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湮灭之魂（七）
看着那个女孩，左天的眉头不知不觉皱起。
对了，她的名字。
她明明是我班里的学生，但是却没去注意到她的名字......不，应该说我已经把她忘掉了。
明明在教七班之前就已经说要多加注意她的，但连我都被影响了吗？
同样，意依也是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
看来她也是想到了什么。
女孩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左天跟前，声音虽然透明清澈，但语调却有一些机械。
“我，叫作五号。”
在这瞬间，左天的瞳孔微缩。
他知道这女孩是谁了。
在第一次看见她时，当时左天便突然的想起了夜雨......确实，她的语调和眼神，和之前的夜雨太像了......
而夜雨以前，便被叫作：
三号，【暗杀者】......
微微叹了口气，左天看向了五号。
“你是无鞘之刃的成员吗？”
听到了左天的话，意依和枚忆文的表情变得有些震惊起来。
枚忆文已经听念凡介绍过了......无鞘之刃，是和子午一般。左右世界的两大组织之一。
现在在这里遇到了其成员，而且看左天的神情，想必不是异能者......
枚忆文不禁拉着念凡退到了一旁。
五号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我，隶属于巽。”
巽......巽卦吗？我记得卦象为风。而坎卦是为水吧？无鞘之刃的八卦出现了两个了......
“你们来这个学校有什么目的吗？”
我记得坎说过他们的组织里并不是意愿一致的，所以分歧也较大。这个巽又有什么目的吗？
“不是，我们。我来到这个，学校，是因为我自己的，目的。”
五号依旧是奇怪而机械的语调。
“你自己的目的？”
“观察，你。为什么，三号，会留在，你身边。”
夜雨吗？
不，难道说......她也是那个【无罪】计划的产物？！必须得去问一问坎了。
“不过，现在，你想要救你的，学生吗？”
“救江柯？......你知道怎么救他？！”
五号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现在，巽与【救赎】，处于合作，关系......”
什么？！
左天和意依的表情都微变。
所以子午才找不到他们的任何踪迹吗？......如果是无鞘之刃在帮他们就另当别论了......
真是，最麻烦的情况出现了啊。
五号继续说道：
“但是，救他之前，我，想在你身边，观察，一天。再，提出条件。”
看着五号清透的瞳孔，左天眉头皱起。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
“我，是失败品。三号，成功......她，在你身边，学到很多。所以，我想，了解你。”
失败品？
看来，那个【无罪】计划没这么简单啊。
叹了口气，左天只能点了点头。
“好吧。”
...
“左天，你真的同意她观察你？”
走在路上，意依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关系的，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想她也没什么恶意的......”
看着默默跟在后面的五号，左天微微摇头。
或许是感觉到了左天的目光，五号抬起头来。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救他？他或许只是，一个，投影。”
投影？！
她连这个都知道吗？！
“就算他是投影，但只要现在他还存在......他便与我们没什么区别。是我的学生......”
五号只是看了看左天，没再说话。
“话说回来，你和夜雨认识吗？......也就是三号。”
左天有些好奇这个五号的目的了。
“或许，认识。”
五号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或许？
充满了古怪啊，这个女孩。
正在想着这些东西的时候，三人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
算了，想这些也没什么用。就看看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吧......
推开了门，一股香气传来，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艾琳娜也把目光转向了这边。
“大叔，意依姐，你们回来了！......嗯？”
大概是看到了五号，艾琳娜的表情有些疑惑。
“嘛，一个朋友而已。”
左天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她。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穿着围裙的夜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左天，你回来了？......她是？”
看到了五号，夜雨没有任何表现，只是这样问了一声。
她不认识五号吗？
但是五号即使是见到了夜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
皱了皱眉，左天只好走到了夜雨的身边。
“她是你们组织的五号，和你同时一个计划的产物。”
“五号？......我以前并没有见过我的同类，她也没有见过。”
仔细的看了看五号，夜雨微微摇了摇头。
那五号说的那“或许见过”是什么意思......
“唔，我都饿了，先吃饭吧！”
意依有些不满的声音传来，现在夜雨已经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是推死前浪的感觉了。手艺超过左天指日可待。
在加上她放学的时间比左天下班的时间早，所以做饭的任务就交给她了。
不过左天每天回来看见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夜雨，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的妻子一样......
不不不，想到哪里去了？！
左天摇了摇头，走进了厨房。
后面，五号则是看着左天，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
在众人吃饭时，五号则是坐在了客厅的一个角落里。
在意依邀请她一起吃时，则是得到了“不需要从外界补充能量”这种说法。
简直，就像特意避开了和别人的接触一般。
她只是在默默的观察着几人的交流。
晚上，左天则是向她询问道：
“你就和夜雨睡一个房间可以不？不愿意的话我睡沙发，你睡我房间也可以。”
一直没有动作的五号则是站了起来。
“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已经，了解。”
五号看着左天，首次出现了一种“认真”的表情。
“她们，三号，都是以你，为中心，而活着。你觉得，她们是，你的什么？”
是什么？
左天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了。
“家人。”
五号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靠近了左天一步。
“那么，如果救你，学生的代价，是让你，离开她们，你，怎样选择？”
听到了这句话，左天的眉头皱起。
没等左天回答，五号却是突然转过了身子。
“我，知道，你的回答。”
语气里，蕴含着一丝失望。
“再见。”
说完了这些，五号的身影便渐渐消失了。大概使用了和夜雨一般的空间传送。
客厅里，独自站着的左天微微叹了口气。
...
第二天早上，左天便接到了念凡的电话。
医院里的江柯情况突然好转了，这样下去过几天就能出院。
是五号吗？......
拿着手机，左天翻找着号码。
是时候，该了解一下了。
那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