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几处折花惊蝶梦 一杯留醉待卿眠

十七 几处折花惊蝶梦 一杯留醉待卿眠

齐心月缓缓夹起一筷灯影牛肉,垂眸注视,色泽红艳欲燃,形制薄可鉴光,仿佛一小簇跃动的迷离火焰。

真是完美无瑕的造型,齐心月微微叹息和踌躇之后,将菜递入口中,仰首阖眸,用心品尝起来。

酥爽、细脆,口感同样尽善尽美,无可挑剔。然而,更加令齐心月有种落泪冲动的,却是那瞬间在口腔中猛烈窜动起来的有如熔岩淌过般的灼痛……

太辣了太辣了太辣了!!!

齐心月不得不暂时抛却一贯的淑静和沉雅风度,用迅猛到几乎是凶恶的方式灌了一大口红酒,想要压灭口腔中蔓延的火险。名为朱颜的红酒味道香郁丰满,不但有效地削弱了侵掠如火的破坏力,更在她白玉般洁皙的面容上勾起了一抹嫣然惊艳。

得救了,这么想着,齐心月丽唇微启,吁了一口长气。然而秋波一转,桌上诸如麻婆豆腐、宫保鸡丁、玉兰杂拌这些一色儿泛着炙盛焰芒的菜点纷纷跃入眼帘,不禁又从心底升起了深深的无力感,挺拔的削肩也有了些弛软。

齐天月原本只是姣面轻斜地在一旁娴嫚端坐,一双灵俏云瞳一霎不霎地凝视着姐姐,此刻不禁有点没底,鼓起勇气问道:“姐姐,是不是很难吃?”

齐心月温柔地望着妹妹,宠溺地摇头一笑,“怎么会,只要是天儿做的,姐姐就最爱吃。”她却只是说爱吃,顿了一顿后,又略带疑惑地问道:“姐姐只是有点儿奇怪,你为什么会想起要做川菜?还做得这么丰富,这么地道?”

齐天月檀口轻圆,低低“啊”了一声,有些恍然和懊悔。在她前世时,齐心月身为黑.道魁首,折冲沉毅,杀伐果决,性格刚强之至,就连饮食口味也是偏好醇浓鲜辣的川菜,齐天月自然深铭于心。但在当下的时光中,齐心月虽也颇为明睿强信,大体上终归还只是一位芳华少女,口味恐怕也未见得就与前世重合,可早已习惯了无论是前世妈妈还是今生姐姐的强势的齐天月却疏忽了这点,运用最近觉醒的灵童能力整治出了满桌的经典川菜,甚至还细致地依照前世齐心月的偏好,想方设法通过苏半山购到了一支名贵红酒——朱颜,本想与姐姐共进一次让双方都难以忘怀的最后晚餐,却又被自己的粗枝大叶搞砸了。这两个问题,她一个都无法回答,一时瓠犀微攒,婧瞳空淡,有些茫然无措。

但齐天月很快便重又摄定心情,粲然开颜道:“姐姐总是很辛苦的样子嘛,天儿只是想为你用心做些什么啦。”蓦然心思又是一动,芳瞳圆睁,瞬间便有雾痕洇起,眼神和口吻一变而为极其懵懂无辜,“姐姐不喜欢吗?”声音细微低小,玉竹般皎洁清爽的目光也游动了起来,活像一只惶恐不安的小松鼠,真正楚楚可怜。这是她上一世儿时赖以向齐心月装痴使性的得意伎俩,发则必中,总能令齐心月苦笑摇头。

哪知此刻的齐心月俏颊闪电般地滚过一片嫣红,狠狠地剜了妹妹一记白眼,啐道:“鬼丫头,要发嗲去找你的小情人啦!”说着撒气似地扬首,又将余下的半杯红酒一饮而尽,只是喝得急了,不由樱唇半开,微微喘息,霎时面上红潮迭涌,娇艳欲滴。

齐天月被姐姐抢白得一阵大窘和微怅,忙垂了矫首,为齐心月斟酒布菜,不再开腔。齐心月似乎也自觉失言,已如丹砂的婳容更盛数分,不胜蛊魅。双姝默然进点,只是或口味不合,或心思不属,饭菜都没多动,一支朱颜红酒却被分酌欲罄,一时间仿佛阖室生春,姊妹俱都酡颜迷离,娇美难方。

齐心月欲待起身收拾,恰巧酒意茁伸,眼前五彩幻色空花转瞬即逝,修躯略一娉婷摇颤,已被齐天月抢先将她轻轻按住,俯首柔声道:“姐姐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让天儿来服侍姐姐。”

齐心月渐觉醺然,突地吃吃低笑几声,吹气若麝地对近前的齐天月耳语道:“好。”虽只一字,听来却隐约有许多婉腻暧昧。

齐心月被姐姐有些灼热的芳息薰在腮边,瓷玉无瑕的耳珠渐次飞红,她不敢多耽,勉力挣起,将最后一杯红酒斟了递给姐姐,便低着头迅速收拾起餐桌来。此时她的能力渐次觉醒,身段敏利许多,用于厅堂实是牛刀割鸡,不几刻便将房间拾掇得井井有条。

齐心月手托酒盏,不时啜饮,凤目流连,见齐天月如此精干,心头不由又是一阵惊奇,随即转为欢喜、惆怅,终于连自己都无比莫名难言。

齐心月思绪飘炫,待得回神,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斜坐床沿,身前是翩翩跪坐的妹妹,正在为她轻柔地除鞋脱袜,捧起**双足,缓缓送入一盆热水。

齐心月的纤秀莲足适可盈握,被齐天月葇荑托定,水光漾过,真如两片羊脂美玉,难较轩轾,十枚润泽的蔻甲瑰丽耀艳,如同碧黛深海中的粉嫩美人鱼鳞,别具一番媚诱风情。

齐天月轻抚齐心月玉足,温柔濯洗,感觉姐姐起初十趾敛扣,足弓紧绷,似乎十分羞窘不惯,但随着轻徐的抚摩揉按,终于逐渐松弛舒张开来,齐天月心中欣悦,愈加用心,动作益发谨慎微顺,不觉间璧玉鼻尖已有细汗沁出。然而想到这触手满溢的匀净滑嫩,马上便将步入自己离去之后的孤寂空漠,甚至可能转为自己前世时的雷厉风行,便又不胜酸楚。

齐心月只觉妹妹双手柔若无骨,如同世上最轻软的丝纱,细致熨帖地将她双足慢慢抚遍,阵阵酸软酥麻不断滋生,仿佛电流,自足心沿着后脊一路攀滚过头顶,舒惬已极,忍不住轻轻一哼。整日打工积下的深浓疲怠,便随着这天使一般的曼妙手法源源不断地宣泄了出去,惟一有些不妥的是,原本已被酒精燃烧得所余无几的精力,似乎也被一并丝丝缕缕地勾漏了出去。她努力支起娇躯,将仍持在手的半盏红酒微饮些许,有些迷朦的目光一瞥之下,见到妹妹滑缎般的秀发覆过琢额,遮住了璨楚花颜,只有伴着起伏动作不时飘出的细碎喘息隐约可闻,幽香随之逸散。

齐心月不禁心疼起来,想要起身唤妹妹停下,却又有些依微不舍,踌躇间将酒盏换手交过,徐徐曲身探手,轻轻触上齐天月如象牙瓷般细腻的水嫩秀颊。

齐天月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后仰少许,随即像是惊觉什么似的,又骤然停下,她缓缓抬额,并未作声,只是向着齐心月嫣然一笑,虽然温馨无限,但眼角顾盼之中,依稀又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只是皎净玉瞳中却依稀透出了丝微的赧涩和惶惑。

齐天月静静看了姐姐片刻,又自抿嘴垂首,依旧温顺柔怯地服侍起姐姐来。齐心月莫名地芳心怦然,沉默地摩挲良久,才温声低道:“谢谢天儿。有你陪我真是太幸运了。”

齐天月动作骤然微僵,心际却已百味杂陈,惊诧、犹疑、酸苦、爱怜、惆怅、惶恐……纷至沓来,无时或歇,这许多的强烈情绪仿佛粗大而沉重的链锁,绑得她一个字也吐不出,又像被微薄地壳封印的滚烫熔岩,蠢蠢欲动地要随时喷射出来,一时顿觉眼眶涩涩的,热热的。

齐天月急忙稍侧螓首,却又不敢脱开姐姐的手指,这一滴泪终究还是倏地滴在了齐心月素掌当中,竟烫得她微微一缩。

齐天月暗呼糟糕,她可不想让姐姐察觉自己的情绪波动,只得先发制人,轻轻地打开姐姐玉手,半是娇叱半是腻嗔地道:“干什么啦姐姐,给我老实一点啊,你这样人家还怎么洗啦。”却不敢抬头,生怕被齐心月看到婆娑水眸。

好在齐心月喝了不少酒,思路已然开始散乱,加上被妹妹微加呵责,也不仅有些发窘,并未察觉齐天月的异状,闻言俏面飞红,撅了小嘴悄声咕哝道:“好稀罕喔。”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收手支颐,一双深丽晶瞳有些痴痴地凝视着妹妹,出起神来。

齐天月有些心烦意乱,一时不再注意姐姐的情状,只是修长十指在继续下意识地按捏推摩着,一边在脑中过电影似地,不断重现着分别处在前世今生里的齐心月影像,渐渐地,那个断决如流的会社首脑和这个玉润冰清的姐姐都变得朦胧绰约起来,似要水乳.交融,又似欲烟消云散。

也许不论是姐姐还是我,尽快忘记对方是唯一免于痛苦的方式吧,齐天月无声地叹了口气。

但随即齐天月的思绪就被姐姐的一声甜腻的嘤咛打断了,这一声中满是勾魂和婉魅,风情分外撩人。

齐天月一怔,视线所及,姐姐的皓洁无瑕的足踝正诡异而迅速地升起了浅浅弥红,她只得抬起头来,瞧向姐姐。

齐心月丽靥火染,媚眼如丝,转眄流波,眼神中几乎能汪出水来,带着一抹酒红润泽的樱唇反复翕阖,娇喘不定,见齐天月望来,妩媚地向她乜斜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咬唇骂道:“坏东西,真会折磨姐姐!”神情痴醉摇曳,与平素大异其趣,仿佛娇花盎绽,明艳万端,惹人恣意爱怜。

齐天月目瞪口呆,心中已把自己骂了万遍不止,她心神不定,没留意为姐姐按摩时,竟然熟极而流地换成了前世与女子欢好时再拿手不过的**技法。

齐天月自然知道这技法的门道,若是心定神清还好,但要是有丁点绮念,可就难免惹火烧身。

十八岁的齐心月只是一个对风月韵趣丝毫无涉的璧玉少女,却偏偏将一缕情丝若有若无地粘在了妹妹身上,只是素日里总以绝大毅力勉强压抑而已。但今晚姊妹情洽萌动,不同平昔,她又饮了许多红酒,虽然度数不高,未致醺然,终也定性大减。加之丝毫不会堤防齐天月弄鬼,一来二去已被齐天月挑弄得眼饧骨软。

齐心月只觉缕缕热气不绝地随着妹妹的素手动作袅袅升起,一路冉冉蔓延,越过玲珑足踝、修长小腿、精巧膝弯,终于在平滑小腹中停住,就此盘旋萦绕,仿佛狂风始终无法吹熄的火苗,那火苗蠢蠢欲动,每每随着妹妹微乎其微的动作而蓬然大盛,舔舐灼痛少女那激烈跃动的心房,将她烤得口干舌燥,连喘气也十分困难。

纵然没有镜子,齐心月也知道自己定然已是霞飞桃腮,她心中娇羞懊恼莫名,却已无力气启齿申斥齐天月,却又莫名地有种暧昧的冲动。

齐天月不敢再生枝节,匆匆收拾心情,帮齐心月揩净,端了水盆退去,只盼姐姐能借机冷静下来。然而待她倒了水转回时,却不由得轻叹口气。

齐心月斜斜倚在床头,俏脸潮红,秀娥微蹙,妙目迷离,若瞋若喜,手中酒盏空空如也,正在有些吃力地举着朱颜酒瓶续酒。纤秀若贝的檀口微翕,不时略微开阖,仿佛黎明前离水太久的美人鱼儿在痛苦娇喘,那不绝如缕的馨香非兰非麝,一味令人色授魂与。

此时的齐心月,如同万色霓华映照下的婀娜优昙,娇美而妩媚。齐天月出神地打量了姐姐片刻,蓦地面红耳赤,像是躲避什么似的急忙低了螓首。

少女挺翘修美的胸口剧烈起伏一阵,齐天月压下深呼吸,上前轻轻取下姐姐手中的酒瓶酒盏,放在床头柜上,将她扶起,垂首低声道:“该休息了,姐姐。”声音出奇地细微低隐,像是从雪喉深处艰难挤出。

两人稍一接触,齐心月便如触电般地打了个机灵,随后却变得更加绵软,如同一条无骨小蛇般紧紧地挂在了齐天月肩头,她茫然将美眸逡巡一回,唇瓣微启,却没能说什么,瑶鼻犀齿间的滚烫气息如**潮水,打在了齐天月纤细白皙的脖颈上。

齐天月本就嫣红胜花的秀颊顿又艳丽数分,仿佛鲜嫩欲滴的宝石樱桃,原本稳稳扶着姐姐的修曼藕臂也微微颤抖起来,像是力气正被一点一滴地抽空。

齐天月定了定心神,努力抑下越来越响的怦怦心跳,轻柔俯下云躯,地将醉眼流离齐心月放倒在床上,自己却歪着芳首呆呆跪在床头,蹙着柳眉苦恼了好一阵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伸出芊芊素手,探向姐姐高耸轻颤的丰挺酥胸。

齐心月虽然酒意翻涌,却还没全醉,本能地一把攥住妹妹滑嫩小手,啐道:“小色女!吃姐姐的豆腐吗!?”可语气中却没半点责备意味,反倒格外的婉媚幻惑。

齐天月清晰地感受到姐姐掌心跳动的火热,不知怎么芳心陡然大大地慌张了一下,不旋踵却又恼羞成怒,有些委屈地叫道:“想、想什么啊,不脱衣服怎么休息啊!?真是的!”说着扭动一下,却提不起力气脱离齐心月的掌握。

齐心月闻言也是酡颜益盛,有些羞赧畏怯地低低“哦”了一声,没了姐姐的架子,倒像只胆小的兔子,她悄悄松开了手,心中有些安定,却似乎更感到同手中一样的空落。

齐天月也悄悄喘了一口长气,仿佛通过了一道难关。接下来虽然依旧丽靥如火,修长十指却灵动而迅速,叭叭轻响之间,已经赌气似的接连为齐心月解开了三粒衣扣。

齐心月今天的穿着是高领百合褶衬衣配湖蓝色抹胸式连衣裙,此时门户尽开,酥滑圆润的玉洁双峰宛如解放般地傲然耸立,嚣张地侵入齐天月眼帘。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难堪处境,齐心月本能地有些畏缩,不敢再同妹妹的视线交汇,竭力扭转延颈,侧过了绯红玉颊,娇喘着,失神地死死盯住了旁边无辜的小熊维尼抱枕。

好美!齐天月一时被震慑得有些木讷,全部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只是目不交睫地注视着那对粉嫩莹润的精致玉兔,隔着镂花的半透明抹胸,顶端的两点迷人红艳似乎要将周边的温热馥郁都统统点燃,又像深渊魅魔朦胧流幻的双瞳,在暧昧稠密的夜色中熠熠生辉,散发出禁忌果实那种甜美却又邪恶的芬芳。

在前世,无论是哪一个女孩子都比不上姐姐美丽诱人,正在本能地进行习惯性的品评,齐天月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与亵渎,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啊!面前的人可是亲姐姐啊!

然而来不及再谴责自己,一道触电似的酥麻感瞬间袭过娇躯,齐天月无力支持,柔若无骨地俯身软倒,虽然勉力撑住了手臂,满把乌亮曼丽的长发却不受控制地飘落下来,若有似无地扫过齐心月正在急速翕张的小巧鼻翼,以及她滚烫殷红的脸颊。

藏身齐天月长发间的橘嘉忍无可忍,只得轻轻地打了一个响咻,一摆细腰,化作一道常人难觉的彩光,飞出了屋外。

“姐姐……”齐天月近乎游梦离魂般地轻声低唤,却连自己也弄不明白在做什么,声音怯怯的,更像是在呻吟。

齐心月立刻感受到了妹妹的突如其来的迷茫和莫可名状的畏惧,这让她稍有些缱绻的心思稍稍平抑了下来。齐心月转回螓首,仰视着妹妹如渊潭般深邃、冰川般纯粹,却又如海洋般迷乱的丽色瞳子。

“怎,怎么了,天儿?”强忍着被齐天月柔润发梢撩起的骚动和欲念,齐心月艰难地发问。

然而齐天月的情形比她更糟糕,嫣红胜血的脸颊仿佛更加吹弹得破,只是用编贝般的碎玉皓齿紧紧咬住光泽下唇,声如蚊蚋地呜了一声,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于是瀑布般笔直垂下的墨玉长发再度泛起几道涟漪,遮没了姐妹各自的姣容。

齐心月轻轻叹了口气,伸出修长双臂,环住了齐天月的雪白脖颈,稍一用力,便瓦解了她最后的苦苦支持,将这娇莹可人的少女缓缓拥入怀中。

窈窕曼妙的迷人曲线彼此合拢,宛若两根清越合鸣的琴弦。默默体认着对方的耸翘、柔嫩,以及暖热。姐妹俩的芳心不约而同地怦然急跳,像是在传递什么隐秘靡嫚的讯息。清新幽深的体香融洽无间,隐约汇成丝丝缕缕的旖旎,酝酿蛰伏在没有月光的房间。

齐心月再度叹了口气,充溢满足而又饱含克制,“以前你经常这样来抱我,天儿。”她的声音同样变得低隐细微,似乎不尽怀念。

齐心月垂下眼眸看着早已放弃抵抗而一动不动地依偎在自己胸口的妹妹,目光中尽是宠溺怜爱,但随即闪过一丝苦涩和痛楚,“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天儿开始躲避起我了呢?”

齐天月依旧在急促地喘息,姐姐甜美动听的声音飘忽不定,一会儿近在咫尺,一会儿却又远在天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仿佛福音书中天使的吟唱,又如同深林中精灵的呢喃,让她无法辨清那些具体的语句,然而,其中的伤感和羁绊却是能够实实在在触摸得到的。

齐天月没有作声,默默享受着身下少女的包容与呵爱,并通过同样的方式送出自己的依恋和不安,这令她有种明知虚假的宁定和舒惬。此时此刻,对方是妈妈抑或姐姐都不重要了,“哪怕只有这一瞬间……这种安谧和温暖……”齐天月在心中祝祷。

然而真的就只有一瞬间,几乎是在同时,齐天月闷哼一声,一阵酸软难奈的战栗快感在她明玉般的耳珠上猛烈爆发开来,这处丝毫不曾设防的玲珑所在已经被齐心月的檀口牢牢地叼噙住了,姐姐的湿丽星眸中有三分促狭,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致。

“不乖的孩子就该好好惩罚!”因为含着妹妹的耳垂,齐心月的声音含混不清,霸道地宣告主动权的同时,香舌贝齿还有意无意地尝试着舔舐噬咬,技法虽然生涩不堪,却有种奇异的疏野魅力。

齐天月嘤咛一声,再也提不起丝毫力气抗拒,只觉得电光石火间,那一点火热便从被姐姐蹂躏的部位爬遍了全身。她原本清亮凝萃的星瞳立刻就被打散了,化作一片迷离混沌。齐天月疲倦得像是要在姐姐身上化开似的,任凭身下人儿予取予求,略带温馨和慵懒的难言快美蒸薰着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奇怪了。

齐心月的剪水冰眸中,喜悦和彷徨在同时跃动,然而很快就完全划一了。她小心翼翼地分出一只素手,沿着妹妹凝霜般光洁无瑕的背部摩挲下去,动作轻柔至极,像是生怕惊醒怀中的小妖精。虽然隔着一层衣纱,她仍能清晰地感受到不断纳入掌心的滑润与细嫩,只是这微小的触感,就能令她感慨和满足不已。

齐天月被姐姐恣意玩弄,心中羞愧仓皇难抑,然而每每勉强提起力气想要反抗时,齐心月却总能够心有灵犀地加强口舌的动作,借助一**快感的潮水冲毁她辛苦构筑的一道道理智的堤坝,悲哀地任由齐心月剑及履及,贪婪索取。

齐心月的纤纤玉手缠绵而下,终于停在齐天月的挺翘臀际,却不离开,只是不断缓缓游移,不时停顿下来,削葱般的修长指尖略加拢捻,齐天月的娇躯便会不由得随之骤紧旋弛,同时发出苦闷的哀鸣,她哀求地扬起俏面瞧向姐姐,齐心月却躲避似的合了春水烟瞳。

终于,齐心月的纤手移到了齐天月的裙腰侧缝,修长手指几个灵巧动作,便将裙扣逐一解开,连半点声音都没有,技法可比刚才齐天月的高明太多。

然而这个动作似乎终于彻底惊醒了本已有些意乱情迷的齐天月,欺霜赛雪的莹润肌肤还未及被齐心月触摸到,齐天月便仿佛受惊的小兔子般,以匪夷所思的敏捷弹起身来,跪坐在了床头,樱桃小口完全没有淑女风度地剧烈开阖,娇喘咻咻,一双姣好丽目带着数分惊疑,望着齐心月。

“怎么了?天儿”齐心月的声音出奇地稳定柔和,目光中也只有清澈的关爱,一如平时那个对妹妹呵护备至的完美姐姐。

“没,没什么……”姐姐的正常表现打消了齐天月本就难以确定的疑惑和惶恐,刚才肯定是在做梦,或,或者是我在妄想,姐姐怎么可能……然而一想到那些栩栩如生的尴尬画面,齐天月的秀丽脸庞就宛如被火烧云笼罩一般灼热难当,身体中残留的丝丝媚意也无可遏止地荡漾蔓延开来,让少女的心房燥热无比,“我,我只是有些口渴。”

齐天月不敢再同姐姐对视,生怕眼中的滟滟波光被发现,匆匆转身,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只半满杯子,将盛放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朦胧摇曳的眩晕感随即迅猛升起,“糟,糟了,这一杯,是刚才姐姐倒的红酒……”朱颜虽然度数不高,但这样的喝法,显然不是酒量极浅的齐天月所能承受的,五秒钟都不到,齐天月便感觉自己变成了大头娃娃,仿佛小鸡啄米般地不断顿首,一缕殷红酒液沿着精致如画的嘴角淹留而下。

齐天月还在暗暗叫苦,然而她勉力撑持的娇憨模样却逗得齐心月忍俊不禁,“酒都喝到嘴巴外边啦,天儿,你好可爱!”

“啊?!”齐天月慌忙抬手想要擦嘴,却被已经起身的齐心月轻轻捉住了皓腕。

“姐,姐姐?”不知为什么,看着齐心月微微眯起的狭长凤目,齐天月又有些慌张了起来。

齐心月不再同妹妹搭腔,只是手底轻轻加劲,将齐天月轻而易举地按倒在床,眼波流转之间娇躯略移,便跨坐在了妹妹身上,同先前相较,主客已然完全颠倒。

齐天月的修直秀发仿佛黝黑羽翼遍铺开来,洁白曼妙的无暇少女被黑翼映衬,显得益发无助。

“姐,姐姐?姐——呜”然而无论齐天月如何努力,她娇嫩的樱唇很快就再无法发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来了,那上面,是齐心月同样动人却狂热贪婪的嫩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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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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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言情穿越 涅盘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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