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年四儿

()四儿十三岁了。与同龄人相比，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贪玩，他不是很喜欢上学，他喜欢玩变形金刚或者是恐龙战队的玩偶但爷爷总是不给他买。他有些喜欢班长赵落雪，因为她学习好，因为她每天都穿着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四儿从书里看到过些爱情故事，又比对比对自己，越发觉得自己这是真的“爱上”赵落雪了。放学时，他会慢腾腾地磨蹭着，只为跟赵落雪“偶遇”一下，让她多看自己几眼。在学校的时候，他想着法子出风头，调皮捣蛋，甚至去拽赵落雪的小辫子儿，然而换来的却总是赵落雪的白眼。“她讨厌我。”四儿想，所以心中总是觉得有些气恼。他看过一些“坏学生”喜欢班上的美丽女孩儿，但苦于成绩不好而难获芳心，但最终却因为这种喜欢而努力学习最终让对方喜欢自己的故事。他看过这种故事，他也幻想自己可以有朝一日成为这些故事里的主角儿，但他尝试着努力，却发觉自己做不到。书上的那些文字，每当他定神去看的时候，总会变成一个个难以辨认的鬼画符。更让他气恼的是，他总觉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打扰自己。就像现在，他能看见讲台桌上的王老师身后跟着个红衣服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四儿觉得她饿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些大白兔奶糖，他想送给那小女孩儿吃。但是现在在上课，而且据他所知，王老师最近情绪很不好，特别容易发脾气，还好布置得作业少了。听人讲，好像王老师家里有个什么亲近的人因为意外去世了。四儿想：还是等会再送糖给那小妹妹吃。他回过神来，想要认真听课。但又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去看那小妹妹。老师在某一方面有着超强的洞察力，讲台上的王老师看到四儿心不在焉地样子，皱了皱眉头，她正在讲一道几何题，这道题目挺基础的。她停下来，点了四儿：“司鹗，你来说说，这道题目该怎么做辅助线？”四儿有些迟疑地站起来，他根本就没有听讲，他也答不出来。但是他看到了赵落雪看他的眼神。迟疑了片刻，他捂着肚子，“痛苦”地说：“老师，老师，我肚子疼！”孩子们哄堂大笑，在教室里任何一点好玩的事情总会被无限放大。王老师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说：“去！”在众人的注目中，四儿捂着肚子，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教室。只是在门前时却又回头看了一眼。四儿当然没有真的去厕所。他坐在操场上的花坛上，卷起打着补丁的裤腿，两条腿晃悠着。其实他在跟人聊天。“你能看见我？”女孩子问，这女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并不比四儿小太多。四儿点了点头。女孩子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惑：“那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见我呢？连我的姐姐也看不见我，我叫她她都不理我的。还有我家里人，她们都不理我了！”女孩子瘪瘪嘴就想哭。四儿最怕女孩子哭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糖来，递给她，道：“给，吃糖！”女孩子想要接，但糖却掉到了地上，她弯腰去捡，但怎么样也捡不起来。她又想哭了。四儿皱起了眉头，他从地上捡起糖来，拨开糖纸塞在自己的嘴里，说：“别哭，我们得查出来，到底怎么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王依依，你呢？”“司鹗，你可以叫我四儿，大家都叫我四儿。”之后王依依给四儿讲了个故事。“那天我在外面玩儿，突然看到一辆大卡车冲了过来，我想躲，但那车太快了，就这么撞了过来，根本躲不开……”四儿一直皱着眉头在听，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奇怪，他并不觉得恐惧，相反，他却觉得好奇。孩子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存在极其强烈的好奇心。“司鹗！”四儿抬起头，看到王老师怒目瞪着他，他心里一颤。转过头对女孩子说：“依依，跟着我！”毫无疑问，四儿被王老师狠狠地训了一顿。编个理由逃课，然后一个人跑到操场上来坐着，给哪个老师都要狠狠地训一顿。还好也只是训一顿，没有做处分之类的严肃处理。“姐姐好凶！”王依依看着正在训四儿的王老师，她有些同情四儿。四儿很想告诉王老师，实际上她妹妹就在他的身边，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出口。放学后，四儿没有再磨蹭，而是一阵风似得冲出学校。他有太多的谜题要解，他牵着依依的手，跑得很快。虽然他感觉不到他手中攥着“一个人”的手，但他就是知道。依依看着四儿，觉得开心多了。毕竟她不再孤独了。爷爷不在家。四儿知道，爷爷肯定又专程去东海买酒去了，这得晚上6、7点才能赶回来。所以四儿将书包丢在地上，锁上门，拉着依依又往山上跑。他记得，爷爷跟他说过，前几天有个女孩子被辆大卡车撞死了，后来司机逃逸了，到现在也没捉到。这女孩子就是葬在半山腰的。四儿小时候便常在这山上玩，从来也不知道怕，可能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才叫怕，他不怕鬼，但怕那些传说中的“老拐子”。四儿路过司国庆父母的墓碑时，专程停了下来，拜了拜，道：“太爷爷，太奶奶好！”他似乎看到一对老夫妇慈眉善目地冲着自己微笑，便也笑了笑，又朝他们摆了摆手，便离开了。“就是这里，你看！”四儿指着一座孤零零地坟墓，对依依说。因为是少丧，而且刚刚下葬，所以墓碑还是空荡荡，四儿听爷爷讲，再过阵子才会给依依刻碑，但骨灰已经放进去了。四儿拉着依依，看着她有些悲苦地看着那片坟墓。她是有感觉的，她能感觉到那石碑下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已经十二岁了，电视里电影里都已经告诉过她什么叫“死”，人死之后会到哪里去了。“我死了。”依依哭着说。四儿看到依依伤心，心里不知道怎么的，也觉得很难过。他很想抱抱依依，更想再像神话里说的那些仙人们似的将依依复活，但这些他都做不到。依依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四儿觉得她哭得比那些活人哭得，还要伤心一百倍，一千倍。“唉，逝者的伤心，谁能体会到呢？”四儿叹了口气，他也想哭，陪着依依哭。“我不想睡在这里，又冷，又硬！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四儿哥哥，我怕！”依依一边哭着，一边喊着，“我想要回家，我想要回家，我想爷爷奶奶了，我想爸爸妈妈了，我想姐姐了……”四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他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去帮助依依。他甚至胡思乱想着：如果我也死了，是不是就能天天陪着小依依了呢？老人们常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四儿想：之后依依会到哪里去呢，她会去阴间吗？依依这么可爱，这么漂亮，阎罗王一定会给她建个漂亮小床，一定会好好对她的！——————————————————————————————————这本书，到这里，才算是渐渐展开。这本《斯恶》，用的是三条线，一条乃是之前的“恶婴”的线，剧透一下，这并非简简单单的什么穿越，而且穿越也没这种穿法，将一个婴儿乱扔，贰恶大师一定有他的想法的；二线就是现代的线，有点都市的味道了，但本书绝对不会有太多涉及都市的笔墨，点两笔，意思意思，佐料而已；三线嘛，这是大头，目前还未见端倪，但靠着“四儿”的能力，想必睿智如读者肯定能猜出来，对的，这是鬼线。而且，不是恐怖的令人发慌的鬼线，而是温暖的鬼线。关于情节，暂且言尽于此。刚开始写文，难免生涩一点，想必随着情节进行，会越来越熟练，感觉应该也会慢慢培养起来，今天三更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