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恻隐之心
面对穆尘的表现，强贝利非常满意。他原来的计划是……总之准备好了许多付出，毕竟辛宁的归宿是一件对他来讲相当重要的事情。
“不，穆尘先生，即使象辛宁这样优秀的女奴隶，也绝对不值5o金币。我知道她或许能卖到更多，有许多不知羞耻的贵族和某些同流合污的平民愿意出更高的代价，我那个充满醋意的太太甚至希望卖给他们让辛宁遭受苦难以解心头之恨。如果不是我冒着家庭破裂的危险坚持，我太太可能早就那么做了。我的条件不是很难达到：您可以让她尽一个奴隶的本分，再苦再累都是她应该做的，犯了过错是打是杀也悉听尊便。”
停了一下，强贝利看穆尘依然注意倾听的样子，便继续说道：“但是请不要恶意地没有道理地去折磨她，给她作为女孩子应该得到的正常情爱乃至生育的权力，您不知道，那孩子从6岁成年，一直被用锁具控制着身体，即使看男性一眼都要遭到毒打，兔族总共只有2o多年的寿命啊。更可恶的是……唉，我说的太多，把家里的丑事都暴露给您了，请您不要见笑，有老婆的人不能和您比呀。”
穆尘听到这里，咧嘴笑笑，他产生了一点共鸣。
“还有，万一您无法照顾她的时候，请象我今天一样，尽量为她找一个好的买家。”因激动之下暴露了家庭**而略为惶惑的强贝利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补充了一句。
穆尘默默地听着，心思已经到了奇丝儿身上。如果自己今天或者明天要为她寻找一个买家的话，一定比强贝利更加在意更加小心吧。可笑他刚才还曾经怀疑过强贝利真的对那个兔族女仆有所图谋，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强贝利先生，谢谢您毫无保留地向我述说了这么多，不过，我会很快忘记您谈话的内容，只记住和我有关的那部分内容。这样吧，我同意用自己的金币买下辛宁，并且保证比您方才希望的做的更好。这样您可以放心了吧？”
“太好了，我知道穆尘先生一定会被我打动的，我已经了解到您在山乌镇为了营救一个卑贱的女奴不惜和一个三角贵族家庭作对，而且亲手为女奴制作了法器级别的镣铐，让她少受痛苦。呵呵，我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吧？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您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强贝利先生。您知道我确实需要帮助，这就足够了。我做的事情是出于我本人的意愿，不是和您交换什么利益。当然，如果等到辛宁的事情结束了，您仍然觉得值得和我交往的话，我们可以谈一谈合作方面的问题。我穆尘，活了57年，今生到今天为止，没有索取过不该我得到的东西，强贝利先生。”
十分钟后，送走了强贝利的穆尘端详着强贝利以试用的名义留下的灵真鉴，奇丝儿则轻轻按摩着主人的肩膀，从他头部的侧面观察着。
“主人，您真的很伟大。奴儿怀疑您是自然神派来帮助女奴隶的使者呢。”
“神赐大地有女奴救星这种神灵没有？”
“有也肯定是主人，嘻嘻。”奇丝儿愣了一下，体会出主人的幽默，笑了。一股清香的少女气息直吹穆尘的脸侧，让他颇有些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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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千多年以前，七弦琴仍然是地球大6上最高雅的乐器之一，贵族和智者都以能够弹奏七弦琴为荣。但是仍然是附庸风雅的人居多，许多复杂而动听的曲子，仍然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师徒相传，有的甚至因为没有合适的传人而绝迹。有一位才华横溢的贵族智者嵇康大人，熟练而深刻地掌握了一高级琴曲，叫做《广陵散》，并且以能够弹奏这曲子而闻名天下，被认为是这曲子的唯一传人。可惜他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触犯了刑律，被下令处死。在他即将被执行死刑之前，他提出了弹奏七弦琴的请求并得到了允许。嵇康大人忘却了眼前的生死大难，慷慨激昂地演奏了那《广陵散》，赢得了观看行刑众人的一片喝彩。然后，嵇康大人把琴推到一边，仰天长叹：‘动人的《广陵散》啊，从此就将在人间消失了。’随后他被砍掉了脑袋。万幸的是，这曲子原来还有另外的传人，经过一千年多年的流传，终于流传到了今天，而这曲子更因为嵇康大人在赴死之前的演奏和对音乐即将成为绝响的长叹变得更加闻名于世。现在，我为大家演奏的就是这曲《广陵散》。”
面对着月末休息前来欣赏七弦琴的十多位女生，穆尘已经应邀讲述了‘知音’的故事并演奏了《高山流水》，还追加了一箫曲。可是以异人为主生性喜欢音乐的学生们不依不饶，波基娅更是带着泪花央求他再讲一个动人的琴的故事，于是有了现在的讲述。
一曲终了，穆尘双手轻抚琴弦刹音，神情端庄沉静。学生们经过片刻的沉默，忽然爆出热烈的掌声。
波基娅的快乐和自豪洋溢在全身每个细胞，她的同学们的羡慕和感动同样写在脸上。几乎是所有人都选择了静静地安坐，聆听观看了穆尘对波基娅的一个小时的琴技指导。
一群女生当众，包括一位紫色头的冷艳女子。她的紫色头齐肩披散，她的眉毛、睫毛、眼瞳甚至嘴唇都是同样的紫色，一身半长的裙装也以紫色作为基调，仿佛是一位紫色主题美女。
她就是本来想利用月末休息日和穆尘继续交流图符设计的波罗叶丝妮。
虽然没有异人们对音乐那么敏感和狂热，但是这位老者叙述的动人故事和优雅抚琴的独特风采依然让她动容不已，在她对老者的评语里面又多了好几个褒义词汇。
可惜，后来生的事情让穆尘没有心思讨论图符的事情，今天注定没有新的收获了。
就在波罗叶丝妮患得患失的同时，一只短曲《秋风辞》从略带生疏的波基娅手下弹奏出来，被她的同学过誉为天籁之音。
“哇，波基娅，你好棒，居然已经学会了一琴曲，太动听太感人了。”比较多愁善感而又略为冲动的闪默婕抖动着翅膀擦着眼角的泪花大声叫嚷。
“呵呵，波基娅，枕头边的甜蜜指点总是比课堂上的枯燥说教更容易被记忆。”芭拉芭拉摇晃着一对驴耳闪烁其词地开着玩笑。
波罗叶丝妮没有说什么，不过就她所知，通过几个小时的总教学时间学会一完全陌生的乐器的哪怕最简单的一篇，确实是值得夸耀的杰作。那个能把十几个百精百灵的异人女孩完全吸引住的老者更加不一般。要是他再年轻十岁，这些女孩难保不会当众打起来。
“波基娅，你真是学琴的天才。”穆尘由衷地感叹。
“穆尘老师，我也想拜您为师学习这种七弦琴。”闪默婕第一个站出来，他身后不止一个女生提出了请求。
穆尘一一委婉地加以拒绝，理由是教琴可以，但是教琴并不能成为一位终身导师。
从内心里讲，在他自认为有足够能力之前，他不会再收其它的终身学生。
不久，在大家收拾东西、感叹着今天听到学到的音乐知识的同时，生者火红翅膀的小小人影偷偷地把握住一个机会。
“穆尘老师，您对我家邻居的奴仆到底有没有心思买呀？”
人群被波基娅带到客厅嬉闹去了，包括和大多数女孩都比较熟悉而备受关注的前助教波罗叶丝妮。
闪默婕却留了下来，她圆圆的橙色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我已经答应了强……哦，没有什么。我明天争取去一下把事情办好。”他说了一半，想起强贝利那么神秘地来访，不应该轻易暴露给别人。
“穆尘老师，您不能等到明天，那辛宁就危险了，真的。我听强贝利先生的女儿说，强贝利太太准备……准备……总之会让那兔族奴隶生不如死的。您如果不肯出手的话，真的会酿成惨剧，这样的惨剧每年不知道要生多少。我虽然只有十一岁，可是见到的那种悲剧不止一百次了。”
闪默婕忧郁地看着穆尘。
人就是这样，如果穆尘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来，闪默婕也未必会这么担心，毕竟如何管教奴隶是主人的家事，连国王也不能随意过问的。
“对了，闪默婕，既然这么在意那个女奴隶的生死，你家把她买下来不就可以了？”穆尘不相信会是金币的问题，就闪默婕家的条件，如果真的喜欢哪怕是一只小动物也不会吝啬几十金币的。
“唉～，老师，各家有各家难言的事情啊。不要说那样做以后母亲和强贝利太太很难相处，就是父亲也……您不知道，父亲已经有了一房正妻，三房侧妻，还几个奴隶禁脔，再买下那个尤物，家里真的就没有安宁了。”
三房侧妻算是不小的数字，山乌镇的塞姆拉只有一房侧妻，克拉彼迪店主连侧妻都没有，穆尘在山乌镇接触的高级平民太少，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穆尘老师，您不肯接受我做终身学生，是不是因为我是侧妻生的缘故？”在他沉吟的当口，闪默婕咬着嘴唇，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原来那个拉普太太并不是她的生母？
穆尘从本地书本上得知，在这个异界，侧妻生的孩子属于庶出，庶生子女不但身份比嫡子女至少低一个等级，而且没有继承权也没有言权，受到歧视是十分正常的。作为早晚要出嫁的女孩，闪默婕还算幸运的，如果是男孩，那要一辈子辅佐嫡子，实际上和家奴相差无几。
闪默婕这么机灵可爱的女孩子，原来也受到这里等级制度的困扰？
穆尘方才激情弹奏带起来的好心情完全被搞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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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接二连三地接收到关于辛宁的各种信息的刺激，穆尘没有心情和女孩子们沟通，连完全因为图符设计而联系在一起的波罗叶丝妮也没有心思照顾了。
为了不伤一脸期盼的波罗叶的心，穆尘把自己珍藏的那套由格鲁杰法师提供的法杖图符悄悄递给了她，告诉她这个是经过他修改的攻击型法术刻印图符，而且已经被证明是成功的。
他和波罗叶在这件事上是唯一的知音，他知道这套图纸对连攻防法术的门都没接触过的图符设计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格鲁杰急于刻印一些不方便在别的地方刻印的东西（哪怕他有钱），如果不是其它方面机缘凑巧，他很可能没有机会见到那么一套复杂的攻击法术图符。
也许一个月都不会见到波罗叶了吧？这个钻研科学的女疯子！穆尘含笑望着波罗叶丝妮离去的背影，给了她一个中肯的评价。
说实话，如果要找一位女伴或者仅仅是一位聊友，他宁可找善谈而且知识面非常广、为人非常洒脱的芭拉芭拉，绝对不会找波罗叶这样的呆子。当然，如果是要做一个科研题目，他希望有十个波罗叶这样的呆子，外加个把芭拉芭拉给大家调节一下气氛。
相对而言，打走其它叽叽喳喳的小鸟们要容易一些，波基娅、芭拉芭拉和闪默婕都会对他提供支持。
穆尘告别了众人，回来后马上到笔记本里查阅掩云语的‘幽闭’，这些天波基娅他们帮着弄来了许多掩云语书籍供笨笨——现在应该叫慧慧——扫描，语言文字方面的资料库大大增加了。
他现那是彻底摧毁女性机能的残酷刑罚，手段极其恐怖，远远过了中国古代的类似记载，让他不忍继续研究下去。
“主人，请饶恕奴儿的多嘴。您就买下那个可怜的辛宁吧，这样主人就能够得到更好的照顾，她也有了幸福的归宿。辛宁那个兔族奴隶比您讲的灰姑娘还可怜，而主人您比那位王子更加善良更加……英俊。”奇丝儿守在他旁边大胆建言，大约是主人太过娇宠造成的后果。
怎么看，在说到英俊的时候，那张小嘴是含着掩饰不住地笑意的，这丫头。
吃过午饭，穆尘便匆匆带着奇丝儿，赶着羚角马车赶赴闪默婕家，至于会有什么后果，他已经顾不得了。只要决定了的事情，他总会平静地接受可能的后果，绝无怨言。
于是，穆尘就有了第二个女奴，只不过这个女奴和那个女奴有许多不同，其中一个不同就是：过户手续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