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生命奇迹
“辛苦了。”看着一脸疲惫的轩辕碧雨旋如此劝慰。现在，他越发觉得轩辕碧与洛然很像，一样是只不折不扣内心坚强的小白兔，这些天来轩辕碧大发神威把那些官员驳得哑口无言不说，还弄得那些官员不得不照他的要求把病患、大夫集合、隔离。方法虽都是自己教他的，他也是利用了轩辕里及其母妃的势力，但一个温室中长大的孩子能够勇敢的肩负责任又坚强的与那些官员*，雨旋也不得不打从心底肯定这个哥哥。
“哪里，你才是。”轩辕碧苦笑，他到底只是一只狐假虎威的狐狸，而且还是一只没有脑袋的狐狸，这样的他，比起雨旋来差得太远了。不是他吹嘘，即使是他一直敬仰的二哥哥他也不认为其有能耐与雨旋抗衡，他现在只能庆幸雨旋并没把他当做敌人，更加庆幸雨旋愿意拯救这些病患。
读懂轩辕碧的想法，雨旋淡然一笑，“其实我也希望可以像你一样做个逍遥王爷，不理世事，只是上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雨旋？”轩辕碧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呢？又为何说上天没有给他机会呢？
‘扑哧’一声笑出，雨旋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渴望平静生活的凡人，只是生在殷春皇家就有不得不负起得责任。你与我不同，水韵也不同于殷春，你太过单纯，做个逍遥王爷是最好的选择。”
“可我终究还是皇家之人，不是吗？”轩辕碧苦笑，他又何尝不懂雨旋的话，也正因为如此母妃才想尽办法让他远离纷争，可他终究还是逃不了。
雨旋双眼稍闭，的确，轩辕碧终究还是皇家之人，此刻他不禁后悔把轩辕碧拉入纷争。以前轩辕碧的确于水韵的各大势力都无害，这场瘟疫之后一切都将改变，无论轩辕碧自身如何想，他无疑都会被归入轩辕里一派，而以轩辕碧的性格真正了解到民间疾苦的他是不可能再置身事外。这样想来，雨旋不禁厌恶自己，虽说他是想帮一帮这个哥哥，可是似乎越帮越忙了，毁了轩辕里碧裳多年来的成果，也毁了轩辕碧原本平静的生活。只是想归想，他却无法真的说出，只因事以铸成后悔也没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好的解决瘟疫的事情，好让轩辕碧对轩辕里，对碧裳有个好的交代。睁开水润的双眸，“躲不了，就勇敢面对吧。”
“也对。”轩辕碧坦然一笑，“只是跟雨旋比起来我似乎太不成熟了，明明我的年龄比较大的。”
“那些东西你…”雨旋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一个中年医者冲进帐内，“苏…大夫，隔离…”
雨旋递给医者一杯茶，安抚道：“有什么事慢慢说。”
医者喝下茶，终于平静下来之后，道：“隔离区内一孕妇用了药后，现在难产。”
“什么？”雨旋诧然一惊，“是谁让孕妇用那个药的。”
医者第一次见到眼前少年震怒的情形，不禁说不出话来。他张修好歹也是安水数一数二的大夫，他都无法治愈的瘟疫，他不相信这个少年可以治愈，可当他看到少年治愈一个个患者后他不得不承认少年的确是个比他优秀太多的医者。他也研究过那药，却只能是无果，他询问过少年，少年告诉他那是以毒攻毒之法，‘以毒攻毒’本就乃他们这些大夫所不齿，现在却不得不依靠这样的方法，那一刻他唯有愧疚，若非为了这种无所谓的坚持，安水不知有多少百姓可以免于一死（自然张修不知道即使他们没有那些坚持，他们也研究不出解药）。
舒缓一口气，雨旋不再询问那暂时没有必要的问题，“张大夫，带路！”他虽愤怒那个用错药的人，怎么说他也对大夫们千叮万嘱绝对不可让孕妇用那药，即使他不说，只要是大夫也该知道孕妇对于许多药都是忌讳的，但他现在没有愤怒的时间，只因他必须争分夺秒的抢救孕妇的生命，他实在不愿看到一尸两命。
奔入隔离区内，雨旋就见帐篷外站着不少大夫，还有一个心急如焚的青年男子。雨旋一到，男子就抓着他大骂，“你是大夫吗，那种药也能给孕妇使用吗？”
雨旋丝毫不在意男子的辱骂，平时温润的双眼冰寒的看着男子，淡然开口，“你还想让她活吗？”
“你…”如此气势，如此眼神，让在场之人都冻僵于此，此刻的少年哪里还有平时一分的温润随和。
“想的话就让路。”心急如焚的雨旋哪儿还顾得上温和处事，一句话就吓得众人心惊胆战。
一个反应过来的大夫即刻阻止了正欲冲入帐篷的雨旋，“苏大夫，男子是不能进产房的。”
雨旋现在只想发火，水韵虽然男女还算平等，大夫这一行业却极少有女子，此刻的隔离区内更是没有女大夫，那也就是说从发现产妇难产到现在，并没有大夫为其诊疗过。瞥了那个大夫一眼，“是命重要还是习俗重要。”
“这…”大夫无言以对，也正是他这一刻的松懈，雨旋已然冲入帐篷之内。
帐篷内，产妇浑身是汗，哭声凄厉，产婆与助手心急如焚。见雨旋到来，年过四十的产婆急忙阻止，一句话没说出就已然被雨旋过于冰寒的目光冻结。
搭上孕妇的脉，雨旋心下一沉，是早产，而且婴儿还是倒的，不仅如此，由于服下了药产妇现在根本没有坚持分娩的体力。一瞬间的沉思，雨旋打开随身的医药箱，带上自制的手套，拿出手术刀，双唇一开，“别问为何，按我说的做。”
产婆与助手此刻哪敢说什么，只能亦步亦趋的遵从雨旋的话语。
帐篷外，大夫们心急如焚，“张大夫，你说苏大夫究竟打算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除了等，我们还能做什么。”张修无奈，苏旋进去倒还好说，毕竟他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哪能跟着进去呀。
终于，男子无法等待，刚想冲入帐篷之内，一道婴儿的哭声打破他的想法，紧接着产婆便抱着一个婴孩出来，“恭喜这位爷是位公子。”
“我夫人呢？”被阻止*帐篷之内的男子急切的问道。
“苏大夫正在治理。”产婆回道，当了十几年的产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方法，直接将人的肚子剖开将其中的婴孩取出再将其缝合，如此违背常理的事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不敢相信，然而她更无法相信的是少年利落的手法，而且取出婴孩后产妇的脉搏还很正常。
“治疗？”男子震怒，“我妻子到底怎么了？”
“放心吧，没事。”雨旋的声音传来，其中的疲惫清晰可见。
“苏大夫，你说没事？”男子难以相信。
“嗯”雨旋肯定的点头，“只是月子期间要好好照顾，她现在太虚弱了。”
“是是！”男子兴奋的答道，抱着孩子奔入帐篷之内。
雨旋淡然一笑，至于他心中的意味自然不可嫩淡然。剖腹产，前世听说过的生产之法，而他却不得不在这个条件缺乏的地方使用。为了弥补缺乏的条件，他不得不先为产妇针灸阻止不必要的流血与疼痛，再为产妇输送一定量的内力让她能够保持体力，最后才是为产妇施行剖腹产。此刻他不得不感慨母亲的伟大，生命只要能降临那就是一个奇迹。
“苏大夫，你没事吧？”张修担心不已，大夫们似乎只在意已然转危为安的产妇，却忘了这个让产妇转危为安的少年。
“没事…”雨旋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然倒地。
主帐内
“张大夫，苏旋到底怎样了？”轩辕碧急切的问着刚刚为雨旋把脉结束的张修。听到那件事后他虽想随行，可隔离区哪儿是他说进就能进的，他自然只好在区外等待，却没想到等来的是昏迷不醒的雨旋。
“不知道。”张修只能如此回答，他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看似十分正常，实则紊乱不已。
“不知道？张大夫您怎么会不知道呢？”轩辕碧不解，张修的医术虽不及雨旋，却也是安水成名已久的大夫呀，怎么会不知道呢。
张修叹一口气，“苏大夫的脉象太奇怪了，在下实在看不出，只是照情况看来应该是过度疲劳。”
“是吗？”轩辕碧无法在追究些什么，此刻的他唯有愧疚，只因雨旋的过度疲惫绝对与这些天来高强度的工作有关。这近半个月来，雨旋不仅要治疗病患、教导大夫，还要帮他这不成器的王爷出谋献策，如果他能再有用点儿，那就雨旋也不会是现在的这种情形。
“垂头丧气的，阿旋就能醒来吗？”
男子略带愤怒的声音让轩辕碧一惊，“云轩？！”他认识这个精致而慵懒的男子，秋水阁主云轩，亦是雨旋的友人，此次瘟疫能够顺利治疗还多亏了他的帮忙。
很不高兴的瞥了轩辕碧一眼，“阿旋什么时候醒来我们并不知道，你与其在这儿自怨自艾，还不如想想如何面对以后的情况，还有查出用错药的人，这件事怎么说也是诱因。”
“我知道了。”轩辕碧低头，的确，他不能浪费了雨旋的成果，刚想出门就听到云轩的话，“别告诉易昭，他若知道了非赶过来不可，倒时，此地的封锁就麻烦了。”
“是。”轩辕碧领命而去，似乎忘了云轩只是一介商人。
见帐内只余下自己与雨旋，云轩轻轻的坐在床边，修长白皙的手温柔的抚上雨旋光洁的额头，“你也别太逞强了，阿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