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易平澜接着说起另一件事,「我昨日去见四皇子,已把证据交给他,并与他谈好条件,两日后,不,算起来应是明日,他会替咱们主持大婚。」

「你是说明天我们就要成亲?!」她高兴得一双杏眸睁得大大的,接着从他怀里跳起来,「啊,成亲的东西我们还没有准备,其他的都可以省掉,可至少也要有喜服,你赶快陪我去找找,哪里有卖新郎和新娘穿的喜袍。」

他将她重新搂回怀里,眼带笑意,「喜服我让言川帮咱们准备了,你一宿没睡,先睡一下。」他牵着她走到床榻旁,哄着她上榻小睡片刻。

她躺上床,一手还依依不舍地握着他的手不放,一双柔亮的杏眼瞅着他,舍不得移开。

她那痴迷的眼神里仿佛带着烈焰,而他的身子就仿佛是干柴,被她那眼神中的火焰一点燃,压抑的情欲瞬间苏醒过来,在他体内窜动咆哮着,易平澜苦苦忍着,明天就能与她拜堂成亲,他不能在这一刻功亏一篑。

「你睡吧,我去找言川取喜服。」他狠下心来扳开她的手,有些狼狈地逃了出去。

手被扳开,空落落的,但她旋即想到他是去拿喜服,嘴角又高高翘起,一夜未眠,真有些困了,她阖上眼不久,便沉入甜甜的梦乡里。

虽然易平澜希望婚事简单即可,但四皇子仍替他张罗了一队迎亲的仪仗。

因此成亲这日,易平澜骑在披挂着彩绸的黑风上,身后跟着几名自家的兄弟以及一队四皇子府派出来的侍卫,后方再跟着由八名轿夫扛着的花轿,在锣鼓炮竹声中,从四皇子府出发,前往镇北侯府迎亲。

附近的百姓交头接耳,好奇地打探着这是谁家娶亲,迎亲队怎么会从四皇子府出来,一路往镇北侯府去?

没听说过镇北侯有待嫁的闺女,也没听说四皇子要娶亲啊。

看热闹的人群里,有消息灵通的人出声说:「听说那新郎官是四皇子的朋友,四皇子借他的府邸给新郎官办喜事,那新郎官也与镇北侯是朋友,遂安排新娘子在镇北侯府出嫁。」

「这新郎是谁啊,面子真大,居然能同时与京城里这两位贵人结交,必是哪个世家豪门的公子吧。」

「据说新郎官只是个平民百姓,既不是出身权贵之家,也没有官职在身。」

挤在街道旁的百姓瞧见一匹挂着彩绸,黑得发亮的骏马,领着迎亲队伍走来,有人叫道:「快看,新郎官来了,瞧那模样还真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能与四皇子和镇北侯结交之人,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有些爱凑热闹的百姓,一路跟着迎亲队伍前往镇北侯府,他们进不去侯府里,便一直在门前守着,直到新郎官扶着盖着喜帕的新娘子坐上花轿,再跟着花轿返回四皇子府。

等花轿被抬进四皇子府后,府里一名管事笑呵呵地出来,朝众人拱了拱手表示,「各位乡亲,今儿个是咱们四皇子的好友大喜之日,四皇子很高兴,所以命在下过来让大伙也沾沾喜气。」

瞧见管事手里拿着的那一大落的红包,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喧哗起来,人人挤上前去想拿红包。

那管事连忙高声道:「各位乡亲别急,规矩排成一列的人,都能拿到赏银。」

在守卫帮忙下,百姓们排成一列,个个咧着嘴喜拿赏银。

而此时府里前厅被布置成喜堂,易平澜在四皇子靳承骏主婚之下,与兰雨拜堂成亲,最后在司仪官高喊一声「礼成,送入洞房」时,外头有几个蔡府的下人在吵嚷叫嚣着——

「那新娘子可不是清白人家,是个不守贞节,背夫二嫁的逃妾。」

「这已嫁过人的逃妾,岂能再嫁人为妻?」

「新郎官诱拐别人的小妾,简直不知羞耻。」

「乡亲们你们评评理,这样的狗男女能成亲吗?这奸夫淫妇该拖出去浸猪笼才是。」

百姓们闻言,惊讶地议论纷纷。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吧。」

「可说那些话的人,我认得是蔡尚书府里头的下人,他们应当不会胡乱造谣吧。」

「难道是真的?」

「倘若真如他们所说,四皇子怎么肯出借府邸给新郎官成亲。」有人质疑。

「那是因为四皇子也被那对奸夫淫妇给蒙骗了。」奉命前来叫嚷的一名蔡府下人说道。

「你说那新娘子是逃妾,她是哪户人家的逃妾?」有人问道。

「是咱们大人一个亲戚家的。」他们在被派过来时已被叮嘱,不能说出那名逃妾正是自家主子的侍妾,怕损了主子的清誉。

自家大人不久前在得知那逃走的侍妾将在今日出嫁,气得砸碎了最心爱的一只红粙绘牡丹花瓶,怒叱——

「易平澜竟公然要娶那贱人,这简直是没把老夫放在眼里!他胆敢如此落老夫的脸面,老夫也不让他好过!」

于是大人便吩咐他带着几个家仆过来,想让易平澜身败名裂,被世人唾弃。

百姓闻言纷纷道:「既是蔡尚书亲戚的小妾,那肯定错不了。」

「没错,无风不起浪,这事八成是真的。」原本还在排队等着领取赏银的一些百姓,不齿于新郎新娘的行径,纷纷表示不屑沾这种人的喜气。

分发赏银的管事见状,连忙差人将这事禀告自家主子。

靳承骏在听了下人来禀的事后,亲自走出府邸,要替易平澜澄清此事。

「四皇子来了。」

见到他出来,围观的百姓急忙行礼。「拜见四皇子。」

靳承骏站在大门前,那张方正的面容神色严肃地望向聚集在门前围观的百姓,低沉有力的嗓音扬声道——

「各位乡亲,本皇子适才听说有人造谣中伤本皇子的好友,因此特地出来向乡亲们解释,适才的那些事全是一派胡言,人有相似,那些人认错人,误把新娘子错认成那位小妾,令她的名节受损,遭到不白之冤,倘若他们两人真是如此品性不端之人,本皇子岂会亲自为他们主婚,还请各位乡亲莫再相信那些恶意中伤的谣言,是非曲直,日后自见分晓。」

他已命幕僚将那些帐册上的罪状一条条罗列出来,明日便要进宫面呈父皇,蔡允昌已大祸临头犹不自知,还派人来生事,其人品性卑劣不堪可见一斑。

百姓看见四皇子亲自出面为新郎新娘澄清,没人再有怀疑,想要回头去责备那些造谣的蔡府下人时,却发现那些人全都不见了。

蔡府的下人早在瞧见四皇子出面便不敢再待下去,悄悄离去。

洞房花烛夜是独属于新人的夜晚。

新人在这一晚,将会把自己交付给未来携手相伴一生的伴侣。

盼这一晚仿佛盼了一辈子那么长,终于等到美梦成真,兰雨喜悦得有些不知所措,脸儿红通通,双眼痴痴地瞅着她的新婚丈夫。

「我们真的成亲了,好似在作梦……」

「不是梦。」易平澜用实际的行动告诉她这件事,他俯下脸亲吻妻子的粉唇。

那是烈火一般的吻,也是温柔似水的吻。

「雨儿,我们成亲了。」这晚,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占有她,让她彻底成为他的女人,压抑许久的身子,体内的血液早已滚烫沸腾。

她缓缓漾开笑颜,双眼宛似落满了整个星河,是那么璀灿明亮,她热切地回吻着他。

她是他的妻了,从今以后她可以名正言顺地陪伴在他身边,再也无须畏惧旁人的眼光。

「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她呢喃地向他吐露爱意,迫不及待地扯开他的喜袍。

他无须再自制,也伸手脱去她身上的嫁裳。

不久,喜服落满一地,床榻上传来暧昧的娇喘和低吟。

他深深地契入她身子的柔嫩之处,与她结为一体。

她白晰的双腿紧紧夹缠住他劲瘦的腰间,迷茫的眸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他凝视着她的眼神此时似要燃烧起来,黑眸里盈满未曾宣之于口的感情,结实有力的身子往前一挺,将他的生命种子注入在她体内。

他捧着她的玉颜,在她耳边低喃地倾诉着,「雨儿,以我心换你心,生生世世不相离。」

翌日一早,易平澜便带妻子向四皇子辞行,离开四皇子府,出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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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先攻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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