楚来源，不过工作太忙时，抬头看看这画里的海天一色，心情会轻松许多。”
“嗯！这海洋的颜色渐层分布得好美。”她可以感觉到画者的用心。
“真这么喜欢，送给你如何？”
“神经！我只是欣赏而已，这么大幅的画送我，我还不知道该放哪儿呢！”她抬头睨了他一眼。
“说的也是。”他笑道。
“我们吃东酉好吗？我肚子饿了。”
“好啊！我的肚子也饿了。”他拉着她走到沙发旁，将提袋放到大理石桌上。
“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就你们公司附近自助餐店的几样菜，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她帮忙把提袋里的便当盒拿出来。
“没有汤，我去泡茶吧！”
他起身走出办公室，不一会儿就端着两杯茶进来，而燕眉已经把餐盒打开，也把碗筷摆好。
“开动罗！”封尚武一屁股坐到她身旁。
“这给你。”她随手夹起鱼片放到他的碗里。
“你吃看看这个。”他夹起一块葱油鸡，却是拿到她嘴边。
“放到碗里，我自己吃就好啦！”相处这么久，她还是不太习惯这么亲呢的相互喂食。
“傻瓜！这里又没有旁人，害羞什么啊！”他坚持要喂她吃。
“……谢谢。”没办法，她只得红着脸张口吃下鸡肉。
“好不好吃？”
“嗯！”她胡乱地点头，感觉葱油的味道在她的口里散开。
“换你了！”他示意她照做。
“咯！给你。”亲密的感觉令她不自在，但她还是夹了口菜到他唇边。
他不客气的一口吃掉。
“你夹的菜，果然比较好吃。”他笑咪咪的说道。
“听你在胡扯，哪有差这么多。”她哇道，低头吃饭。
“当然有差！让喜欢的人喂食就多了份幸福的味道啊！”他大笑。
贫嘴！她红着脸不答话，心跳却不自主地因他的话而乱了调。
“啊！这给你吃。”封尚武又夹起其他的菜要喂她。
“不要啦！我自己吃啦！”还来啊！燕眉伸出筷子想去接菜，却被拒绝。
“不行！”他坚持一定要喂她。
末了，她只能顺他的意，他们就在互相喂食中，吃完晚餐。
饭后，燕眉拿着茶站在大片落地窗前，凝望着霓虹闪烁的街景。
“你真享受，可以看到这么棒的夜色。”
“亲爱的小眉，这纯粹是刚好的福利，可不是特意找的。”他由身后搂着她的腰。
“嗯哼。”她捧着茶，细细地啜饮。
“也给我喝一口。”他拿过杯子，却喝光了里头的茶。
“喂！你怎么喝光了！你自己的还摆在桌上呢！”她轻槌他的胸口。
“小气鬼！大不了还你罗！”他回捏她的鼻尖，转身去拿另一杯茶。
“给我！”她想伸手去接，他却拿高杯子，让她拿不到杯子。
“你干嘛啦！”她蹙眉。他又想玩什么把戏了？
“你说呢？”他一脸贼笑，又喝了杯子里的茶，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低头吻住她的唇。
“晤——”燕眉瞪大了眼，温润的绿茶就这么顺势滑人口里。
他竟然……竟然用嘴喂她喝茶。
他大手挽住她的腰，嘴巴则吮住她的唇瓣，细细品尝茶叶的香味和她口里的甘美。
“嗯……”她发出嘤咛的声音，如黑曜石般的眼瞳不自觉的闭上，小手悄然攀上他的胸口。
他越吻越深，灵动的舌尖轻启她的唇瓣抵触她的贝齿，嘴唇则密密地封住她的。
他炙热的气息令她逐渐晕眩起来，她什么都不能想了……
他舌尖长驱直人，不断地挑逗她滑嫩的丁香香。
她全身虚软无力，几乎是瘫在他身上，热潮逐渐淹没了她。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就会在这里要她，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不该在办公室里发生！使尽了全部的意志力，他结束亲吻。
“小眉……”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她喘息着没答话，靠在他胸口，感觉两人的心跳都像脱僵的野马般狂奔。
近来他们的亲吻越来越热烈，若非他先一步停止，她根本就无法克制自己，他的自制，令她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封尚武静静地搂着她，几分钟后，等到体内的骚动平息，他才退开来。
“陪我工作吧！”他拉着她到办公桌前坐下。
“嗯！”她羞赦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