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访谈录电幻青春与诱惑花园(1)(3)

3.访谈录电幻青春与诱惑花园(1)(3)

访谈录电幻青春与诱惑花园(3)

零肆:“无法摆脱这种引力。”

姚:你独特的艺术气质可能跟你写作出身有关。作家一般都比较敏感和细致。你的小说频繁地在国内外获奖,也受到了世界范围内的认可,日本的《读卖新闻》更是将你称为“中国最具潜质的青年作家”。一些已经获得名声的作家,比如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村上春树、贾平凹、陈平原等均对你赞不绝口。这些光环对于你的写作来说是否产生了某些触动和改变?

彭:我的写作自始至终是我的个体写作。我很感谢欣赏我的小说的各位前辈和媒体,但是我绝对不会因此去做一些改变,去刻意迎合谁的口味。写作对于我是生命的气息。也许有一天我可以不再拍摄电影,不再写歌演唱,但是我不会放弃写作。每一天我都会写作,不然身体就会有种类似于疼痛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写的东西有时长到上万字,有时短至几十字。我喜欢随身带一些便条纸,有时是突然迸想写的冲动,我就会马上记下来。写作其实是我对存在感的一种认定。我在很多媒体上都说过,我的写作动机很大程度上可以用一个词概括,那就是“了解”。因为我觉得我们本身是一个包裹在皮肤四壁之内的幽暗存在,我们在慢慢地长大,慢慢地卷入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建立不同程度的联系。了解可以让我们现问题所在,实际上,进入了问题,就进入了状态。创作是一种状态,灵感也是一种状态。有了真问题,才能有真感觉;有了真问题,才能有真艺术。带着了解,我才能接近一种真实、真理和真相。所以我的写作应该是一种理性与感性的互相穿透。

姚:你是中国1980年以后出生的最早获得国际文学奖的作家,也是很多国外媒体看好的文坛新人,这点对你以后走向世界文学殿堂无疑是一条很好的道路,它会对你的中文写作产生什么影响吗?

彭:不会。我的写作受到的影响只来源于自我的意识和社会的变迁。我对中文写作和母语写作有自己的认识。我不是所谓的民族主义者,我只是一个热爱汉语崇拜汉语的中国作家。汉语绝不是外贸部的一个分支或者出口的一种商品,汉语本身就在世界中。我觉得汉语是世界上最优美最伟大的语之一,作为一个中国作家,我用这种语写作,我没有在世界之外的感觉。

姚:现在的文化状况不容乐观,我们很多非常优秀传统的文化都在一点一点地丢失。包括一些学者也成了西方文化理论附庸。你的文化思想状况现在怎么样?

彭:我的观点是:一方面是看世纪西学的那些东西进入中国以后怎样改写了我们的思想和我们的语方式;另一方面是看看我们传统资源有没有可能在后现代的这个世界重生。我不相信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就在100多年的历史中烟消云散了,所以,福柯知识考古学的方法是一个启示,我们应该把中国的一些知识的残片,还有生命力重新扬光大。

姚:我觉得你的这种想法应该是中国新一代文化青年的榜样。那么,文学上呢,对于作品在最近进行了哪些思考?

彭:我个人认为,在文学里面更重要的一个东西是现实感,而不是现实。有的东西你写的很真实,一点都没有作假,但写出来以后人们会觉得非常虚假。反而有的纯属虚构,没有真正生的东西,你用文学的方式讲述出来以后,会给人一种特别真实的感觉。因为所谓真实其实不仅仅是生学意义上的。在很多时候,我们可能反而通过虚构这样一个途径,或者说这样一种文学的取向才能够抵达我们所认为的真正意义上的真实。我觉得这其实是在重申文学本身的一种独立的尊严,独立的价值,独立的立场。这种立场,公众千万不要武断地认为它是跟社会现实相反的,是反生活的,即使有时候它看上去像是在反生活——我当然不是指所有的文学都有这种可能,但我认为好的文学往往有这样的特征,就是说,即使这种文学看起来是在反生活的时候,它也在体现着生活的本身的真实。因为所有的东西我们不可能完全正面的去理解它,所以我们要通过反面去抵达它。有时候,你要介入一个东西的正面的时候,你要反过来面对它的背面。就像我最近看杨德昌的电影《一一》,它就是讲那个小孩拿着相机永远在拍大人的背影。拍摄本身是一个虚构,因为它有对光线,聚焦,构图等的考虑,他拍下的是一些真实又是虚构的东西。他拍的是你的背面,你平常看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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