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2 蓓蓓早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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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的爱，帮我爬榜，我可不愿意做个250。

0052蓓蓓早就忘记了或者说根本没有时间考虑那天见到的人是不是真的是已经死了三年的尚占野。她很忙。她是尚占集团的总裁，除了总体上要负责集团日常的经营管理财务人事等之外，她还兼任者集团下属的许多个企业的法人代表、总经理之类，那可都是实职。

本来应付这些工作，对她是绰绰有余，不在话下的，但这几天总有一种莫名的烦躁。房地产公司的金健来向她请是高级护校那块地军民联建后的销售问题，被她莫名其妙地赶了出去，说：销售问题也来问我？要你这个副总经理是干什么的？而实际上，她早先已经答应了，销售许可证的问题由自己和市房产局协商的。到香港办事的蓝蓝，打电话回来请示，关于香港股市的动态问题，她也给莫名其妙地顶了回去，说投资金融证券的是不是由咪咪负责吗？怎么来问我？要知道，在五姊妹之中，她对蓝蓝从来就是最小心的。集团分管行政和人力资源的副总裁李宝力向她汇报“奔九计划”的草案时，也被她莫名其妙的吵吵了一顿，说是：草案拿给我看什么？我是看草案的人吗？要知道李宝力是她的三个副总裁中，年龄最大，办事最托底的人，她从来没有和他高声说过话的。琪琪从成都给她来电话，说是有一个大单她拿不定主意，想征求一下她的意见，结果被她一顿臭骂，抢白一通，还说：你是驴脑子呀？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要知道琪琪是五姊妹中和她感情最深，走的最近的一个。其他那些什么建筑公司、道桥公司、运输公司、食品公司、房管公司、废品公司、餐饮公司、广告公司的就更不用说了，凡是这几天来办事的，无一例外，都被她抢白过。

好在她还有自知自明，心里反复在问：我这是怎么了？

当她闭目养神时，眼前出现的却是——

初秋之夜的微风，轻摇着海面的水波。

初秋之夜的月光，在静静的海面上形成一条银灰色的光波。

海面上银灰色的光波，一直铺到拇指半岛的脚下，铺到他俩的眼前。

初秋之夜的月光，月光下的夜晚，夜晚中的沙滩，静谧，神秘而安详。

师衡几乎要发疯了一般，但他仍然抑制着自己，轻轻地问。他的声音有一种巨大的摧动人心的力量。他的极富穿透力和亲和力的声音，直入蓓蓓心头。她的泪水更凶猛地奔涌出来。她使劲地摇摇头，由于沙子裹挟着她的头，摇头变成了意向性的。她不再回避师衡直视过来的眼睛。

男人的眼睛也是会说话的。蓓蓓从师衡凝望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她一直渴望看见的火焰。男人眼里是火，女人眼里是泪。月光朦胧，泪眼更朦胧，蓓蓓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师衡心中的火焰。熊熊地燃烧着，弥漫了整个宇宙。暖暖的感觉染遍了世界万物，亲亲抚摸一般地在大地上滚过，柔柔的声音如一群快乐的小鸟在宏大的天空中脆脆地鸣唱。

她睁开眼睛，愤然地想：难道真的是让师衡给闹的吗？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一个师衡至于吗？她心里明白，这是爱情。爱情怎么了？我就没见过爱情吗？

蓓蓓是五姊妹中最精明、最稳重、最干练的一个，历来为尚占野所倚重。当她死的时候，交待给扬扬的话就是，你当不当董事长不要紧，总经理非得蓓蓓莫属。

她带着这种情绪给田晓亮打电话。

“——田大公子，有件事，向你通报一下，那天，李有林请客说的高尔夫的事，你有没有兴趣？”

“——我还没有什么成熟的想法？你们要干吗？”

“——有这个意思。不过要看你田大公子意向。”

“——我倒是什么都想干了，可是我现在资金还是比较紧张的。”

“——你的资金紧张？你说破了天，驴也没有相信的。”蓓蓓并不是东远人，但她的驴文化是五姊妹中最好的，甚至超过了当地人扬扬。平时，她这样对田晓亮说，田晓亮至少要给个面子，最差劲的回答是：蓓蓓，你容我考虑一下好吗？

可是今天，他竟然直接说没有钱！真是奇了他驴的怪了。她和田晓亮关系特殊，所以并不在乎语言的斟酌。在尚占野死后，田晓亮想和蓓蓓合伙，准备东山再起，那可是天天邀请蓓蓓，唱歌跳舞泡吧，甚至把蓓蓓领到家里，给他老爷子看。田志良退休之后唯一的心事就是儿子的婚事，看到儿子领着这么漂亮的蓓蓓来家，那真是喜上眉梢，极力说好话，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一贯的原则，主动要帮助蓓蓓疏通和北京有关方面的关系，不用说了，意思是只要你能嫁给我儿子，让我干什么都成呀。尽管田晓亮使尽了泡妞学习班里相当于博士水平的所有招数，也没有打动蓓蓓。她甚至不让田晓亮牵着她的手，可是她越是坚决拒绝，在田晓亮看来却是一种不可抵御的诱惑。他知道蓓蓓以前在南方的营生，可是一个曾经堕入风尘的女子，还有这份羞涩，纯真，这太让他激动了，太让他欲罢不能了。但在蓓蓓看来，这一切不过都是纠缠。他不过是想，才色财全收。看重她的才能，也许只是一个借口；看重她的色相，这不可否认；看重她的财产，那倒未必，但决不排除。当时，尚占集团尚未成立，蓓蓓可是东远市最大的广告公司的老板，也可以在东远市有一号的百万千万亿万富婆。

“——我马上到你哪里去。我想请你当面说清楚。”蓓蓓撂下电话，就直奔田晓亮那去了。实际上，高尔夫项目有没有田晓亮无所谓的，再说，既然是寻求合作，也没有这样谈生意的，可以说是亘古未见。

事情也就怪了，从来就是温文尔雅的田晓亮也上来了驴脾气，一点也不给蓓蓓面子，即是她登门前来拜访，他也就一句话，说得比原来在电话里更强硬了，俩字——

“没钱。”

直到那一天咪咪给她打电话来，说是苦行砣子的事已经和莹莹达成的一些初步意向时，她的心里好像突然被刺激了一下，脱口就问咪咪：

“——你可见到了那个算命的了然大师？”

“——见过。”咪咪平静地说。

“——你让他算过吗？准不准？收多少钱？能看姻缘、婚期？八字，风水，阴宅吗？能看出一个人几个孩子？是男是女吗？他能知道一件生意的凶吉祸福成败的事吗？”她问了一大堆。咪咪只和他说了，简单的三个字——

“——我没算。”

以至于，咪咪让她安排广告公司和尚占野当年留下的账本的事，她都没有印象了。

第二天，蓓蓓才给师衡打电话，师衡说他正和了然大师一起吃饭呢，还有扬扬姐，莹莹总经理，最重要的客人是莹莹的弟弟，叫冰冰。还有冰冰的朋友，叫韩晓龙，是美国金融博士。

“——你好生喝吧。”

她无奈地放下电话，不知道再和他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