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回 封妃(2)

第一百十八回 封妃(2)

()就是因为这些吗?可这些与他将她送给安王又有什么联系呢?

像是瞧出了如雪的疑惑,容卿对上她偏过的目光。“不要这样对我,雅儿!我将你留在按王府,你当我的心中就好受了吗?在你所不知的朝堂上,皇兄可以当众打伤新科状元郎,我真怕哪一日就轮到我了。众朝臣中,他唯独不敢动手的只有皇叔一人而已!皇叔向我开口要你,我能不给吗?我若不给,就是华王府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命,这你可懂?”

她为何要相信他的话,他的甜言蜜语她听得已经太多,若真心不想给,依他的聪明才智会寻不到一个方法?

苦涩的笑容在脸上蔓延,如雪裂着嘴,瞧着眼前这人的唱做俱佳,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别恨我,雅儿——”

恨?她不恨他,她只恨自己,若不是当初自己的选择又何至于落入他的手心,为他刀俎?

“等我,我会来接你的。”

还是同样的话语,如雪含笑看向容卿,心中却酸楚十分。

回到屋里的时候,春红和春桃还在沉睡中,丝毫未能察觉到她与春雨方才的一举一动。

“姑娘,我——”春雨垂首站在她的床边,语带愧疚:“奴婢自幼就是华王府的人——”

如雪翻过身去,假装不曾听见她的话语,良久听得她轻叹一声,慢慢离开的脚步声。四下里再一次的安静,她望着床帏,黑夜之中瞧不见纹理,心中的酸涩却越来越多。

他果真是个老谋深算之人,安王府里都能布下眼线,她曾以为她在安王府所受的哭他不曾知晓,于是他冷漠地不伸出援助之手,没想到他老早就安插好了人,亲耳听到她在安王府里的一切,他也能忍得下心。

为何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雅儿,他的雅儿死了,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被秋凌打死了,也是在他的注视下傻傻的相信着他,被人活活打死了。

身上的伤早已结了痂,可心口上的伤呢?也能结痂愈合吗?

还有那个无辜惨死的孩子,都没有见过世上的天空一眼就消失了,如他来得那般无声无息。

他有尊贵的头衔,有众人仰慕的身份地位,有美妻娇妾,还有即将出世的世子,而她有什么?她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去掠夺的?为何还要对她说出那样虚情假意的话来?叫她等他,等他来接她?她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在那里?他拥着早已身怀有孕的新夫人享受着夫妻之乐,在他亲眼看见她后竟然只让孙道常来劝她回去,回安王府,以免累及到他?!

她在他的心底究竟算什么!

她很想亲自问问他,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即使说得出又能如何呢?他的所作所为不早就摆明了吗?他和旁人一样,都只当她是个青楼女子,露水姻缘而已,厌烦了就可以往别人怀里送,想起了又来说上几句动听的话儿!

那个曾经爱她,疼惜她的容卿竟是一早就没有了。

一夜未眠,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分毫。次日,如雪便盯着又肿又黑得双眼,在春红的诧异中起身。

春桃端着铜盆进来,见如雪是这般模样,也是憋着笑意。

如雪朝一旁候着的春雨看去,但见她云淡风轻,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将手伸入铜盆里,春红为她轻轻地洗了洗,又用干净帕子包了起来,细细地擦干净。

“春红,”她将目光收了回来,轻描淡写地说:“你去回赵总管一声,说我这里人多了,这几日要忙于盛宴,就让春雨过去帮把手。”

“是——”春红打量了春雨一眼,略有错愕,春雨并未做错任何事,怎的这素来都好相处的姑娘非要撵了她去呢?

“姑娘,”春桃将铜盆端了出去,又急急忙忙地进来,百思不得其解:“春雨若是有什么错处,您尽管挑就是。”

如雪看着二人,又看向春雨,只见她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

“姑娘。”她忽然跪到如雪面前,泣声道:“春雨自知愚笨,多谢姑娘这些日子来的不嫌弃,但若是被姑娘赶出院子,就断了活路,请姑娘饶过春雨这一回吧。”

春红见此情景,也与春桃双双地朝如雪跪下,“姑娘是不知道王府里的规矩,要是伺候不好自己的主子,被撵出去的都会被乱棍打死,求您看在春雨伺候了您这一段日子,放过春雨吧!”

三人相互搀扶着哭泣,映衬着如雪倒是个铁石心肠之人。

“出去吧。”

不理三人,如雪起身朝梳妆台前坐下,拉开抽屉在自己头上比划着。

见此情景,三人皆知如雪主意已定,春雨泪眼涟涟地朝她施礼,退了出去。

唉……方才还颇有兴致比划的人,听她们离开便再无兴致,怪只怪她是那人的眼睛。如雪黯然地起身,她对那人已再无存着心思,也再无相见的希求。

安王可谓最喜爱歌舞之人,府里还专设了教坊,所有的东西俱是一应俱全。

舞姬们身着彩衣,在水中搭建出的平台上翩翩起舞,如雪却没甚兴致地看着台下的水。

盛夏的光景,水中不远处开了几朵睡莲,漂浮在水面上的莲叶下是游乐正酣的一尾一尾锦鲤。

“姑娘,这剩下可没多少日子了。”

一侧的老嬷嬷上前询问道,这几日排练的都是普通的舞蹈,若说要一鸣惊人可是会笑煞众人。王爷非常重视这次的宴会,还特地嘱咐她前来相助,她可是安王的乳母,比那姚嬷嬷身份不知高多少,可又因其出身平寒故而架子不大,也甚少露面,此时她的出现自然是表明安王的重视。

“嬷嬷,您歇着吧。”怜她年纪尚大,如雪让春红扶嬷嬷进凉亭里稍作歇息。

春桃等在一侧,虽有话想说,但想起那日她对春雨的雷霆手段,又将话语都咽了下去。

“有什么你便直说!”如雪未曾抬头,却听得她在身后悉悉索索的声响。这几日来,她与春红均不敢太接近自己,怕是那日处置春雨所留下的恐惧未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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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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