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爱人同志(3)

83.爱人同志(3)

后来我就走进了迟的陶艺工作室。***这是一间很小的房子,里面被迟收拾得像半坡氏族的公社。迟见到我,就咧开他那奇大无比的嘴巴做了个拥抱的手势说,来了,笨笨?

我在迟那儿一直待到黄昏,回家的路上,望着流光溢彩的车灯,突然有种伤感的幸福。

到家的时候,格恩已经把饭做好了。看得出来他今天心不错,邀请我吃他做的饭,还很给我留面子,说是做多了吃不了。分居分食后,他的手艺进展很快。我经常能蹭到他做的饭,这在以前,可是不敢想的事。在我吃着红烧茄子的时候,美滋滋地想着,幸福生活哪里来,美味佳肴里来呀。

格恩说,皮皮打电话找你,说呼你没回音。我说,噢,没电了。我把电话打过去,皮皮很兴奋的声音说,舒拉,我打算下个月结婚啦。我说,好啊,好。

皮皮没有得到我兴奋的表示,显然有些不满意。她在电话那头等着我,我只好又说,好,祝福你吧,上帝保佑。那是一个上了些年岁的中年男人,他为了皮皮毅然把婚离掉。那一段时间,皮皮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她来问我,如何。我随口说,让他离婚,离了就跟他结,皮皮听了我的话。没想到人家还真的离了。这年头,这样的男人,不容易。不容易又有什么意思呢,就比如我和我的格恩同志,不也是经过风吹雨打,写过的厚厚的几摞书,至今还在我家里的百宝箱里压着吗?

周末的一早我就起来了,格恩的父母下午的火车。昨天我和格恩商量好了,今天我得尽点义务。我收拾屋子,尽量不让它露出一点分居的迹象,又买了点菜。格恩去车站接人了。我只能亲自下厨房。饭菜摆上桌时,门铃响了。我不失礼节地叫了声爹妈,就又上头钻到厨房里去了。可是,我的那位风韵犹存的婆婆也尾随我进来了。我们客套了几句,就被她那领导干部的素质轻易地把话题转到传宗接代这个现实问题上来了,而且说得入入理,让我不得不开动脑筋周旋。最后我羞羞答答地说,中医说我宫寒,不容易怀孕。这位伶牙俐齿的婆婆算是住了嘴。吃饭的时候,格恩对他的父母说,舒拉明天要出差下县城,我也赶紧对我繁忙的工作抱怨了几句。

睡觉的时候可真有意思。格恩的房间当然地让给他的父母。因为我的房间里没有床,只是一张略宽一点的席梦思垫子,他只能睡地毯。今天不是星期三,我没有必要尽义务。他也不会像个勇士那样突然翻到我的床上。但是我知道他睡得不好,因为我也没睡好,一夜无眠时,听到他辗转反侧。在月光照射不进来的小屋里,黑暗中我看着旁边这个还算健壮的男人,心中感慨无限。但是没有冲动,没有。我想我在某一点上,已经算是个病人了。他那陌生而熟悉的男性气息在房间里不安分地流动时,我又想起了迟。我相信,迟的怀抱才是我真正的安歇落脚处。我喜欢极了他拥着我侍弄陶坯的感觉。笨笨呀,真是笨笨。他这样在我耳边轻轻说。可恨的是,每当我心中有些涟漪的时候,我就会甩甩头对迟说,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子吧。我真是恨自己的矫。也许还恨理智。一大早我就拎着个小箱子出了门。我只能住到皮皮那里。天知道格恩的父母要住到哪一天。我只能出来找地儿住,再跟我亲爱的婆婆住下去,一是要露馅,我对我婆婆的聪明已有所领教;二是我害怕她哪天会给我搬来大包的中药,好说歹说地要我吞下去。当然,我也得为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长期生活在谎之中或是长期制造谎,能让人患好几种疾病。好在我有地儿住。皮皮已经迫不及待地搬到那个男人那里去了。

在皮皮那里我只住了三天,这期间,皮皮时不时地要跑回来,向我诉苦,那个男人和他的前妻藕断丝连成为皮皮切齿在心的一件事。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你说他们见面时不会干别的吧?我说不一定,一日夫妻百日恩呢。皮皮说,你是气我吧。我没吱声。白纸一般的皮皮非要找个有家室的男人,她怎么能够应付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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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灯火(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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