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繁华宫殿染血光,神秘小屋死异人

第一百四十章 繁华宫殿染血光,神秘小屋死异人

那几道突然蹿出的身影,极其凶猛的扑向三人,皆手持短刀,黑衣蒙面,与上次袭宫的人着装无异。

易未忆不知为何这一伙神秘的黑衣人对流魂宫总是穷咄咄相逼,然而紧急的形式根本不容他仔细思量,恍眼之间,一把短刀晃动着他的胸口刺去,刀法极快,快如闪电。

慌忙之中,易未忆急速拔剑,他向来是剑不离身的,长剑横在自己面前,挡住对方的攻势,那人胸口的一刀,竟是虚招,忽又勾回,“唰”的一声,带起一阵凉风,直取易未忆右臂,意图将他手中的长剑击落,这一招旁敲侧击,确实jīng妙。

易未忆早就料到了对方这一招,将手中的剑朝天一指,自那汉子腋下顺着手臂往上一挑,一时之间,只听得一阵嗷嗷痛叫,那持刀汉子惨嚎如表,继而,“当啷”一声,有铁器坠地的声音。

霎时,鲜血如注,喷出了好几丈远,只见那黑衣汉子捂着右肩,痛苦不堪,原来争斗之时,他竟被易未忆手中的利剑削去一臂,场面何其惨烈!

被易未忆当肩一剑削去右臂的那人呻吟着,痛苦万状,立刻气散神亏,再也鼓不起以前的勇气了。

然而,对方发起的攻势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紧接着又迎面扑上来粗壮的两名黑衣汉子,手中是一致的奇锐短刀,面带凶煞之气,如狼似虎。

这一伙人的武功比上一次袭宫的人高得多,这一点单凭那招招之间的连贯衔接便可以一目了然,而且那些人与易未忆过了十余招之后,依旧是气息平和,步履稳健,丝毫没有困倦之态。

易未忆也自是心知肚明,他暗自忖道:“从这些人的身法武功来看,他们绝非江湖之中的泛泛之辈,能够让一群武功卓绝的武林高手替自己卖命,这背后隐藏着的究竟是一个如何了得的人物!他们为何屡次进犯流魂宫?难道他们也是为了《璇玑图》之中的秘密而来的?”

易未忆一边思量一边对敌,对方攻势极其迅猛,招招凶杀,皆是些毒辣yīn毒的招数,短刀奇利,削筋断骨,无坚不摧。

转瞬间,双方便已然过了数十招,易未忆也知道对方皆是江湖中顶尖的高手,如果僵持下去,定会吃亏,便对同样在一旁苦战的洛月梅,说道:“梅儿,不可恋战,快扶着季前辈先走!”

听了易未忆的话,洛月梅挥剑砍伤挡在自己面前的一个黑衣汉子,与叶依蝶护着季美君往宫门外走去,行不到三步,便又被六个持刀的黑衣汉子团团围住,洛月梅长剑一扬,挑伤左边一个,将叶依蝶与季美君推了出去,自己一人与其余五人打斗。

正打得难舍难分之时,忽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倏地,蹿出一道身影,一条银鞭如灵蛇一般在人群之中游动,在围击洛月梅的五人脸上猛抽了一记,留下一道深红的血痕。

那人降落在洛月梅的面前,她看清了那人的容貌,惊讶得差点叫了起来,原来那人竟是江湖人称“行龙无怪”的邢无怪。

邢无怪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季美君的身上,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季美君躲避着他的炙热的目光。

邢无怪将自己的目光从季美君的身上收回,抖动银鞭,往那一群黑衣人头顶敲去,叶依蝶在一旁看着,猛然记起那rì“神灵庇佑”之事,方才恍然,原来那rì自己所言“神灵”竟是邢无怪。

又想到苦苦暗恋着季美君的邢无怪谈及季美君时的羞涩,叶依蝶不禁笑了,在这之前,她只见过双亲之间那一种相濡以沫、生死相随的爱情,却从来也不知道爱情竟然可以彼此孤独,静默无声。

此时,叶依蝶还沉寂在自己思绪之中,突然身后“啊”的一声惨叫,站在她身后的季美君猛地倒地,叶依蝶回头去看季美君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躺在地上,面sè是失血的惨白,嘴角淌着一丝鲜血。

叶依蝶心头一慌,连忙扑了上前,抱住季美君,口中不停的喊着“季姑姑!季姑姑!”

此时季美君已经面sè苍白,叶依蝶的手放在季美君的背后,一种黏糊的感觉,伸手一看,竟是鲜血!殷红的鲜血!炽热的鲜血!然而,它很快就会变得冷淡的。

原来季美君背受一刀,那一刀被身后一人由短刀从后心刺入,鲜血如注,浸湿了衣衫。

短刀刺入身体,直穿心口,yù要阻止已然晚矣!此时,洛月梅娇喝一声,挥剑砍杀,手起剑落,剑落血溅,杀开一条血路,刺杀季美君的那人,被一旁持剑拼杀的洛月梅一剑刺死。

激愤之余,洛月梅提着剑,又连杀了身边的两个黑衣汉子,也扑到季美君的身旁,此时季美君已经虚弱不堪了,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悬浮在咽喉之中。

而易未忆与邢无怪也打伤挡在自己面前的两位黑衣汉子,退到洛月梅、叶依蝶、季美君三人的面前。

见季美君已然奄奄一息,那邢无怪抱起季美君掠过宫墙,往深林之中飞去。

见此情形,易未忆急忙追了出去,而洛月梅带着叶依蝶也飞身而去,三人皆追随两人而去。

易未忆、洛月梅、叶依蝶三人跟随着抱着季美君的邢无怪在流魂宫左侧的一处房子停了下来,那地方正是邢无怪居住的地方,树木苍天,是一个不错的居处,只是此时它已经铺满了忧伤。

邢无怪将季美君轻轻放在床上,又在自己的屋子里发疯似地翻找着,好像找一些什么东西,而易未忆、洛月梅、叶依蝶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面目之中,尽是悲戚之sè。

此时,他们已经找不到任何行之有效的方法用来劝慰邢无怪了。

忽然,邢无怪好像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白sè花瓷药瓶,倒出两颗紫sè的药丸,放在自己的掌心,又在取了一杯水,喂季美君喝下。

过了一会儿,季美君缓缓的睁开眼,一见季美君醒来了,邢无怪抱着她不停地哭着,甚是伤心,像一个丢失了玩具的孩子。

季美君看着扑在自己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的邢无怪,她笑了,平静的笑容挂在没有一丝血sè的脸上,在她看来邢无怪太像一个孩子了,也许,在爱情里邢无怪本就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忽然,季美君口中急切的说道:“蝶儿,蝶儿!”

她用力的叫喊着,那是她最后一点力气了。

叶依蝶急忙来到季美君的跟前,眼角含泪,失声应道:“季姑姑,季姑姑,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季美君紧紧握住叶依蝶的手,又从自己的衣怀之中,取出一枚雕花的玉令,放到叶依蝶的手中,用力的说道:“蝶儿,流魂画派就…就交给你了,这是行宫令,你…你一定要…要…将…将它发扬广大,这…这样我……就可…可以含笑九泉了。”

说完,季美君悲伤的看了一眼眼前伤心yù绝的邢无怪,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歉疚,她紧握住叶依蝶的双手渐渐变得松弛,如折断的枯枝一般低垂下去,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生息。

叶依蝶将行宫玉令紧紧的攒在手心里,眼含痛泪,扑到季美君的身上,痛哭流涕,悲戚之情,一时之间,无法言表。

一个人走了,带走了光亮与sè彩,恍若整个世界丢失了它所有的sè彩,变得一片漆黑。

此时,易未忆与洛月梅也面带悲sè,他们是极不希望看到这极具悲情意味的一幕,然而,命运就是这样真实,当它决定带走你身边的一些东西时,它会毫不留情,而你无可奈何,可是rì子它不会停,难和易,都会很快过去的。

邢无怪抱着季美君一直到夜幕降临才依依不舍的将她放下,与易未忆、洛月梅、叶依蝶顶着夜幕将她葬在流魂宫左侧的深林之中,就在这一片丛林之中,邢无怪与季美君都为各自的爱情寂寞孤单着,然而,因为死亡,两份感情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同的地方。

凉风嗖嗖,夜sè茫茫,衣襟被风吹起,如张牙舞爪的恶魔一般,好似那寄居在内心深处的恶魔要横空出世,大开杀戒。

此时,邢无怪盯着新坟,暮sè凄然,他喃喃的说,等着我,我来了。

叶依蝶想要劝阻,却也是yù言又止,易未忆与洛月梅都很担心邢无怪的状况,却也皆是沉默不语。

远方的晚归的飞鸟,发出几声悲戚的叫喊声,意境更加荒凉冷清。

邢无怪悲戚的望了一眼昏暗的夜空,长啸一声,受惊的寒鸦也悲情的叫了几嗓子,似乎是在唱和,盘旋的苍鹰始终还是没能绕出命运划下的那个圈。

他瞥了一眼易未忆手中的剑,似乎想用它来了却残生,此时,死亡对他来说,是多么痛快的解脱啊!

然而,他又有些迟疑,他心中好像还有什么牵挂,他将目光从空中收回,投注在叶依蝶的身上,盯着她,说道:“蝶儿,你既已经做了流魂宫的宫主,那我就将毕生所学皆传给你,也算了却我最后一桩心愿,现在,你可要看清楚了。”

说完,邢无怪从腰间取下一条银鞭,挥舞了起来,那本是死物的银鞭在邢无怪的手中顿时活了起来,宛如一条行龙,在空中摇摆,带起的阵阵鞭风呼啸而过,震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三人只觉得两耳轰鸣,双目应接不暇。

常人想要完整的记下这些招式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可叶依蝶天生聪慧敏捷,幼时书读一遍,便能过目不忘,她将这些招式铭记于心,竟没有一丝纰漏。

邢无怪将手中的一条银鞭交到叶依蝶的手中,又让她坐在地上,将自己一身的内力,全部传输给她了。

接受了邢无怪的浑厚内力之后,叶依蝶顿时觉得身体轻盈,轻轻一跺脚,便飘出了好几丈远,叶依蝶惊奇于自己身体这一奇妙变化,在林间玩闹,易未忆与洛月梅也打心眼里为叶依蝶而高兴,然而,当他们回首再去看邢无怪时却发现不知在何时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三人悲恸不已,含泪将邢无怪埋在季美君坟地的旁边,又在坟前驻足良久,见天sè已晚,方才散去。

三人回到了邢无怪的住处,那几间幽静的房子,还有一间神秘的柴房。

从深林之中回来之后,一天的奔波劳累,三人皆已是身心俱疲,正准备回房歇息,耳中却听见一阵剧烈的响动,似乎是从那邢无怪口中一间神秘、不可触碰的柴房之中传出的。

三人本不想去理会那些响声,疲劳的确可以抵消一部分好奇,却不料那响声竟然越来越大,强烈的猎奇心理被唤醒,三人快步向柴房走去。

三人在柴房的门外停住了脚步,细耳听着柴房之中的动静,房间里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时而又化作人支支吾吾的声音。

然而,虽然是在门外,只隔着一层窗纸,却依旧无法准确判断柴房之中究竟藏着一些什么东西。

洛月梅向来是以一个直爽的江湖女侠形象示人,而她的为人也的确豪爽,快人快语,心中藏不住心事,行动拦不住行事,她哪里忍受得住这般隐晦收敛的行事风格,她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然而,很快她被呈递在自己眼前的的场景惊呆了。

见洛月梅冲动的推开房门进门去了,易未忆与叶依蝶也紧随其后,进到柴房之中。

一间不大、简陋的柴房之中,挤满了人,每个人都jīng神恍惚,如失了心智一般,动弹不得,似乎被点住穴道,三人看了柴房之中那一伙人的装扮,惊讶得快要叫出声来了。

原来那一伙人皆身着黑衣,与两次袭击流魂宫的无异,此时三人的心中都十分的困惑,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屡次攻袭流魂宫的真实目的究竟什么?

相同的疑问在三人的心中如狂涛般暗涌,易未忆走向前去仔细察看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位黑衣汉子,发现他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红sè的血痕,易未忆又接连看了身边好几个人,他们的右手手背上皆有同样的血痕。

他猛然想起了当rì邢无怪用银鞭打伤众人的场景,心中也自是明白了几分,知道这些人定是被邢无怪擒获,并被关押在这里的。

见被关在柴房之中的人俱目光黯淡,动弹不得,易未忆心中好奇,却不知是何缘故,茫然困顿之sè,完全写在脸上。

此时,洛月梅也来到了易未忆的身边,她上前几步,俯下身子,去察看那一伙人的情况。

洛月梅察看了他们的脉息,发现他们脉象纷乱,气息不畅,见此情景,她面露异sè,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很快,她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一旁的叶依蝶忍不住问道:“怎么啦?洛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经叶依蝶这么一问,良久,洛月梅方从茫然之中醒了过来,她哦了一声,继而说道:“他们脉象纷乱,气息不畅,似乎是被封住了身上的某一处大穴。”

易未忆也正在思索这件事情,听洛月梅这么一说,急忙问道:“梅儿,你知道是身体的那一处大穴吗?”

洛月梅的盯着眼前的黑衣汉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突然她眼睛闪过一道光芒,欢快的说道:“我知道了,是百会穴,对,就是百会穴!”

“百会穴!”易未忆与叶依蝶齐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惊奇。

洛月梅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对,就是百会穴,它是人体上最重要的一处穴道,为人体至关要穴,人体经脉皆会于此穴,故名百会。此穴为人体的命门所在,点穴、解穴之人必须有绝妙制穴手法,配以高超的内功心法,才能保证万无一失,稍有不慎,则会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听了此话,易未忆急着想要知道这一伙人的真实身份与目的,问道:“那我们怎样才能解开百会穴?”

这一问倒是把向来聪明机灵的洛月梅难住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开百会穴,她虽然知道百会穴的位置,但她的内力修为还不够,她陷入冥思之中,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在目光突然遇到易未忆时,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纤纤玉指指着易未忆,说道:“易大哥,我虽然知道解穴的方法,却内力修为还不够,你练过《灵耳佳音》与《龙象般若心法》两种迥异的内功,练就了浑厚的内力,要不我们合力看看能不能解开他们的穴道。”

易未忆点点头答应了,似乎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失败的后果,在洛月梅的指点之下,易未忆替距离自己最近的那黑衣汉子解开了百会穴。

渐渐的,那黑衣汉子死灰般的脸sè恢复了光彩,游离黯淡的眼睛也开始变得明亮。

易未忆凑上前去,发现那人的百会穴果真被解除了,易未忆想替其他人解穴,却被洛月梅劝阻了。

“易大哥,且慢,我们先问清楚他们的底细,再决定要不要替他们解穴,若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就此替他们解穴,后果难以收拾。”

听了洛月梅的话,见叶依蝶也赞同,易未忆也接受了洛月梅的想法,他向前一步,走近那黑衣汉子,盯着他,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屡次三番围攻流魂宫,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易未忆连发三问,是想要极快的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却不料那黑衣汉子并不买他的账,冷冷地说道:“今rì落在你们的手里,我无话可说,想要从我们身上问出一些事情来,门都没有。”

说完,那黑衣汉子猛然起身,亮出短刀,唰唰数刀,地上躺满了一片,那被困于此的十余名黑衣汉子,皆倒地而亡,那黑衣汉子的身法极快,令三人猝不及烦,随后他自己也自刎断命。

这时多么可怕的一个组织,他们保守秘密的方式竟然如此残忍,思及至此,易未忆不禁脊梁骨一凉,一种刺骨的寒意向他的身上袭来。

很快,狭小的柴房里被血腥的味道占满了,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制造着视觉乱象,三人厌恶走开了,他们解不开这其中繁杂的谜团,却也不想就此而停下脚步,因为人生就是一场无法抗拒的前进,誓死抵抗与唯命是从的人都没有好的下场。

夜幕沉了下来,黑暗终究还是来了,乌云也聚拢过来,风起云涌的的又何尝只是这善变的天气,还有这易改的江山与迷乱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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