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租房
“你长着一张警察的脸。”周薄言慵懒地说了一句，靠着座位闭上眼睛，碰上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偏偏这老虎还不吭声，等待着他周薄言这不谙世面的家伙去班门弄斧，也不知道这警察唱的是哪一出，他也懒的再问。脑海里却是在琢磨，没有身份证究竟该怎么混下去，那就意味着找不到工作，连住宿都有问题，而且是个大问题。
“我叫秦俑，兄弟这可是第一次出远门？”说着，秦俑又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怪胎。头发是真的没有掺假，长的煞气；那个兽皮袋子是真的，纯兽皮，而且还是豹子身上的，盗猎者？一双褐色轮廓，看的出来是常年在天寒地冻的地方搅腾；一身衣服，也不知道哪里生产出来的。但说的话又是一口纯正的京片子，而且眼光很是犀利，又不像山里来的。所以在秦俑的眼里，周薄言像个怪胎。
“嗯。周薄言。”他说几个字，然后突然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面这扮猪吃老虎的主他应该能解决得了身份证的问题，当即又睁开眼睛：“你会办身份证吗？”
这下可就把秦俑给愣住了。“你不会是一直都没办身份证吧？我这人管不了户籍”
“出来混我以为有张脸就可以，没想到还得办身份证。所以就没有了。我本是山野村夫，常年侯在深山老林，要个身份证干嘛，如今出来倒还真忘了那玩意。”周薄言随意地说道，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么随意说说却是给他以后在东海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秦俑的脑海里纠缠的却是这家伙该不会是个躲在山里很多年的犯罪分子吧？这种例子他见的不少，而且眼前的周薄言正好符合那一典型。睹人无数的他也发现了这周薄言虽然说话是毫不在乎的样，但一双眼睛却是在思考，不懂得内敛裹藏。还一眼就看出了他是便衣出行的警察，也只有犯罪分子才会有这般警觉的意识。但又有些不明白，周薄言这样大张旗鼓的出来也不给自己好好装扮下，是不是又让人匪夷所思。当即他掏出了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到了东海，给我打这个电话，或许我能想个办法帮你办。”
“打你电话就能办？那太好了。”周薄言有些憨呼地说道，接过秦俑给点电话号码，然后小心的放到那个兽皮袋子里去。
第二天下去五点多，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周薄言总算来到了富有诗人气质的江南，杂志小说上面的东海。但一座座如同高耸如云的钢筋混泥土房子和那豪华骇人的车子，怎么着都没有他想象的那种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感觉，怎么看都没有铺满白雪的东北林子来的踏实。唯一让他大饱眼福的就是这个城市的漂亮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掰着指头都数不过来，穿什么衣服的都有，甚至这么大冷天的，那些女人还秀出小腿，走起路来跟狐狸出来觅食似的。该凸的凸，改张扬的张扬，比书中说的更加具体。没到过这么大的城市，每一个他所没见过的地方都能引发他发自内心的好奇。
同样他这个如同外星来的怪胎也吸引了不少年轻女孩犯贱的**，她们不明白这个一脸阳刚之气男人味儿倍足却又穿着让人费解的衣服，他究竟是电影明星还是从坟堆里跑出来的家伙。对于这些猎奇的女孩，周薄言好不吝啬自己的微笑，来一双眼神就投一个笑容。最终的结果就是，那些女孩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三字：神经病。
于是周薄言抿紧牙，被人打击他就再也笑不出来。天色昏暗，得找个房子住下，而肚子叽里咕噜的躁个不停，将近四十个小时，他只吃了几个馍，忍耐力极强。身上的钱也快完了，从林子里出来，光坐火车就用了五百，他身上剩下的不到四百块钱。望着眼前一栋栋五星大酒店大宾馆，灯红璀璨的，周薄言心里的**却是撩拨而起，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酒店的老总亲自出来接他。想到这，他就信心十足，拿着那个兽皮袋子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起来。
这个城市，有落魄形如乞丐的人行尸走肉，有高傲散着贵族之气的人浑浑僵僵，有妖娆如蛇蝎的人纸醉金迷，有书香如玉的人独守空房。看过《易经》读过《八卦》耳濡目染过不少中外典籍更对相学有些了解的周薄言对这个城市一言以蔽之。走了三个多小时，周薄言一直朝人少的地方走，越走越远，直到快濒临郊区的地方他才停了下来。这一带，和东北那些小城市差不多，适合他这样的人休养生息。
但找了几家租房子的，都因为他没有身份证而把他拒之门外。其实还有个原因，那些老板不说他也能明白，他一身穷酸样就不像能拿出几个银子的人。
“小伙子，去苏寡妇家吧，她肯定会租你。”一个一脸肥肉的中年女人不怀好意的笑道，甚至是她旁边几个闲来无事的女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寡妇？这词听其来容易浮想联翩，尤其是遭遇年轻漂亮型的，那还不叫人乐不思蜀。周薄言没有理会那几个女人的样，径直朝前走，既然有人敢租，他就敢住。
走到不远处，便看到一个苏家菜馆的招牌，门口一块小木板上用粉笔写出几个字：有房出租。想必这就是刚那几个女人嘴里提到的苏寡妇家。看楼下是个菜馆，理面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两桌子上有几个人，但那些人怎么看都和他周薄言同属于一类的，不是长头发，就是一头黄毛，甚至是有龇牙咧嘴的长相。
非善地，易蜗居。适合他周薄言这样一个黑户生存，好地方。
“老板……”周薄言拉长嗓音道了一句。没叫出那个女人，倒是引来了那几个吃饭的注意，脸色不祥。
磨磨蹭蹭的里面才传来一句女人的话：“谁啊？”
这声音，练过，有底子，会逮魂，有如笙歌管喉。
门帘被掀开，一个大概刚过三十岁的女人站在那，打着清淡的妆，成熟的韵味若隐若现，裹挟着一丝不可抿去的颓废；身材姣好，玲珑剔透，秀过三月杏花的矫情，多了一丝妩媚，更有一份如杏花村酒的芳香。虽然举此有些漫荡，但还是裸露出了一份坚强的女人味，更加的让人有品位。
周薄言的第一眼就是拿着小说里的话照葫芦画瓢，难道这就是小说中说到的熟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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