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玉归来(五)

鬼玉归来(五)

()一通忙活把大家都累了个半死,但心总算是都放了下来。www.niubb.net

杜磊熬了一大锅排骨汤,寒冷的雪天,喝着热乎乎的汤,有种说不出来的熨帖。

白吾泱的体力大概是被忍痛透支完了,让张诚喂着喝完一碗后,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张诚才感到肚子都被饿瘪了。

才坚持了两天的减肥计划也被他忘到一边,晚饭的时候,张诚足足吃了三碗米饭,一桌子的菜他得扫下去一半。

晚上躺到床上,张诚害怕自己睡熟了压到白吾泱的腿,又怕白吾泱的身体出什么意外,迷迷糊糊的一直睡不沉,小腹也好像又有些胀气,总之一直都没有休息好,感觉像是失眠了一夜似的。

但第二天蒋奕斌敲门叫他的时候,他又睡得有些睁不开眼。

白吾泱已经醒了,看脸色也好了许多,躺在旁边扭着头看他。

张诚迷迷糊糊地眨了几下眼,习惯性地朝他凑过去,刚凑到一半脑子里又是一个激灵,赶紧把腿撤回来,人也全都清醒了过来。

差点儿就把腿搭他那条断腿上了。

白吾泱好像一点儿也不后怕,脸色如常地用手掰住他凑到半路的脸,轻轻地吻了上来,单纯的嘴唇相贴,在冬日的清晨里带着浓浓的温馨。

摩挲了一会儿,张诚的脑子又困顿起来,眼睛刚闭上,敲门声又咣咣地响了起来:“诚哥,早上是你的课,快起来吃饭!”

真是煞风景!

不过,张诚倒是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一名正在上班中的人民教师这回事,听见蒋奕斌的话,顿时一阵郁闷,朝外面应了一句:“知道了。”

说着知道了,但起床的动作还是懒懒地快不起来。

“腿疼吗?”张诚看着白吾泱,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白吾泱摇摇头,竟然又朝着他笑了一下,张诚的心里一阵激荡,前一天早晨的疑问又从脑子里蹦出来:“小泱……”

“嗯?”白吾泱淡淡地应了声。

张诚停下穿衣服的动作,好奇地看向他:“你十八岁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白吾泱愣了下,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十八岁之前?”

“是啊,十八岁之前!”张诚点点头。

白吾泱把头枕在手臂上,嘴角又轻轻地弯了下:“我都快要忘了……大概也就像小世那样的,他缠着你的样子其实很像我小时候我缠着我哥。”

“小世?”张诚忍不住在脑子里把严凌世那撅着嘴的可爱嘟嘟的脸跟眼前的白吾泱放在一起,额头上顿时冒出三道黑线。

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小世变成冰块的样子。

不过……“原来你小时候那么可爱啊!”张诚趴过去,捏了捏白吾泱的脸,虽然没有严凌世那种肉乎乎的样子,但手感还是很不错的。

白吾泱不自在地把他的手拨开,脸上竟然有些泛红。

大早晨把白吾泱调戏了一遍,张诚的心情好了许多,穿好衣服,到卫生间嘘嘘的时候才想到,白吾泱好像从腿伤之后,还没有上过厕所。

昨天下午还喂他喝过一大碗排骨汤。

张诚回到房间,体贴地询问:“小泱,你要上厕所吗?”

白吾泱皱了下眉头,用手撑着在床上坐起来:“嗯,你扶我一下。”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下床?”张诚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别开玩笑了!”

张诚重新出去,在厨房里找到一个大点儿的饮料桶,拎着回到床边:“你就先拿这个将就将就!”

白吾泱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手里的桶。

张诚调戏他的心思又起来了,嬉皮笑脸地看着他:“来嘛来嘛,别害羞!”

白吾泱抬头瞟了他一眼,张诚的眼皮竟然忍不住跳了跳。

接着,白吾泱就掀开被子,很自在地把睡袍解开,露出□的下|身,因为晨勃的关系,□正剑拔弩张地挺着。www.niubb.net

张诚的老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眼睛也瞬间转向一边,这下害羞的人竟然变成了他。

“张诚,快点。”白吾泱的声调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眼里的光芒却跟之前大不相同。

张诚别别扭扭地凑过去,把桶递给他。

白吾泱却没有接的意思:“我没力气。”

张诚气结:“什么没力气,刚刚你明明就是用手撑着坐起来的!”

“是啊,所以把力气用完了。”白吾泱振振有词地回答。

“……”张诚咬了下牙,把饮料桶凑到他的硬|挺下,但那小口却怎么都对不准。

“要扶着。”白吾泱好心提醒。

张诚更是愤懑:“你自己不会吗?”

白吾泱无辜地看着他:“我没有力气啊,你在害羞吗?”

“……”他以前的木头脾气其实是装的?

虽然他们已经裸程相对了很久,但除了激|情的时候,张诚同学还都是很纯良的,所以这种情况还是让他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自在。

张诚抑郁地伸过手去,扶住他的坚|挺,那炙热的温度烫得他手指都有些发抖。

听着桶里哗哗的响声,他的脸上也越来越烫,到最后差不多可以称得上落荒而逃。

出门之前,暂时还是无业游民的杜磊也早早地来到帮忙照顾家里的老弱病残们,但张诚还是想到,这种情况下,他也应该请假留在家里了。

只不过,马上就要期末考试的关键时刻,估计假是请不下来的,执意要走的话,大概也只有辞职一途。张诚叹口气,如果不当老师的话,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

雪还没停,只是比前一天小了很多,一阵一阵的飘着细细的小雪花,天上还黑沉沉地浮着厚厚的乌云,阴风阵阵,好像比昨天还冷了些。

教室里没有暖气,只在最前面跟最后面生了两口点蜂窝煤的炉子,据说还是同学们自己兑钱买的。

两口炉子其实也给教室增加不了多少温度,张诚在讲台上站了两节课,到办公室的时候手脚都是冰凉的,肚子里也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以往的冬天他都挺有活力的,看来现在体质真的下降了许多。

把椅子搬到楚锐的办公桌旁边,凑到暖气片跟前烤着手,张诚又有些吃东西的冲动。

抽屉里的存货早就被消灭了,这两天想着减肥,自然也没补,现在还真有些后悔。

正郁闷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随着冷空气,竟然还传进来一阵烤红薯的香味。

张诚抬起头来,进来的人是楚锐,手里提着一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的烤红薯被纸包着,但还是散发着甜甜的香。

张诚的口水顿时分泌了出来。

楚锐看见他,很自然地笑笑,却先提着红薯走向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一人发了一块,收了一大堆谢谢才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

袋子里的红薯还剩下一块,他连着袋子一起塞到了张诚手里:“吃。”

张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你呢?咱们一人一半。”

楚锐摇摇头:“你自己吃,我不喜欢零食。”

张诚一边低下头开啃一边问:“那你干嘛要买……”

“我看那卖红薯的老先生挺辛苦的,大雪天的还出摊。”楚锐随口回答了句,就低头翻开了桌上的教案。

张诚点点头,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小伙子很善良!”

楚锐依然笑着,却没有再回话。

张诚也不在意,红薯香甜的口感让他整个人都恢复了活力,他边没出息地把嘴塞得满满的边嘟囔:“你这样我都舍不得辞职了。”

“辞职?”楚锐猛的扭过头看向他,好像很震惊,“为什么?”

张诚没想到他抓关键词抓得这么准,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不一定呢,我老婆腿摔了下,我想请假……但我想这时候应该请不下来,所以想干脆辞职算了。”

楚锐的眼神好像有些迷离,虽然依旧在盯着他,却蒙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么迷茫的样子,还是张诚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看见。

张诚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奇怪地开口:“楚锐,你没事儿?”

楚锐的意识瞬间回笼,眨了几下眼睛,笑着对他摇摇头:“没事儿……只是有些吃惊,完全没想到你会走。”

“哈,怎么?知道舍不得我了?就算辞职以后也可以常见面的嘛,对了,肯定先把欠你的那顿饭兑现了再走。”张诚本来就是个粗线条的人,也没有深思,就又把注意力转到了那块烤红薯上面。

“那我就放心了。”楚锐匆匆地笑了笑,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张诚抓着包红薯的纸的哗啦声。

心里记挂着白吾泱,红薯刚下肚,张诚就站起来,把椅子拉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楚锐扭过头来问:“你要去辞职?”

张诚愣了下,对他笑笑:“不是,我回家,下午还有作文课,辞职的事儿还是等上完课再。”

“哦……那下午见。”楚锐对他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

“下午见!”张诚跟他回着话,就匆匆地出了门。

外面的温度比办公室里冷了许多,张诚几乎把脸都埋在了围巾里。

第三节课已经上了好一会儿,校园里被踩实了的雪地上又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张诚走过去,留下了一串蜿蜒的脚印。

杜磊现在没有工作,整天闲得皮疼,白吾泱的腿伤好像终于让他有了用武之地,张诚刚打开家门,就闻到厨房里传来一阵阵香气,走过去看看,才发现杜磊已经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其中好几样都是专门给白吾泱做的,虽然清淡,看上去也让人食指大动。

炉子上不知道还炖着什么汤,咕嘟咕嘟的响声都让人觉得窝心,陈亚谦不知道是又逃班了还是怎么着,就在杜磊旁边黏糊着。

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回到房间,才发现电视机不知道怎么鼓捣了过来,皮小蛋严小世吴伟辰坐在地毯上倚着床看得津津有味,白吾泱在床上半躺着,看见他进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跟地上那三只随口搭了几句话,张诚刚走过去,就被白吾泱拽着坐到了床边,腰也被他紧紧箍住。

两个小孩子依旧不识相地对着动画片哈哈笑,吴伟辰却很知趣地扶着床站了起来。

“别看了,走了!”他拨拉了下他们俩的头,皮小蛋跟严凌世很郁闷地抬头看他:“为什么?我还想看!”

吴伟辰利诱:“杜叔叔的鱼浆丸子大概炸好了……”

“嗷嗷,吃鱼浆丸子去咯!”两个小孩太好糊弄,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遥控器往地毯上一扔就冲了出去。

张诚当然知道吴伟辰是为了什么出去,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看就行了。”

箍在他腰上的手又紧了一些。

吴伟辰看了看白吾泱,笑了下:“算了,我怕出去晚了,鱼浆丸子真的被他们抢光。”

吴伟辰的脚步有些慢,但其实姿势已经看不出来别扭。他刚刚把门带上,白吾泱的唇就贴上了张诚的脖颈,细细地啃了好几口。

“痒……”张诚笑着躲了躲,白吾泱也没再追着他亲,只是懒懒地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上。

电视里还在演着幼稚的搞笑动画片,声音开得很大,但现在的气氛却让张诚感到些说不出来的静谧。

“腿疼吗?”张诚的声音也轻了起来。

白吾泱没说话,但放在他肩上的脑袋却摇了两下。

“喝不喝水?”

白吾泱在他耳边咕哝:“我想尿尿。”

张诚想到早上的情景,忍不住又有些脸红,但还是乖乖地把放在卫生间的桶拿了出来。

想必白吾泱也不好意思让别人帮忙,才一直撑到现在。

看来辞职的事儿还真的要实施了。

中午吃完饭,又在白吾泱身边黏糊了一会儿,张诚不得不又顶着风雪去了学校。

虽然是冬天,但嗜懒成性的张诚还是免不了有些困倦。幸好作文课也不用他全程在教室盯着,跟同学们布置好题目,他就回到办公室,昏昏欲睡地在桌子上趴着。

周一下午是他们学校固定的作文课,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在,女老师们照常凑在一起嗑瓜子聊天改作业,有这些声音做背景,倒也不觉得多嘈杂。

即使睡着,张诚也有些发愁。还有半个来月就是期末考试,每个老师的事情都是一大堆,他不管是请假还是辞职,都是种很不负责任的表现。尤其是大家都知道他还没结婚,说老婆腿摔断了估计也没人信……

但想想躺在床上的白吾泱,他也确实在学校里呆不下去。

两节作文课就在张诚的昏昏欲睡跟苦思冥想当中悄悄地过去了,课代表抱着一摞作文本送来的时候,张诚还在桌子上趴着。

“老师,这个是蒋奕斌给你的!”在办公室里,他们班的学生还是知道把“诚哥”俩字收起来的。

张诚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把放在作文本上的纸条拿起来:“好的,谢谢你。”

纸条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被折的四四方方的,上面还跟实话似的写着四个字——“诚哥亲启”。

“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张诚失笑,老老实实地把纸条打开,上面就简简单单地写了几句话:“手机怎么停了?我的作文……下次一起交!闪去打工了,掩护我!”

这小子又逃课……张诚无奈,掏出手机随便拨了个电话,果然已经欠费停机。

这两天好像是一直都能收到服务商的提醒短信来的,但都被他自动忽略了。

把手机塞回兜里,张诚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起来。

“要回去了?”楚锐的声音传过来,张诚扭过头去,冲他无奈地笑笑,“我想去请假。”

“我陪你过去,反正也没事。”楚锐从座位上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随便收了收,就跟他出了门。

果然,张诚刚把请假条拿出来,年级组长的脸就拉了下来:“你有没有搞错?你请假?还一直请到明年开学!那你的课谁来上?你们班期末还想不想要成绩了?”

张诚无言以对,嗫嚅着:“要不……”

“组长,张诚他是真的有事,请个假没关系的。”楚锐看着年级组长的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年级组长的眼神好像闪了闪,接着就有些呆滞:“是啊,请个假没关系的。”

张诚惊愕地看着年级组长,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改口。

“那麻烦组长把假条签了。”楚锐笑着,把张诚手里的假条拿过去,递到他眼前。

“签了签了。”年级组长重复着他的话,拿过假条就刷刷地签上了名字。

过程实在太过顺利,直到出了办公的门,张诚还有些难以置信:“你不会是什么高层来体验生活的?怎么年纪组长那么听你的话?”

楚锐失笑:“他只是觉得我说得有道理而已。”

轻轻松松地就拿到了假条,张诚的心情不免有些雀跃,把假条塞到兜里蹭了蹭楚锐:“对了,说了走之前把饭还你,明天我就不来了,不然咱们现在去吃!”

楚锐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眉头微微皱了下:“才四点多,不然……你先跟我回去一趟,我住的那儿旁边有家鱼肉馆,做的挺好吃的。”

“好,正好看看你住的地方什么样。”张诚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向学校大门走去。

年级组长所在的办公跟他们的教学之间隔着两排常青树,天上还飘着雪,一直低着头走路的张诚没有看见,陈亚谦正往教学的方向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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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僵尸一起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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