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厮的话

()朱九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梁世邦。这段香仪是二房的大丫鬟，如果被自己策反留用，岂不等于是断了梁伯诚的左膀右臂？转念一想，段香仪平日里伺候的却好像是徐子期，二房情形到底如何，自己还真有点摸不透——毕竟从上次知晓二房讯息到如今，也是过了几日了。梁世邦想了想，侧身在朱九耳旁说道：“你去把二房院里上次来报信的那人找来。”朱九倒是见过先前‘卖消息’的那个扫地小厮，只不过自己一个‘妾’，怎好意思找人小厮去说话？但看梁世邦的神色，才不会管那么许多，要人便叫人来，多说无益。朱九只好转身找了大房院里的小厮，命他前去寻人，又回到梁世邦身边，殷勤地调笑着。只是她一边却也不忘探听梁世邦的态度。“大少爷，怎么突然想起要找扫地小厮？您看二房如今的情形，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么？”朱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拿捏不准梁世邦意思的样子，又在极力地引导梁世邦将对二房的不满发泄出来，“奴婢看二房倒没什么新鲜的，不如大少爷能给家里赚钱，养活不了那院子里的人呢。也不知道香仪如今过得怎么样，要是吃穿用度都成了问题，这可叫人心酸了。不过奴婢也没听说她觉得困苦，这二房生活还真像是个谜团，看也看不透呢。”梁伯诚神色微动，朱九见他的样子，自觉他把自己的话也听进了耳朵里，心下有些欣喜，连忙又乘胜追击道：“不过奴婢看来，香仪今儿个心情不错呢，看起来兴许过得不错。她比奴婢长得好看，又聪明机灵，怕是很得二少爷欢心呢。又有个徐少爷宠信着，难不成过的比咱们都好些？”梁世邦一皱眉，说道：“徐少爷……我知道香仪是伺候徐少爷的，你是想说他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这‘宠信’二字，可非比一般，你用之前还得好好想清楚，免得生了什么误会。”听梁世邦上钩，朱九难掩脸上的喜色，忙献宝一样说道：“奴婢哪儿敢啊，只是前几日仿佛看到他们似乎在拉拉扯扯罢了。不过也说不准，香仪就是个丫鬟，徐少爷若是看上了，以他和二少爷的关系，就是要过去又是什么难事？奴婢就没香仪这么好命了，在哪儿都是人眼里的花。”这话听得梁世邦眉头皱得越发厉害，简直拧成了一个川字型。朱九见梁伯诚情绪有些不稳，心里十分窃喜。她是知道矫枉过正故事的，因而就此打住，也不再往下说。反正如今话题到了这里，只要梁世邦已经被说得耿耿于怀了，就不怕他之后不捎带手地问问二房扫地小厮。至于扫地小厮说什么，她才不在乎。傻子都知道，香仪在二房也算是风生水起的，小厮怎么也不会说出没人理她的话语。这就又坐实了香仪招蜂引蝶的样子。起码这名声也不算是什么好听的了。朱九是了解自家主子的，什么都是别人的好，如果有一女子对谁都不错却唯独对他例外，那他这火气也会不是一般的样子。仔细回忆一下，似乎香仪对梁世邦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想必这次定能让自家主子断了念想。朱九正在高兴着，那小厮就过来了，先给大房少爷行了个大礼。梁世邦抬了抬眼皮，见是自己找的人，也不多话，径自带他走到了一个既能看到香仪，也能坐下饮茶的石桌石凳旁，施施然地坐下了，还在脑袋里想了想方才朱九说的话。朱九虽然别的不行，但猜测自家主子的心思很有一手。梁世邦如今果然对香仪的态度变了个样子，虽然还不是视若仇敌，但总归是复杂了些。眼下小厮过来，他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问什么，也不知道怎么问。小厮在一旁像棵松树一般矗立了半天，正在奇怪着，梁世邦终于有了些动作，轻咳了一声，指着远处的香仪，问道：“你可知二房香仪丫头？”小厮扭头一看，倒觉得有些奇怪。一是大丫鬟香仪在二房深得主子们信任，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二是梁世邦早就问过自己香仪的事情，怎么如今又旧事重提？这三是这段香仪一向要么在自己门口、要么在院中石凳绣花，今日却挪在了门口，令人费解。但如今主子已经问了，为了赏钱，他自然也乐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努力一回。于是正色回到：“回禀大少爷，那是二少爷眼前的大丫鬟，我们都认得。”梁世邦觉得奇怪，问道：“二少爷眼前的？她不是伺候徐少爷的么？”小厮答道：“原本是伺候徐少爷的，不过这几日在二少爷跟前次数多了些，奴才看着，比原来的秋红伺候得更多。只不过对徐少爷似乎也未曾有什么怠慢的，醉酒替她做得也是不错，奴才未听徐少爷说过不满的话。”梁世邦眼睛眯了一眯，盯着远处的香仪，总觉得小厮这话里的意思有些奇怪的地方，可他一下子却又猜不明白，感觉不出来。索性撇了撇嘴，又问道：“香仪在二少爷面前伺候，秋红竟然许了？”说着，还嘿然一笑，“秋红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她没闹上一闹？”小厮对大少爷对丫头们的事情感兴趣十分费解，但他猜不透主人的心思，只好搜肠刮肚认真回答道：“大少爷英明，奴才听说秋红姐姐的确曾与香仪姐姐起过冲突。要说这内容么，是听不清，但奴才想猜也是能猜个不离十的。只不过，似是从今晨开始，二人关系又变好了似的。奴才的意思是说，好的不比寻常——他们二人虽然平日里相处的也是不错……”梁世邦这次却是抓住了重点，抢问道：“什么不比寻常，你且细细道来！”小厮让他给吓了一跳，不过还是迅速恢复了平静的样子，恭敬答道：“虽然与平时一样是聊天打趣，可那感觉却和以前不太相似。说起来，今天就连酩酊与徐少爷对香仪姑娘的态度，也似乎有些不同。奴才说不好，但就是觉得，既不似主仆，也不似姐妹，但却又是亲密无间的。”梁世邦听了小厮说的这番话，却没再抢问，而是盯着远处的香仪，目光逐渐变得深远起来……=======话说今天开会是到了两点半……再这么下去一定早死我OTL还是先2K有时间再补上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