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争权夺爱
高凡约了张小叙在江边散步。
高凡：越来越觉得自己在上海滩混得无能为力。
张小叙：我猜你的梦想一定不是做警察。
高凡：那当然，是督察长吗？
张小叙：也不是，我觉得巡捕房根本不适合你。
高凡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有虞绍祺这个好哥们儿陪着我，我还能待到现在？
张小叙：所以你们俩一起得过且过？
高凡：嗯，感觉到现在自己都白活了。
张小叙：现在觉悟还不晚。
古晨箫偷偷摸摸地进到卫幽病房内：好点了没？
卫幽：你怎么会来，还鬼鬼祟祟。
古晨箫：还不是你们家那位陆医生，说你在休息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我看分明就是不让我见你。
卫幽试探性地：古童生知道你来我这儿？
古晨箫：嗯。
卫幽：你爸每天都在忙活些什么？
古晨箫：教育我，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卫幽：你怎么也不替你爸分担分担，不孝儿。
古晨箫：我已经很认真地在管咖啡和餐馆的事了，要不是我力求上进，早就待不住了。
卫幽：这么说我还得夸奖你？
古晨箫：过奖。
陆再然进来，手上拿了一盒饭：这是我爸刚叫人送过来的，趁热吃吧。
古晨箫：吃我带的蛋糕。
陆再然：病人身体刚恢复，不要吃这么甜腻的东西。
卫幽看看古晨箫：嗯，这事得听医生的。
古晨箫刚进家门，就听古灵韵一个劲在嘀咕：爸，是不是你和卫幽的人在码头拼起来了，你不小心误伤了卫幽？
古童生：胡说八道个什么劲！
古灵韵：同学们都是这么传的。
古晨箫：爸，这件事又和你有关？！你为什么总找卫幽的茬，卫家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古童生：我没去惹她，是她来惹的我！
古晨箫：怪不得卫幽今天总向着那个陆再然。
古童生拍拍儿子的肩膀：上天是公平的，你在事业上一事无成，不会在感情上也一无所获的，只要把握得住卫幽，咱们两家的恩怨就此了了。
古晨箫：你觉得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还有戏吗？
古童生：我们的戏大了，你们孩子不懂，我们两家之所以斗来斗去，那是因为我们有利益之争，一旦结为亲家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那不就不用争了？
古灵韵：那我和卫默的事你也不反对？
古童生咳了一声。
古晨箫：爸，你怎么也变得这么爱幻想。
陆再然推着卫幽在医院的亭子里散步，真是阳光明媚。
李杜娟坐在卫幽的床前为她削苹果：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卫幽：我觉得现在待在医院里挺好。
李杜娟：你不是最恨医院的氛围吗，还是··你想天天看到陆再然？
卫幽拿起一个苹果：帮我把这个洗了。
李杜娟：我都削好了！
卫幽：你不知道我喜欢吃带皮的苹果吗，多此一举。
李杜娟：现在卫默一个人又要扛厂子里的事，还要顾着那小钟表店，本来就瘦瘦一人，看着真不忍心。
卫幽：明天把工作资料整理过来。
李杜娟：你现在真的是能出院不出院，驻扎了啊？
院子里，古晨箫又来探望卫幽，两盒汤一齐往卫幽跟前一放。
古晨箫：先喝哪个？
卫幽：随便。
古晨箫盛汤：那先喝这个。
卫幽刚尝一口，那边陆再然来了，拿着一盒切好的西瓜：又不是饭点，喝什么汤呀。
古晨箫：这么冷的天吃西瓜会拉肚子。
卫幽：脸都被晒得红彤彤，还冷哪？
卫幽拿起西瓜啃了一口，古晨箫满脸的失望，卫幽赶紧又喝了一口汤。
古晨箫收拾汤盒：你还是吃西瓜吧，又冷又热的东西一起吃对胃不好。
卫幽：汤凉了就不好喝了（看看陆再然），西瓜留着晚饭吃。
古晨箫偷偷对陆再然做了个鬼脸。
晚上医院的走廊里，陆再然扶着卫幽坐腿部复健，古晨箫捧着一盆花又来了。
卫幽：大闲人，你老跑医院做甚？
古晨箫：我是大闲人，那陆医生呢？这个星期，陆医生不是不用值班吗？
卫幽看看陆再然。
陆再然辩辞：王医生请假了，我帮他代班。
卫幽：听见没，人家做的是正经事，你没事不要老往我这跑。
突然，张小叙来了：再然？
大家一看，陆再然做失陪状。
古晨箫：你看，落我手里了吧，我扶你。
陆再然：你不会来找卫幽做采访的吧？
张小叙：瞧你担心的，码头案巡捕房都不关心了，关我们报社什么事，我就是咳嗽。
陆再然：这样啊，先给你开点止咳药？
张小叙：嗯。
古晨箫：叫你不要下来你偏下来。
看着长长的楼梯，卫幽：这样恢复得快。
古晨箫：万一再摔了不是雪上加霜·
卫幽：闭上你的乌鸦嘴。
卫幽继续爬楼梯，古晨箫赶紧扶上，爬到一半，卫幽：歇会儿。
二人对视数秒，卫幽：好看吗？
古晨箫：好看。
卫幽：色鬼。
谁知古晨箫将卫幽往墙上一摁。
卫幽异常地冷静：你打算干嘛？
古晨箫：你不是骂我色鬼吗？（说着将脸慢慢贴近）
卫幽一个反转，将古晨箫摁在了墙上：你敢。
古晨箫：你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看看卫幽受伤的脚）
卫幽：你觉得是你胆子比较大，还是我胆子比较大？
一秒过后，古晨箫豁出去地亲上了卫幽，卫幽错愕，窗外小雨淅沥。
卫幽出院了，卫默：姐，你可算回来了。
卫幽：天没塌吧。
李杜娟：天没塌，纱厂的食堂塌了。
卫默：房子全用的空心材料，哪禁得起风吹雨打。
李杜娟：肯定是施工队偷工减料。
卫幽：其他房子没事吗？
卫默：张工带人来检查过，其他都好。
李杜娟：早知那时就该找工程师来监督，专业的。
卫幽：有没有人受伤？
卫默：当时有个厨子在里面掂勺，掂得起劲，都没感觉房子要塌，幸好外面的人看见将他喊了出去。
卫幽：辛苦了。
纱厂办公室，俩河南口音的人：我们也不知道，给小姐打造的食堂都是用的最好的材料。
卫幽：包工头不知道，那谁知道？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明显心虚了。
河南a：这不卫小姐的工钱还没结给我们。
卫幽：啊？
河南b：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帮你们垫啊？
卫幽：所以就用了劣质的材料？（示意老王）把厂长叫过来。
厂长（前文提到的女员工a）异常激动：材料钱我们可是提前给了的，你们报价多少我们就给多少，至于工人的工钱，那个姓张的工程师说，房子到底牢不牢，要用了才知道，也不说拖欠吧，我们不是已经付了三分之一吗？
卫幽看看那俩河南人：二位包工头，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河南b：那能咋办？工钱还是得付吧。
厂长急红了脸：房子都塌了还想结工钱？
卫幽示意她不要这么激动，厂长呼了口气，温和了许多：大家都不容易，何苦互相为难？
卫幽：按理说，你们应该陪我们一座食堂，可是呢，找了你们这不靠谱的人我们也有责任，所以各承担一半，如何？
河南a：这还差不多。
河南b推推他。
卫幽：至于工钱，完工之后一个季度再结，这次再出差错，断了你们双手。
俩河南人顿时打了个寒颤。
伊人拿着卫默送她的那块怀表去到钟表店，一看竟是卫默。
卫默有些意外：伊人？
伊人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你送我的那块怀表好像被我弄坏了。
卫默接过来一看：嗯？不走了。
刚进家门，卫默就开始大声抱怨：姐，都是你干的好事！
卫婆：又怎么了祖宗？
卫默：你帮我选给伊人的那块表是坏的，才用了多久？！
卫幽：你怎么那么笨哪，表好好的她能来找你？
卫默顿时收敛了许多：可是你怎么知道她会找到我的钟表铺来？
卫幽：这说明你们有缘分呗。
第二天下午，伊人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取表。
卫默：表在这里。
伊人：谢谢，申表哥··最近都没有他的消息。
卫默：他很忙，一时半会儿不回来上海。
伊人略显失望：这样啊。
卫默：我带你去喝下午茶吧。
伊人：还是不要了吧。
卫默无辜状：我帮你修表，你连下午茶都不愿陪我喝。
伊人看着他好气又好笑。
凌晨咖啡八号馆，古晨箫无精打采地工作，伊人跑过去轻轻一拍：工作的时候要打起精神。
卫默愣了一下。
伊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开，卫默凑上古晨箫：你和伊人认识？
古晨箫：嗯。
卫默满脸质疑。
古晨箫：我们是普通朋友。
卫默：我姐最讨厌脚踩两条船的男人。
说完立马走开，古晨箫竟无语凝噎。
不一会儿，古晨箫端着一盘蛋糕走过去：这是店里最新款的甜点，请二位品尝。
伊人：你也一起坐下来聊天啊。
卫默：看来你们已经是旧友了。
伊人：没错，我和古少爷已经认识快十年了哦。
卫默吃惊。
古晨箫：卫幽最近怎么样？
卫默：她说她很忙。
卫幽悠闲地往沙发上一躺，佣人们在旁忙里忙外。
卫幽：这边都快忙死了，卫默怎么还不回来？
卫婆：你也一块儿来帮忙呀。
卫幽：我的腿还没好透呢。
卫婆：腿还没好就急着整顿。
卫幽：风水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杜娟：这镜子放厨房合适吗？
丫丫：风水先生说，大户人家的厨房容易招来饿死鬼，放面镜子驱邪的。
李杜娟：咦，怎么那么恐怖，难怪半夜我老听到厨房咯吱咯吱的声音，还以为卫幽下楼喝水呢。
卫幽：你才下楼喝水呢。
高凡约了卫幽还有张小叙看戏，张小叙带着高凡一块儿来了。卫幽看看陆再然。
陆再然：他不是以高警司的身份来的。
卫幽：嗯？
陆再然：学姐男朋友。
卫幽：他俩一对？
陆再然：嗯。
卫幽：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张小叙：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高凡：卫小姐的腿已经康复了吗？
陆再然：还没完全康复。
高凡：有这么悉心的陆医生照料着真好。
卫幽：过奖。
大家坐定看戏。
卫幽的车刚驶到大门口，古晨箫从那边的车里出来。
卫幽：手里拿的什么？
古晨箫：餐厅厨师教我熬的大骨汤，你尝尝？
卫幽：你做的？那一定不好喝。
古晨箫：别那么挑剔，都瘦成这样。
卫幽接过汤：你强吻我那事怎么算？
古晨箫娇滴滴地：以身相许。
卫幽：谁以身相许？
古晨箫：咱俩谁以身相许都可以。
卫幽：待会儿还要开车呢，醒醒！
卫幽拎着汤一瘸一拐地走进屋。
李杜娟：手上那什么？
卫幽顺势把汤递给李杜娟：美容养颜汤，我皮肤那么好，给你喝吧。
李杜娟戳戳卫幽：我看那个古童生的儿子，在外面站了好久，问他来干嘛的也不说，叫他进来坐坐也不来，说怕进来了惹你生气。
卫幽：是吗？
某一天，卫默在镜子前整装待发，手拿一个神秘的礼物，欢快地跑下楼，卫幽正撑着拐杖从外面回来：这么兴奋，伊人同意和你交往了？
卫默：今天是伊人的生日，我叫了陆帅哥一起去给伊人捧场，要不你也去？
卫幽：是我去还是申表哥去？
卫默：我希望申表哥从此消失。
卫幽：嗯，那我们今天就把这个误会解开？
卫默摇摇头：嗯～我不想看到伊人在生日这天这么失望。
卫幽：那下次吧。
陆再然叫来了张小叙，张小叙叫来了高凡，高凡叫来了虞绍祺，当然，作为伊人的旧友，古晨箫自是不能缺席。
卫默：你带了这么多朋友。
陆再然：不是你说越多越好吗？
卫默：谢谢各位。
张小叙：卫少爷，你姐姐怎么没有来啊？
卫默：哦，她很忙。
那边古晨箫正和伊人道贺：今天来给你庆生的人还真不少，看来我不来也可以。
伊人：你不来我们就绝交。
子衿拿着一个很大的盒子走过来：申表哥送你的生日礼物。
伊人惊喜：申表哥来了吗？
顺着子衿的目光望过去，卫幽正以申表哥的装扮坐在那边喜盈盈地朝这边看，这一看卫幽慌了：古晨箫怎么也来了？
子衿：申表哥让你打开看看呢。
伊人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四件精美绝伦的旗袍如凤凰一般要腾飞出盒子，子佩欢快得跑过来：申表哥来了，说给我们都带了礼物。
子衿：子佩，今天是伊人的生日，人家凭什么送你礼物？
子佩：可是申表哥说，是为我们四大花旦定制的。
伊人：没错，就是这四件旗袍。
古晨箫：申表哥？
伊人：卫默的表哥啊。
古晨箫：哦。
伊人：叫上关关，我们一起换上吧。
子衿：好啊。
古晨箫朝卫幽的方向望去，人早已不见踪影。
古灵韵：哥！
古晨箫着实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也来了？
古灵韵：我和朋友过来玩啊。
张君雅：我是古灵韵的同班同学，张君雅。
张君宝：你好，我是张君宝。
张君宝看着卫默那一桌：我好像看到我同学了。
张君雅：陆再然，啊，还有（推推古灵韵），阿花啊！
古灵韵一看卫默，三人顿时如子弹般消失在古晨箫身旁，古晨箫看了看（卫幽没有来？很失望地走开了）
直到半夜晚会才散，卫默醉醺醺地回到家：姐，今天你送给伊人的礼物真是太震撼了，老实说，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那四大旗袍？
卫幽：新年的时候。
卫默：姐～～
卫幽：干嘛！
卫默：伊人对申表哥已经无法自拔了，我怎么办？
李杜娟和卫婆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卫默，卫幽：天意弄人，我也没办法。
卫默扑通往沙发上一倒睡着了。
卫幽挑灯夜战，卫默突然出现在门口：姐。
卫幽：吓我一跳。
卫默：是不是我不够努力，所以伊人才看不到我。
卫幽：这和努力没有关系。
李杜娟端茶进来：怎么没有关系，坚持就是胜利，加油卫默！
卫幽：在这种事情上，人们通常只对人不对事，同样一件事，你做和申表哥做，效果是不一样滴。
卫默长叹一口气。
卫幽：怎么，想放弃了？
李杜娟：我看你还是赶紧恢复真身吧，没了申表哥，卫默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
卫幽：是吗？
卫默垂头丧气。
晚上，卫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翌日，科特公馆出了事。
边走随从边汇报着情况：那位法国女士硬说隔壁的马先生偷看她换衣服，马先生只是过去捡只袜子。
到达“案发现场”，二人还在争执不休，卫幽一看：marryan？
marryan也吓了一跳：姐姐？
二人江边散步。
卫幽：许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喜欢无理取闹。
marryan：没有嘛，我可以见卫默吗？
卫幽：不可以。
marryan：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蹦蹦跳跳地走了）我自己想办法。
卫幽：哎·
换上申表哥的身份，卫幽正打算前往百乐门，不料卫默回来了。
卫默：姐，你又要去耍伊人？
卫幽：什么叫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去办正经事的，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伊人。
卫默：下次你就告诉她真实身份？
卫幽：嗯。
百乐门五光十色之中，卫幽在人群里谨慎穿梭，和坐于某个酒桌边的李南天打了个眼色，今晚的氛围实在是平和而浪漫，男男女女们一起跳舞，一起饮酒。
伊人锁门欲走，忽听申表哥：伊人。
伊人欣喜转身，顿觉走廊里春暖花开。
伊人：你怎么会来？
卫幽：可不可以先什么都别问，帮我一个忙。
伊人：你说。
卫幽：林钥笛和古童生在哪个房间？
伊人：他们不是一起来的，古先生已谈完事离开。
卫幽皱眉。
伊人：林先生在二楼，要不要我进去打探一下？
伊人微笑着离开，卫幽抓住她的手：小心。
卫幽坐在大厅焦急地等待，久久不见伊人过来，她叫住一个女陪客：你们的伊人小姐呢？
女：在陪林钥笛林先生呢。
卫幽：谢谢（怎么去了那么久）
卫幽来到码头：情况怎么样？
一男：报告小姐，一切正常。
回头看到李南天人影闪烁。二人来到一个小弄堂。
李南天：古童生是和两个日本人一起进去谈事的，林钥笛则是后来的，但他们并非一起。
卫幽：没有碰面？
李南天：嗯，似乎不是一码事。
卫幽：你离开的时候林钥笛有没有出来？
李南天：还没有，我按照和小姐约定的时间过来的时候他们的房间门口没有一点动静。
卫幽：（伊人不会有事吧）
第二天清晨，卫幽身心俱疲，吃完早饭刚走两步便砰地倒下了。
躺在医院迷糊中醒来，李杜娟：姑奶奶，你总算醒了。
卫幽：放心，死不了，外面怎么那么吵？
李杜娟：你管它呢！
卫幽：帮我买点吃的来。
李杜娟：你乖乖躺着。
卫幽趁机爬起：护士，怎么这么多受伤的？
眼见走廊里全是病患，衣服上血迹斑斑。
护士：凌晨的时候青帮一群人打起来了，至于什么原因，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卫幽回到病房内，若有所思。
李杜娟回来：卫幽，刚刚我看到上次来家里问你话的那位高警司，哭得稀里哗啦。
这一听，卫幽顿觉大事不妙，赶忙走了出去，李杜娟拦都拦不住。
只见高凡扒在一个死者（盖着白布）的床边：绍祺——
张小叙也在旁忍不住悄悄流泪。
卫幽：张小叙？
张小叙回头：卫幽。
卫幽走过去：怎么了？
张小叙和卫幽来到楼下草坪。
张小叙哽咽着：虞警司今早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被···砍了三刀。
卫幽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不料草坪上一个女疯子直直地往这边冲来，一把抱住张小叙，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卫幽和护士们都极力扒开两人，但女疯子的力气似乎大到惊人，一边搂着张小叙一边蹦哒。一个不小心，女疯子的指甲将卫幽的手臂划破，五道深深的血印，女疯子一看有血光，赶紧吓得逃走了。
张小叙：卫幽，你的手臂。
卫幽：没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张小叙：没有，吓死我了！
张小叙和高凡坐于江边，张小叙握紧了高凡的手。
高凡：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已经和绍祺商量好一起离开巡捕房。
张小叙：高凡。
高凡倚着张小叙的肩。
张小叙叹一口气：这个是非之地。
卫幽又穿上了卫默的衣服，刚走出房间没几步，卫默在后头：姐。
卫幽：我去看伊人。
卫默：你是去看伊人有没有出事，还是去看伊人有没有帮你打听到什么情报？
卫幽：你怎么知道？
卫默：你是我姐姐。
卫幽走：最后一次。
卫默跟上：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二人边下楼，卫幽：我这么处心积虑的为什么，你为了伊人要和我反目？
卫默：我怕你出事！
楼梯还没走完，李杜娟领着古灵韵进来，皆大惊。
古灵韵：卫幽，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卫幽：好玩。
古灵韵：穿弟弟的衣服玩？
卫幽：谁许你进来的？
李杜娟欲开口，卫幽：古家的人不许进我卫家的门（对着李杜娟）你忘了？
李杜娟：你没说啊。
卫幽：从今往后。我去换衣服。
古宅。
虞丽人伤心不能自已：绍祺啊～
古童生：人都死了哭有什么用！
虞丽人敲打着古童生：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古童生：巡捕房坏了我多少好事，一个个自以为是的东西！
虞丽人哭得更大声了：绍祺啊，我的好侄儿～
marryan摸索到卫默的钟表铺：卫默，你真的在这里？！
卫默大惊：marry？
marryan异常激动：我找了好多钟表铺，终于被我找着了。
卫默：你怎么知道我在钟表铺？
marryan：一直以来，开钟表铺不是你的梦想吗？
卫默：你来找我？
marryan弹簧似的点头。
卫默试探性地：什么事？
marryan：我们还在一起吧！
卫默：不要！
marryan：你不喜欢我了？
卫默：喜欢还跟你分手？！
marryan：我知道我脾气不好·
卫默：就是没有勇气和你过一辈子，我才提的分手。
marryan：人家已经在改了。
卫默：你不需要为我改变，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只喜欢原汁原味的你的男人。
卫默走，marryan站在原地几乎哭泣：我是真的喜欢你。
卫默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假如你真的喜欢我，早就改变了。
卫默走。
marryan站在卫家大门外大叫：姐姐，姐姐！
还时不时地瞟看门人两眼。
眼见都快喊晕了，卫幽也回来了，这边刚下车，那边卫默也回来了，疯了一般冲下车，一把抓住marryan手臂：把钟表铺都砸了，你真是··
卫幽赶紧掰开他俩：怎么回事啊？
卫默：你赶紧离开上海，离开我的视线！
marryan：不要！
古晨箫也来了，一下车就：朋友约了我下周去郊游，一起去吧卫幽？（看看气氛好像不对）这是··什么情况？
于是，二人在卫幽的安排下安安分分地坐到了客厅。
卫幽：吵架解决不了问题，有什么事情，心平气和地讲。
marryan：我不要和卫默分开。
卫幽：好马不吃回头草，都分开这么久了，这叫什么事。
卫默：你回去吧，我已经对你彻底失望。
marryan：你是不是有新女朋友了？
古晨箫回到家：妹妹，告诉你一个重大消息。
古灵韵趣味十足：什么？
古晨箫：有关卫默的。
古灵韵：真的？什么？
此处省略n字，古灵韵：不行，我得去阻止他们！
古晨箫：哎，我告诉你这件事可不是要你去卫家闹的，知己知彼好不好，不要总想着暴力解决问题。
古灵韵还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溜了出去。
古灵韵扯着嗓子大喊：卫默，卫默！
卫幽：有人找你？
大家一齐来到大门口，卫幽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古灵韵：我是不会让你抢走卫默的！
marryan对卫默：你的又一崇拜者。
古灵韵：我知道你是卫默的前女友，但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凭什么又来强求卫默！
marryan：强不强求不是由你说了算·
卫默：我说了算，你们都走吧。
marryan：卫默～姐姐你评评理。
卫幽：我···卫默说的对，你们都各回各家吧。
marryan：我在上海没有家啊。
古灵韵一听：那我也不回去！
最终，大家采取了一个公认的评比方式。
卫幽拿着笔和纸：满分十分，得分高者获胜，开始。
marryan：我和卫默五年前就认识并且相爱了，你们呢？
古灵韵结巴：我们··没有相爱过。
卫幽看了看卫默：这个没有可比性，不做数。
marryan：姐姐～
卫幽：说说你们对卫默的了解吧，这次古灵韵先问。
古灵韵：卫默最讨厌胡搅蛮缠的女生了，你知道你就是这种女生吗？
marryan：不知道！
卫幽：古灵韵得一分。
marryan：卫默的右手小指骨折过，到现在还是畸形的，你知道？
卫幽对卫默：什么时候的事？
古灵韵沉默。
卫幽：marry得一分。
古灵韵：卫默说喜欢一个人是真心的，不喜欢一个人也是真心的，他说不喜欢你了，你信吗？
marryan不语。
卫幽：古灵韵得一分。
marryan：你知道卫默的梦想是什么吗？
古灵韵再度沉默。
marryan：很久以前，卫默就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钟表店，每天沉浸在秒针滴滴答答的声音里，因为他觉得这样很安静。
卫幽：陈述得不错加一分，但是你砸了卫默的钟表店，倒扣两分。
“比赛”结束，卫幽算了一下：古灵韵，两分，marryan，负一分，不要以为结果很明显，就这分数，怎么也够不着卫默，所以，你们二位都可以离开了。
marryan在寂寥的江边漫无目的地行走，回想着她和卫默的点点滴滴，她会就这么放弃吗？
巡捕房，高凡正式提出了辞职，小巡捕们皆为他送行。
巡捕a：以后不要忘了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过。
高凡与他们一一拥抱，保重。
外滩七号，张小叙：恭喜你重获新生，咳咳，采访一下，由警司蜕变成老师，你内心最想表达的是什么？
高凡：这感觉真好！
卫幽来了：张小叙，高警司，哦，已经不是了，下一步打算朝哪里进攻啊？
高凡：你的消息可真灵通。
张小叙：高凡申请了震旦法学院的助教。
卫幽：嗯～还是和犯罪有关。
张小叙：开心就行。
卫幽：上海滩的张大记者都被你搞定了，肯定开心啦。
张小叙笑着敲了一下卫幽：今晚我们去喝两杯怎么样？
卫幽：好啊。
张小叙：把再然一起叫过来。
卫幽：你去叫。
夜晚，卫幽姗姗来迟，进门的时候竟看到古童生的手下阿旺。
卫幽：对不起我迟到了。
张小叙：我们去跳舞吧？
卫幽：我不会。
张小叙与高凡对看一眼，进入了舞池，留下卫幽和陆再然。
陆再然：留洋回来的都不会跳舞啊？
卫幽：我去法国又不是学跳舞的（眼睛一瞟看到了古童生），古童生？
陆再然：你的死对头。
卫幽叫住一个小姐：古先生最近常来你们百乐门吗，他不是向来不惹红尘？
小姐：古先生现在已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
卫幽：哦？
卫幽若有所思，陆再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出来玩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卫幽拉住从旁经过的关关：关关，陪这位先生跳支舞（起身离开）
关关一脸问号：这位小姐认识我？
卫幽故作镇定地在走廊里行走，耳朵撑得大大的，突然，小姐妈妈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出来，捂着脸哭泣。
卫幽上前：你怎么了？
妈妈：没什么？
卫幽拉住他：古先生在里面吗？
妈妈说了句：不知道（匆匆走开了）
这一下，卫幽确定了古童生的位置，只是突然阿旺也从里面出来，卫幽一个急转身，慌忙逃走，阿旺满心疑虑地跟上。
卫幽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心想（死了）
还好卫幽灵光一现，转到了马西西那儿：你怎么都不锁门，还好没锁门。
马西西：你怎么那么矛盾？
卫幽：这么久没见，想我了没？
马西西：你怎么又穿成这样来了？
卫幽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装”：哦，没事。
那边有双脚正朝这个房间移动。
卫幽：我被坏人跟踪了，来你这避避风头。
那双脚已经站到门口，开门，进来了。
卫幽一个回头，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