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蓝色的眼,亮了起来,让她心头小鹿一阵乱撞,忙害羞的再次垂眼吃她自己的早午餐。

吃完饭后,耿叔刚好带着新鲜的海鲜回来,她趁这两个男人在说话,上楼去替他拿了一件毛衣;她真的不是很能够接受他这样一直落着上半身,虽然他好像不会冷,但她知道其实会,他只是对冷热很迟钝,她怀疑他曾经因为这样感冒很多次。

谁知她才刚关上衣柜,一回头就看见他在他身后,害她差点叫了出来。

“肯恩,你吓了我一跳。”可楠压着心口,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你不是在和耿叔说话?”

她才吓他一跳,他才一不注意,她马上就不见了,还他当下差点又以为自己在做梦,幸好他及时看见她的裙摆消失在楼梯口。

“你不见了,我以为你……”

眼前的男人脸色苍白,眼角抽紧,声音沙哑,他话没说完,可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以为她是梦。

“我不是梦。”她抬手,抚着他渗冒出胡渣的脸,悄声道:“就像你不是梦一样,那天晚上,我来你房间,看见你在床上,也以为你是梦,但你不是,你没有消失,你很温暖,有心跳,而且臭的要命……”

说到这,她皱了下鼻子,但眼里有笑。

他脸上浮现一抹尴尬,“我只是……我累了……”

“我知道。”她看得出来,他脸上身上都有新添的伤,疲惫写满了他的脸,在他的全身上下,即便睡着,他也无法放松,频发恶梦。

可楠仰望着他,悄声道:“老实说,我真的不介意,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你那么臭,让我知道你一定是真的。”

他知道她不介意,他隐约记得她上了床,蜷缩在他怀里,拥抱着他。

眷恋的,她抚着他的眼角眉梢,抚着他的发,他的耳,他的脖颈,他能看见,即便她这么说,她乌黑的瞳眸中犹有些许的不安与坎坷,然后他才发现,她其实也有凝惧,害怕这一切,只是梦一场。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过去的几个月,他对她做了这么多残忍的事,他一直知道她在哪里,知道她真实存在,可是她不知道,她在现实和虚幻中寻找他,即便无法确定他真的存在,她还是不曾放弃。

可是,她依然找了他,等待他,原谅他。

莫名的情绪上涌,让血液再次沸腾起来,他没有想,只是低头亲吻她,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吻,她悄悄抽了口气,脸上再次浮现羞怯的神情,水漾的眸子变得如子夜那般深。

他忍不住又亲吻她,再吻她,吮吻着她柔嫩的唇。

她能感觉他的手爬上了他的胸口,攀上了他的脖颈,感觉她张开嘴回应他,感觉她的体温辐射而来。

但那不够,还是不够。

肯恩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带着她回床上,确认眼前这小女人的真实存在。

男人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低垂,呼吸规律深长。

窗外有淡淡的天光透进,悄悄洒落他脸上。

昨夜的强风,在上午就停了。但气温已经降了下来,只有灰色的云在天上堆积着。

他的胡渣还没剃掉,在那均没有伤痕累累的脸庞上,增添了几许沧桑。

他累了,很快就睡着了,可是每当她偷偷爬起来,他立刻就会跟着清醒过来,他知道他的不安,所以干脆认分的陪着他一起上床睡觉。

她睡了几个小时,再醒来发现他的手在她脸上。

他是睡着的,但他怀疑他曾醒来过,醒来查看她的存在,然后又再次睡着。

没有人来敲她的门,没有人试图寻找她,像是所有人,都知道肯恩已经回来,知道她人在他床上。

她总是在他的床上,在他还没有回来时就已经是这样,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她应该要觉得不好意思,但她无暇顾及旁人的看法,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想陪着他一起;而她真的觉得,大屋里的其他人,都知道这一点,没有人愿意和他多说几句关于他的谁,但也没有人阻止她进这个房间。

肯恩。

他告诉了她,他的名字。

她怀疑他知道,这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她早恢复了记忆,但她忍不住问,忍不住想听到她的回答,听到他告诉她。

屠肯恩。

悄悄地,她将手搁在他手心上,那里的疤,让她很在意,她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关于他,她有很多事想知道,还有很多事想知道,但她不想和红眼的人打探,她想要他自己告诉她,心甘情愿的告诉她,心甘情愿让她知道……

偷偷的,她朝他更偎近了些,和他靠更近,感觉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他的心跳。

他存在,真的存在。

深深地,她吸了口气,将他的味道吸进心肺里,然后她再次闭上眼,缩在她怀里,直到他的心跳,催眠了她,入梦乡。

又是夜,她被噩梦惊醒。

他还在睡,她不想吵他他好不容易才又睡着。

他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从腰上挪开,偷偷溜下床,快步走到浴室里站在莲蓬头下,让水冲刷身体。

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能感觉到那变态的抚摸,她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肥皂清洗自己,直到他将自己的肌肤搓得红肿,直到她都快吧一层皮搓下来,直到男人的大手抓住了她拿着海绵的手。

她惊喘一声,恐慌回头,看见肯恩。

“抱歉,吵到你……我只是,突然想洗澡……”她想挤出笑容,想对他微笑,她试了,但她做不到,她的笑不成笑,她知道,她能从他眼中,晓得他也知道。

一时间,感觉赤裸,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理上的。

“抱歉,我需要把肥皂……冲掉……”她又试着牵扯嘴角,“你可不可以先……出去……”

肯恩看着她,只觉得心痛若烧。

她才下床,他已经醒了过来,看见她走进浴室,他以为她只是解决生理需要,谁知道却听水声响起,她在洗澡,他想和她一起,可等到了门口,当他推开门,却看见她不停得刷洗自己。

她很干净,比他干净多了,但她停不下来他能看见她脸上痛苦惊慌的表情。

他不得不上前,抓住她,阻止她。

直到这时,他才惊觉,过去这一天一夜,她虽然表现得很正常,但那只是她佯装出来的模样。

她的手在抖,她的笑容在扭曲,她的皮肤被她刷得通红。

“别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强颜欢笑。”他说着,抬手欲覆住她的脸。

那一瞬间,她往后缩了一下,那让他的手僵停在半空,然他的心更痛。

“对不起……”她抬起抓着肥皂的右手以手背掩嘴道歉,惊慌的大眼里盈满泪水,结巴着解释:“我不是……怕你……我是……我……”

她话到一半,说不口,虽然她晓得,他什么都知道,但她就是说不出口。

可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不是怕他,她是觉得自己脏,所以她才这样反覆洗刷自己。

她的表情如此破碎、自卑。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还能再更痛,但他真的很痛,通道像是被捏碎了。

他再次朝她伸出手,这一次,她没有闪、没有躲,可他看得出来、感觉得到,那一瞬间她其实想逃。

“肥皂。”他没有碰她,只将手伸到她面前,和她要。

她不应该再洗下去了,她知道,所以她抖着手把右手的肥皂给了他。

“海绵。”他再说。

她把左手的海绵给了他。

可楠本以为他会叫她从浴缸里跨出去,但他只是把海绵抹上肥皂,打出柔软细致的泡沫。

“你做什么?”她忍不住问。

他看着她,说:“记得你昨晚说过,要用新的经验取代不好的吗?”

她记得,那一次,她玩弄了他。

回忆让她的黑眸变深,跟着浮现羞窘,然后当她察觉他想做什么,小脸蓦然泛红,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认为……这、这是个好主意……”

“你觉得没用?”他看着她问。

她脸更红,一时哑口。

“你觉得我给你的感觉,和他一样?”肯恩往前一步,靠近她。

“你知道不一样……”她面红耳赤,万分虚弱的说。

“不,我不知道。”他告诉她,“你才知道。”

说着,他在她的注视下,将沾满泡沫的手,抹上了她的腰侧。

他沾了泡沫的大手又湿又滑,不像海绵那样粗糙,她倒抽口气,往后退,但他跨进浴缸里,大手跟了上来,而她贴到了墙壁上,退无可退。

“那人、那人没有……没有帮我洗澡……”她慌张的抓住他从她腰往上滑的大手,告诉他。“他是个、他是个完美主义者,他有洁癖……”

“但他让人帮你洗澡。”他垂眼看着她说:“我们一次解决。”

几乎在同时,他另一只大手覆了上来,缓缓抚过她的肩头,她的手臂。

“你不喜欢,随时可以叫停。”他说。

她没有办法呼吸,只觉得羞窘,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感觉他的大手从外侧的手臂,滑到了内侧的腋下,然后滑上了她的酥胸,捧握住。

她轻喘一声,看见他的手指带着泡沫在灯光下,轻轻夹住她挺立的蓓蕾。

“你要我停下来吗?”他问。

可楠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开始揉搓她的酥胸,他没有用力,他的动作不轻不重,但就是——

天啊……她没有……没有办法思考……

然后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逃开了她的掌握,抚着她的腰侧,滑到她腰后。

往下。

“肯恩……”可楠抖颤的惊呼出声。

她能感觉他湿滑的手指滑过臀瓣间,她抽了口气,羞得往前缩,却只是让整个人贴到他身上,清楚感觉他的欲望坚硬又热烫的抵着她的小腹,让她脸更红。

而他的大手不离不弃,甚至更加往下,滑入她腿间。

她以为他要更进一步,他却把手往外滑,捧着她的臀,轻轻在揉搓。

那让她站不住脚只觉得两腿发软,但他稳稳地站着,如磐石一般让她依靠着,然后他交换两只手的进度。

“小吉普赛……”他低头贴在她耳畔问:“你要我停下来吗?”

他那两只手再次往上滑过她的胸侧,拇指抚过双乳的娇点,然后往上,搓洗她的腋下,那好痒,她缩回双臂,但他的双掌早已溜到她背后,按摩着她的脊椎,按开她根本不知道紧绷纠结的肌肉。

“不……不要……”她浑身发软,那感觉太舒服,她没有办法说谎,只能攀着他的肩颈,嘤咛出声:“别停下来……”

她柔软的双峰贴压在他的胸膛上,感觉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敲击着她,而他那双手,在她身上划过来又滑过去,轻轻地揉搓,缓缓的抚弄。

她的酥胸、脖颈、裸背与腰臀,她敏感的双耳、手臂、小腹、每一根手指,他都没有放过。

他让她完全失了神,然后他蹲跪了下来,大手滑向她的双腿,前面、侧面、后面,腿间。

可楠回神弯腰匆匆抓住他的手,但他手指早已抵达,抚着,揉着她早已湿透的柔嫩,她轻喊一声,腿软的改抓住他的肩头,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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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魅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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