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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壮果双眼通红的回到身边后,振人默默地把他搂到火焰上,二人并骑。

“振……人,我想早点去北境上看看,说不定能看见我弟弟。我实在很担心他。爹娘也还在等他回来。我能不能和你进入军营?我没有军籍,要不要紧?”壮果侧身问身后的振人。

“不要紧。只是要委屈你以我的贴身随从的身份进入军营了。”振人轻轻搂住他的腰说。

“不委屈!怎么可能委屈?我本来就是您的随从啊。……,振人,快到城里了,你让我骑另一匹马吧,大家都在看……”壮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的确,两个大男人骑一匹马确实让人侧目,而且旁边明明还有一匹马空著,这就让看的人更加奇怪了。

“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好了!你管他们那么多!”振人收紧双臂。

“这不好吧……,我是你的奴仆,本应该在地上走的。如今和做主子的你骑同一匹马已经是大大犯越了。更何况,更何况,我又不是弱小女子,坐在少爷的前面觉得好别扭。少爷,我,我真得不能去骑另一匹马吗?”壮果一紧张,少爷一词又不断的冒出口。

振人被壮果的少爷、少爷、叫得直冒火,都跟他说了,别再叫他少爷了,怎么他好像记不住似的。气得在他腰上用劲捏了一下。

“!,痛!少爷你做什么?”

“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振人凶凶地说。

“我……我叫你,……振人……啊。哇!少爷,你干什么?这是大路上!”被振人伸进怀里的手吓了个半死,壮果大叫一声。

“你看,你还说叫我振人呢,一口一个少爷,你就改不过来了是不是?哼!不急,等下到了城里我们有一夜的时间让你练习习惯叫我的名字。走!”双脚一夹马肚,振人喝令火焰快速奔跑起来。

夜深人静处,明月当空照。从一家大客栈的某间上房里断断续续的传出像是人名的轻呼声,──鹰?还是振……人?

“啊……,振人,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我……已经吃不……消了……”

“少来了,你忘了刚才我们是怎么说好的?只要你叫一声少爷,就得让我做一次。冒出个少的发音,就让我在你身上某一处亲个够。我让你叫我名字的时候,如果你叫不出来,得让我在你身上摸个够。你想想,你到现在已经叫了我多少声少爷了?我让你叫我鹰,你有多少次没叫出来?嗯?”振人宛如恶魔一样的微笑著,看著自己美味的盘中餐。

“呜呜……,别……再摸了,好……难受……”果果卷曲著身子在床上不停的扭动。可惜在他修长结实的双腿根部中埋了一只虽然美丽却是恶魔的右手,仍他怎样扭动,也无法摆脱那只魔手的侵略……

第二日,壮果又是和振人共骑火焰上了路。不是壮果不想反抗,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跨开双腿骑马。不得已只好像个女子一样打横坐在马上,靠在振人的怀里。

出了城门已经很久了,壮果一句话都没跟振人说。一个是他累,还有一个是他不想跟他的少爷说话。今天早上,依振人的意思是让他再休息半天,然后在上路。但他考虑到军情如火情,能快一点就快一点比较好。所以便执意要一大早就出发。当他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能迈步走路。别说那个地方像是一直塞了什么东西似的痛苦难当,就是腰也疼得差点直不起来。要不是他习武多年,可能今天就真的没有办法上路了。气振人昨夜无休无止的贪索,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和他搭过腔。

而振人则是怀抱他的果果,心满意足的嘿嘿傻笑个不停。这张脸如果让萧府的众人看到了,大概不吓死个一半也会吓死个两成。

他的果果昨夜叫得好好听,把他夹得好舒服。看来还是做足前戏的好,这样果果就不会紧的让他感到疼,也不会让果果流血,还可以听到果果因为耐不住快感的求饶声,最棒的是可以长时间的做也不会真真伤到果果。真是一举四得。果然人还是什么都要靠经验!年少的自己只知道追求自身的快感,都忘记要顾上果果了。这会不会是让果果离开自己的原因呢?嗯,以后得更加练习在床上的技巧才行。而唯一的办法,便是和果果多多做。做多了,技巧自然也就成熟了。

振人一边控制著马缰,一边想著以后要怎样继续开发他的果果。任由[踏雪]在旁小跑著跟随,也不去看一眼。──行李可都在它身上背著呢。

被同样在官道上赶路的人的眼光刺得再也忍不住,壮果开口向振人提出让他单骑,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振人自然不依。到最后,壮果甚至搬出了天太热的借口,想要一个人单骑。振人无法,只好依他。但仍旧让他骑著火焰,自己则挪到了踏雪的身上。还不忘在挪过去之前掏出行李中准备野外露行的厚毯,垫在火焰的马鞍上。让壮果又好气又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嫩了?

感到自己被振人细心爱护的壮果,虽然对振人不见底的欲望感到头疼,但心中亦是十分感动。下定决心,上了战场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小少爷,自己的小老鹰。不让他受到敌人的一丁点伤害。

以要赶路为由,壮果拼命拒绝了少爷夜间的索要。总算在第二天开始恢复体力,真真的赶起路来。

一路听振人跟自己说了很多原来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像是他在萧府之外还另建了一个势力之类的。还有萧王妃的事也告诉他了。

当听到当年火烧藏香山庄的竟然还有老夫人也插手其中时,壮果不由呆住。没想到,老夫人竟舍得对自己的亲孙儿下此毒手。忙问振人打算以后怎么办?

振人告诉他,当然是血债血报!

壮果忍不住向振人求情,在他看来老夫人已经一大把年纪,就算振人不报复她,也活不了多久,何苦再多此一举。

振人听了他的话,想了很久后,告诉他,他会考虑。

没想到自己竟能左右振人意见的壮果十分惊讶。也不敢在开口随便胡乱提些什么。

当振人在马上耍少爷脾气,非要拉著壮果的手前行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靠近北境的边缘地区。同时,振人的话也说到了自己因为实力尚不能与萧王分庭抗力,因而没有能够好好保护他、故意对他凶残冷酷的地方。而如今他手握大权,同时另外一个势力也逐渐成熟,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他,不受任何人伤害。

所以,振人握著壮果的手说:你将不再是我的仆人,而是我光明正大的爱人。以后不要再随便卑贱自己,因为你看低自己,就等于看低了我。

壮果听了少爷的表白,脑中一片空白。他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少爷性欲的发泄物,就算现在对他好,也是某种补偿。就算听到振人跟铁姑娘说自己是他的爱人时,他也以为振人是开玩笑,故意嘲讽刺激那位铁家大小姐的。没想到,振人竟然真地把他壮果当做自己的爱人,而且已经这样看待了三年。怪不得,自己的离开,会让找到他的振人抱著他大哭失声。原来他早对自己付出了深刻的感情。

那我呢?我自己是怎样看待和振人之间的感情的呢?主仆之情?好像不太像。兄弟之情?好像也不太想。那自己也是抱有和振人一样的感情的罗?可是,也不像是呀。

壮果糊涂了。他不知道要怎样看待自己和振人之间新的关系。想了半天,看看振人紧握自己的左手,他决定不管自己对振人是什么样的感情,只要他还要自己一天,自己就会在他身边待著不会离开。

主意一旦拿定,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转而开始观察大漠风情。

“古人诗云: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说的就好像此时此景。现在正是夏季转秋季的时候,也正是匈奴人彪马肥进攻大亚的最佳时机。外加上大亚现今的皇帝正皇恐惧外臣势力过大,对于建有军功的武将不是软禁于京城,就是夺其兵权,弄得朝中无人敢愿守边疆,现边疆各地军领皆是得罪皇帝高官被下贬过来的。荒唐的是竟然还有文职的人担任武职,北境三城失守,也既是此原因。当然,如果没有这连失三城,正皇也不会下放兵权,封我为骠骑大将了。”握著壮果的手,振人坐在马上顿了一顿,接下去说道:

“现匈奴单于冒敦见我大亚边境防守软弱,当然不会放过如此最佳进攻机会。”

“这个冒敦单于是个怎样的人?会很难对付吗?”对军情完全不了解的壮果提出了问题。

“冒敦这个人可以说是个枭雄!听闻此人杀死其父头曼,自立为单于,其后东击东胡,西攻月氏,南并楼烦、白羊、河南王,于四年前统一了匈奴各部。大概经过这四年的铁权治理安养生息,现今冒敦所率领的匈奴内部应该是兵强马壮、后援粮草充实。有了足够争夺大亚北方地盘的实力,才会有如今的大军压境一说。”振人颇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那么,也就是说此次征北之战会艰难万分?”壮果忧心从从。

“哈哈哈!那是他如果没有碰到我萧振人的话。只要有我在,他就别想跨进大亚境内一步!我不但要夺回那三城,还要让那匈奴单于冒敦向我大亚俯首称臣!”振人豪气万丈,紧握爱人之手,对著万里黄沙做出征服匈奴的宣言。

二人快骑,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了军部大营。出来迎接他们的是监军的护国将军乌展、被封为昭武校尉的振宇、昭武副尉的振南、和几位官阶在振宇振南之上的副将。

“呵呵,你们总算来啦!我还以为要等到匈奴的马膘落尽,将军才会挥骑而至呢。到时候,也不用什么兵法策略,直接进攻就可以啦。”乌展不怕死的嘲笑振人的迟来。

“为什么到那时候,就不需要兵法策略可以直接进攻了?”摸不著头脑的振南憨憨的问道。

“哈哈哈,小傻瓜,到匈奴的马膘落尽时,也就表示他们丧失了引以为傲的精骑,连马都吃不饱,人又怎能举起刀枪攻敌?到时候只要咱们的骠骑大将军振臂一呼,我朝大军便可以把匈奴打个落花流水。你看,多好!哈哈!”乌展经过这段时间相处,虽然知道了振南的鲁莽直肠子,但没想到他还属于钝得要命的那种人,有点被吓到。

“这样啊……,那四哥还是回来早了呢。嘿嘿”

在大家还没有偷笑笑得嘴皮子抽筋,振人还没有把他扔到城外让他孤身挡敌之前,振宇一把堵上振南的嘴,把他拉到众人的后方。

振南还不依的呜呜哝哝:“俄(我)还没喝(和)让(壮)果劾(哥)打少呜(招)(呼)呢,你啊(拉)什么啊(拉)!”

把杀人的眼光又投回到罪魁祸首的乌展身上,振人突然展开了一丝动人的微笑。

“乌展哪,看样子你已经是迫不及待了嘛。那这样好了,你点三千精兵去把那侵了白登城,在里面嘲笑我军中无能人,冒敦单于的右贤王脑袋给摘下来,算是给你解解急好了。你不用感谢我一到就给你立军功的机会,三日之内,如果你拿不到右贤王的项上人头,你就等著军法处置好了。”

不去理会乌展僵化成石头人站在关外黄沙地上任风吹的样子,振人拉著壮果给几位副将介绍,告诉他们壮果在军营中将以自己的贴身随从的身份出现。知道壮果乃是振人亲亲爱人的众位将领,自然在对待壮果的态度上,保持了一份尊重。

振人在与壮果去将军专用营帐的路上,告诉他,刚才同他见面的几位将领和乌展都是他这四、五年在外培养的势力,分别在这两年中被他设法调进朝廷暗中帮他,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听到振人如此说,壮果看乌展几人的眼光也自然的带著亲切起来。等来到大帐,放好行李,壮果跟振人交代了一声后,便要去看望多日未见的振南、振宇两兄弟。被振人叫住。

“你不用特意去看他们。等一下,几位将领都会过来开作战会议。振宇和振南也会过来,到时候,你再和他们聊聊好了。顺便让他们带你熟悉一下附近地形。现在你先过来,帮我换一下军服。”说完,开始解自己的外衫。

壮果依言走上前去,帮他拿起将军服抖开衣袖,让他好方便穿著。

振人一边著衣,一边笑著和他说:“你看光是这一件外袍就多麻烦。等下打仗的时候,要穿的将军盔甲才叫繁重呢。连军靴绑腿的方法也都是规定死的,到时候可要麻烦你帮我著衣更靴了。我一个人可没有办法搞定这些。”

“那是自然。我是你的贴身跟随,这些事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说什么麻烦。”壮果帮他把腰带系上说到。

振人不高兴了,“果果~~,我让你帮我,不是因为你是我的跟随,而是因为你是我老婆!就像做妻子的帮自己的丈夫一样!”

“啊,可是我不是你的妻子呀。”壮果老实地说。

“你!……,我是说就好像!……。算了,等所有事情结束后,干脆和你拜堂好了。免得你再拿这话儿堵我。真是的!怎么跟你说了好多次,你都不明白我的心事呢!”振人先大声后小声的嘀咕著。

当振人在说笑的壮果没太在意。反正对他来说,不管是跟随也好,还是振人所说的妻子也好,他要做的事都是一样的。

“将军,末将乌展等求见。”帐外响起了监军乌展的声音。

略整衣衫,振人对壮果示意,壮果会意,对外喊道:“诸位将领请。将军已在帐内等候。”

话声刚落,乌展一干人等便掀帐入内。

行过军礼,众人重新正式拜见了此次征北骠骑大将军萧振人。

拜见完毕,闲话一句皆无,振人立刻挥手命乌展打开军事图。准备了解现今的双方军事分布状况,和讨论以后的作战方案。因为是第一次,也就更加慎重。

脸色一整,乌展走到帐内所放木案前,摊开了手中所抱军事图。同时,得到振人指示,开始向众人解说目前的最新战况。

振南疑问最多,但众将领毫无厌烦之色,皆是细心解说。现在在场的将领包括振人在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年轻、没有丝毫的军事经验。就因为众人知道自己的缺陷,所以不敢轻视任何一个极小的问题。

但同时,他们也拥有了一个极大的优点:便是齐心协力!没有了故意找麻烦、暗中拖腿的人,讨论激烈而又顺利地进行著。众将领似乎早已习惯振人的冷漠,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照样各抒己见,没有丝毫的隐藏推诿。振人也没有独断专行,相反他仔细的听众人的讨论,随时随地提出优劣点,不时地做著总结。不知不觉地,时间像流水一样的过去。壮果始终没有开口插任何嘴,只是默默地听著振人与众将领的讨论。偶尔从振人的身后走出给大家把茶水添满。终于,在月升坡头时,初步的战斗计划决定了下来。

刚把军事图合上,就见乌展大大伸了个懒腰,对振人说道:“将军,可以开饭了不?末将快饿死了!”

一皱眉头,振人道:“怎么,你们准备在这里开饭?”

“那是当然!嘿嘿,我可早就知会厨房的兄弟们了,今晚将军到了,让他们整治一桌能吃的饭菜出来,算是将军的接风宴。只要将军你传令下去,饭菜马上就能送上来。”

“是呀,厨房的人如果听见是将军吃的话,好歹也能做出一些好料来吧。”振南一脸希冀地说。

“换句话说,你们是想以帮我接风为由,吃上一顿好的罗。”振人盱起眼睛。

“哎呀呀,我伟大的将军大人呀,你都不知道,这个军餐真他娘的不是人吃的!不趁著大人你来这个机会,下次能吃上人饭大概要等到凯旋回京的时候吧。你就算可怜可怜你这些忠心耿耿的下属好不好?快点传令让厨房开饭来。末将可是从中午就空著肚子到现在了。”

“我也是。嘿嘿!”名叫郑建华的将领也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到。

壮果不由好奇这平日的军餐就真得这么难吃吗?

振人无奈只好下令厨房开饭到将军营帐。壮果因为是振人的贴身跟随,自然的认为自己应该去厨房传令。等振人的话声刚落,就向帐外走去。振人愣了一下,正准备告诉他,只要让帐外的卫兵传令即可时,乌展突然开口对振人说,

“让末将带壮果过去吧。他身为将军的跟随,也得知道这些地方都在哪儿。”

振人想想也对,便同意乌展随后跟去。

“壮果,等等我。你不知道地方,我带你去。顺便告诉你后备用品都是在哪儿取用。”乌展追上壮果说道。

壮果表示感激,二人一起掀帐出去。

一路上,乌展亲切的指点壮果备用品的摆放地、后勤的负责人是谁、顺便把粮营和武器营的位置也告诉了他。

被乌展的亲切所感动,感到被尊重的壮果心里对这个说话没大没小、性格开朗的护国将军充满了好感。觉得和他相处十分容易,说话也无须拘谨。

看到老实善良的壮果终于敞开胸怀接受他时,乌展心中充满了得意。嘿嘿,射人先射马!让壮果站到自己这边后,也不怕日后自己出了错没人帮著说情。毕竟枕头风可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一种风。

假装不经意似的笑嘻嘻的向壮果挖取内幕消息:“壮果呀,你和振人在一起多久了呀。”

“十七年快十八年了。”壮果老实地回答。

“那么久了呀!那你一直都跟著他的罗?”

“是呀。振……人一出生我就跟在他身边了。”

“噢,那你可真辛苦了!振人的脾气不太好吧?尤其是当他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时候。”

壮果脸红了,他还不知道振人身边的人早就知道他作为振人爱人的存在。以为他们只是把自己看作平常的将军跟随而已。所以,当他听到乌展以一幅十分了解的口吻说话的时候,不禁羞红了脸。掩饰地说道:“他脾气也不是不好,有时候心烦就会发一点火。至于他……他……,我也不太清楚。”

心想你不清楚谁清楚,觉得如此容易害羞的壮果十分有趣,乌展忍不住逗他:“你不知道,当皇上搬旨下来,令我等上路的那段时间,将军他啊,每天都绷著个脸,一天也说不到三句话。问他是怎么了?他也不回答,只是拼命的瞪人。哎哟,可把咱们几个将领吓坏了。最后,还是末将我为了大家的未来更美好,抱著必死的信念去问萧大将军的心结。还好,总算他肯说话了……。你知道他说啥了?”

摇摇头,表示不知。

“嘿嘿,他说他不爽的原因是老婆跑了,欲求不满造成的!”

“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他怎么可以当著别人的面……”壮果一下子急了,差点自己就把二人的关系说了出来。

“就是呀!他不但这么说,竟然在军情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丢下一句[我去找我老婆去了],就这样跑掉了。害得咱们几个下级将领不得不先扛起抵挡匈奴入侵的大责。唉!对了,你知道振人追到他老婆没有?还有你又是怎么和他碰上的?你当时不在萧府吗?”

边说边走,二人很快就来到后勤厨房的帐篷。传下话,让后勤的士兵把为将军接风的饭菜送到将军营帐后,他们开始往回路走。

“我……我不知到振人有没有追到他妻子。我和他是五天前在顺平县碰上的。那时我不在萧府。”壮果低著头手足无措的回答道。

“那你们在路上被什么事耽误了吗?从顺平到这儿,快马也不过三天功夫。你们怎么走了五天?”乌展忍住笑继续追问。

“……因为路上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振人为了照顾我,才……”不太习惯说谎话的壮果一段话说得结结巴巴。

身体不太舒服?啧,不愧是咱们的老大,追回逃走的老婆也是靠身体说话!

想要转变话题的壮果拼命的想,总算给他想到一个,“乌将军认识振人已经很长时间了么?您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不算太长,至少没你长。也不过就这三四年的事。和他的相识也是发生在很平常的情况下,那时我虎落平阳,正在被一群野狗追咬,被路过的振人伸手相救。因为我失去了安身立脚之处,所以他便帮我安排了一下。之后,又在他的授意下,参加了朝廷的科试。”乌展简单的述说了自己和振人相识的经过。

“呃,乌将军您觉得振人是个怎样的人?”

“呵呵,他是个很出色的人,尤其是他的领导能力。他有一个让人非常欣赏的地方,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在短短的三四年内,培植了强大势力的原因。他不排挤能人,为能用之。放心大胆的把手下的工作全部交给属下,任由他们自由发展,而他则在官方暗中给与支持。像我这样到后来,纯属欣赏他行事作风而留下,自愿为他效劳的也有不少。你都是叫你家少爷振人的吗?”乌展出其不意的问到。

“是……呃……不是,是少爷,不,是振人让我叫他的名字的。”壮果脑子开始混乱。

“噢──,振人对你这个跟随还真好。”乌展似笑非笑地说到。同时伸手揭开了面前的将军营帐。

终于见识到军营大厨手腕的壮果被振人抱在怀里磨了一夜,无奈只好答应偶尔帮他另开小灶。免得他的骠骑大将军还未上战场,就先被自己军营里的伙食给毒死。

白天,振人和大伙儿一起面无表情的吞咽军餐,晚上以出去探查地形为名,跑到振宇告诉他们的小水潭附近,让壮果给他烧野味,就连用土锅熬地山菜,振人也吃得津津有味。吃饱了,再拉著壮果跑去观察匈奴军营的守备情形。艺高人胆大的振人根本就不担心敌人会不会发现他二人溜进军营的事,凭他们的轻功,料想敌人也无法发现。当然,他们也不敢太过深入。毕竟如果被几万人包在当中的话,任你武功绝世,也不可能支撑多久。

振人根据匈奴军营中守备分布的情况,大致判断出敌方的粮营和武器营的所在地点。他准备在做总进攻之前,先烧掉对方的粮草武器。这样,就算单于从后方支援,也需要一天时间。筹备粮食则更需要大量时间。他要的便是这个时间差。

现在就等乌展的捷报了。

三日后,乌展拎著右贤王的项上人头凯旋而归。当夜,振人命郑建华率领三万军为正攻、振宇振南另领五千兵为副攻,二路夹攻已失军首的白登城。

兵到城下,加上乌展事先带领混入城中的三千精兵里应外合,把侵占了白登城的敌方打了个措手不及。天明时分,白登城门被突破。大亚皇朝军队一举攻入城内。

丧失首领的敌方很快的就没有了战斗意识,边打边逃。当初攻入白登城留守下来的匈奴人大约一万五千众,在这场战役中,只有约两千人马逃出白登城。其他人皆被斩杀于城内。逃出城外的两千匈奴军,又在振宇振南带领的伏兵伏击下,尽数歼灭。至此,白登城内匈奴军一万五千众被全歼。

这便是大亚皇朝后世流传的[一夜白登城战役]。

白登城被收回后,振人趁著军心激昂、军人战斗意识高涨,派兵一连夺下另外失守的二城。

后,大亚皇朝史书记载:和22年9月,征北骠骑大将军萧振人所率征北军,杀匈奴右贤王,三日之内连夺失守三城。大大鼓舞了征北军士气,为日后降服匈奴军打下了坚定的基石。

经此三战,征北骠骑大将军萧振人之名又一次响遍天下,连匈奴单于也开始把大量的注意力放到这个年轻的战将身上。

征北军与匈奴军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之后二军又短兵相接几次,皆以征北军大胜为结局。单于冒敦开始焦躁……

“此次京中押送粮草的是谁?”振人在大帐中踱步问道。

“禀将军,乃是中书令陈大人。”

“竟然是他!你可知陈大人是何时出地京?”

“禀将军,是在末将出京前二日。”负责消息传递的参将回答道。

“知道了,你退下吧。记住,要随时向我汇报京城动向。”

“是,末将告退。”

“将军,没想到这次粮草押送竟然会是一向和萧王不和的中书令陈大人。不知道他会不会……”郑建华担忧地说道。

“唔,不能再等了!乌展,现军中粮草可以支持多长时间?”

“大约一月。”

“传令下去,命众将领操练军队,三日后向匈奴军叫阵!”

“是,末将得令。”郑建华抱拳得令离去。

“乌展,你说这中书令会不会借机拉我们的后腿?”振人问道。

“以押送粮草的时间看来,按理说现在应该到了保定才对。可是据传递消息的参将所报,粮草竟还未出鲁境,看来这中书令是故意拖延的了。”乌展正经的说道。

“剩下的粮草还够维持一月。如想在一月之内收服匈奴亦不是件易事。从这几次小战看来,这个单于也不是个易于之辈。怕就怕他知晓我军现状,来个拖计。如果这样就麻烦了。”说完,乌展抬头看振人。

振人摇摇头,说道:“现在已是秋季,还有两月,草原将进入冬季。拖到那时,也不利于匈奴军。我猜想,对方大概也是抱著速战速决的心理。问题是如果超过半月,我军粮草还未到达,到时军心动摇,就算要打,士气也会大大打个折扣。”

“将军是说……”

“先下手为强!立刻传众将领前来,商议火烧敌方粮草营一事。”振人下了决定。

是夜,位于征北军与匈奴军正中间的小水潭附近。

振人丢下手中的兽骨,望向匈奴大军驻扎的方向,陷入沉思。

递过一块方巾,壮果关心地问道:“振人,中书令不是皇上的秘书吗?他为何会被派押送粮草?”

振人回过神来,接过方巾微微一笑,一边擦手一边回答道:“听京中的探子传话来,是中书令向皇上自荐的。他恐怕想借此机会打击萧王。如果我征北失败被下天牢,第一个受到牵连的不用说自然是我的父王萧王。”

“那么你可有把握在半月之内攻下匈奴大军?”

“没有。……呵呵,你不用那么担心,粮草我已派人再催,没有适当的借口,中书令也不敢太过拖延押送粮草的时间。”

“适当的借口是指……”

把壮果拉进自己的怀中圈住,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说道:“官匪勾结。如果这个中书令够聪明,他可以让人故意来劫粮草,造成粮草无法按时抵达的借口。不过,为防此点,我已暗中派人看护粮草、注意中书令的一举一动。”

依在振人怀中,壮果叹息道:“怎么有人可以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国家百姓的存亡呢。他这样做,如果成功的话,要造成多少百姓人家惨遭烽火蹂躏、流离失守。唉!”

低笑著,振人在果果的耳中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无妨。就算他成功,我也有办法力挽狂澜。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敏感的一打哆嗦,壮果嗔道:“不要胡闹,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事。”

“我知道啊,我也在很正经的听、很正经的回答嘛。不用担心,等明夜烧了对方的粮草营,我就发动总进攻。不会拖延到粮草不够的时候。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策略能力吗?”振人把脸埋进果果的颈窝里不住的拱著。

被弄得痒痒的,壮果艰难的回答:“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我。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事了。白天听军情想战略就已经够痛苦的了。晚上,你就让我放松放松嘛。来,我们到潭里洗澡,我帮你脱衣服。不要跑!”

经过一番小小的追逐战,振人抱著胜利品壮果脱光衣服,跳进了水潭。开始他所谓的放松……

很快的,果果便发出了绝对不像是在洗澡时应该发出的声音……

第二日黄沙漫漫风起云涌,走石乱飞中人生疼。直到入夜,大风亦未息止。这种糟糕透顶的天气虽然给征北大军的移动带来了困难,但同时也做到了最好的天然掩护。

在离匈奴大军五里处,振人命大军停止前行。令乌展原地待令。

深夜,振人带著壮果亲率三千精兵潜到匈奴大军驻扎的附近。

“贺参将听令!当我离开后,你带众人小心掩藏四散各方,当看到敌营西方起火时,方可拉弓射火箭,连射三发,不问结果,不深入敌营,不与敌人缠战,迅速退回大营。违令者斩!”

“是!末将听令!”

振人对壮果点头示意,二人同时跃起,向正在沉睡的敌营掠去。

35

贺参将紧张的凝神注视敌营的西方,眼睛一眨都不敢眨。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滑落,就在汗珠将要滴进眼中的一刹那,突见他猛一挥手,三千火箭齐发。三千过后,又是三千。三发刚落,贺参将便吹响号角,命众人急退。

此时,被营中大火惊醒的匈奴大军在一番混乱过后,立刻被人重新分派管理,一部人救火保粮营、另有一部分人被派追敌,一切显得井然有序。看来营中应该有位颇有韬略的大将在坐镇才对。

振人和壮果正在趁着混乱往外退,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换穿了匈奴军服,和被令追敌的匈奴军混在一起,跟在对方的将领身后。

出得营外,看见四周已经没有三千精兵的影子,振人感到大为满意。这个贺参将虽然年轻倒是个领兵的人才。

“费安调五千精兵于我随后追敌。其他人等回营救火待命!”骑在高头骏马上的匈奴大将用族语向身后的匈奴将领吩咐道。

“是,费安领命。”

“且慢!左贤王,如果这是对方的诱敌之计呢?还请左贤王三思。现在既然不见敌踪,还请首先考虑消灭营中大火,检查粮草损耗,立刻向单于请求粮草支援方为上策。”左贤王身旁的将领劝告道[自由自在]。

“哼!谷蠡(音li)王,怎么本王所说你是事事反对呢?说出来追敌的也是你,如今说不追敌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怎样?!”看来左贤王像是与谷蠡王不和。

忍下胸中怒气,谷蠡王呼韩邪耐心解释道:“当时本王说追敌只是为了防止敌人在营中捣乱,同时含有警告对方的意思。并无真真追敌深入之念。如今你我刚追出营外,已不见敌方踪影,可见对方已有详细策略。如果冒然深进,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火烧粮草营的敌人还未发现,如果尚留在营中岂非大不妙。所以,还请左贤王三思,立刻传令回营整点将士,检查伤亡,细察有无敌军探子混入。”

“你直接说你贪生怕死就是了!真不知道单于为什么会让你坐上谷蠡王的位子!费安,五千精兵可有选好?选好了就跟本王走!”

“……是!”叫费安的将领一脸无奈的看向谷蠡王。这不是摆明了让大伙儿送死的嘛!

“左贤王!您是军中大帅不可轻易离营,还是让本王前去追敌吧。如果本王天明未归,还请左贤王速报单于,请求支援!”呼韩邪只好如此说道。毕竟对方是单于所封军中正式的大帅,如果大帅在决战之前有了闪失,对军心士气无疑有着大大的影响。

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终于等到对方此言的左贤王不再祥装,假意推诿一番,便答应了让谷蠡王追敌。这左贤王之所以能爬到左贤王的位子,自然也不是呆痴之人。他执意要追敌只不过是为了要逼谷蠡王开口劝阻进而自己要求前往追敌,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下一代的单于大位罢了。

这个谷蠡王按血脉来说,乃是冒敦单于的弟弟,加上单于的妻子又是谷蠡王的血亲,同时他在匈奴族人当中有着极佳的威望,如果单于有个什么,那么不用说下一代的单于大位自然会落到谷蠡王的头上。这对一直对单于大位虎视眈眈的左贤王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得不除的威胁,只是一直苦无机会,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让他去送死,左贤王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暗中关注二人对话的振人露出一丝冷笑,心想我还担心明日大战是否会棘手,你们就自己把你们的良将往死路上推,既然是你族人自己想要让你谷蠡王送死,我也不能辜负了你们的心意。必让你呼韩邪有来无回。——因为萧王是武将,从小便请人教振人学各族蛮语,以备日后战场之需,所以振人可以听懂二人对话。

在漆黑无月风沙满天的夜色掩护下,振人和壮果脱离匈奴军队,向事先潜伏在两里外的小沙坡,振宇振南所带领的一千精兵处快速奔去。振人要让他们做好瓮中捉鳖的准备。他不准备放过呼韩邪和其所率精兵的任何一人。

打出暗号,汇合了振宇振南,振人把先前的安排布置又作了小小的变动。一千对五千是需要计谋胆识才能取胜的。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呼韩邪所率领的五千精兵接近了。突然该军军尾处一阵大乱,惨叫声此起彼伏。看来振人设置的陷阱起到了作用,匆忙中做出的陷阱如果不是因为今夜特殊,恐怕已被呼韩邪识破。

借着夜色的掩护,振人所率领的一千军零散在沙丘四周,抽冷子给匈奴军一阵乱箭。让对方的五千精兵一下子减少了三分之一。但很快的,呼韩邪便镇定下来,命军队竖起盾牌结成圆阵。

振人当然不会等他把阵布完,当即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他要擒贼先擒王!壮果见他冲了出去,赶紧紧随其后,冲进还没有来得及围上缺口的圆阵。振宇振南则率领兵众,以训练多日的滚地战术专斩敌人的马脚或人脚。等人倒下后,便是一刀下去结束其命。

呼韩邪一边大喊着让手下布阵、千万莫要自乱阵脚,一边找寻后退的方法。可是没等他看清周围地形想出计策就被飞身而至的振人截住,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厮杀起来。

壮果虽然杀入敌营,但因其天生性厚,就算明知是敌人也不忍心下狠手取其性命,只是伤了对方手脚或干脆点上其穴,让对方不能有再战之力就行。这倒便宜了在地上滚动做地面搏击的征北军,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动,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是一刀补上去。

壮果渐渐的向振人的方向靠拢,抬头看见对方的首领腾身跃起,抽剑与振人展开了近身搏斗。害怕振人有什么闪失,壮果下手越来越快,常常是一招制敌。

此时,振人见呼韩邪被他打得身受重伤已只剩下招架之力,便开始偷空招呼周围的匈奴军。他可没有壮果一样的软心肠,一剑下去就是一条人命,丝毫不见手软。

在两大高手和征北军滚地战术的合攻下,匈奴军是顾上又顾不得下,竖着的人头也在迅速减少。

马在哀鸣,人在悲呼,小小的沙丘周围倒下了数不清的人命。倒下的停止了呼吸的,无论是匈奴军还是征北军很快就被吹起的黄沙所掩盖,渐渐的消失不见。

匈奴将领费安见大势已去,带领身边数十人围住振人,对谷蠡王呼韩邪悲喊道:“王上,您快走!大军尚需您的指挥……”没等他说完,就被振人一剑刺进胸膛。呼韩邪两目含泪不再恋战,趁振人被围一时脱不开身之际,夺得一匹战马翻身而上,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重围。

当振人把围在身边的匈奴军尽数杀光后,发现四处黄沙漫漫已看不见呼韩邪的踪影,不由气得顿脚,一连杀了匈奴军十来人才算解了心头之气。

天亮之前,征北军以少胜多,以一千之众斩杀了敌人五千之众,可惜让谷蠡王呼韩邪逃掉。没有想到呼韩邪在匈奴中如此得人望,竟能让匈奴军甘心舍身相救的振人,越发加强了不能放过谷蠡王的想法。当下,便命振宇振南带兵追寻,自己也和壮果分头追寻呼韩邪。约定,无论追寻与否,一个时辰后在大营相会。

壮果只身单骑开始在周围细细寻索,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他和振人经常利用的小水潭。壮果是想,对方既然流血过多,肯定想要补充水分——这可是他多次流血受伤后所得心得,而这个小潭位于两军的正中,说不定对方也知道这个小水潭的存在。如果换了他,就会到这里来,喝点水补充体力,等天亮了在想法子回大营。

下了马燃起火把,仔细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不出所料,他在小潭周围的灌木丛里发现了尚未凝固的血痕。

在水潭四周缓缓的步行着,突然,他感到有什么不对,空气中似乎荡起了波纹,已经无法体会这到底是什么的壮果,本能的一矮身,锋利的剑身从他背上一掠而过。

呼韩邪一击无功,也没有力气回身再补一剑。拄剑而立,气息不稳的望着抬起身来的壮果。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同样的,壮果也在打量着对方。——看得出来是个英雄人物,有着北方游牧民族特有的豪放气质。凭着直觉,壮果觉得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才对。看到对方吃力的拄剑而立,从腰际也有鲜血不断的流出,肩头也可以看到暗红一片。心中不忍便待走上前去。

见到壮果向自己走来,呼韩邪开始戒备。

壮果见他神色紧张起来,连忙摇手说道:“你别怕,我只是想帮你裹伤而已,你伤得太重了。呃,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谁怕你了!我当然能听懂你说什么,你当我们匈奴人都是化外野民不成!保持元气,紧闭双唇的呼韩邪仍旧没有放松警惕,他并不相信这个看起来一脸忠厚老实的汉人。他记得,这个汉人的功夫相当的高明,自己有好多手下都是伤在他手底下的。以为壮果在试探他的呼韩邪根本不把壮果的好意当一回事。

壮果见对方似乎听不懂自己的语言,不由犯起愁来,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我是想帮他包扎伤口的呢?总不能等到对方血流尽倒下为止吧。

学振南抓抓脑袋,想了半天仍旧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没办法,他只好把振人让自己随身携带的治伤药包对呼韩邪挥了挥,也不管对方听懂听不懂,诚恳地说道:“这是我随身携带的疗伤药,你若是不想让我帮你包扎的话,那么你自己先给自己把药上上。不要再拖了,你的血已经越流越多了。”说完,把药包扔了过去。

怕对方还不肯相信,找了块大石来,一掌击了下去,把大石击成粉碎。然后指给对方看,他的意思是:我想伤你的话,不会费这么多工夫跟你说话。你看,你现在有这颗石头硬吗?所以,请放心用我的药,我要想害你不会花这么多的手脚。

被壮果的言行弄得直想笑的呼韩邪强忍着笑意,费力的从地上捡起那个药包,打了开来。他开始觉得这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人说不定真的是个很老实的人。他身为匈奴的谷蠡王,自然对药物尤其是好药亦不陌生,从药香他就判断出这些都是些不容易见到的疗伤圣品。

不知道是不是流血太多的原因,呼韩邪忽然感到一阵天摇地晃,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但他并没有跌倒在地,而是被壮果抱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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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一怒为蓝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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