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吟心没好气的撇了撇唇,想要将人扫地出门,偏偏主子曾经三令五申的要她们对朱斐心客气一些,于是她只好抿着唇,压着差点出口的怒骂,死死瞪着朱斐心,也不多问来意。

倒是朱斐心像是没见到吟心的冷脸似的,热切地堆起了满脸笑容,扭腰摆臀地迎上前来。

「吟心姊姊,今儿个一早,二皇子便命我送来这两盅药瞎,说是要给姬大哥和十二公主补补身子的。」她举起手中提篮。

「咱们未央宫什么东西没有,需要你大老远送来吗?」

吟心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粗鲁地想要接下朱斐心手里的东西,可是朱斐心却是死捉着不放。

「吟心姊姊别急,二皇子特别交代要我好好服侍姬大哥和十二公主,不如吟心姊姊让我进去伺候?」朱斐心讨好的说道。

这些日子,二皇子总是三天两头的差她来,汤汤水水的也都送了好多回,虽然吟心和吟画不曾给她好脸色,到底也没赶过人,所以她的胆子也大了些,直接要求。

这提篮里头的两盅药膳,那可是万万不能搞错的。

二皇子说了,就算姬耀天对她动心,但只要皇甫怜波还在,那么姬耀天碍于权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要她。

所以只要她不动声色除掉了皇甫怜波,姬耀天自然能和她在一起。

初闻自己要对一个公主下毒,朱斐心自然吓得手足无措,可是皇甫沛又说,那毒药可是千金难得,初时吃下肚并不会有事,可是只要三日一过,药性便会发作,顷刻之间就能要人性命。

到时,公主除了她这盅药膳,其余的东西也吃了不少,便是怀疑到她头上也能开脱。

于是热切渴望离开二皇子的朱斐心被说服了,下定决心要来一试。

「你会服侍人吗?」吟心轻蔑的抬眼斜睨着朱斐心,完全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就算会服侍,也只是在床榻之上吧!

「会的,会的!」为了能进去,朱斐心早放下自尊,朝吟心讨好的笑着。

这样的笑容吟心自然是瞧不上眼,但想起了主子的吩咐,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答应放行。

「那……好吧。」

见吟心答应,朱斐心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等二皇子的计谋成功了,看你们怎么跪在我面前讨饶呢!

经过这段日子,朱斐心的心已被扭曲,但凡挡着她的人,她都不会有一丝丝心软。

只要她能助二皇子成事,那么别说尊贵荣宠,光是能够伴在姬耀天的身边,就让她心满意足了。

底下几个宫人一字排开,皇甫沛连瞄都没瞄她们一眼,专心提笔练字,直到那最后一笔勾勒完成,他这才停笔,顺手接过贴身丫鬟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手,他这才将目光扫过去。

「你亲眼看着他们把药喝了?」

舅舅手底下的军队已经潜行到离京不到三百里处,本来还打算慢慢磨的他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只是朱斐心,连父皇和皇甫威哪儿,他都已叫安插的人手让他们服下毒药。

原本他是不想用这样危险的法子的。

当初之所以设计皇甫怜波离宫,便是想让父皇伤心之余对皇甫威失望,然后慢慢将权力交到自己手中。

偏偏皇甫怜波不仅没死,还带着姬耀天回到了宫中,在言谈之中暗示着知道了他的企图,为免夜长梦多,他只能兵行险招。

等着他们三人毒发,京城危乱之际,他借口平乱让舅舅的兵马团团将京城围住,再拿出遗诏一份,到时他便能名正言顺的登基为皇了。

「是的,奴婢们皆亲眼见着他们喝下汤药。」

「嗯。」

既然都已经喝下了毒药,那么只要再等几天,他的大计必然能成。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得意了起来。

被人压在下头的滋味并不好,当年先皇后虽然看起来待他如亲生,可其实当娘的谁不偏心自己生的?

所以他若不为自己争,那么将来就只能做一辈子的闲散亲王,那种日子他不要,他要坐上龙椅,大权在握!

「呸!」

吐尽最后一口秽物,皇甫怜波顺手接过姬耀天递来的毛巾,他则回头将吟心和吟画都挥退。

这两个丫头倒好,不过十几天的光景,已经把姬耀天当成驸马爷了?

皇甫怜波没好气地瞪了姬耀天一眼,还以为他的长处只有赚钱,没想到对于收拢人心也挺有一套的。

要不怎么哄骗父皇和太子哥哥当着那些细作的面前,将那些有问题的毒汤给喝得一干二净?

「你倒是挺悠哉的,毒害我毫不手软,一点心疼都没有。」

这语气还是夹酸捻醋,听得姬耀天心情大悦。

他长手一捞,便将她捞到身侧,细心地为她拂拢几撮散发,亲昵的姿态让皇甫怜波忍不住红了脸。

「让你吃下毒药膳我怎么不心疼,这不急忙打发朱斐心走了吗?」

唉,真是贪财贪出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本来只想独善其身赚金赚银,再生他个十个八个孩子,为姬家开枝散叶,却因为她卷进了这一场阴谋之中,不但得要出谋划策,还要听她的酸言酸语,这买卖怎么算都不划算,可他却甘之如始。

「你还好吧?要不我请太医进来瞧瞧。」

「我没事,先吃了解毒丹,又吐出那些东西,已经不碍事了,现在若是弄出太大的动静,会让二皇兄起疑的。」

「起疑便起疑,若非想要人赃俱获,凭那个守城的禁卫还有小福子的供词,便能定他的罪。」姬耀天满不在乎的道。对他来说,演完了今天个这场戏,便大功告成了,剩下的不过就是收网。

其实真要说起来,他还真应该感激皇甫沛的狼子野心,若不是他,他怎么会遇上眼前这个尊贵万分的公主呢?

皇甫怜波看着他,伸手拉过了他的大掌,把玩着他的十指,不断的用自己的手指与之交缠,乐此不疲。

那夜他孤身前去谒见父皇的事,父皇已经告诉过她了。

因为他那置自己生死于度外的模样感动了父皇,所以父皇决定重新调查姬家当年的谋逆之罪,甚至放心大胆的用了他的计谋,准备对二皇兄来个瓮中捉鳖。

「终归还是要证据确凿才行。」

「嗯,听你的。」

大剌剌享受着软玉温香在抱,姬耀天又不是柳下惠,当然也想越雷池,可是一想到她刚刚才受到折腾,连忙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虽说不碍事,可终究不是好东西,必然也会伤些身子,你好好歇着吧!」皇甫怜波还恋恋不舍他宽厚的胸膛,索性整个人手脚并用的缠住他,不让他离去。

看她完全没个公主该有的模样,令姬耀天忍不住地摇头失笑。

两人正浓情密意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阵冷风骤然拂去内室里的暧昧,姬耀天定眼一瞧,不是姬又敞是谁?

他知道他会来,也希望他来。

但皇甫怜波却不知道他会来,才刚想躺下的她一见到姬又敞,飞也似的跳下床,然后双手一张,整个人挡在他的面前。

见状,姬耀天没好气地瞪了皇甫怜波的后脑杓一眼,那眼神是完全的无奈外加十足的暖意。

会武功的人是他,有机会保住两人性命的也是他,她挡在前面要做什么?

「你来干什么?」

皇甫怜波冷冷瞪向姬又敞,虽然已经知道他其实是姬耀天的堂弟,可对他冥顽不灵、执意血债血偿的偏激行为却没什么好印象。

先前他将姬耀天伤得那样重,险些就要去阎王爷那儿报到,皇甫怜波更是记仇记进了心坎里。

要不是顾念姬耀天重情,她恨不得立刻扬声叫来禁卫,好把这个人关入天牢里,免得他再出来害人。

「皇上答应重查当年的案子了?」

对于皇甫怜波的怒视,姬又敞视而不见,只是径自问姬耀天。

「是。」

「你还是不肯血债血偿。」姬又敞再问,眸心泛起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其实当年长辈交代的话他也有听见,可他生性要强,半点也不愿为苟活下去而忍气吞声。

所以报仇成了他唯一的执念,为了报仇就算六亲不认,他也不在乎。

可是当他听见二皇子冷哼着说皇上在瞧了言官之折子后,下旨重新调查姬家一案时,他的心便五味杂陈,非得前来见见姬耀天不可。

「姬家从来没有做错什么,犯不着面临断子绝孙的惩罚。」

姬耀天向来能看到大局,他不会傻得以为杀了当今皇上,还能留下自己的命,所以他不愿。

「你……」心里虽然知道姬耀天说的没错,可是这么多年的执念哪里是说解便可以解除的呢?

他冷眸一扬,瞪向皇甫怜波的眼神多了一丝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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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自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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