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水韵碧王
“阿旋，接下来怎么办？”云轩兴味的看着雨旋，他要看看雨旋要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他们来水韵安水的运城已经三天了，雨旋却一直待在客栈里，如今疫情越发严重，他倒要看看雨旋有何方法。
“等。”雨旋淡然开口，眉间带着明显的心酸。
“等？”云轩不明，现在不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吗，他们哪还有等的时间。
“水韵碧王。”直接回答云轩的问题，雨旋解释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现在无论是安水州牧还是钦差大臣都不会听你我的意见，我们唯有等水韵碧王的到来。”
云轩明了，他也研究过水韵皇室，不得不说水韵碧王轩辕碧是水韵皇室的异类，若要形容的话便是一只没有危害的小白兔。其母妃深得水韵皇帝的宠爱但却没有利用这份宠爱而意图让这只小白兔登上帝位，而是在她还能深得宠爱之时请求水韵皇帝直接将其封王，从而剥夺了轩辕碧的帝位继承权，更在两年前帝位争夺白热化之时放其前往江湖。可阿旋为何要等这样一个人呢？
“根据清岚的消息，碧王虽然没有实权，却是个关心百姓的人，安水的官员即使不买碧王的面子，但不得不顾忌向来疼爱碧王的二皇子轩辕里和碧王的母妃淑妃。现在碧王已回到水韵，而今正在赶往运城，相信快到了。”雨旋娓娓道来，却在谈到淑妃时心中一痛，他不禁有些痛恨这个可以得到碧裳关爱的哥哥，却更痛恨自己直到现在依旧无法忘却那点点关怀。哥哥吗？想到此他又不禁有些期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这样呀。”云轩豁然得解，的确，按现在的情况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那只小白兔，可他不明白雨旋那过于苦涩的表情。这些天来他已不是第一次在雨旋的脸上见到那样的表情，而且自从*水韵后无论是雨旋还是易昭都变得沉默，水韵到底有什么让那温润的少年如此悲伤。云轩不禁好奇，却终究没有问出，只因他认为本就有事情欺瞒雨旋的他并没有询问的权利。
恰在此时，易昭进门，将一个未开封的传信竹筒交予雨旋。雨旋打开一看，欣喜又略带伤感，终究只是淡然一笑，“易，今晚去见碧王。”
“是，殿下。”易昭回道，心中一痛，想伸出手拥抱雨旋，却只是想而没有付诸行动，倒不是顾忌云轩在此，毕竟安慰雨旋的心意让他可以放下心中的羞涩，而是雨旋已然在他伸出双手之前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深夜寂静，安水州牧府上一声巨响分外明显。
“那群混蛋。”常碧摔破价值的瓷瓶，把自己甩到凳子上，右手还直直的砸在桌上。
方然看着怒气不止的常碧心痛不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然大怒的王爷，跟在常碧身边十年，他眼中的王爷向来都是温柔善良单纯的让人不禁想保护的孩子，也因此那个向来心狠淡漠的二皇子才会如此保护眼前的青年。可是…暗叹口气，方然拿出药酒，小心的为常碧敷上，“王爷，要会莲城吗？”
心知方然所谓何意，常碧苦笑，“到那时，还用得着救灾吗？”
方然沉默，的确这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还不加加上中间准备的时间，到那时那些病患早就没命了。却在此时，一道气息传入，眉头一皱，提剑而立，冷厉开口：“谁？”
“我们又见面了，常碧，不，应该叫你碧王才对。”深夜，雨旋照着易昭打探的路径来到碧王的房间，却没想到听到常碧与方然那样的对话，但他更没想到他那所谓的哥哥竟然就是前段时间在客栈见到青年，真的可以说是缘分吧。
“苏旋？”常碧…轩辕碧诧异，苏旋怎么会在这儿？刚想说话却被方然挡在面前，“然？！”
方然没有说话，只是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两人。雨旋毫不理会方然径直坐到凳上，笑道：“碧王不必担心，今天雨旋前来是想与你谈谈瘟疫的事情。”
“瘟疫的…”轩辕碧不解，却又注意到苏旋的自称，“雨旋？那你是…”
见轩辕碧已经反应过来，雨旋淡然一笑，起身一个弓腰行礼，“殷春三皇子莫雨旋见过碧王。”
‘莫雨旋？’轩辕碧已然说不出话，他在殷春已经听到不少关于莫雨旋的传言，惩治州牧、殷韵换血、体制改革、旱灾防治，自然也少不了那只爱蓝颜的传言，也不会不知道莫雨旋只有十五岁，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位传说中的皇子便是当时在客栈与他有一面之缘的苏旋，是眼前这个一个看似柔弱的翩翩少年。
方然赫然收剑立于轩辕碧的身旁，他明白莫雨旋不会带来危险，反而他们需要他的帮忙，若是此刻他依旧刀剑相对不免让对方心感不悦。
朝方然一个点头，雨旋很是满意这个进退有度又忠于轩辕碧的男子，为自己倒上一杯凉茶便安然的坐在凳上不再言语。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轩辕碧见雨旋如此从容不迫不禁黯然。同样是皇族，莫雨旋在殷春已成为传说般的人物，而他依旧是那个避于哥哥母妃羽翼之下的孩子，而且莫雨旋还整整小了他两岁。暗自摇头，不再多想，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三殿下准备如何做呢？”
如此单刀直入的问法反而让雨旋有些不太适应，不过想想也就明了，轩辕碧本就并非习惯政治的人，如此一问反而显出了他的真正本性，也就不准备再兜圈子，道：“雨旋自可以帮水韵渡过这次瘟疫，只是雨旋本乃殷春皇子，一切事宜当以殷春的利益为先，所以自然不会毫无条件的帮助水韵。”此次前来本就是个人意愿，自然也不能
“我知道。”轩辕碧点头，他虽不他了解政治，但也明白天下不会掉馅饼还刚好掉到他的嘴里，他也或多或少从二哥那里知道各国皇室都是以本国利益为先与水韵与殷春几年来很是不合的事实，而今身为殷春三皇子的莫雨旋肯帮他们他以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要求其不收报酬呢，而且若是莫雨旋真的不要报酬他才怀疑呢，“那三殿下的要求是什么呢？”
对于轩辕碧如此反应雨旋很是满意，笑道，“很简单，通商。”见轩辕碧不解，解释道：“水韵乃鱼米之乡，但重农抑商，对于与他国的商品交流更是少之又少，也因而在殷春水韵的商品相当昂贵。”
“这…”轩辕碧着实为难，水韵对商业的鄙视他相当清楚，虽然二哥也想要发展水韵的商业，可根深蒂固的轻商观念让二哥都相当为难，他又哪敢定下这样的与雨旋定下这样的约定。他虽可以假装答应，可他不想欺瞒眼前的少年。
雨旋淡然一笑，真是个单纯的孩子，什么都写在脸上，“碧王不必担心，雨旋虽说通商，但也并未说一定要朝堂有多大动作，只要水韵能够对殷春的商户放松点管制就可以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三张薄锦交给轩辕碧，“这是雨旋列出的条例，碧王先看看吧。”
仔细的看过薄锦，轩辕碧不得不承认莫雨旋是个奇才，如此条例找不出一点疏漏，而且又是绝对的双赢之举。赞扬之刻，却又苦涩一笑，“虽然我想答应，可是…”我并未有实权。
“没关系。”雨旋依旧从容，他本就没想过要轩辕碧可以答应这些条件，“你可以把交一份给二殿下，雨旋会等待回复的。”
“好吧。”轩辕碧点头，若是二哥的话应该会也能够接受这些条件，可是…
“碧王放心，等待回复是一件事，解除瘟疫是另一回事，关于瘟疫雨旋也想尽快解除，毕竟雨旋也不想瘟疫再次传到殷春。”
“嗯”轩辕碧重重的点头，“那三殿下准备真么做呢。”
“这就要麻烦碧王了。”
“麻烦我？”轩辕碧苦笑，他能做什么，他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无论是州牧还是钦差大臣都未把他放在眼里，他又能做什么呢？
雨旋直视轩辕碧的双眼，“你不必担心，该怎么做雨旋会告诉你，你要做的就是拿出王爷的威严。”
“威严？”轩辕碧无奈，“我哪有什么威严。”
“即使没有，为了那些百姓你也必须拿出不是吗？”雨旋反问，“雨旋乃殷春皇子，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指挥水韵的官民，这次我会以医者的身份出现在水韵，所以官场就要辛苦你了。”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轩辕碧正色道，他明白雨旋所言非虚，他不能把什么事都交给这个比他小不少的殷春皇子，他好歹也是水韵的碧王，不能眼看着百姓受苦，他也有他能够做的事情。
满意于轩辕碧的回答，雨旋不再劝解，直接与其谈论接下来的做法。
启明星起，雨旋易昭离开州牧府。
“殿下！？”易昭有些担忧的询问，殿下的举动与预计的不一样。
雨旋淡然一笑，“别担心，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不用*身份不是更好吗？我虽然憎恨碧裳，可这个哥哥似乎讨厌不起来，就当帮帮他吧。”的确，他在知道常碧就是轩辕碧的那一刻就改变了原本以殷春三皇子之名解决瘟疫的打算，这个小白兔一样的哥哥让他不禁想要保护。
易昭没有回答，只是抱着雨旋的手稍稍紧了紧（雨旋累了一个晚上，故而把易昭当做了免费车票）。
“然，二哥哥有让暗卫跟上吧。”轩辕碧问道，这件事他虽早已明白，却不愿挑明，只因他不想捅破他与方然之间的这层窗户纸。
方然煞是一惊，陡然跪地，他虽是为了王爷的安全才欺瞒王爷的，可这样的做法明显是对王爷的不忠，王爷既然知道了，是否代表他连作为一个侍卫待在王爷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呢？此刻他第一次后悔他毁了自己的容，否则他是否也可以像易昭一样以一个侍卫乃至男宠的身份待在爱慕的人身边。
轩辕碧不再看方然，只道：“这次让他们做点儿实事吧。”
如此毫不在意的态度让方然心痛，却又随之明白，他只不过是个毁了容的侍卫而已，又怎能奢望王爷的重视呢？道了声“是”也就起身告退。
方然一离去，轩辕碧把自己扔在了床上，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然，我喜欢你，为什么你就是不知道呢，若非没有二哥哥的命令你还会待在我的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