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

红酒

()不知道是时差没调过来,还是太兴奋,一向不择床的欣瑶翻来覆去地到天渐渐亮了才睡着。

醒来时已经是中午11点半了,她一脸迷茫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确认没看错后大叫了一声“我的天!”就急急地跳下了床。她飞快地奔出门去,鼓足了勇气轻轻地敲了敲隔壁资本家的房门。

敲了很久都没反应……这下完了,她记得李老板昨天让她八点前就穿戴整齐地到他门前候驾来着,她记得他说上午办完公事就直接乘火车离开巴黎去施米雅那看他外婆来着……欣瑶知道他的生物钟相当精确,绝不可能和她一样睡到现在,那么没人开门就是说——他不在房里。

一种恐惧感爬上她的心头,按着李慕江的性子完全有可能因为生气将她独自留在巴黎,自己走掉。她可没本事自己摸回国,别说是语言不通的法国了,在家门口她都常常迷路。

李慕江从电梯一出来就看到了坐在他房门前一脸沮丧的徐欣瑶,她不但穿着睡衣、头发乱着、光着脚板,脸好像都没洗。正诧异着,听到脚步声的她迅速地抬起了头,看他的神情酷似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主人的流浪狗。

心中一软,他柔声道:“你怎么这副模样地坐在地上?”

她迅速起身,满是喜悦地说:“我就知道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答应了蒙政会照顾我就一定不会自己走掉的。”

资本家脸上的温柔立刻消失了:“本来是要走的,发现文件落了回来拿。”

欣瑶一脸讨好地说:“我洗漱一下很快的,你早饭吃了没,什么时候和厂方谈合同的事儿?”

“约的是九点半,现在都过了十二点了,当然已经谈妥了。”他讽刺地说道:“十二点吃早饭?徐助理的生活习惯还真是与众不同。”

见欣瑶还愣在那里,他继续不耐烦地说道:“给你半小时收拾好自己来找我。”

二十分钟都没到,欣瑶就拖着行李敲响了李慕江的房门。

“你这是干吗?”

“你不是说一办完公事就去看你外婆吗,我们现在不走吗?”

“不必那么急,我带你四处逛逛,巴黎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

她疑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不像是在说反话啊。不但不骂她耽误了公事,还要带她逛巴黎?这个男人怎么可能突然那么好,一点是陷阱!巴黎可以以后再和蒙政来,资本家面前还是夹起尾巴比较安全。

于是,她认真地说:“不用了,我一点也不想逛的,我们还是赶紧去你外婆家。”

李慕江以为她急着去普罗旺斯,便笑道:“那好,先带你去吃饭,位子我已经订好了,吃完我们再去火车站。”说着很自然地帮她拎起了那只硕大的旅行箱。

他竟然对自己笑得那么阳光灿烂,还主动帮忙拎箱子,不会是被早上的事儿气疯了?欣瑶仍是有些不安。

他们来到一家颇为奢华的旋转餐厅,这个季节来法国旅行的人很多,餐厅几乎家家爆满,这家倒是清静的很,也许是因为价格不菲。法国人一顿午饭差不多要吃三个小时,因为程序冗杂,也因为上菜速度实在太慢。所幸工作已经结束,不赶时间,他们便耐着性子慢慢等。

李慕江一向话不多,也许是公事进行地顺利,也许是被法国人慵懒平和的性子所感染,眼下倒是难得的和颜悦色,主动和欣瑶讲了许多法国的风土人情。

甜点上来的时候,他自然地将自己的那份糖霜拿破仑酥推到了欣瑶这边儿。

“你怎么没骂我?”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很期待我骂你?”

“当然不是,以前我好好地干活你都故意找茬,今天犯了错你不但一句没说,还突然那么绅士。我觉得特别可怕。”

资本家一脸错愕地说:“可怕?”

“我总觉得你憋着坏想整我,你想怎么罚直接来好了,别这样让人惴惴不安的。”

“嗤……还有你这种人,”他忍不住笑了出来“骂你有什么用,你脸皮那么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会在意,白白浪费我的口舌。”

“何况,”他接着说“公事都结束了,现在是休假时间,我不再是你的老板。”

最后上的咖啡味道醇正,咖啡和甜点一样是欣瑶的最爱,她自然赞不绝口。李慕江见她没动配牛扒的红酒,便问道:“你不喜欢红酒?”

“不是不喜欢,是完全不懂得品尝,我只觉得又苦又涩,喝了岂不是浪费?这么好的酒应该留给真正欣赏它的人。”

李慕江似是无意地说:“蒙政就对红酒就相当在行,他和他之前的女朋友就是因酒结缘,他很欣赏她的品味,不仅仅在酒上,她还对……”

“哈哈,”欣瑶一脸的了然“我就知道你那么小气的人肯定会找机会报复,让我不舒服,不过呢,我才不在意他以前喜欢过谁。”

“噢?真没想到你这么大方。”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道。

欣瑶瞟了他一眼:“才不是大方,我很小气的,只不过蒙政此刻又不在,要杀要刮也得等回去再说。我何必生气让一个存心等着看笑话的外人如了意。”

出乎她的意料,李慕江没再继续和她斗嘴,他轻轻地晃了晃酒杯,过了半晌才说:“吃好了就赶紧和我这个外人去车站,七月的薰衣草开的正好,花农都在忙着收割,很有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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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歇微凉(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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