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刁蛮的
jing察来的非常快，看来这对待涉及国际友人的案件都非常卖力，我心想我们怎么着也是教训了可恶的岛国人，这不是为国争光的事情吗？即使打人不对可也应该能够从轻发落吧，不至于叫家长把，要是把我父母叫来……，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迷迷糊糊地被带上jing车好在没带扣子，正暗自叹息，就看见那个长的眉目如画的少女指着已经人事不省的小六子用黄莺一般好听的声音道：“jing察叔叔就是这个坏人打得人，把他抓起来吧。”
我心里的血一下子就上了大脑，只感觉一股无名业火好似烧上了顶门楼，想喊一声可是觉得嗓子发堵，实在是使不出力气，于是用尽全力狠狠的瞪了那女孩一眼。
我本以为她会看不到，可没想到她正巧把脸转过来，那一下我感觉我瞪地实惠了，因为我分明看见她激灵地打了个颤，不过也可能是海风吹的，但我还是感觉很舒服，总算出了口气，不出这口气我估计这辈子都难以忘记她了，太可恶了。
如果我说我是好人但我进过看守所，你会信吗？这就好比说我说我是个正人君子可是我偷看过女人洗澡，我估计没人会信吧。
关键是人的内心是看不到摸不着也无从指证的，那么外在的行为就很重要，人们这样去判断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并尽力说服自己去相信这样的判断，有什么错呢？
我说我是好人，可是那个jing察不信，因为我参与了打架，至少我和小六子是一伙的，可能怀有某种动机又或者起了推波助澜地作用，总之就是要断我的罪，我一边无力的辩解一边在心里感叹这回真的完了，有了这污点我还能上大学吗？母亲或许会哭吧。
小六子勇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且是一力全担的那种，大个子说他会出医药费，尽管我看的出来他眼中那丝后悔，因为这可能让他这个月的工钱白领了，就为了这一时冲动。
我只想尽快出去，心中祈祷那万分之一的幸运，我现在想想那时的我一定很可笑，典型的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虽然心中实在怕的狠了，可还是想要抱一丝希望的，这就像照镜子，只不过镜子里看到的不是现在的自己而是十几年前的，你们也有过吧，那有时真是令人无地自容的吧。
不管怎么样，那次可能真的幸运之神光顾了我，我们晚上进去第二天上午就出来了，jing察说对方已经不再追究了，我们很意外，因为那些岛国人人昨晚对jing察说的话不是这样的倾向的。
大个子王茂才回去上班了，至于他想什么借口编排这一上午的缺班就不得而知了，好在他叫我们先去他的宿舍呆着，我们不至于没有地方落脚。
现在想起来好笑，我的人生第一次进局子就是这样离奇又恍惚，以至于我和小六子走在刺眼的柏油路上看着明晃晃的柳枝随着海风在飘荡时还以为我们才到临城，马上就要去见那个挑剔的女管事了呢。
我们的恍惚在一阵汽车刹车声中停止了，那是一辆京牌奥迪小轿车，车载空调将灼热的气浪带到我们身上，我和小六子不自禁的后退了好几步。
驾驶车门打开了，一个瘦瘦高高的穿着白衬衣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对我们说：“小伙子，昨天进局子感觉怎么样呢，好受吗？”
我心想这谁啊，怎么知道我们昨天进了局子，小六子瓮声瓮气地道：“您是干什么的，你怎么知道我们进局子呢？”
那男人微微一笑道：“我就是个司机，不过昨天我们老板看到你们打架了，你们是打了那个岛国人对不对？”
我心想莫非是哪一桌子食客昨夜看到了也不稀奇，可是拦住我们要做什么呢，小六子还是抢先答道：“是啊，你要做什么？”
司机道：“没什么，我么老板觉得你们挺有意思的，想跟你两聊聊，上车吧。”
北方临近中午的大太阳正在肆无忌惮的散发它的yin威，我们才走一小会身上就被汗水浸透了，此时站在开着空调的车子旁边更觉酷热难当，小六子拉了我一下小声说：“怕什么，先进去坐坐，凉快下，我们又没事做，他要是不怀好意我们就踹开车门跳下来不就得了。”
我一想也是，再说我们都是进过局子的人了，还怕坐一辆陌生人的车吗？这样一想胆气立马飙升，我和小六子就都进了后座。
奥迪的内饰做工还是很jing致的，高档皮质的座椅，上面还有凉席，车窗上是防晒的玻璃，再加上车内空调的凉风一吹，好似三伏天进了冰窖那么舒服，我们俩坐稳，车子已经无声无息的启动了。
这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前面副驾驶座想起来，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我借着车前内镜反光一看顿时一惊，原来是昨天坐在旁边的那一家子，这个中年人应该是那个少女的父亲了，真是冤家路窄，怎么今天就碰上了呢，有其女必有其父，女人不分青红皂白这作爹的能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我道：“您想必昨天看道我们打架的了，有什么事吗？没事我们下车了。”
中年男人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地道：“小朋友不要着急，我不是坏人，相反我还是你们的恩人呢。”
小六子这时也大概听明白个所以然了，他昨晚虽然喝得很高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这时候听我们一说基本上就想明白了，他瓮声瓮气的问道：“你怎么成我们的恩人了，你不就是个看热闹的吗？对付岛国人你可两叫好都没叫一声，哼！”
中年男人依旧温和的说道：“好孩子，知道打岛国人，可是随意动手打人是不对的，你说呢？况且你知道你们是怎么从局子里面出来的吗？”
我一听心中一凛，难道是这家伙……，没道理啊，他为什么帮我们呢？
这是那个司机说道：“没错昨天就是老板叫我去局子里帮你们摆平的那件事，要不然你们两个小鬼还在局子里面蹲着，估计要等你们父母来领你们呢。”
我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jing察说那些岛国人不追究了，可是他为什么帮我们呢？
“别多想，小朋友，你们到这里来玩吗？怎么不见你们父母呢？”中年男人温和的道。
小六子一听是人家就了我们顿生好感道：“原来是你们就了我们啊，太感谢你们了，我们就是来打工的学生，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这部出来赚点生活费吗。”
我心中暗骂，这大老实惠，真是逮着什么说什么，一下子把底全交出去了，这下子没得讲了。
“哦，原来是高材生来勤工俭学了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样的，现在的孩子啊就得这样，得多锻炼，不能整ri介养尊处优的。”中年男人赞赏道。
我一听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就救我们也不说先夸开了，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打个哈哈道：“这样吧，小朋友我呢看你们这豪气干云居然敢在街头直接k岛国人的这份气势，觉得很是投缘，不如我给你们找份工作，工资呢肯定不会比你们打杂的底，怎么样？”
小六子本来就好感飙升了，一听还给介绍工作这好事没出找的，一点头瓮声道：“那感情好了，谢谢你啊叔叔。”
我这急得没法子使劲拉小六子的衣服，示意他别这么急着答应了，连人家是好人坏人都不清楚呢，怎么这么鲁莽呢。小六子却私下里狠狠捏了我一把，看他那意思他有什么心思现在不好对我讲，于是我只好强行忍住要说的话，等等再看。
车子很快就开进一所大疗养，中年男人下的车来我这才仔细打量他的样貌，身高中等，面白无须，一张国字脸带个近视镜，显得文质彬彬，他对那个司机简单吩咐了几句就上楼去了。
我和小六子坐在开着空调的大厅里面，檀木的桌子和椅子，都是那么古sè古香，地上是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很舒服，我们正疑惑不知给我们做什么呢。
那个司机就从里面走出来叫我们去后院，穿过大厅我们来到**，那里也是一片较大的青石铺的地面，几个怀抱粗的老榕树遮住大部分了午后耀眼的阳光，那辆黑sè的奥迪就静静的停在那里。
“来你们先去那边草地上接个水管子过来，把车子冲一冲洗洗降降温，记住轮胎也要冲干净啊，搞完这个就擦擦大厅里面的玻璃啊，拖拖地板什么的，一会我再派个人来跟你们一块干，好吧。”司机笑眯眯的看着我们。
我一向原来是做这个，也不是很难嘛，本来就是要找个这方面的事情做，这回求仁得仁了，那还有什么说的，看来这人也还靠得住，那还有什么说的干吧。
这一通冲洗，我和小六子从午后一直干到接近四点钟，把那个车子冲的好像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不过看起来确实干净许多，有点像是新车一样了，我心想这种品味的人要是真洗车早就去汽车保养会所了，怎么会用我们两生手的小孩子，这样只不过是逗我们玩罢了。
中午还没吃饭，冲完汽车拿了几块破抹布去擦那个大厅的玻璃，没抹几下肚子就咕咕叫了，第一次干这么多的活我累的腰酸背痛，这回总算体会到了赚钱的难处了，尤其是这种体力活，真他么不好干。
我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休息，指挥小六子擦东擦西的，他人高马大擦玻璃门顶不用梯子，比我壮实多了，就是好像脑子却跟弦子，有时候说话做事不经大脑，大老直一个。
被我指挥也不介意，仍然干的很起劲，把玻璃门擦的吱吱直响，我正寻思晚饭吃什么呢，忽然背后一阵清新的兰花香传进我的鼻子，我好奇地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了。
原来就是昨夜那个长得很好看却被我狠狠瞪过得少女正站在我身后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真一瞬不瞬地瞪着我，距离很近我一回头被吓了一跳，这时候那个司机走过来笑道：“小鬼头，你偷懒被抓到了，晚饭可要挨饿了啊，你看这位小兄弟干的多起劲，你得多向他学习呢。”
我心想这小姑娘怕是来找场子的，怪就怪我昨夜瞪她那一下，好像真惹毛她了，这都怪我一时冲动，莫不是要砸了饭碗了，俺咋这么命苦，罢了大男人不跟小女人计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阵后悔，赶忙低头哈腰的想要道个歉，可是腰刚弯下去，那少女把好看的大眼睛一抬，用黄莺般的声音脆脆的道：“真没骨气，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我弯着腰，暗道一声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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