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百里劫囚

第二十六章:百里劫囚

“聂将军,你与岳舒云交情甚好,他离去之前,可与你说他要去哪里么?”彭依刀一字一句道。

“他只与我说要去中原办一件重要的事,至于是何事他却没有与我说。”聂霜翎淡然道。

“这岳舒云连你也不给说?天下凡是动了逝鸿宝藏心思的人,都要据为己有,他不与你说,那定是怕你知道逝鸿宝藏之事之后,他便独吞不得了。”彭依刀叹道:“可见此人心思不善!”

“这倒也未必!”拂袖红绸插嘴道:“聂将军,我问你,若是你对那逝鸿图动了心思,又见那背上印有逝鸿图的孩子与依刀大哥站在一起,你会如何定夺?”

“明知故问。”聂霜翎双臂交于胸前,冷笑道:“我必会先抢了那孩子去,然后将彭依刀宰了,以除后患。”

“不错,天下谁人但凡遇到如此情势,必会将依刀大哥杀了,而岳舒云却没有,可见他如今虽动了逝鸿图的心思,但良心似尚未全泯,这时若劝其回头,或许还有补救的余地。”拂袖红绸淡笑一声道。

“舒云性子可是倔强得很,你怎知他便会回头?若是偏偏不回头,你们又能如何?”聂霜翎听到此处,双枪紧提,反问道。

“我与依刀大哥前去,即便寻到他那也是无济于事,反而只会引得刀剑相搏,两败俱伤,但是聂将军若与我们同去,或许便不一样了。”拂袖红绸细细答道:“灵雀堂一战,我便看出这岳舒云对你可是又敬又畏,对你的话那也是言听计从,聂将军若是出马劝说,那想必也是事半功倍,是不是?”拂袖红绸见聂霜翎双枪一动,却不惊惶,反是微微笑道。

聂霜翎寻思片刻,兀自点头,目光乍黯,涩然道:“叶姑娘说得倒是在理,只是,我如今要去办一件事,待这件事情办完,至今而后,咱们见面便可兄弟相称,你们万万不必再叫我聂将军...若是有缘,但愿咱们中原再会!”双足一飘,便已踏出门外,却听身后彭依刀冷冷喝道:“你该不会是去与岳舒云那厮密会,好平分逝鸿宝藏?”

“我去杀一个人。”聂霜翎最后一字落罢,便已消失在街巷转角处。

这夜,苍穹灰霾,阴风凛冽,伴着一声天地坼、神鬼哭的惊天雷震,倾盆暴雨轰然袭来,一条电光犹如盘古开天一般,当空劈下,使这如墨夜色霎间变得亦如黎明一般。

杭州知府噩梦未醒,却给这突如其来的雷声闪电惊醒,两吓交心,大叫出口,顿然睡意全无,从床榻上蹦将起来,全身早给汗水浸透。

“大人,你又做噩梦了么?近日你怎地总是做噩梦?”知府小妾缓缓坐起身子,娇滴滴的将双臂绕上了杭州知府的脖子忧心道。

“我梦见有人给我一家都杀了,我的儿子......”杭州知府余惊未消,喘着粗气,侧头望着身边的小妾,似怜似恐道:“他们死了就死了,只要我的小美人儿你活着就好,你***,我那儿子一天天就知道物色漂亮闺女,真物色到了也不说先孝敬孝敬我这当老子的,真枉费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养大成人,竟养出这么个吃独食的主儿来。”

“哎呦,大人,您莫不是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您说的是临街张老头儿的女儿?就那种村姑一般的货色,大人您也看得上眼?”小妾十分嫉恨道:“她的确比我貌美,更比我年轻,但大人你若是敢打那骚狐狸的主意,我便去打你那宝贝儿子的主意,你儿子比你风流潇洒多了,又比你更贪图美色,对我也早是垂涎已久,这您心中最清楚不过了,到时这真若位子一换,我看你如何改口!”

杭州知府心中大骇,他自己做了恁多坏事,自己心中清楚,所以每日才是噩梦缠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样一个恶人,便是纳来的小妾那也绝不可能是个知书达理,温慧贤淑的女子,想来也不是甚么善茬。但他万没想到自己身边的美人儿心思竟是比他还要歹毒千万倍,心头不禁连连寻思:“都说这天下最毒莫过妇人之心,我一直便不信,如今看来,此言不虚,这若是有一天她真与我反目成仇,算计起我来的话,到时我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我若要保全性命,这贱人是万万留不得的。”想到此处,心头盘算良策先下手为强,悄无声息置她死地,忽听得外面噪杂无比,搅乱了心神,一霎间气恼万分,大声骂道:“你奶奶个腿儿的,这大半夜的,谁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提鞋下床,披衣系带,便往门口走去。

咣一声响,房门给人撞开,杭州知府正走至门前,给这一撞,面门上登时一阵大痛,只手捂面,骂道:“**的没长眼睛?不想活了?”另一手抡起便往来人脸上抽去,手未到,头先抬,这一抬头,瞧见眼前站着的却是自己儿子,急忙住了手,语气却平缓了下来道:“三更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跑我房里做什么?”

知府儿子只差哭出声来,粗气连喘,惊恐未定道:“爹...不好...不好了......”

“有话说,有屁放,堂堂男儿啰嗦甚么?”知府一见儿子这副窝囊相便心头大气,后悔适才那一巴掌没有重重的打下去。

“征西将军聂霜翎要杀我...”知府儿子这时吓得尿了裤子,浑身颤抖道。

“没出息的废物,那征西将军聂霜翎不过一个狗屁不懂的娘们儿,就连出兵打仗她也是一窍不通,她每次出征都领兵二十万,尽去欺压西域不足十万的老弱残兵,如此只会以多欺少的人你怕她作甚?真不知她这一个没用的人是如何坐上征西大将军的位子的,便是她兵权在手那又如何?咱爷俩儿那可是朝廷中人,我就不信,她敢拿咱爷俩怎么样?”杭州知府嘶吼着。

知府儿子这时早已是魂飞魄散,瑟瑟发抖道:“咱们府中的家丁、护院、还有士卒,都给她杀了...一个不剩。”

“我看你们这一对儿奸邪父子还往哪逃!”聂霜翎娇喝一声,已经出现在知府房门口。

“爹...聂霜翎...杀进来了...”

知府漫不经心睨了聂霜翎一眼,哪料这一眼过后,却是眼珠不离,心中不住赞道:“这聂霜翎原来是个大美人儿,漂亮,漂亮。”正要开口调戏她一番,聂霜翎冷哼一声,左手之中短枪一掷,挨着杭州知府的面门,精准不差的插进他身后的木柱上,嗡嗡回响数久道:“你这要色不要命的狗官,今日我征西将军便替天行道,宰了你泄愤!”

杭州知府一见聂霜翎如此无理,当即恨道:“敢跑来我府上撒野?便是你征西将军那又如何?常言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到了杭州这地界,那我便是这儿的天皇老子,我劝你可别敬酒不吃偏吃罚酒!”

聂霜翎并不答他,只手掌一抖,将短枪收回手中,面若冰霜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让张老头儿一月之内交出两千两白银,若是交不出来的话,便将他女儿捉来百般凌辱?”

“是又怎么样?这可怪不得我,我儿子瞧上了他家闺女那也是看得起他,他祖坟上也算冒了青烟了,可这老头儿不识好歹,我儿子以礼相待要给他女儿一个名分他却不干,反倒是处处于我儿子作对,他***,既然明媒正娶他不应,那我便让他女儿生不如死,在杭州这地界儿,谁得罪了我,那终究都没有好果子吃,整个杭州百姓心中都清楚得很。”杭州知府大言不惭道。

“纳妾也算明媒正娶?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再问你,这税赋明明是朝廷颁旨一年一交,你却给擅自篡改,一年三交,交不出便给抓去大牢,竖着进去,横着出来,是不是?”聂霜翎双枪紧攥,只要这知府道出一个是,或是不错二字,这一屋子的人便一个也休想活命。

“不错,但这些刁民若是不让他们交税,他们也是拿着那些钱粮都送去给了妓院、赌馆。即便不去送给妓院与赌馆,那也给奸邪之人偷摸了去,我让他们交税那也是为了杭州的安定昌盛,长此下去,妓院、赌场都关了门,窃贼也逐渐淡去,岂不是很好?”杭州知府笑道。

“一派胡言!你让那些百姓一年三交,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不去偷人钱财又如何在这乱世江湖活下去?连饭都吃不饱了,那必定也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不让他们惦记男人女人,却还不如要了他们的命,倒是你这狗官,拿着百姓的钱财终日饮酒享乐,却不顾百姓是死是活,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却还大言不惭的狡辩一番,我今日便是这征西将军的位子不做,也定要宰了你还杭州百姓一个公道!”聂霜翎话音一落,目透凶光,先是反手一划,两支短枪一先一后便抹过了知府儿子的脖颈。

知府目瞪口呆,这霎间,便是痛哭也是忘得一干二净。虽说他对自己儿子有些不满,但好歹也是亲手将他带大成人,终归血浓于水、父子情深,这刻见自己爱子竟眨眼工夫便给聂霜翎取了性命,顿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他先是神色麻木,过了许久,才如一盘散沙般瘫跪在地,抱起儿子的尸首失声痛哭。

“横行霸道,仗势欺人,几欲将人逼往绝路,该杀!”聂霜翎将双枪一抖,指地冷冷道。

知府小妾见到此番景象,不禁大声尖叫,聂霜翎睨她一眼,哼了一声,右手倏抬一掷,扑哧一声,短枪给知府小妾的喉咙刺穿,当即毙了性命,倒在一旁,血染床榻,她半个身子垂在床榻外,半个身子横卧在床榻之上,双眼突涨,红口大张,死相狰狞可怖,那杭州知府顿时吓得双腿打颤,连哭也不敢哭了。

“姑息养奸,助纣为虐,几欲献计害人性命,该杀!”聂霜翎从尸首上拔出短枪,往她衣襟上擦拭一番,适才还血淋淋的短枪,登时银光闪动,让人若看上一眼,不禁心惊胆寒,头皮发麻。聂霜翎这时枪头儿一转,便已抵在可杭州知府的喉咙上,面如冷霜道:“他们作恶多端,为祸乡里,该杀!”

“是,是,聂将军说得极是,极是......”杭州知府这时见识了聂霜翎的厉害,心中恐惧难明,绝不敢再招惹,方才那一副高傲自大、盛气凌人的模样,早是消散无余,此刻连说话那也是小心翼翼。

“可你比他们还罪大恶极,便是将你碎尸万段,那也是太便宜了你!”聂霜翎抬手间杀了两人,不但并不解恨,这时看着这杭州知府跪地求饶的样子却更是大怒,想到他也会有今日的地步,手上便用力一分。杭州知府身子一紧,觉脖颈上有些大痛,哎呦几声,有哭丧着脸,求饶道:“聂将军可不要杀我,这一切都是那小贱人出的主意,我那儿子背着我做的,与我可没有半点干系,聂将军饶命啊,饶命。”

“饶你性命?那万万不可能,你乘早断了这念想,今日宰了你后,我便将你的人头悬在杭州城楼上示众,让这些狗官都瞧瞧,祸害乡里最后是甚么样的下场。”聂霜翎厉喝道:“你这狗官适才说我不懂带兵打仗?如今你已是死到临头,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免得你在阎王面前玷污了征西将军威名!”聂霜翎冷喝道:“西域地势复杂,世人皆知,黄河从中穿流而过,北临黄土荒原,西接昆仑山脉,东面与我中原河南隔河相望,南面与蛮荒之地接壤。一旦战事燃起,西域之兵当先在引小股兵士在黄河对岸砍断桥梁,隔河相阻,一旦黄河一线被我中原大军攻破,西域大军便兵分三路,将我军主力分割开来。西域之人素来善于骑射,其中一路可沿河北上,引我军进入黄土荒原,黄土荒原一马平川,无处藏身,我军一旦踏入,埋伏其中的西域军队便快马弯弓,奔袭我军中坚,杀我军个措手不及;另一路引兵南下,往蛮荒之地搬救兵增援,对我南路大军合围一处,前后夹攻;最后路可往东全身而退,诱我东路大军孤军深入,与南北两路军队彼此呼应不上,再凭借昆仑山脉天险之势,坚守不出。待到南北两股汇合一处时,引兵杀出,合兵一处,对我军形成包围之势。既然你说我不懂行军打仗,若你在这征西将军的位子上,如何引兵?”

“我...我...”杭州知府吱吱呜呜,虚汗直冒,聂霜翎怒道:“说!今日若说不出来,我将你拉出去当着百姓的面千刀万剐!”

“我说...我说...”杭州知府眼珠儿转动片刻,畏畏缩缩道:“西域奸人欲将我军分歼,我军便抱成一团,死攻一路,一路大胜,折返而回,追击下一路,直至杀进西域老巢......”

“放屁!你这狗官!”聂霜翎大喝一声,抬起一脚便踢在杭州知府胸前,他登时身子退出半丈,一口鲜血喷出,撞在了身后的木梁上,咚的一声想,房上的尘土霎间倾落。聂霜翎沉吟半刻,冷笑一声道:“西域之人见中原军队过了黄河却抱成一团不动,当即三路精兵果断出击,往我军大军中冲杀,身后临着黄河,二十万大军若是撤退,也只能从桥上通行,二十万人从桥上挤过去?你这狗官,我呸!照你这样带兵打仗,那二十几万兵士的性命不两个月便全军覆没了。”

“那,聂将军有何高见?”杭州知府见聂霜翎这时并不杀他,渐渐心中的恐惧淡去许多,这时与聂霜翎说话却是不惊不急了。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圣上若传旨命我引兵进军西域,我便提前两个半月兵分三路启程,其中一路便由我亲率从洛阳往东北而去,绕过京城、由小路进入早金都城上京,再折而向西,从雪山攀爬而过,摸进黄土荒原,然后安营扎寨,按兵不动。第二路由我最得力的副将统领,由洛阳往南直插川蜀之地,仍是安营扎寨,按兵不动。第三路军马在黄河沿岸一面修筑吊桥,一面森严戒备。待战事燃起之时,我北路大军便当先触敌,暗中往黄土荒原敌军后方冲杀,围歼其中坚力量,随后往东行军,驻扎丝绸之路。南路大军屯兵成都,这时坚守不出,西域南路精锐若有异动,当即南堵北截,使得西域与蛮夷之兵分割一线。这时,我中路大军渡河而去,往昆仑山脉一线直追不舍,将西域东路精锐逼入昆仑山天险之中。北路大军驻扎在丝绸之路,一来,西域东路大军若是引军相搏,我北路大军便与中军汇合一处,全歼敌军,二来,丝绸之路是西域往各地的必经之路,东路大军驻扎于此,西域其余两路精锐必是粮草寸断,饥肠辘辘,绝难久撑。这时南路大军若引兵回援,那必定是长途奔袭,我北路与中路大军以逸待劳,南路大军弃了成都,引兵紧追,我三路围攻西域两路,他这两路精锐又给分割开来,已是腹背受敌,要想取胜那却是难于登天!”

“聂将军说得极是,极是!”杭州知府见聂霜翎手上有些松劲,突然间,身子如弹丸激射,直扑上房梁。聂霜翎心叫不好,适才这一刻大意便给了杭州知府钻了空子,心中大怒,身子一动,待要追击,却见杭州知府身形在房梁上一转,先是“嗤”的一声,一道金光将屋顶撞破,窜进夜空,“啪”一声响,墨夜如白,随即,杭州知府手中多了一柄钢刀,他奸笑一声,身子犹如电光石火之势一般,反冲而下,举刀便往聂霜翎的面上砍将过来。

他平日为祸乡里,杭州方圆百里之地,皆是民怨极重,不计其数的不平之士要取他性命,但每一次也都是好端端的大活人进来,隔日便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首挂在杭州城楼上示众。即便如此,但杭州知府仍是日夜提防,在他心中,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却是不敢忘记,正因如此,他便请人提早在房梁上安了机关,藏着孔明弹和一柄上好的钢刀。江南之地,大官小吏数之不尽因此,平日里又多受过他的恩惠,如此一来,他只要他觉自己性命堪忧,便瞅准时机,窜上房梁,将机关打开,孔明弹当即划破夜空,受他恩惠的这些官吏便以火光为号,领兵前来相救,他们心中都清楚,若是杭州知府被人掳去,招了出来,他们便全都难以活命,所以,他们将杭州知府的性命看得极重。

聂霜翎见杭州知府举刀砍来,面露冷笑,兀自好整以暇、不动如山,直到刀刃及身的前一瞬,才将身子一拧,避了开来。杭州知府不及变招,心中冰冷,便挥掌击出,聂霜翎岿然不动,双枪齐出,唰唰两声,杭州知府握刀的五个手指给齐齐削断,鲜血直冒,那钢刀刀身与刀柄也是断做两截,一先一后当啷啷掉在地上,他哀嚎一声,满眼恐惧。

“你这狗官,死到临头还敢与我耍花样?”聂霜翎面色冷峻,让人看得发凉,挺枪往杭州知府胸口直戳。

杭州知府知自己光明正大与她对垒,那必定不是她的对手,所以,适才心中谋算一番,想要置她死地,但此刻见行迹败露,给聂霜翎识破,不禁双眼一闭,心如死灰。忽而听得“当啷”一声脆响,他微微睁眼,见聂霜翎短枪一交,挡下一支飞镖,往后退了十余步,头颈一侧,另一只飞镖给她衔在口中。看到此处,杭州知府心头暗喜:“实在妙极,定是那几个老东西领兵前来救我了,来得倒真是时候,若是再晚半刻,我可就性命难保了。”一时之间,只想着逃命,也顾不及臂上大痛,乘着聂霜翎侧头以口接镖身子停顿之时,便踉踉跄跄往门外奔去。

聂霜翎适才大怒之下只一心要了这杭州知府的命,绝没料到有人使暗器伤她,害她险些丧命。此刻见杭州知府欲逃之夭夭,将口中飞镖一吐,无心寻思来者何人,提枪追出,追至门口,双足顿停,眼光一扫,那稀里哗啦的大雨之中,屋外的庭院里竟站满了朝廷之兵,其中一人朝聂霜翎冷笑道:“你这堂堂征西将军竟敢谋害朝廷的人,来人,将乱党给我拿下!”

聂霜翎心头暗想:“这狗官适才发出了孔明弹,才不过片刻功夫,便有人领兵来救,实在快得让人不可思议!不过,我可不管你来得是甚么官儿,便是当今皇上,只要有只言片语袒护这狗官,那我也是格杀勿论,绝不留情!”想到此处,本欲提枪冲杀,又见那一百余弓弩手已是蓄势待发,占了九分先机,况且,这大雨之中,一旦百箭齐发,更是分辨不清,心头便知今日决不可硬拼,只得先闪身退避回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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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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