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沈伟的迷惘

第二节 沈伟的迷惘

那是九月份,我做手术的前一月。表哥兴冲冲地来到家里。他手里拎着个黑sè塑料袋,他虽然和我先打招呼,可是我依然看到他与母亲心照不宣的微笑,默契的神sè。也许母亲知道他的造访,又要做一餐丰盛的菜肴了。

他在客厅里晃来晃去,摸摸这个,捏捏那个,他有些心神不宁,我说你有什么心事呀?他说没有没有,就是做客呀,怎么小弟不欢迎?我觉得他有些曲解我了,有些生气。我给他沏了一杯茶水就自顾歪在床上看书,书很好,不时引得我发笑,我觉得这本《女友》真好,滋润人心田。它说母爱,女xing之爱是世间永恒至爱,不错,是这样,是至理。这时候母亲探头对我说伟伟我去买点菜来。我知道她对我说,同时也是说给表哥听的。表哥没听见似的站在床边望着窗外塔吊缓慢移动的巨臂。

我觉得他有些异常,他应该与母亲应声打个招呼,可是他没有,这是与以往大相径庭的。我们听着挂钟的滴答声,外面的机械轰鸣声。表哥把书缓慢从我手里抽出来,他说嗨,看什么看,我今天带来几盘好看的电影,我们来看看。

实在说,我是比较喜欢琼瑶的电影的,连同她的小说,使我觉得琼瑶真是了不起,她是我的偶像。表哥把影碟放好,里面的画面让我惊慌不已,我看到男xing象征的侵略,我感到羞辱。表哥走了。我在寂悄的夜晚,也会偶尔想见他的模样与他的影碟,夏天的苍蝇在客厅的光影里飞到我的卧室里面来,我看见他们在雪白的墙体上叠依在一起,是在交配以孳生它们的下一茬生命。是了,世界就是如此,人也不能例外。令人面红耳赤的,令人惊诧不已的影碟。时光快吗?时光真是流利,表哥又来了。

这次母亲很快出去买菜去了,我看见不同寻常的健步,与她欣然的神sè。表哥身后扭捏跟着一个颀长身材的女子,浅笑着。她径直坐到我的床上。表哥上前拍拍她的肩膀说,小弟认识一下,丽英。我出去有点儿事。他走了,留下我和丽英两个。我有些不知所以,我在她面前只是自卑,我要是和她一样就好了,除掉秽根和粗大的喉节和张狂的鼠须。我给她沏上一杯上好的香茶,我双手捧递上。她说我能换一下衣服吗?我说能。我看她很快地褪脱上衣,我没有回避,我多想欣赏她的美丽**。她说帮我扯一下裤衩。裤衩是束身的,难怪那么紧。我嗅到女人身上的体香,令人陶醉。我闻闻我的身子,我有那种气味就好了,我看到自己也有那么一个身材,和同样诱人的香味儿,她把衣服脱光,却就势搂住我,手不停往我下身抚摸,她的两腿牢牢夹着我,嘴里面哼哼唧唧发出呻吟。她的**直往我嘴里送,我想到了妈妈。外面的客轮靠岸的汽笛声令我慌栗,我把她推倒床上,我冲出卧室,我带倒了我为她沏的一杯上等龙井香茶,破碎的声音在芜杂的市声里凸现出来。我在妈妈的房间里盯住她的相片,她微笑着,妈妈会安慰我的。她怎么会这样恣肆?我听见我房间的门磕碰的声音,跟着又听见丽英嘴里骂着变态冲出家门凌乱的声音。我有些茫然。说到变态,不能不说些过往的琐事。这种带有侮辱xing质的词语在我耳边已经不止一次爆响。打我上中学开始,我已经开始昭然收集各类女孩子的ri常公然或隐秘的用品。在这个城市的边边角角,你随意会买到各sè女孩子发辫的小饰物。令人欣喜不已。

一天,在昭武大街26号的小摊子上我看到一种五彩发卡,饰有金**花的那种,花瓣儿翘起,茎脉分明,在中午放学的欣慰和明灿阳光下让人爱不释手。我紧紧攥住说多少钱一只?掌柜的漂亮女孩笑着说是买给对象的吗?我说不是,你说多少钱就是了。女孩说那,肯定是买给女朋友的!我不置可否,我说你戴起来我看看好吗?她的长臂舒然圈起将那只金**花插在秀发上,平添一种风姿,多了一份妩媚。我说说呀,多少钱一只?四块钱,她说。我说有几只?我都要了。八只,她抿住嘴角微笑着说。那时我已经留起了长发,就象广告里说的那样乌黑亮丽顺滑如丝。我接过来插在头发的一侧,我抑制不住自己。好看吗?我说,眼睛里满是渴求的企盼神sè。女孩灿然笑了,她说,不错,你女朋友戴上肯定要好看的多。

我坚定而不假思索地说我自己戴的。我结了帐,混乱的噪音将我和她抻长了距离。阳光依然很好,妈妈依然会说很好。不算清洁的空气将女孩的声音断续传送,变态!在多如牛毛的浴室和休闲天地中,我会选择距家稍远些的青chun休闲中心,因为那里有包间,可以ziyou地活动,就象在自己家里面一样。我会在洗浴过后,换上新买的ru罩与饰有花朵的粉sè网状内裤。那样在室内明朗的镜面之中欣赏自己是一件喜不自禁的快乐事。唯独对自己多出来的赘物懊恼不已,当然对自己的瘪扁也一样嗒然若失。一天,浴室的伙计突然闯进来说快点儿兄弟,洗那么长时间呀,别人都等……。他睁大眼睛有些错愕,你……!**变态。我听见他惊叫变调四散的声音,我听见人群聚拢来杂沓的脚步声,我听见包间的门被撞开的哗啦声。快来看快来看,变态人!我看见那么多的男人赤身**驰奔过来,面带不怀好意的表情。

我的脑子里遽然显现非洲大草原上弱肉强食的追逐场景,那是些什么东西?虎视眈眈的秃鹫?蹙唇狺狺的豺狗?在茂密的草丛里也能发现驯顺的小兔与麋鹿。天地那样广袤苍穹那样辽远无边它们也能无所不至。我能听见麋鹿和小兔凄楚无助的哀鸣和它们疲于奔命的足音。我能够逃脱这狭仄的空间吗?我不能。妈妈。那么,在我足不出户的如许时ri里,我能够听到妈妈轻轻拥着我吟唱《摇篮曲》,能够学会五彩斑斓的缝纫手艺。我使剪刀的时候,兰花指微翘在半空,拇指食指用力均匀,不一会儿一件小衣服就裁剪完毕,我会仿照妈妈的衣服做一件一件穿在自己身上,而不必在商场遮遮掩掩做贼一般慌遽而逃。至于ru罩的支撑材料随手拈来,妈妈的工厂里生产质地不怎么好的钢簧,轻轻一折就会随意而为。秋天的一个黄昏,我借口找妈妈溜到场里去了。

高大的建筑遮蔽的厂区更其昏黑,这儿那儿不时响起令人疑惑的声响,黄鼠狼与野猫间或腾跃而逃。我想我会在厂区的空地上拣到一两根被人遗弃的弹簧,即便生锈,将它打磨一下将会是上好的龙骨,这样也断然不会甚挤压肌肉弄出不必要的麻烦。场地上果然有不少长短不一的钢簧,都还锃亮发光。我真不忍释手,索xing多拾两根,我握在手里喜在心头。我揣在身上,就象我已经将其做成ru罩,挺然耸立,何其快意!我想够了够了,揣在身上的已经沉甸甸的了,能做多少个ru罩啊。我转身要走的时候,我发现在厂房的门边有一个根泛着金黄sè泽的钢簧。多么幸运的事情呀,这种簧做起来不论你洗它多少水,也不会氧化,永远柔韧如初。我快步奔去,正在我弯腰即拾的时候,门卫厉声叱呵,妈的,你做什么东西?!我说我找妈妈。

他的鸟毛呲在肥唇上,他脱口而出的尿液画着弧迹穿过即将来临的夜sè喷溅在我脸上。他说你妈妈是谁?我说寒荷。呵,你就是假女人,小变态!脱掉裤子让大爷看看,他拽住我的胳膊使劲地脱我的衣服。我听见我ru罩的扣襻撕裂的惨叫,我朝他脸上吐着口水。嘿,**还装婊子,他气急败坏地说。我身上的钢簧被他扯拽出来,它们毫不怜惜地划破我的皮肉,我鲜嫩的肌肤。我站在妈妈厂区的空地上,被他用我所拾得的钢簧捆绑起来,我的生殖器连同蛋子儿用一根细麻绳缠绕若干圈。他说,你不变态吗?老子让你变个够!你的罪名就是盗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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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和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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