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闹鬼事件

六闹鬼事件

昨天陈大海随狗蛋一起去学习太极拳，老师是高手陈克中。

夜，月夜。

陈克中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剃着短发，留着短胡子。

今天陆续有五个人来陪他练习太极拳，有七八个人在观看。

只见陈克中一抖手，陪练者撞到了墙上，狠狠的撞了一下，但是他不知道老师是怎么出手的，就是不知道老师的手怎么动了一下，他就撞墙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其实，每次他陪老师练习的时候，心都在发抖，因为那一次次的撞击，都不是好受的，但是，为了练习太极拳，他只好挨打，虽然挨了这么多次他还什么都不会。连老师出手都感不到是怎样的动作，怎么能学会呢，但是他知道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一定能练好的。有些人想挨打还没有人打呢（没有人教）。他只希望自己不要白挨。

狗蛋也很害怕挨打，但是能够来这里挨打，他还是觉得很荣幸。以前他在陈克中的徒弟的徒弟那里学习。

狗蛋撞墙以后，陈大海站了出来。陈大海昨天只撞了一次墙就害怕了，狗蛋每天要撞三次以上。但是今天，还有一个人没有撞墙，陈大海就站出来了。

陈克中和陈大海面对面站着，忽听两声响，他们两人有一个向后飞出，撞在一棵十厘米左右粗的小椿树上，把树撞断了。另人大为吃惊的是，飞出去的人并非陈大海，而是陈克中。

众人愣了一下，有几个人赶紧走过去把陈克中扶起来。

陈克中怒容满面，对陈大海说：“滚，不知好歹的东西。”

陈大海低着头，说：“老师，对不起。”

“不要叫我老师，应该我叫你老师才对。”

有几个人想笑，但是忍住没有笑出来。

陈克中心想：“难道几天前传说的陈大海练成了很厉害的武功这件事是真的？”悻悻的走进屋去。

狗蛋低声对陈大海说：“走吧。都怪你，把老师得罪了，以后你教我们吧。”说完他们就向外走。

那几个学武的人要求陈大海教他们，陈大海却支支吾吾说自己没什么武功，但是他们却缠着他，最后还是没有教，他们心里都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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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时期，后来有些人挨批斗要在外村举行，因为怕在本村挨打轻一些。

附近有个村子里有两个人合伙偷了一头驴，后来被发现了，今天就在陈沟村挨批斗。

大街两旁围满了人。当时的大街上是很热闹的，整天批斗人，那么残酷的批斗，还是有批不完的人。活儿可以先放下不干，人也得挨批斗。一般批斗事务若不是太繁忙的话，都是农活下工以后在夜里进行。今天下着小雨，地里的活儿没办法干，就在白天进行批斗了。

当时偷什么东西，批斗的时候就用架子车(1)拉着什么东西。他们每个人都用架子车拉着几块驴骨头在走。当时是集体主意，什么东西都是集体所有，他们几个由于和那一队有仇，就合伙偷了人家的驴，偷偷杀掉吃了。

所以，他们才每个人拉了几块驴骨头。

不时的有人往他们身上扔砖块和土坷垃。忽然，有个人拿棍子敲了一个偷牛犯一下，那个人随即大叫着倒下去，在地上打起滚来。就在他大叫的时候，有人用树叶包了一块小孩子屙在路边的屎扔进了他的嘴里，围观的人哈哈大笑，发现他挨打的地方流出血来，鲜血染红了衣服。原来敲他的滚子上钉着一个长钉，有一寸多点露在外面。当时打死人一般是不犯法的，所以在批斗的时候，谁若和被批斗者有仇的话，就会想办法把他整死。棍子上钉钉这个办法不知是谁想的，反正已经有人用这种方法整死人了。他大叫着在地上打滚，嘴里的屎也被嚼了一嘴。

就在挨打的那个人倒地的时候，有个人开始喊口号，“打倒偷驴贼。”他叫过之后，大家也跟着叫。他就是他们的队长。批斗的时候，只要有人带头喊口号，大家就必须跟着喊。他是为了保护他们队里的几个偷驴贼才来的。他带头让大家喊了一阵口号。

可口号刚停下，紧接着第二个偷驴贼也被人用带钉子的棍子打了一下，他大叫着应声倒地，在地方左右翻滚，他的样子仿佛很痛苦，他在痛苦的叫，就像是临死之前的挣扎。这时先前倒下的那个已经站了起来，衣服上沾了很多血。他们的队长也傻了，这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他本来想在他们挨打的时候，赶紧带领大家喊口号，一直到结束为止，哪知现在好像就要出人命了，好像有人要治自己队里的那几个偷牛贼于死地。队长愣了一下，马上醒过来，他喊到：“打倒偷牛贼。”“打倒坏分子。”“……”

队长带头喊了差不多半个钟头的口号，觉得有些累了，心想应该不会再有人用带钉子的棍子打了，已经打两下了，不会有人有那么狠的。

哪知口号刚刚停止，第一个挨打的那个人又挨了一下，这次他滚的更厉害，叫的更痛苦。这次的叫声中充满了恐惧，叫声很是凄惨，边叫还边求饶，“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好像快要被杀死了似的。他好像想站起来逃命，但是已经站不起来了，腿已经被吓软了，只在地上乱蹬乱挣扎着。

队长被吓傻了，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又有两个人应声倒地，其中就有第二个挨打的那个，他挨了第二下以后在地上挣扎着想逃，一边乞求饶恕，一边向外爬去，被人狠狠的在他头上跺了一脚，他又向后爬了回去。队长不忍再看，转过头去。

此时大街上人群沸腾，不知是谁因为激动带头喊道：“**万岁。”大家都跟着喊了起来，“**万岁。”

为了尽可能的让自己队里的偷牛贼少挨打，队长又继续喊口号。

折腾了大半晌批斗才算结束，偷牛贼每人挨了两下钉棍，看来这是打手们早已计划好了的。

队长喊口号虽然也停一下稍微休息一下，但已经尽可能的喊了，到最后喊的喉咙都有些哑了。

他们之中有两个人好像吓成了神经病，其余的都蹲在地上哭，他们后悔当初不该偷牛，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他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第一天就弄成了这个样子，那以后的几天会是怎样的呢？他们不敢想，甚至害怕去想。他们的亲人需要照顾，他们的儿子需要爸爸，若是他们死了，那家里人该怎样活下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今天的批斗，街上几乎所有人都很高兴，但还是有几个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看到这次的批斗，他们感到很害怕，害怕的要死，他们怕有一天挨批斗的会是他们，因为他们也做过亏心事，而且就在不久以前。如果真的挨了批斗，是不是也会被打的半死，或者打死。他们是不是也在后悔？他们到底做过什么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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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之事，只是听说过，很少有人见过。为什么说很少有人见过呢？因为有极少数的人他们说自己见过鬼。听说世界上的人分两种，有眼人和无眼人，有眼人就是说长着一双能够看见鬼的眼的人，无眼人当然就看不见鬼了。如果一个人迷信的话，和一个有眼人走在一起，听见有眼人说看到了鬼，他会很害怕的。听说有些人还领有神，用神的力量去为别人做神三鬼四。

但是这些天陈沟村却突然闹起了鬼，人人都能看见的鬼，而且几乎天天都闹。现在每天天黑刚吃过饭，家家户户都赶紧把大门，房门都上了闩，躲在屋里。

记得刚开始闹鬼时，一天有几个人在大街乘凉，忽然大街上走来了一个人，大家觉得有些不对头，仔细一看，原来是批斗死的一个人。正走着，忽然飘忽忽的向前飞去。吓的那几个人连滚带爬跑到了家，有几个还尿了裤子。

还有一次，有个人夜里出去撒尿，尿尿的时候，抬头望着天空，忽然看见有个人正从自己头顶飞过，吓的他赶紧往屋里跑，门上了闩好大一会儿，心还是“突突突”的跳。由于他习惯屋里不放尿盆，今天也没有来的及拿，只有尿在屋子里了。

他们每当想到看到过鬼神，心里还忍不住感到害怕，虽然见到鬼神这件事感觉像是在做梦，但却又是那样的深刻。

现在大家夜里都不敢走出屋子，但半夜却经常听见鬼叫，那鬼叫声，时远时近，听到的人赶紧放慢呼吸，生怕被鬼发现会吃了自己。

闹鬼事件很快便成了大街小巷人们的热门话题，这事传到很远的地方的人都知道。很多人都想去打鬼，但是没有一个人敢，都以为这次是真的遇到鬼了。这次的鬼和偷泵贼假冒的鬼不一样，总觉得这次的鬼很真实，因为空中飞着的鬼和半夜的鬼叫，使人觉得这次的鬼很神奇，神奇的没有一点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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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空院，院子中有几棵老榆树，和两座老房子。

此刻院子里站满了人，因为轰动一时的鬼被捉住了，而且偷泵贼也马上就要现形了。

捉住鬼的正是陈大海他们队里的队长。

据他讲，昨天，天气特别热，夜里他出去散步。走着走着，想去瓜地里看看，吃个西瓜解解渴。正走着，觉得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定睛一看，好像是个鬼，有一米多高。他想，如果是鬼的话，人走快鬼就会走快。于是他又开始走，而且加快了脚步，鬼也加快了脚步，他又放慢了脚步，鬼也放慢了。真的是个鬼。

其实这几天夜里他总是看到有个这样的东西跟着他，每当看到这个东西，他心里就会有些害怕。

前天夜里，他听一个老师讲了几个捉鬼的故事，说的是人不怕鬼，勇敢的战胜鬼怪的故事。

所以昨夜当他再次遇鬼的时候，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他灵机一动，说：“你好，老兄，久违了。”

鬼说：“哦，敢情早就知道我了？”

队长说：“当然了，而且，我还有个想法，我还打算和你做朋友呢。我想，和鬼交朋友，一定很新鲜很刺激的。”

鬼说：“原来如此。做朋友就做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

队长说：“既然如此，好吧，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来，我们一起散步聊聊如何？”

于是队长就和鬼走在了一起。他们边走边聊，走了大约有十几分钟，队长说：“干脆我们背着走如何？你背我一会儿，我背你一会儿。”

鬼高兴的说：“当然可以。”

他们开始背着走路。队长背了一会儿鬼，觉得鬼的重量很轻，轻的就好像没有一点重量；鬼也背了一会儿队长，鬼一定觉得队长很重，因为背了一会儿，鬼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队长心里暗喜。队长再一次背着鬼时说：“我要去瓜地里吃西瓜，你吃吗？”

鬼说：“你把西瓜吃了以后，那个西瓜的魂魄就出来了，我吃不了西瓜，只能吃西瓜的魂魄。”

队长说：“哦，原来西瓜也有魂的。”

鬼说：“当然有了，万物都有的。”

队长背了一大会儿鬼，鬼也歇息的差不多了，就又开始背队长。可他只背了一小会儿，就累的走不了了。鬼有些抱歉，不好意思的对队长说：“不好意思，你太重了，所以我也背不了你多远，要让你吃亏了。”

队长一摆手说：“没什么，走累了我就来背你。”

于是队长又开始背鬼。当他第三次把鬼背起来后，忽然有个人在后面拿个布袋一下子把鬼套住了。

你道此人是谁，原来是陈大海。

原来这是队长和陈大海事先设计好了的，因为前两天队长已经发现有个鬼一直跟着他。队长就是想把鬼先累倒，然后再捉住，就会容易许多。队长还担心鬼不会上当，或者鬼不会累，哪知鬼真的上当了，而且和人一样，也很容易累。

队长非常高兴，大海也很高兴，他们想喝些酒，也算是庆祝吧。

酒过三巡，他俩说起了水泵被偷的事。谁知鬼却说，这些天他常在这里走动，水泵被偷的经过，他看的一清二楚。队长闻听此言，忙问他是何人所偷。他果然说出了几个人的名字。但是，也不能单平鬼的一句话，就确定了是非曲直，总得拿出点证据。在证据拿出之前，就先让鬼来告诉大家偷东西的人是谁吧。

现在鬼就在院子里这座黑暗的屋子里，因为鬼怕见光，也怕见人。

院子里的人一听屋子里有鬼，都有些吃惊。大部分人因为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也不感到害怕，只有少数人心里有些害怕。有些好奇的人，还想看看鬼是什么样子呢。

几个嫌疑人也到齐了，为了表示公正，队长还安排了几个非嫌疑人。

队长要求他们光着脊梁走进屋子，鬼会在贼的肩膀上写上偷字。然后再去拿证据。

几个嫌疑人理直气壮的走了进去，一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样子。可是那几个非嫌疑人有两个却有些异样，陈大海和几个人也进去了，可是飞狼、小狗他们两个却不想进去。在队长刚点名让他们进去的时候，他俩就不想进去，还说自己有事。但队长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些强人所难，一定要让他俩进去。他俩也不好意思不进去，不进去的话，好像见鬼心虚似的，怕让别人怀疑，就只好进去了。细心的人还可以看出，他俩的身子，不知怎么的，好像有些哆嗦呢。可是到进去的叫候，他俩还是说什么也不想进去，却被陈大海从里面伸出双手，把他俩拽了进去，“进来吧，这么多人怕什么。”片刻之后，屋子里的人开始出来。令人想不到的是，几个嫌疑人身上都没有写什么字，飞狼和小狗的脊梁上却真的有字，小狗的脊梁左边是“偷”字的右半部分，右边是“偷”字的左半部分。飞狼的脊梁上却有个模模糊糊的完整的一个“偷”字。

队长一声大喝：“小毛、飞狼，想不到是你们偷的。”

小狗吓的尿了一裤子，飞狼也哆嗦了一下。“不是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队长说：“还敢狡辩，你看看你背上写的什么。”

小狗忽然叫了一声，指着飞狼说：“你的背上怎么有字？”

飞狼看到小狗背上的字也吓了一跳，“你背上怎么也有字？”心想：“莫非真的有鬼？这下可玩了，刚才我还心里有些侥幸认为可能没有鬼呢。”

飞狼说：“队长，不是我干的，鬼胡说的，你不能相信他。”

小狗说：“你在玩什么花样，我才不信你这一套呢。”说完就想走人。

小狗和大海不是一个生产队的，所以他不会把这个外队的队长的放在眼里的。刚才让他进黑屋子的时候，还是由这个队长提议，他们队的队长让他进去了呢，不然他是不会进去的。进去以后，有些害怕又有些侥幸心理认为鬼不一定知道是他干的。因为害怕，他把后背靠在墙上，认为那样鬼就是知道是他做的，也不会往他背上写字了。鬼会把字写在别人的背上或者只写在飞狼的背上就可以了。

事已至此，小狗、飞狼还是死不承认自己偷了东西。现在他俩是真的相信有鬼了，但是他们认为自己如果不承认的话，队长也是没有办法的。只评一句鬼话，又没有什么证据，就可以定一个人的罪？

队长喝道：“不要以为你们做的事谁也不知道，我一定会让你们心服口服的。”

飞狼心想：“难道我们把水泵送出去的时候，被谁发现了？我们既然已经送回去了，队长为什么非把这件事弄大不可呢，他就不能饶了我们吗？非把我们整死不可吗？”

小狗想：“真够狠的，非把人逼到绝路。反正我们不承认，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谁知队长却说：“你们真的认为有鬼吗？我看是你们心里有鬼。实话告诉你们吧，鬼是骗你们的，你们进屋里看一下就知道了。”

队长、大海各拿一个手电筒，打开在前引路，院子里的人跟了进去。

只见墙上周围都写着一排排的“偷”字，有三四排之多。有些人好像已经明白了，有些人却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经过队长详细耐心的讲解，他们才渐渐开始明白了。

原来队长早就怀疑小狗和飞狼两个人了，绞尽脑汁想怎样才会有证据，没有证据，总不能去他俩的家里，想怎么找就怎么找，把东西找出来吧。那样是违法的。

后来正想着，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有了这个办法。

大多数人都是很迷信的，队长打算假说遇到了一个鬼，假说鬼就在这个黑暗的屋子里，屋子的墙上的周围写着一个个“偷”字，让偷东西的人进到这个屋子，假说鬼会在小偷的背上写上字，让嫌疑人都进到这个屋子，如果真正偷东西的人进来的话，，他们就会心虚，就会想办法把自己的背遮住，那么他们就会往墙上靠，那墙上的字就会沾在他们身上。

原来这几天的闹鬼事件，也是队长让陈大海搞的。那天陈大海在队长家拿走了那本轻功密籍，回来一练之下，果然身体轻飘飘的越蹦越高，到后来居然踩着树稍在空中行走。他的武功都是夜晚躲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练习的（怕别人打扰，想专心练武。），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会轻功。他狂喜之下，把这件事告诉了队长，后来队长想到用鬼找到小偷以后，就想到让陈大海先扮鬼，这样或许会更容易让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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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狼忍不住问队长，“但是，我们已经把水泵送回去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批斗我们呢？”

队长说：“原来真的是你们，你们总算是承认了。”

飞狼说：“但是，后来我们知道错了，有了悔改之心，就赶紧又送过去了，我本来以为我们送过去你会不加追究，饶恕我们的。哪知……唉！”

队长大声说：“你胡说，你什么时候送过去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飞狼说前几天他们看的批斗人，自己心里觉得很害怕，于是就想了想，决定把偷来的水泵送回去。

队长当然不会相信他，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飞狼讲起了事情的经过：水泵是飞狼、小狗，还有其它两个人，是四个人合伙偷的。偷回来以后，放在小狗家里放着乱七八糟东西的那间屋子里，由于意见不统一，没有办法分赃，就一直放着没有卖出去。主要是小狗想分三份，而飞狼和他的爸爸想分成四份，因为这次行动是四个人一起去的，自己和爸爸虽然是一家人，但是因为爸爸也参于了行动，所以他们两个人理应有两份；但是小狗则认为虽然偷东西的时候飞狼和爸爸两个人都去了，但是他们是一家子人，买什么东西能一起用，就是买什么吃了也能一起吃。小狗和飞狼都坚持己见，他们都怕事情弄不好会泄露出去，这些天也没有把东西处理掉。直到前几天，大街上批斗人是那样的惨烈，他们看着看着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生怕再过几天他们几个也会变成被批斗的人，就有了后悔之意，后来就想把偷的东西再送回去。经过商量以后，就下定决心真的送回去了。

他们送回去以后，就让小狗去告诉小毛机井房里有蛇。因为小毛特别爱捉蛇，他去机井房发现水泵又被送回来以后，就会去告诉队长的。

谁知小毛却走上前去说：“你可真会骗人，哪有什么水泵，我去找了半天，连半条蛇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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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狼他们四个终于还是挨批斗了，虽然飞狼他们硬要说偷来的水泵又送回去了，但队长却说自己没有见到，所以也不能以他的一派胡言减轻他们的罪名。而且队长也认定了东西还在他们手里，很可能已经卖掉了，所以他们才会编谎话说水泵又送回去了。看来不下狠手段，他们是不会承认的。队长决定如果他们不承认的话，就一直批斗下去。

批斗偷盗的人，通常都是找辆架子车，把他们偷的东西放在车上游街。但是飞狼他们偷盗的东西没有找到，只好用纸写上“偷泵贼”三个大字，贴在他们身上，带着他们游街。

他们四个在大街上游街，偶尔会有人喊一阵口号，也会有人用煤渣块（烧煤烧剩的煤灰）或者土坷垃扔他们，也有用小瓦片或者小砖块扔的，不过扔的很少。

文革时期后来批斗人都是在附近的村子里批斗的，因为这样可以批的更好。

他们在外村正走着，忽然小狗的背上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棍子，他转脸向周围看去，没有发现是谁，他感到背上一阵阵的疼。又走了一阵，他又挨了一棍子，还是没有发现是什么人打的他。

他的性格很不好，为人处事当然很不好的，也许是他得罪的什么人跟过来打的他。他仔细的看了看路两边的人群，发现有一个自己的邻居在随着人群走。

这个邻居应该与他有仇吧，在小狗刚结婚没有多久，就发现自己的媳妇和他通奸，当时小狗恨的不得了，认为自己受了奇耻大辱，他决定报复他。他忍气吞声决定勾引他的媳妇，小狗让他的媳妇占了一些便宜以后，终于有一天他们发生了奸情。以后他们就经常有这种事发生。后来，小狗离婚以后，有一天和人家的媳妇通奸，忽然邻居推门闯了进来，说他勾引自己的老婆，和他大吵了一架，并在他家里搬走两袋红薯。从此他们就成了仇人。

一定是他，小狗心里想。转脸向他看去。就在转脸的时候，刚好那个人走过来棍子打了过来，被小狗看了个正着。小狗恨恨的看着他，心想：“找机会一定要报复他。”

邻居打小狗被发现了以后，刚开始时脸上有些尴尬，可过了一会儿，心想：“反正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已经又结仇了，干脆狠狠的打他一顿算了。”

就走过去又打了小狗几棍子，打的他呲牙裂嘴，有些站不起来。

飞狼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就爱看别人的笑话，而且这些天因为水泵分赃的事，他也对小狗有很大意见。

游街结束以后，小狗回家就躺在床上想好好的休息一下，飞狼还跟过来安慰了一会儿小狗，说什么这么狠，趁人之危，打的这么重，真不是好东西，我看着心里也觉难受等等一些话。飞狼就是这么样一个人，口是心非，其实若是把小狗打死，他才更加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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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小狗浑身发痛，就有人催他快起来扫大街。当时的规定就是白天或者晚上挨批斗，第二天早上扫大街，直到挨完批斗为止。几个人把小狗家的门敲的嗵嗵想，小狗开开门，满身困意的又躺在床上，被他们几个掀起被子，把他硬拉了起来。

昨天挨了棍子，今天更加的疼。由于昨天的挨打，使得早上更加的困，虽然昨天回来后就开始休息，吃过饭后就上床睡觉了。

小狗只好起来去扫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