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北京之北(1)

1.北京之北(1)

所有的事生前都没有征兆,回想起来,又有蛛丝马迹,令人怀疑是场阴谋。***

[一]

那天,在五棵松桥前等红灯,月亮虽被桥身遮了半个脸,我还是现它爬上来如太阳升起一样,一蹦一跳的是个瘸子。除此之外,我还现长安街的红绿灯贼多,像趴在西瓜皮上的苍蝇,“哄”的一下绿了,“嗡”的一声红了。

下午,趁男朋友不在家,我开车带着影子从长安街东头呼啸到西头,去四季青看黄宏执导的室内剧。傍晚最堵时分,又独自从西头爬回东头的西大望路。

我从没想过,在2006年10月下旬的某一天,我会开着北京牌照的私家车经过**,不是旅游,而是像很多北京人一样,回家。这事,连我爸妈都不知道,我不敢跟他们说,怕他们受惊吓后去跳黄河。

余光扫见左手边的车落下车窗,有人冲我打手势。我也落下车窗,听到那人大声问我,美女,去总政宿舍怎么走?

我说,别问我,这事儿归警察大叔管。

那车里有人操着硬邦邦的东北话抱怨,北京人真排外,不爱给外地人指路!

我的户籍不在北京,这话不是说我。升起车玻璃时见绿灯已亮,三两分钟的小空,半个月亮已爬出了五棵松桥,成了圆圆的烧饼,粘着三两点芝麻,挂在天上。

我的沃尔沃s80是男朋友的,铅灰色的流线车身,沉稳大气,是头倔强的豹子。我不喜欢它,它不该是我这貌似淑女内是山鬼的女子的坐骑。我最喜欢一团火似的红色跑车,但男朋友决不送给我。现在的男人越来越欠揍了,他们照旧痴迷跟女人上床,却不爱跟睡过的女人结婚,并且看钱比命重。这事也不怪男人,女人一样如此。男人女人都是人,本性大相径庭。

车过国贸桥,影子来电话说已跟黄宏约好,下周让我去剧组客串个小角色。

我问,刚才跟郭达演对手戏的女主角,跟黄宏有潜规则吗?

影子说,你怎么跟小市民一样,总盼演员和导演有**易,心理怎么这样阴暗?不如你投资一部电视剧吧,道具是一块手绢加一根红头绳。我当总导演,同时出演白雪公主的后妈,你当白雪公主。我给你扎红头绳时,顺手把你勒死。

影子总说我激了她的白雪公主后妈结,总想找个猎人把我送到深山老林去喂狼,然后霸占我的男朋友。据说她捧着脑袋撞墙一万多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我人还没来北京,却遇见了有车有房的导演男朋友,而她把北京的房子底都快住穿了,却不能遇见她的黑驴王子。她曾经很小市民地瞪大眼睛,暧昧地问过我,你从哪里捡到的金元宝?你是不是小三?

尽管我一万个不服气,却不得不面对势利的习惯思维模式。在很多知道我们同居关系的人眼里,我配不上我的男朋友,属于攀恐龙附乌鸡白凤丸型的,甚至有些傍款的可能。这一切都因为我从一个农业大省的省会来,尽管它是个二线城市,可在很多久居天子脚下的人看来,除了北京之外,所有的地方都是农村。我自然被归为跟农民工一样,从农村来的,想进城找幸福生活的,没钱没社会地位,没任何过人之处的犄角旮旯出来的毛丫头。

那个城市是巩俐的故乡,叫济南,是一个不南不北的有七十二眼名泉的城市。说它是北方,因为它在长江以北,说它是南方,因为它是黄河以南。济南的春秋特别短,冬天特别长,每年仲夏,四十度高温持续一个月左右,差不多能热死半个人。

在济南,我是一个电台的播音员,从毕业开始,我的声音就幸运地属于那座城市。台领导都说之所以选中我,是很多人喜欢我的质朴和单纯。我知道他们被我的外表骗了,他们才是些单纯质朴的人,看不懂在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这六个超级大保姆管制下长大的独生子女,自小便练就了糊弄大人的无敌本事。

难道要生什么事吗?刚才那辆车一直跟着我。那是一辆银色的宝马z系列两门跑车,令我看一眼便想打劫,并在到手第一时间里,突突一阵猛扫,用喷枪把它喷成火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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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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