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
我叫李小梦，木子李，大小的小，梦境的梦。。。
我妈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指着眼睛闭着一动不动的我说：“这孩子怎么跟死了一样？”然后我老爸老眼一瞪对着我妈吼道：“你能不能换个好听一点的比喻？”然后我妈就笑着抚摸着我说：“这孩子跟在做梦似的。”于是，我就叫做李小梦。
话说现在的我想想当时的情景还是一阵后怕，幸亏当时我老爸读的书多，反应快，要不然我就要叫做李小死了，当然我叫做什么是无所谓的，我只是害怕我的祖上们在下面突然听说他们的后代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叫做李小死的天才，不知道在黄泉下的他们将会作何感想？
当然，我对自己的这个李小梦的名字还是比较满意的，不满意的是我的爷爷，话说他老人家当年捧着蓝底黑子的户口本不住的向我老爸抱怨：“李小梦？这名字怎么听着就像是要给我们老李家丢人的样子？你说你学怎么上的，上那么多年学你连名字都不会起了？还没有我给你名字起得好听。”我老爸听完两眼一瞪，‘哼’了一声之后便不再理我爷爷，话说我老爸的这个名字是非常有来历的，当年我老爸出生的时候我爷爷就抱着他去找我们村德高望重的人，当时我爷爷问他说：“老于啊，你说这孩子以后是官、是儒、还是民啊？”那个人摸着我老爸的小脑袋笑呵呵地说：“是民，是民啊。”我爷爷当时也非常高兴，于是大手一挥说道：“好，这么说那他以后就叫做李是民了！”我爷爷当时的语气异常豪迈，旁边那个人拦都拦不住，于是，我老爸就是李是民了。。。据后来和我爸一块上学的朋友回忆，他说每当老师在上面喊着“李是民，不要再说话了！”的时候，他们都能感觉到背后的阴风刮的一阵一阵的。。。。。。
所以，我总结出我叫做李小梦这样随便的名字，就是我老爸被我爷爷给搞出心理阴影了！
1
xxxx年xx日x月xx时xx分xx秒，，，
当我右脚刚踏入这所名子叫做‘‘春华”的高中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后悔……耳边轰然传来了校长那慷慨又激昂的话语：“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可已骄傲的对自己说‘我是春华人！’。”校园里呼声一片，如果仔细听的话，大多也就这一句：“去你妹的……。”
2
xx省xx市xx县春华高级中学……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莫名其妙的进入这所高中的，我只是依稀地记着当我中考过后询问我们这片人哪所高中好时，他们的两眼会突然放光：“春华高中好啊，，每年的升学率百分之98呢。”我也像他们两眼突然发光一样突然的愣了，我掐指一算算了半天都没有算出这个98%到底怎么来的，最后我终于得出了一个较合理的算法：这个学校今年高考600人，一共考上大学的只有98人，然后学校很心安理得的用这98人除以了百分之百……不过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学校所说的升学率竟是从高一到高二，高二到高三的升学率，而从高三到大学由于校长那天开会时豪情突然爆发了出来然后猛地一拍桌子，惊醒了几个正在睡觉的老师，校长大喝一声：“从今天开始，如果我们学校高三的升学率超不过市一中我们以后就不公布出来！”那时的我也掐指算了算，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校长他老人家这辈子是看不到这天了……
在我出发来学校的时候，我们村的男女老少都出来送我，浩浩荡荡的一大群。这使我想到了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的一个镜头：一个人要赴前线杀敌，一群人在他的背后站着，一片秋叶划过，气氛肃穆，突然后面的那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我们为英雄送行！’然后拿起手里的刀一抹脖子就都躺地上了，之后那人仰天长啸一声向前冲去……想完后我突然害怕起来，连忙看他们手里，好在他们手里不是抱着小孩就是拿着吃早饭的碗，我想他们一会怎么着也不能撞碗死呀，便也放下心来。
这时从人群中颤巍巍地走出一个好像是上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老人，我正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与伟大时，那老人却突然拽住我的手说：“娃呀，好好学呀，考个清大北华为咱村长长脸呀！”说完就拉着我的手猛抖。我怀疑他再抖就该在我面前散架了，然后再来个涉嫌谋杀什么的我这辈子估计就没戏了。便连忙答应：“好，好，呃……我试试……”刚说完他立即不抖了，猛地一拍我肩膀大笑道：“好小子，有魄力。”然后红光满面的大踏步走了。人群旋即一哄而散，该吃饭的吃饭，改喂奶的喂奶，该叙话的叙话，只留我一个跟傻x似的在那站着，一阵风吹过，带着几片预知秋的树叶从我面前划过……
“逗我玩呢？”我挠挠头，再次得出了一个结论。
3
我终于两只脚都踏入了这所学校，身后的大门‘轰’的一下关住了。
这是一个寄宿式的学校，想到我的后三年都要在这长两百步，宽一百步的围墙里度过，我似乎看到了我的前方有一场大雪在弥漫，我突然想大哭一场。但我不能在这里哭，哭也要跑到一个角落里，因为在这里哭万一被哪个老师或校长逮着一个高兴以阻碍交通罪为由扣一分再罚点钱，那样就算挤不出眼泪也要干嚎几声了。
我顺着人流终于挤到了寝室楼门前，不禁感慨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实施的是多么正确，虽然效果在这里不太明显，北京地铁估计也就这规模了。关键是北京地铁你只用挤着不用你动，它会带着你动，而这里是你不仅要挤着还要边挤边动。看着滚滚的人流让我想到了一位外国伟人说的一句话----能从人群的大潮流中走出来的人就是伟人！我想他是不是伟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肯定是个身强体壮的人，不然他肯定挤不出来。
事先班主任已经告知寝室楼在三楼的317，所以我又花了十分钟随着人流蠕动到了三楼，在这期间我又发挥了我超凡的想象力，充分意*了寝室占地几百平方米，放了几个沙发，安了几台空调，配了几个电视，有几台电脑……虽然知道这是纯属扯淡，但这也是我打发这上楼十分钟的唯一有效又清洁环保绿色健康无污染的方法了。
到了三楼班主任已经和一些男同学在等候了，我一来瞬间就有十多道目光投在了我身上，搞得我突然觉得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好，最后只能双手插兜头转向外看天。等我到了近前终于一睹了班主任的大容----一米七半残不残的身高，中等身材，三十多岁，脸好像是被板砖拍过的，面部表情僵硬，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一看就知道是深受祖国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影响，就差在左脸上刻上‘我很’，右脸上刻上‘古板’，中间再画个大叹号了。班主任看了我们好一阵，僵硬的脸上突然硬扯出了一丝笑容，这笑容让我们不寒而栗，我也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我们上辈子都是欠他很多钱的，这辈子他等了几十年，终于把我们凑一块了！脸上的笑容分明是在说：终于让老子给凑齐了，都给我等着吧！
以后的诸多事实充说明了我现在的猜想完全正确……
进了寝室一看，虽然知道现实会与我想象中的要差很多，但现实还是让我吃了一惊----差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很多很多很多…再加上很多……不大的屋子，两边各放三个高低床，放完之后中间就剩下一个过道了，这过道足以让北京的大栅栏钱市胡同汗颜，我想学校真是积极响应和落实国家节约资源的口号，我认为如果每个人都有我们校长这觉悟的话中国的用地面积绝对不会紧张，不过直到以后我看见大夏天的我们十二个人在寝室里热的满头大汗而校长却窝在一百平方米的办公室里吹着空调玩着电脑时，校长的伟大英明的形象在我脑海里瞬间破碎，不仅破碎了而且我还多补了几脚并吐了好几口痰。从这我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政府的政策和口号了----政策政策就是政府为人民颁发的策略，而既然是为了人民颁发的策略那就是需要人民去实行的，既然是要人民实行的那就与政府官员没什么关系了，就像老师叫你好好学习一样，他叫你好好学习只是叫你，他却不会去好好学习。
整个寝室只有两个用电器，一个是灯，另一个还是灯。不过在后来校长却趁我们在上课时找人卸掉了一个，校长对其的解释是：有同学反映说两个灯太亮过于刺眼对眼睛伤害很大，所以校长为了同学们的身心健康立即采纳并实施了这个建议。我就很疑惑学校曾经有多少仁人志士提议关于学校食堂改革的建议，但也没有见到校长他老人家有这次这么积极的。
每个寝室都配有一个阳台，虽然有点小，但人家的学名好歹也叫阳台，而后来我们寝室的一群天天吃不饱也撑得慌的货给起的什么‘观景台’、‘占星台’、‘拜将台’等名词则是对阳台的极大的侮辱和对其尊严的极深的践踏。不过这阳台真的不是一般的小，一个人躺在里面还得蜷着腿，这让我很怀疑如果以后天气又热了难道要让我们蜷着腿落一块睡？
我选了一个靠阳台的下铺，都收拾好之后班主任进来了，说了半天不痛不痒的话，指定了寝室长之后便走了。然后我从寝室其他人口中知道了他的名字----张大武！我听完之后沉默了半天，最后不得不微微沉吟道：“好名字！”以后我们为了称呼班主任更加的方便和亲切，便直接叫他----大武。
“快跑，大武来了！”
“别说话了，大武来了！”
“把手机收起来，大武来了！”
“熄灯，大武来了！”
“大武？”
“大武！”
“大武………”
大武走后我们便坐在自己的床上聊了起来，那个被大武指定为寝室长的人，个头一米七左右，微胖，戴个篮框眼镜，白白净净的，本以为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三好学生，五好青年，八好市民，十好人类，没想到第一句话就让我差点拿鞋摔他脸上。
“以后我就勉为其难的当你们寝室长了，大家一定要服从管理，听从指挥，跟着党的领导，跟着祖国现代化建设的前进方向，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卧薪尝胆，破釜沉舟，乘风破浪，一鼓作气，为了祖国现代化的建设，为了我们美好的明天，为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同志们努力吧！。。。。。。可他娘的累死我了。”
然后寝室里突然安静了十秒，之后瞬间就有十句‘去你妹的’从四面八方向他砸了过去。
然后寝室长一脸哀怨的说：“你们别骂我呀，我照着大武给我的单子上读，我容易吗。”
“最后一句话也是大武让你读的？”
“这个没有，只是我个人的小小的感慨……”
之后的气氛就活跃了，我们本来由个人坐个床不一会就变成了十二个人挤到一张床上开始聊起来。我曾经总结过，一群男人在一起聊天都要经历五个环节----先是闲聊，然后是胡侃，到乱侃，再到瞎侃，最后直接进入到扯淡的境界！我们也是一样，张嘴就是哪家的网吧，哪家的小吃，那学校的女生和哪部好看的影片。他们在这方面各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使平常一直自负破书万卷、学识广博的我，瞬间觉得自己学时尚浅，涉猎未深。最后我们因为要去吃饭而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次畅谈，都深深觉得与对方相见恨晚……
4
我来这个学校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学校对外发的宣传单，内容如下：
春华高级中学是一所民办高级中学，已有十多年的建校历史，地处xx镇的繁华地带，交通便利，占地面积广阔，曾多次荣登xx镇电视台专访，是中国教育史上的一个伟大的奇迹。
我校师资力量雄厚，有多所一流大学的毕业生，研究生，硕士生，博士生等在我校任教。
我校硬件设备齐全，每班配有多媒体电脑，每寝室配有空调等大型设备。
我校食堂饭菜丰富，品类繁多，物种丰富，充分考虑到学生每天的食物营养搭配，让学生能积极健康的成长。
总之，我校是一所一流高中，所以选择了春华，就是选择了成功！今天送给我们一个孩子，明天还给你们一份未来；今天送给我们一个少女，明天还给你们一个民族！”
我看完这份传单，怎么琢磨都觉得最后一句话似乎有点问题，但我还是看的心潮澎湃，如果把上面的错别字、病句、引用不当、语言思维逻辑混乱等都忽略的话，这还算是一篇很好的文章的。
不过今天刚到这里半天，这个学校就用实际行动把上面的理论一一推翻了……
这是一所民办中学，这个我承认，并且我还承认这句话是整个单字上面唯一一句实话，如果把高级两字去掉的话。‘已有十多年的建校历史’，我想如果按照四舍五入的话，‘6’确实能够约成‘10’。地处xx镇繁华地带，交通便利。这句话在我刚进这个学校时就听到了一个笑话----“在xxx街上走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突然猛一抬头：“我靠！春华高级中学！”说出这个笑话的学生在第二天就被开除了，但是这个就像商鞅改革一样，‘‘商君虽死，然其法未败’’这个也一样，那个学生虽然被开除了，但这个笑话却在春华高级中学中一代一代的广为流传了下来。
至于说这个学校师资力量雄厚，这让我想起了《流年随笔》里的一句话：“我们的小学根本不应该称其为小学，顶多只能算是一个识了几个字的农民临时的工作地点。”用在这里似乎很合适，虽然有点夸张，因为我们学校是一群连字都不认识的农民的工作地点！
宣传单上还说‘我校硬件设施齐全’，这个我是相信的，因为校长曾在广播中利用他那一点也不普通的普通话向我们保证过：“我保证，学校定会在五年之内把教室里的多媒体，寝室里的空调装好。”此话一出瞬间引来叫骂声不断，更有一男生从寝室楼二楼推开窗户把一个拖鞋扔进了广播室，而还未来得及关闭的大喇叭里立即传出了一声难听的惨叫，不一会校长就从广播室里出来了脸上带着一道清晰的鞋印，手里拿着一只拖鞋，恶狠狠地盯着过路的学生，而学生们也很配合地捂住了嘴，强憋着笑，匆匆地跑走了……
所以我现在对这个学校唯一的一点期望就是食堂的饭菜了，或者说我们学校所有的新生仅剩的一点期望就只剩食堂的饭菜了，想法都跟我一样：‘民以食为天嘛’，只要给我们吃，什么都好说。
所以，在我们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次畅谈之后，他们便都拿着碗去吃饭了，而我则留下来找碗，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忘了给塞哪了，最后我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碗，看着另外也留下来找碗的两个同胞顺着也帮了一把，最后我们在塞鞋的柜子里和放满垃圾的角落里找到了了那俩人的碗。我对着那俩货说你们太强大了，他俩听完连忙摆手说：“小意思，小意思……”
这俩货一个叫肖峰，睡在我上铺，性子比较冷，但一看就知道是装的，属于干锅不兑水那种。
还一个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刚才扯淡的时候就他能扯，两个眼睛长得作用就是为了向别人更生动形象，活灵活现地解释‘猥*’一词的具体含义，性子比较活泼，开朗。我不知道怎么称呼，我想‘男儿本色’怎么着都离不开一个‘色’字，而‘色’又离不开一个‘黄’字，又见他套一身黄皮，想起了我奶奶家以前养的一条大黄狗，便试探着叫了一声“大黄？”没想到他竟哈哈一笑说：“妥当，妥当。”
从此以后，他就叫大黄
我们下了楼就直奔食堂而去了，到了食堂却发现即一个人也没有。
“这人都哪去了？？？他们呢？？？”我问。
肖峰摇头，表示不知道，大黄神经大条便说：“管他们呢，咱吃咱的。”说完便向里走去了，我和肖峰也无奈跟了上去。
到了窗口我们向里一看，我顿时明白为什么没有人了。
“这就是学校说的三菜一汤？”肖锋眉毛一挑，一脸的不可置信。
“图片与现实的差距也可以这么大……”我也很惊诧。
“原来图片真的只是仅供参考用的……”我看见大黄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时食堂窗口的大叔一脸热情地走了过来：“呵呵，同学们吃饭吗，要什么菜呀？”
肖峰也很客气，笑着说：“呵呵，叔叔你说我们有别的选择吗？”
大叔看着前面摆着的唯一的一道萝卜炒土豆，也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三个人，要三份是吧？”
我说：“等会，等会，叔叔，学校不是说保证每顿饭三菜一汤吗？”
大叔听完立即两眼一瞪：“三菜呀，就是三个菜呀！”
我们盯着面前唯一的那道萝卜炒土豆愣了半天，怎么数怎么算都没有发现是三道菜。就在大黄怀疑自己是不是经过一暑假玩疯了连数数都忘了的时候，只见大叔拿起筷子从那盘菜里夹出了一条土豆放在了我们面前，然后又从里面夹出了一片萝卜最后又找了半天终于拣出了一点葱花，然后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问：“一共几个菜？”
我们瞬间就感到了中国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和源远流长，我们也感到了学校领导对语言文化的透彻的研究和执着的热爱……
我摇摇头拉着他们要走，而大黄似乎还不甘心，两眼盯着大叔问：“汤……汤呢……？”能听出来他被学校打击的很大。
大叔两眼一咪，似乎很欣赏大黄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执着：“汤多得很，白开水管够，管饱，”
然后大黄猛一抽搐，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走，我们走！”
晚自习我们进了班选了最后一排的位子坐了下来，我坐中间，大黄左，肖峰右。由于我们班充分符合当今中国人口国情----面积广阔，人口更广阔。不大的班级里面要装下七十多坨肉在这里蠕动和学习，所以只能三人为同桌，共三大组，九纵八横，能坐七十二人。而我们班却有七十三人，所以就不得不有一个人要坐在讲桌旁边。那个地方着实是个风水宝地，由于角度原因和光学原因所以那个地方根本看不见黑板，所以老师一般都会让班内最后一名同学来坐，这虽然有违“上帝面前人人能平等”这句口号，但这个概念在中国无论是学校还是社会都是体现不出来一点的。因为这句话是有个前提的是要在“上帝面前”，而中国没有上帝，中国只有“上司”，而上司跟上帝虽只差一个字但内涵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的，所以在中国是没有“人人平等”这个东西的。
虽然坐在那个位置看不见黑板对于那些成绩不好的同学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但在那个那个成绩一直稳居倒数的同学由于吸入粉笔灰过多而导致支气管结石辍学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同学主动提出过坐那里……
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是很无聊的，无非就是搞一些自我介绍，扯一扯现编出来的梦想，然后老师再说一些“让我们共创美好明天”之类的“食之无味，弃之也完全可以”的废话。大黄和肖峰在报完姓名说自己的梦想是警察叔叔和小偷伯伯之后就趴桌子上睡了，就剩我一个还直愣愣的矗在那里双眼空洞的看着上方惨白的天花板和不停转动的吊扇。大武在上面慷慨激昂的扯着他曾经的光辉岁月，时不时有一两滴唾沫溅到某位同学的脸上，然后那同学立即拿出纸擦掉然后揉成一团愤愤地扔进垃圾桶里。
整个晚自习给人一种疲倦的感觉，四周惨白的墙壁反射着昏暗的光。就在吊扇转动了一万八千二百五十七圈半时，下课铃终于响了，长达三个小时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就这样在吊扇的一圈圈转动下缓缓爬了过去。我把肖峰和大黄叫了起来，扶着迷迷糊糊的两人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寝室，那俩货倒床就睡了，我帮他们盖好被子也躺床上了，整个寝室没有一个人说话，似乎所有的话都在今天上午给说完了。所有人都半睁着眼，一脸疲惫的躺床上了，不知谁说了一句“晚安”，然后寝室就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
半个小时后，寝室里的人都发出了轻微均匀的鼾声。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力甩了甩头，没有了白天的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默默地看着前方空洞的黑暗，曾经的记忆也在这个时候纷纷翻涌了上来……凄冷的寒星；枯死的落叶；僵硬的笑脸；撕裂了的朝阳；泣血的残阳；破碎的月光；闪着微光的眼泪……还有雪，满天纷飞涌动着的惨白的大雪……一幕一幕的闪过，我使劲揉了揉脸，叹了口气，拿出纸和笔，打开手电，写下了一些所谓的诗句
萧夜葬
月，清寒
梦，已残
孤影，未眠
夕痕落入，镜花舞林间
迟了，归雁…
迷，魂怨
怜，肠断
离歌，四散
陌上轻尘，又染谁人颜
思缕，凌乱
曾恋…
凄风摇影
几人见
水月
寒……
写完已经凌晨一点了，我看着这首刚写完的所谓的诗，笑了笑，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却无意间瞥见了铺洒在地上的破碎的月光，泛着丝丝的凉意，我回过头看着那轮凄迷的冷月它正孤独的挂在天边，诉说着无人知晓的离愁……。
我又躺到了床上，强迫自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5
花开，陌颜…
曾经
谁说过
谁做过
谁哭过
谁，又笑过。。。
谁与谁闹过
谁与谁吵过
谁与谁走过
谁与谁，又拥抱过。。。
是谁？
在那荒芜的记忆力播下一颗干裂的种子，
是谁？
在那飘渺的离歌中洒下几滴青涩的泪水，
是谁？
在那虚无的光阴上划裂一道永不可磨灭的伤痕，
是谁？
在那迷离的暗夜内，
轻轻地
诉说着几处难以回首的断肠。。。。。。
当，尘封的种子萌出惨淡的绿意，
当，凄苦的眼泪闪出微弱的光芒，
当，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无情的撕裂，
当，哪些断肠之语，
又被湮没在汹涌的时光波涛中。。。
你是否
还会躲在那深邃的黑暗里，
偷偷地
想起那些我们的点点滴滴
伤月苦恨泪难诉
孤风摇影又迷离…
流年的尘土上开出了一朵一朵紫幻似的花朵
如果
我蓦然回首
迷茫的走过那一簇簇的花丛
我一定会立即认出那些花的名字
----陌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