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等到酒意全退的时候，夏小青完全的清醒，她看着歪倒在地上的安冉冉，有些嫉妒，也有些不舍。嫉妒的是她可以在梁小康面前肆意地追求，不舍的是多年的友谊。她努力地想把安冉冉抱到床上去，但到底是个女人。从安冉冉口袋滑落出来的手机让她灵机一动，拿着安冉冉的手机给梁小康了短信：小康，我喝多了，想见你！夏小青在脑海里想了无数遍的措辞，仿佛这就是自己在给梁小康短信。等到短信出的一瞬间，她开始很期待梁小康的回复。

叮铃。

短信来了：你在哪？我找你。

短信送中：家。

夏小青心里突然有一种满足感，莫名的满足感。可是放下手机，看到躺在一边的安冉冉才回到现实，这个梁小康不是自己的梁小康。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离开这儿。

梁小康来的时候，门开在那，心里挺纳闷的。看到睡在客厅的一片狼藉中安冉冉，心里不是滋味。赶紧过去抱她，盖在安冉冉身上的外套突然滑落，让梁小康一阵脸红。

“干嘛啊？”安冉冉在梁小康怀里一阵挣扎。

“这么糟蹋自己干嘛？”梁小康瞥了眼地上的各种酒瓶，“你想把你自己喝死啊？”

安冉冉已经醒了七八分，看到是梁小康，死劲儿地用拳头砸他：“你还知道来么？你还知道关心我么？”那拳头暴雨梨花般地砸在梁小康身上，他也不躲闪。

“冉冉，不管怎么也好。你也不要喝这么多酒！”梁小康把她放到沙上，“别闹了！”安冉冉紧紧地楼住他的脖子不放手。

“我知道你，我一放手，你就会走出去，找那个白荷苗！”说着，安冉冉抱得更紧。梁小康快要窒息，安冉冉搂得更紧，胳膊一使劲儿，肩带滑了下来，露出半边酥胸。

梁小康本来就红掉的脸sè，一下子变得更深。安冉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喜欢看你脸红！”安冉冉把连凑近梁小康，梁小康站也站不得，坐也坐不得了。“原来你也会脸红啊？”安冉冉脸贴得更近，她的呼吸声在梁小康的脑海里贯穿，他毕竟是个男人。当安冉冉整个双唇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他没有反感，整个身子都扑了上去。淡淡的体香有酒的味道，柔润的双唇有酒的味道，整个屋子有酒的味道。他本能地吻上去，自己无法控制的吻上去。

“你不喜欢我么？梁小康！”安冉冉推开他，他的气息有些紊乱。

“我不知道！”梁小康把脸凑过去，想去吻安冉冉。

“你说！”

“冉冉，我不能骗自己，也不能骗你。我一直对你有种感觉，也许是喜欢，也许是不喜欢。如果不喜欢，每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很开心；如果喜欢，我还会想到白荷苗……”

安冉冉一手推开梁小康：“我现，我居然喜欢一个混蛋！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你喜欢谁，你自己都不知道么？不喜欢我，你吻我干什么啊？你不仅仅是混蛋，你还是流氓！流氓！”

“冉冉，对不起……”梁小康恢复了理智，静静地坐在沙上，把外套给安冉冉披上。

安冉冉把衣服裹得紧紧，说道：“梁小康，你对我说过太多的对不起了。再多的对不起也没什么用。你知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你了，当我知道你和白荷苗分手的时候，我居然第一反应是很开心，我感觉我自己的机会来了。也许就像懒仔说的：每个人在自己爱的人面前都是卑微的。我觉得，我无法得到你的拥抱和爱。我身边不缺少男朋友，可对于他们，真的只是男朋友，可以和他们逛街、吃饭、牵手、接吻……但是，我无法爱他们！”

“冉冉，原谅我的不是！我真的没办法在自己还想着别人的时候和你在一起。”梁小康整个人埋在沙里。

“没错，你真的是个小男人。我觉得你很好，我一直觉得你很好，也想对你好。可是你唯一的不好，就是你是个小男人。连自己的心都不知道的小男人。这几个月，我拼劲全力去追求你，想得到什么？不过是你对我的一个真心的拥抱。不是哥哥对妹妹的，不是朋友对朋友的，而是恋人的之间的拥抱。”

梁小康深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无法直视安冉冉，说道：“冉冉，也许时间真的不对，我还是无法做到自己心里和想着别人和你在一起。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可是，就这样吧！我走了，我要去上班了。早饭给你买好了，放在玄关那里。你收拾收拾吧！”说完，他没有回头，径自走开了。

远远地，他听到啤酒瓶破碎的声音。

“梁小康！你就是个缩头乌龟！”安冉冉的谩骂不绝于耳。

他并没有上班，那个让自己觉得有些窒息的办公室，去不也罢。今天他有一件儿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带着白荷苗去医院。孩子是谁的，白荷苗咬着牙没有说出口。只是在这样万般无助的时候想到了梁小康，昨天的见面不是为了什么再续前缘，而是恳求梁小康帮助他。一直坚强的她，昨天在梁小康面前表现出了脆弱。她一直不否认对梁小康的爱，可是理智告诉她，梁小康能给的生活绝对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在面对无助和绝望的时候，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是这个小男人。

梁小康沉默了一会儿，答应帮她。五千块的手术费自然不是问题，梁小康又掏了五千块给她，让她去找个月嫂。“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梁小康没等白荷苗说什么，就把钱塞给她。白荷苗把钱推到他的面前：“这钱我不要。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些rì子能来陪我！”梁小康没说话。白荷苗嘴角有一丝微笑，颇为玩味，不知何意。

“白荷苗！”沉默了一会儿梁小康终于开口了，“毕业的时候，为什么和我分手？”

白荷苗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的离开，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你不是我的世界！”说完，她居然破天荒的嬉皮地一笑，说道：“这个答案够文艺么？”

梁小康没说话，从昨天到今天生了太多的事儿，自己都有点无法呼吸。各种思绪排山蹈海的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