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灭村之祸
第三章灭村之祸
“二牛，你为什么要抢我妹的小花鼓？”
袁畅一边安慰哭泣的妹妹，一边冲对面一个胖嘟嘟的少年喊，少年正是袁二牛，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年前袁畅给妹妹做的小鼓，那是妹妹的最爱，鼓面上被方先生画了一个花枝，一只山雀，漂亮极了。
“谁叫她不让我玩。”
袁二牛满不在乎地说。抢别人的东西的事，对他还说就像走路一样稀松平常。
“拿来！”袁畅伸出手，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袁二牛。
“有本事你来拿啊。”袁二牛将手中的鼓举过头顶，看着袁畅单薄的身子，戏谑地说。
“拿来吧！”袁畅冲了过去，动作敏捷无比。一跳。袁二牛还没反应过来，小鼓便到了袁畅手里。
早在半月前，袁畅就能在手掌一握一松之间，让脑海里的五彩光线流向身体的任何部位。按方先生的说法，袁二牛早就不是他的对手了。此时面对袁二牛，他信心满满。
看着手里的小鼓被抢，袁二牛火了。小小的袁家村，还从来没有一个孩子敢从他手里抢东西。袁畅也不行！
以前打架，他总是将一百多斤的胖身子飞快地撞向对方，将对方撞倒，然后扑上去将对方压在身下。一百多斤的重量压在身上，袁家村没了有一个孩子能爬起来。
现在，袁二牛就将自己当武器，大喊着向袁畅飞快地撞来。度也不低，旁观的孩子看见，都吓得躲开了几米。
见到撞过来的袁二牛，若有若无的五彩光芒在袁畅的眸子深处诡异地闪动了几下，袁畅的眼睛里立即shè出了凶光。只见他单薄的身子迅避开正面的撞击，闪电般地伸手抓住袁二牛胳膊，顺势将他扔了出去，出手的度，哪像一个八岁的孩子。
“轰”
袁二牛胖大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一下子居然爬不起来。袁畅走到袁二牛身边，忽然抬起脚，凶狠地朝他的脸上踩了下去，鼻血顿时流满了袁二牛的脸。袁畅一边踩一边骂：“我让你抢我妹的东西，我让你抢我妹的东西……”
袁二牛的惨嚎伴着哭声杀猪般在小小的村子里响起，吓得旁观的小伙伴脸sè白。他们直愣楞地看着踩完袁二牛的袁畅，携着妹妹扬长而去。
方先生远远地扫了这边一眼，嘴角微微一笑。
孩子们打架的事，本来大人是从来不掺乎的，可是这一次闹大了，袁畅居然将袁二牛的鼻子踩塌了，不，准确地说是踩碎了，踩破相了。
袁二牛的父亲携着儿子来到袁旺才的家，不为别的，钱！医鼻子尤其是碎鼻子，是需要不少钱的，而袁二牛家，并不比袁旺才家富有。
看着惨不忍睹的袁二牛，袁旺才气不打一处来，眼睛里喷着火，抡起巴掌便朝袁畅的脸上挥过来，可是手才挥到一半，便被一支白皙手握住了。
方先生笑眯眯地看着眼里迸着火星子的袁旺才说：“恩公不用生气，一点小伤而已，我来治好他的鼻子。”
“你…会医？”袁旺才狐疑地看了看方先生。在袁家村，他是唯一的医生，只不过是是兽医，看兽不看人。
方先生拉过袁二牛，伸出右手不断地捏动他的鼻子。袁二牛非但不喊疼，反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半个时辰之后，方先生终于散开了手，笑呵呵地说：“好了。”
袁旺才与袁二牛父亲两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只见袁二牛原本塌下去的鼻子，居然隆了起来，看不出有受伤的样子，而且似乎像整了容一样，比以前更挺更好看。
方先生笑了笑，携着同样看得目瞪口呆的袁畅，向屋后的竹林走去。
一年多来，方先生是袁家村附近十里八乡的名人，号称“活神仙”，来袁家村找方先生算命的人，每天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有的甚至半夜赶来，只为了让方先生算上一卜。
可是今天方先生露出的这一手，表明他的医术，似乎并不比算命差。
看着袁二牛完好的鼻子，袁旺才与袁二牛父亲的脸上，瞬间笑成了一朵花。
可是竹林里的方先生，却笑不起来，他感觉到几股杀气，从袁家村的上空传来，不停地审视着小小的袁家村。
方先生肯定，绝对不是他的仇家，他的仇家也绝不可能追杀到这里。
一个小小的平常村庄，怎么会惹来修真高手凶残的杀气？方先暗想：要出事了，他感应到了危险已笼罩了整个袁家村。
夜晚，星朗月明。小木楼前的屋坪上。
方先生躺在一张竹椅上，一边感应着那几股依然存在的杀气，一边听袁畅叽哩咕哩地背着一些奇怪的文章。老袁抱着小女儿，与妻子笑眯眯地看着小儿子，满心欢喜。屋内，不时传出三两声爷爷的咳嗽声。
“停，有人来了。”方先生忽然打断了袁畅的背诵，脸露不悦，他认出了来人。
“有人？在哪？”老袁站起来四处张望，他怀里小女孩的眼睛也滴溜溜地乱转。
方老生眼睛瞄了一眼盯着南边看的袁畅，问道：“你看到了？”
“看到了，三个人，一个老头，两个大人。”袁畅点了点头，脸露兴奋。
“嗯，不错。”
方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用手抚摸着袁畅的脑袋：“你回去吧，去将最后三页背一遍便睡吧。”
“嗯。”袁畅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跟老袁说：“爹，娘，我去睡了。”
“嗯，睡去吧”
老袁的话音未落。一个清晰的声音便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请问，方先生在吗？”
袁畅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里。方先生却又躺在了竹椅上，老袁甚至没看见他是如何躺上去的，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动过一样。不过老袁也不奇怪，方先生身上，奇怪的东西太多了，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在，请过来吧。”方先生懒洋洋地说。
一会儿，就着月光，老袁看到南边的小路上，走过来三个人影，两高一矮。眨眼间，三个人影便出现在老袁家屋坪上。
矮的是一个小老头，高的是两个壮汉。小老头外表倒没什么，两个壮汉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老袁与他们一对眼，心里头就直冷，恐惧感油然而生。他嗫嗫地说：“方先生，您有客人，我们先去睡了。”
“恩公去睡吧。”
方先生欠了欠身子，并没有起身相送。目送老袁他们回到屋里，小老头忽然开口问道：“你还好吧？”
“我很好。”方先生回答。
“为什么不回去呢？”小老头问：“这里很好吗？”
“这里很好！我要住三年半”方先生回答。
“三年半？”小老头问。
“三年半很长吗？”方先生问：“三年半我才能养好身子。”
“这么说你伤得很重了？”小老头叹了一口气。
“她还好吧。”方先生问道，也叹了一口气。
“她不好，不过死不了。”小老头忽然喘息起来，明显十分激动：“她等你回去救她。”
“在静慈斋，不会受苦的，又谈何去救？”方先生忽然道：“我会去接她出来的。”
双方不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压抑味道。
“这一家人很特殊吧。”小老头忽然问：“有几个人想杀他们！”
“很普通的人。”方先生回答：“我掉在他们家门外，他们救了我。不只是杀他们，是想灭了整个村子。”
“救了你，你真会抬举他们。”小老头冷笑道：“这一家姓袁？你想救他们？”
“是，有一个叫袁畅的孩子，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方先生道：“我教他三年算术，也算是报答相救之恩。”
“只教算术？我看是铸神术吧。”小老头声音冷了下来：“那是咱们方家的天禁之术，就算是你也不可外传。”
“我喝了他们的天灵姜，驱了玄yīn之毒，就是传了铸神术也不为过。”方先生冷冷地道：“何况他是凡人，又有什么关系。”
“天灵姜？怎么可能？”小老头惊叫一声，身子忽然一闪而没。一会儿又从方先生椅子前显现了出来：“他们怎么可能有天灵姜？”
“你探过了？他可是有灵根的人？”方先生问道，躺望着星空喃喃地说：“缘道难控，天道难违。”
“半个水灵根，人中智者，神道无成。”小老头回答：“他们能给你天灵姜，也算是对你有恩了，这一点东西，足够报答了，你早点回吧。不要趟浑水。”
小老头一伸手，手掌上忽然出现了一座小金山，在月光下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不用！钱太多了，会坏事的”方先生冷冷地说：“留下一锭就够了，你们走吧，一年半后，我自会回去。”
“好！”
小老头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三两步便消失在小屋后。方先生的xìng格他知道，这个时候，打死他也是不会走的。片刻，三道流星划过夜空，消失在天边。
流星消失在天边一个时辰后，浓浓的杀气终于将整个袁家村笼罩起来。袁畅家竹林里的竹叶，似乎忍受不了杀气的重量，都缓缓地垂下了数毫米。
原本月明星朗的夜空，忽然被乌云笼罩，无风，奇怪地闪电在乌云深处疾掠，“轰隆隆……”，巨雷炸响，天地失sè。
一道道闪电在天空闪掠，细心的人便会现，闪电中偶尔杂有黑sè的闪电，落在袁家村的每一栋房子上，房子立即燃起黑sè的火焰，对，就是黑sè火焰，像一团灵xìng的墨汁。
袁家村所有的房子，瞬间被黑sè火焰烧成一堆灰。
乌云来得快，去得也快。天空恢复了清朗，只是袁家村消失了。
袁家村房屋的灰烬边，突然多出了数道包裹在黑袍里的人影，他们在每一栋房屋灰烬前站了片刻，似乎在感应什么，最后风一样消失在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