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章

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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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杨思举才回到家。www.NIUBB.NET笔下文学忙活了大半宿,他又困又累。将透视镜和惩恶锤藏好,就一头扎到炕上睡着了。他睡得很香很沉,一觉醒来已近中午。朦胧中他听到有许多人在说话。妈妈告诉他,已经来了好几拨看病的人,都被吴凤娇娆请到了西屋,倒茶递烟陪着说话。

杨思举赶紧爬起来,洗了一把脸,便要按每天的习惯去巡甸子。妈妈说,还是看病人要紧,下午再去巡甸子吧!杨思举想了想,说,也好。就拿起银针盒,往西屋去。听到动静,吴凤娇娆从西屋走出,把他挡了回来。说,还是先吃饭,吃了饭再看吧!杨思举便退回厨房吃饭。杨思举自己也觉得变了,不像从前了。以前没守没管,现在,他的生活有好几个人为他操心,他得听从安排。

吃完了饭,杨思举开始诊病。

第一拨看病的是两口子。骑摩托车来的,给媳妇看病。病不太重,但很顽固。常年膀子疼。疼得不敢动弹,干不了重活。走了不少地方,钱没少花,就是不见好。杨思举给她行了针,她立马就不疼了。杨思举又给她开了一副药,告诉她怎么吃,便打发她两口子走了。

第二拨看病的是父子俩。开小轿车来的,给儿子看病。小伙子正读高中,长得膀大腰圆,扛个百八十斤东西上楼不会费劲,却总头疼。一学习就疼得受不了。起初家人都以为他懒,是不愿学习而谎说头疼,。后来看他疼得大汗淋漓,就领着去看医生。药没少吃,xt也做了,硬是不知是什么病。这才来找杨思举。杨思举也给他行了针,针还没等拔下来,胖孩子就笑逐颜开,说舒服多了。杨思举也给他开了一副药,并告诉他的父亲,多让孩子参加户外活动,别老关在屋子里学习,父子俩连声称谢地走了。

第三拨看病的来了三代人。奶奶、母亲和一个病孩子,是互相搀扶着步行来的。奶奶是个瞎子。瞎老太太很健谈。她说,孩子今年十六了,现在正念初中。八岁时不知什么原因,就得了一种怪病。总是不停地眨眼、耸肩,喉咙呼噜噜响。医院大夫说是神经性疾病,需要帮他镇静安神。那就看吧!可是一连看了八年,孩子的病却越看越大发。眼睛打闪一般眨个不停。嘴一咧一咧快咧到耳丫子了。让人看了害怕,担心他抽过去。

瞎老太太说,家门不幸啊!自打孩子得了这难治的病,孩子的爸爸,她四儿子,整天犯愁上火,茶饭不思。抑郁成病。才四十三岁就撇下一家人走了,扔下孤儿寡母艰苦度日。说她的眼睛就是那时哭瞎的。

瞎老太太说,她太爷爷公公是个能人。当年在这嫩江湾有好几处亮口。出鱼旺季,日进斗金。奢华时,家里不吃过宿肉,一天杀一口猪。说她太爷爷公公死时,棺材四角一角一个金元宝垫底儿,陪葬的金牛足足八斤重。就葬在这江湾大甸子上,可惜坟已经找不到了。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福都享过于了,整的后代一辈不如一辈,越过越水。自从她进这个家门就没见好过。尤其是这几年,不幸的事一个接一个。说她共有四个儿子,就老三还勉强过得去,其他三股都残缺不全了。人丁不旺,脉系不强。

瞎老太太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最后扣了主题:孩子,你行行好。给我孙子好好看看。完了少收点儿钱吧!

杨思举乐了。他拉住老太太的手说,老奶奶,我一分钱不收。一分钱不收把你孙子的病看好,再一分钱不收把你的眼睛看好。你看行吗?

瞎老太太很感动,抹着眼睛一劲儿说,谢谢!谢谢!

杨思举说,估计得半个月时间能看好。为了治疗方便,你们就住在榆坨子上吧!看好了再回去。三个人表示同意。于是杨思举就为病孩子行针,行完针又给他做气功。然后又为老太太行针。又为两人各配了一副药,还为老太太熬了两帖膏药,用纱布缠到两只眼睛上。

处理完所有病人,杨思举才去巡甸子。临行前,他将透视镜和惩恶锤拿出来仔细端详了一番。透视镜和普通眼镜差不多少,只是比普通眼镜厚,而且是两层,有挺大的密封框。惩恶锤的锤头是个人形的柱体。下边一双大脚紧并形成锤底平面;腰部出孔,插着锤把;上边一颗戴着官帽的圆脑袋,塌鼻梁,国字脸,是锤头。整个锤子闪着青森森的慑人心魄的光。杨思举将锤子重新藏起,带着透视镜走出家门。

一走到外边,他想试试稀罕,就毫无目的毫无针对性地把透视镜扣到眼睛上。转圈儿一看,他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镜子里一切都是透明的。泥土,砖石,木板,一切都失去了遮蔽作用。刚才走出的家,如同是玻璃墙框,里边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妈正给瞎老太太卷纸烟;吴凤娇娆在给病孩子倒水,水上冒着热气,丝丝缕缕地缭绕升腾。再看西边,座座坟包都不复存在,坟中的朽木、白骨、瓦罐儿、甚至簪子、镯子、耳坠、烟嘴儿,都清晰可见。他赶紧将镜子摘下,心突突地乱蹦。他想,这是什么镜子呀?这样神奇!有了它,一切人间秘密,哪怕暗室欺心,都会暴露无遗。想到此,他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掐了两下,以示告诫。并暗下决心:绝不随便使用此镜,更不用此镜去做违法的事、不道德的事。

他的心突突地跳着,脚步也走得飞快。来到两半儿坨子的北岗,他忍不住又戴上了透视镜。两半儿坨子上没太多的秘密,只有几窝黄皮子、一洞獾子。他不敢多看,摘下镜子,继续向前走。

他走到了官家亮子。官家亮子的房台子,是人工垫起的高包。本是过去官府派到江湾管水产的官员的驻地。后来也曾经住过渔霸。历史久远。来到这里,杨思举好奇,又将镜子戴上。瞅了一圈后,他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官家亮子房台子后边,台根儿处,深埋着一口缸。缸里上层是几块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烟土。下边大半缸都是金条、金砖、金锞子!这是什么人埋的?他吓得再一次将镜子摘下,坐在地上半天没敢动。他警告自己,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过了会儿,他忍不住又将透视镜戴上。

官家亮子的房台子西边是铁桶泡的入江口,就是渔亮子口。许多条河流的水在撤水时都流进铁桶泡,从这个亮口入江。因此历代官府都在这入江口拦一道土坝,中间留下几十米宽的水道。水道上密密麻麻地插满木桩和竹竿子,拦上渔网。这样水可以淌过去,鱼却被堵到了铁桶泡里。等冰冻够了厚度,就打冬网捕捞。一泡底的鱼呀!成车成车地往外拉。换回成箱成箱的金银和钞票。

就在那条土坝的东端,杨思举看到,两米多深的地下,扣着一条木船。船下有一捆长枪和两只匣子枪,还有几箱子弹。杨思举猜想,这可能是官府或渔霸在解放前藏起来的。估计都已经烂的不能用了。杨思举在官家亮子上又看了一圈儿,除了两个铁锚几把渔叉外,没再发现什么。于是他就离开官家亮子,继续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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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使与一百单八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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