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十月底的时候,渐渐入了冬,A市袭来一股寒流,忽然降温,我的身体太虚弱,穿得又薄,去外面散步兜了一圈风回来,就接连两个星期感冒发烧。

我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听到自己的房门备被人推开,大妈气急败坏地骂了我一顿,“再这样下去,不光你得受罪,还要拖累了肚子里的孩子,小孩儿要是在娘胎里出点儿事,你八成也别想活了!”

然后,我被大妈和大叔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我睡了很久,也做了一个很长的美梦,我梦到一只宽大温柔的手,给我掖上被子,给我端水喂药,给我*肌肉;那只手很暖和,轻轻地撩拨我额前的碎发,拢着我的指尖贴在掌心里慢慢捂热……

当我醒来,我睁开眼睛,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只手,静静垂在我枕边。我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却看到了一双疲惫的通红的,噙着泪水却又含着微笑的眼睛。

那是我熟悉的眼睛。

“习朗……”

最先掉下眼泪的人仍旧是我,我望着他,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潮,漫出眼眶。

习朗动了动*,他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我楼进了怀里,用力地,狠狠地,仿佛要将我挤进他的身体里。当我伏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却感觉到有湿湿的液体,贴着我耳郭滑下来,沿着我的脖颈蔓延开来,仿佛一条很长很长的河流,没有波浪,也没有尽头。

“回家吧,梦初!”我抬起头,这是习朗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再次被他拥入怀中,鼻腔里全是他的气息,温暖的,轻柔的,家的气息。

第二天,我随着习朗回家了,回到那个*夜怀念的漂亮房子。

门前的蝴蝶兰谢了,被栽上了一排整齐的怪柳,冬天的怪柳叶子落了大半,不怎么好看,婆娑的细枝皱巴巴的树干,看着反倒叫人心生怜悯,我忍不住停了下来。

我感觉到了习朗的目光,他在看我,于是我问他,“爸爸也过来了?”

习朗扶着我的肩,摇了摇头,说,“找你的时候,我去了江苏,见到了爸,也去了*墓地,还听了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我不解,“他们两个人的故事,什么故事?”

习朗握着我的手,眼睛微微一沉,淡淡地说,“爱与罪,罪与赎的故事。爸告诉了我怪柳的花语,赎罪。”

赎罪!我从来不知道,那些可爱的忧郁的粉色小花,竟然象征着世间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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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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