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人
()“世界上一切都是等价的，想收获，必须要付出。夜族虽为不死之身，并不代表无条件的。”说完后夜神枫深深的看了柳月一眼。
柳月眉头轻皱，脸sèyīn晴不定。突然灵光一闪，惊觉道：“血，父亲你是说人类的鲜血。”
夜神枫微微一笑，似对柳月刚才的表现甚是满意，哪知柳月虽为孩童，可两世见闻，岂能用常人来衡量。接着夜神枫表情一沉，继续说道：“月儿，你猜的不错，不过不只是人类的血，只要是任何物种的血，夜族都可以吸食，甚至也有夜族吸食同族事件的生。”
“什么？”
“没有什么可惊讶的，夜族已经脱离人的范围了，说成神人怪物也不足为过。族谱上虽只寥寥记载了一些，夜族确实可以吸食同族的血，不过同族之间相互吸食，不仅仅是因为本能，比如可以通过吸食别人知道他人的记忆，或者疗伤等等，甚至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秘，不管怎样夜族中并不认为有任何不妥之处。可是这也是夜族悲剧的开始，当人们推翻神魔的统治，夜族被奉为“王”，夜族当时有一部分并不是真正的夜族，不过他们跟我们并不一样，我们是由纯血统的夜族跟人类通婚所生的后代，现在也可以完全说net类。而他们却是由夜族创造出来的夜族。这也是夜族犯的最大的错误。”
夜神枫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当时大战，夜族这边完全不利，虽然是不死之身，但并不是绝对的不死，大战的主导权还是在神魔一方，夜族眼看自己就要落败，危难之时，他们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增加自己的战力。夜族本是月神大人创造出，那原理上他们也可以在创造出类似自己的存在，于是他们吸食人类一部分的血，在把自己的血输给人类。可是这种方法虽然很多人类死于非命，但是却成功了。出现了很多新的夜族，他们虽然比真实的夜族能力差了很多，但是胜在人数众多，那场弑神之战，夜族慢慢的取得了一些优势。但新的夜族有个致命的缺陷，纯种的夜族虽然有吸食血液的本能，但是他们都能克制，很少去吸食人类的血液，而新的夜族他们对血渴望的本能已经过理智。
人是yù望的产物，生命是yù望的延续，夜族亦是如此，当弑神大战尘埃落定的时候，虽然夜族中的王对夜族有过约束，可是新的夜族在背地里还是会猎狩人类。夜族统领人类，rì久月深，夜族已经被膨胀的yù望所迷失，渐渐的他们忘了自己的初衷，在很多夜族的眼里，人类就如同他们的食物，蝼蚁一般，可以任意宰割，所以那些猎狩人类的更加肆无忌惮。那些新的夜族不仅仅会杀害人类，还会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仆人，那些死后的人类也不得安宁，如同丧尸般存活，没有情感，只有服从主人的命令。人类渐渐被恐惧所蔓延，比当时神魔统治的时候还要深深的绝望，可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滋生了对夜族前所未有的仇恨。当夜族意识到的时候已为时晚矣。”
“父亲，就算如此，以夜族的能力，人类即使要反抗夜族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月儿，你错了，战争就是明之母，而人类就是抗争的历史，从太古时期的战争，人类就不断的学习，不断的创新，不断的进步，更贴切的说法叫做进化。人类比起神魔，夜族或者其他的种族天生就非常的弱小，但是就像刚才所说的，世界上一切都是等价，人类伴随的弱小但被赐予了进化，这是其他种族都无法比拟的，万物灵长，又岂是虚言。长久的战争人类通过神魔和其他种族学会了各种各样的能力，也掌握了各种各样威力强大的武器，武道，魔法，通灵，召唤等等的能力相应而生，魔导炮，圣遗物，一些神兵利器也被创造而出。那场战争被后世称为圣战，不过在史书中只记载人类讨伐异族，并没有指名是夜族，后来大多数的史学家都把夜族包括到异族里面，其实不然，历史是可悲的，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当时夜族的种种形迹，惹得众灵怨声载道，人类联合其他的种族起对夜族的战争，那场战争的惨烈程度不亚于弑神之战，夜族虽然强大，但是由于人类跟夜族长久生活的一起，夜族的弱点人类了如指掌，加上各种族的人海战术，夜族的毁灭已被注定。我们一族因为有人类的血脉，加之在当时的大战隐姓埋名，才逃过一劫，其余的夜族全部在那次大战中全部灭亡。大战结束后，人类并没有罢手，因为yù望永远是无止境的，人类对当时自己的盟友各个种族动新的战争，那时的战争已经失去了应用的矜持和美学，即使这样，各个种族为了容身之处也要必须去战斗。人类成功了，成就了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霸主之业。直至今rì，人类还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主宰。但人是yù望的产物，yù望是人类最大的本能，即使人类是这个世界统治者，可是人类内乱不断，人类的历史都是由战争编织而成。”
忽然夜神枫自嘲的笑道：“真是讽刺，身为人类我在这里侃侃而谈，明明自己身为帝国统帅，战争的缔造者却在这里大放其词可真是卑劣。”
“父亲，何必如此在意，本能是被历史决定的。作为一种本能结构的yù望，无论是生理xìng或心理xìng的，不可能出历史的结构，它是随着历史条件的变化而变化的。因此yù望的有效xìng与必要xìng是有限度的，满足不是绝对的，总有新的yù望会无休止地产生出来。对yù望不理解，人就永远不能从桎梏和恐惧中解脱出来。如果摧毁了自己的yù望，可能自己也摧毁了自己的生活。如果你扭曲它，压制它，我们摧毁的可能是非凡之美。古语有云无为而治，道法自然。世间万物都有yù望，只是人类搞错了，不是yù望支配人类，而是我们去支配yù望。如果人类在任意让yù望过度释放，人类只会步夜族的后路。”
柳月说完，大殿突然噤若寒蝉，遂抬头看见夜神枫和狄老愣愣的看着自己，眼神似像对自己诉说着震惊，不解。
糟糕，怎么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现在自己只是一个不谐世事的小孩子。柳月心中念头一闪而过，但脸上任然波澜不惊。
夜神枫看了看柳月，回头望了下狄老，狄老也像第一次见到柳月一般，嘴角微微抽搐下。心道：月儿聪慧不能以常人而论，呵呵，月儿本来就非常人，最后的夜族，传说中的遗落神族，月儿你又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夜神枫心中感叹一番，说道：“月儿一语点醒梦中人，为父或许真的太过执着，只要有想要保护的事物，就任会继续战斗下去，看样子，我真的老了。”
“父亲，正值旺年，哪来老了一说，刚才只是我有感而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父亲不用如此挂怀的。”
夜神枫笑了笑，接着脸sè一正说道：“月儿，你现在已经知道全部，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答案！”柳月疑惑的说道。即看到父亲的表情前所未有认真的看着自己。
“是的，答案，月儿你已经知道你的身世，我想知道你的选择？”
“父亲，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夜神枫言罢，柳月立马回答道。
“月儿，你选择那条道路布满荆棘，为父身为并肩王，别的不敢说，但是一生的荣华富贵还是可以给你的，或者你可以从政或者从商，做父亲的都会支持你的。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父亲，我不想再体会那种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的痛苦，我想用自己的力量守护我最爱的人。
“即使你会失去的更多？”
“是。”
“即使全世界都会与你为敌？”
“是”
“即使有一天你会死于非命？”
“是的，父亲，我已经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过我更想知道父亲的答案？”
“我的答案？”
“恩，我想知道父亲的答案。身为人类，又该如何面对身为夜族的我？”
“人类也好，夜族也罢，月儿不是别人，是家人，只要是家人，就可以给他们添麻烦，可以照顾他们，既可以卖他们人情，也可以不用报恩，我觉得就是这样。”
“家人吗？那父亲如果你所谓的家人是个冒牌货呢？父亲你有没有听过杜鹃，这种名为杜鹃的鸟，有托卵习xìng，趁其他鸟离开巢穴的时候，把他们的蛋踢落地面。然后在别人的巢里生下自己的蛋，让其他的鸟代自己孵化养育。严格来说站在你面前并不是你的月儿，五年前是另一个人寄生你妻子的胎盘中，然后一年以后出生的，就是我，柳月，应该说是重生吧！只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并且拥有不死之身的夜族。”
夜神枫久久不能言语。顿了下夜神枫认真的说道：“月儿，真货和与真货别无二致的冒牌货，你觉得那个更有价值？”
“真货和冒牌货！”
“是的，真货和冒牌货，有人给出的答案是当然真货更有价值，也有人会说两者的价值相同。但是我觉得冒牌货具有压倒xìng的价值，因为它有成为真货的意图。只要月儿还会叫我父亲，就是我的家人。”
“冒牌货比真货更像是真货，哈哈哈。”柳月感觉自己视线慢慢的模糊，他知道自己的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夜神枫搂住柳月的肩膀，柔声说道：“如果月儿的出生就是一种恶，身为夜族就是一种过错，我愿意成为恶人，与月儿共同背负这份恶。父亲，如果月儿你愿意这样叫我的话，我可以承受一切，这就够了。”
“爹……”柳月紧紧的靠近夜神枫的怀里哽咽的说道。
好温暖，真的好温暖。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吗？
娘亲，自从你走后，我一直刻意回避一些问题，有些事情自己才第一次留意到，原来自己并非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