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山社稷

第十章 江山社稷

顺着老板的声音看过去,一个穿得极其破烂的小叫花子边吆喝边慢慢地走过来:“边戏法啊!变戏法啊!两文钱一次。”

看这个小叫花子不过才十一二岁的样子,满脸的污垢,瘦小的身材,满眼都是饥饿的光。

“不过是一变戏法的叫花子罢了,有什么希奇?”张机道。

“你就不知道了,这叫花子的戏法可神奇得很”老板应道:“客官要不要看看?”

“不了!”,有什么戏法能比得上道法?在张机的心目中所谓的变戏法不过是眼疾手快而已,谈不上什么神奇。

大概是这乞丐在此地混的时间有点长,大家都见惯不惊了。也没什么人要看他老掉牙的戏法。等小叫花子一靠过去就被人推推搡搡地赶开。均嫌弃他一身的臭味。

他今天晚上大概是没有什么收获,被赶了几次依然锲而不舍地缠着行人。

等他来到张机他们座前的时候,应宁看他可怜,扔了一块铜板过去,“戏法我也不看你的了,你自己去买点东西吃吧!”

“不,我不是叫花子”出乎意料,那个孩子并没有拣地上的铜板,昂首骄傲地说:“我是卖艺的,如果你要给我钱,我就得给你耍一套戏法。”

“你这家伙,脾气还怪”张机顺手给了他的后脑勺一记,“你们江湖上的那一套我清楚得很,不就是讲究个眼明手快吗?骗别人可以,但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孩子的眼睛里有着一丝恼怒,大声道:“你这话就小看我了,寻常的戏法哪里能和我的比。我这可是得了高人指点的,不信你就看我耍一套。不好看也不要你的钱。”

“嘿!还犯混了。小家伙,你今年多大了?还得名师指点”张机笑道。

小叫花子脸上突然显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我今年五岁。”

“我的妈呀!”张机不胜酒力,从椅子上滑倒在地,笑着对应宁道:“狐狸精,你说,这孩子是不是病了。呵呵,笑死我了。”

应宁宛尔,摸了摸小叫花子的头,道:“五岁?你的样子起码有十二岁。须骗不了我的。回去吧!姐姐和哥哥可没有醉。”

“不行,不能让你们小瞧了我”小叫花子猛地一挺腰身,一副凛然的样子:“看来不出绝招你们是不会满意的了。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精彩的戏法。”

“法术?你也会,到要看看。如若骗人老子打烂你的屁股。”张机大声道:“小叫花子,耍来看看!”

“你记清楚了,我不是小叫花子”小家伙一字一顿地说:“我有名字的,我叫张宗南。”

说完话,张宗南回头对摊点老板道:“老板,拿一颗莲子再端一盆水来。”

老板似乎已经是见惯不惊了,应了一声,忙端了一盆水,拿了一颗熬粥的莲子过来。

张宗南接过莲子,捏在手中闭目养了半天的神,口中****有词。尽是鞋什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类的话。听地张机一阵不耐烦,连声催促。

这时,张宗南的周围已经积聚起一大堆人,指指点点。

张机对他们一瞪眼,骂道:“刚才叫你们看你们不愿意。现在有人出钱了,一个个都聚拢过来了。”

这江南的人就是这样,小气都很。一点也没有北方人豪爽。

北方人如果觉得好看,钱是不会少人家一分的。但如果觉得你是在骗他,摊子都会把你给掀了。不像南方人,想看又不肯出钱。有人捧场了,一个个都聚过来想看便宜。

**完口诀,张宗南一睁双眼,亮晶晶地盯着盆中的水,把那颗链子丢进水里。双手在铜盆的边上来回地摩擦着。

随着他双手的动作,盆中的水慢慢地起了一层涟漪,以莲子为圆心一圈圈漾开。

居无何,水中的涟漪越来越急,竟然起了一层浪。大团的水气氤氲而生,白蒙蒙地笼罩在盆上。

张机和应宁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到是吃了一惊。

这可不是什么魔术戏法,白气中隐隐有一丝法力在游动。

……

突然,一片小小的绿色出现了,又是一片绿色出现了。

一片接一片,满满地长了一盆。

仔细一看,竟然是无数小小的莲叶。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个莲花的花骨朵慢慢地从莲叶中升起,高高地跃到莲叶之上。然后猛烈地开放了。

春夜的寒风吹来,莲花的香气四溢,把一条街都染出了夏天的味道。

“好!”众人一声喝彩。但提高内不到预料中打赏的铜钱落地的声音。

又是一阵风吹来,莲花的花瓣纷纷凋落,露出颗微型的莲蓬。水中的莲叶也片片枯萎,慢慢地缩了回去。

等张宗南摘下莲蓬,白气消失了。依旧是一盆微微荡漾的清水。

“老板,莲子还给你”张宗南从莲蓬中摘出一颗莲子还给老板。

随着他啊手上的动作,给摘掉莲子的莲蓬化成一道清气消失了。

“好!”喝彩声震天地响。

“戏法结束了,各位请吧!我还要做生意呢!谢谢!”摊点老板四下拱手。

等众人散去,张宗南走到张机二人身前,“承惠!一两银子。”

“老板,结帐!”张机摸出十几个大钱丢到桌子上。从中择出一个,放到张宗南的手上,“给你的。”

然后起身离去。

“先生,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是一两银子的?”张宗南急急忙忙地追上去,“你可不能这样。”

张机边快步走边笑道:“小叫花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一两银子?”

“我不是小叫花子”张宗南叫道:“你骗人。你骗人就是不对。妈妈说过,骗人的人不是好人。”

“张机,你不地道”应宁淡淡地说。

“地道?”张机冷笑着道:“狐狸精,你地道?你地道就付那一两银子。”

应宁被张机呛得说不出话来,她还真没有那一两银子。自从做了人以后,她才知道,没有银子还真是不行。

“张宗南是吧!”张机停下脚步,站在昏黑的街道中间笑道:“你说不能骗人。可你就在调戏老子。说什么你才五岁?哄鬼啊!看你的样子起码十二三岁。要是在乡下,已经可以娶媳妇了?”

“反正我没骗你。你骗我就是不对”张宗南伸出肮脏的手拉着张机的袖子大声道:“看了我的戏法就得给钱。”

“怎么想动手?”张机怒道:“一个小毛孩子。不就是会点道术罢了?想和我动手?叫你的师长来。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用的是道法。你才是骗人呢?”

张宗南被张机骂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跟着张机二人不愿离去。

张机受缠不过,“叫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道法。”

说完话,张机的手指一划。黑暗中起了一条金黄色的细线,密密麻麻地缠过去,把张宗南裹在其中。

“好好呆着吧!一个时辰后,这个捆仙索自然就解了。”张机得意地回头对应宁道:“不用那狗屁捆仙索老子一样能够模拟出来。”

“流氓,无赖!”应宁满脸的轻蔑。

眼前这个得意扬扬的男子面目可憎到了极点。

回到客栈的时候,张机才道:“狐狸精,你以为老子的钱是那么容易挣的。每一块铜钱都沾满了血和汗水。”

见应宁不语,张机又道:“一起谁吗?你可没有房间。”

“当然!”应宁施施然进屋去把那张大床给占领了。

张机只好和衣在椅子上眯了一夜,睡得全身都疼。

天明的时候,肖中原叫醒了乌木和张机二人,说是赵五爷他们那一对人马已经出发了。叫他来带领这一对人。

因为没有睡好,张机骂骂咧咧地起身,和应宁一起到楼下吃早饭。

却不想刚一下楼,就看见张宗南立在他的面前问他要钱。

“我的老天啊!”张机呻吟一声,这家伙真是契而不舍啊!

也没有和他说话,张机自顾自地吃起了早饭。

张宗南也没有说话,一直立在张机身边,亦步亦趋。

还是应宁心软,叫人给他弄来一碗粥,端给他,说:“吃吧!先吃完饭再说。”

小家伙到是硬气,冷冷地推开应宁手中的粥,大声道:“我不是乞丐。我自己有钱。不要你的。”

说罢,他拍出几枚铜钱大声叫小二:“小二,来一碗粥和两个大馒头。”

接过小二送过来的食物,张宗南一屁股就坐到张机的桌子前,大口地吃了起来。

张机也不理他,慢吞吞地享用着自己的早饭,道:“小子,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我真是服了你了。银子会给你的,不过,老实说,你那道法真的不值那么多。”

说罢,张机掏出块银子拍在桌子上,笑着摆了摆头。

出人意料的是,张宗南并没有去拿那块银子,继续大声地说:“你瞧不起我的道法。这些都是我娘教我的,你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我娘。”

“嘿!你到是扯远来。好了,我瞧得起你好了”张机对这个小家伙微微一笑:“快吃吧!吃完拿银子走人。”

张宗南一把将桌子上的银子推还回去,“银子我不要你的。如果你要赔偿,就把你昨天晚上的那套捆人的道法教给我。”

“原来你存的是这个心思!”张机恍然大悟,“小子,想拜师也不是你这个拜法。你这个说谎的家伙,我不收你。你拿银子走吧。”

“我不拿,我就要学”张宗南道:“我只要不拿你的银子,你就欠我。你若不想欠我的钱你就得教我。”

“我的天啊!”张机又感慨一声。这家伙,还真能胡搅蛮缠,“不教,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教。”

“张机,你就是收了他当徒弟有怎么样?”应宁看不下去了,“你那身道法难道还想随着你埋进黄土,总得有个人来传抄承吧!”

“你是在咒我死”张机大怒,“狐狸精你这么喜欢这个小子,干脆就收他得了。”

应宁大怒,反唇相讥,“我就喜欢他你又怎么样,人家至少比你像一个男人。孩子,我收你当徒弟。”

“快拜师”张机大笑:“你的师父道法可厉害得很,已经得了我的真传了。呵呵,狐狸精要收人当徒弟了。怪事啊!怪事!”

张宗南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疑惑地问应宁:“阿姨,你是这个狂徒的什么人。”

听见张机被一个小孩子骂为狂徒,应宁笑得弯下腰去,泪水都出来了。

张机狠狠地看着张宗南,气愤地说:“快拜师,你师父是我的老婆。”

“喔,原来是这样。是你的老婆,我就拜,反正你们是一家人,拜谁还不一样”张宗南立即跪了下去,规规矩矩地给应宁磕了三个响头。

狐狸精吃吃地笑着,一把将张宗南扶起,回头对张机媚笑道:“相公,请您给我十两银子。”

一见狐狸精的这个表情,张机头皮就发麻,忙掏了十两银子递过去。

“徒弟,你这一身衣服也太破了,走,快随为师上街去买一套。”

大小两个人喜滋滋地出门去了。

惹得肖中原在后面连声道,可要早点回来,要赶路呢?

“闹什么闹?”张机很不高兴,威胁道:“再闹老子不干了,马上回江北去接我的娘子。他妈的!老婆都跑了我还跟你们到海州去干什么?”

肖中原马上不敢再说话了。

等不了一会,二人买好衣服回来。那个小乞丐也完全变了一个人。

一身白色褂子,头上挽着两个总角,唇红齿白,活生生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到是有两分气质”张机点了点头,“狐狸精的徒弟没点姿色怎么行。”

应宁白了他一眼,“别在孩子面前乱说。”

这时,刚好乌木来了,眼前一亮,问这是谁家的少爷。

等弄明白情况,乌木感叹道:“这真是人老衣衫吗靠鞍,换一身好服果然不同。”

应宁怜爱地摸着张宗南的头道:“什么啊!我们张宗南本身就是一个美男子,你们那一个比他俊。”

乌木上下看了看张宗南,弄得孩子很不好意思,半天才道:“还别说,真是俊得很。喂!你们快看,他是不是有点像张机道友。”

应宁轻蔑地撇了撇嘴,“哼!张机有饿敢和人家比。”

张机大怒,“我很丑吗?老子既不是狐狸又不是孔雀,当然和你们比不得了。”

应宁讪笑道:“张机,你嫉妒了吧!不过,张宗南还真有点像你的模样。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众人都绝倒。

张机怒喝连连,“我有这么大的儿子吗?他妈的!我才十九岁,就有个十二岁的儿子。你当我弄了个童养媳啊!”

“保不准”肖中原沉思道:“修道的人是什么可能都有的。也许张机道友小的时候服了什么仙丹妙药。成熟得早。”

“碰!”地一声,应宁跌倒在了地上。

张机瞠目结舌,指着肖中原结结巴巴地说:“亏你也想得出来!”

…….

“我真的才五岁!”张宗南大声地说。

这会司张宗南地一千次这样说了。这漫长的路上有这么个话题谈谈,大家都很开心。

“好好!”乌木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怪声怪气地说:“十二岁身体的五岁孩子,我们都相信。”

“我真的才五岁!”张宗南持着地解释。

张机看不下去了,“儿子,不要再谈这个问题了。再说为父就要大你的屁股了。”

“你敢!”张宗南盯着张机道:“我娘都不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撒谎就该打”张机道:“有你这样的五岁孩子吗?“

“我真的才五岁”张宗南。

“好,你说你五岁就五岁吧!”众人都投降了,皆让他说说家里的情况。

对与这个小孩大家都很好奇,虽然他的道法也不过是刚刚入门。但看那道法的样子是一套很强的功法,有点正宗佛家功的味道。

一般来说,受到大家的瞩目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对一个孩子来说尤其如此。

张宗南便开始讲他家的事。

听他说,他家有一座很大的房子,所有的房间加起来有一千多间。他没有爸爸,从出世以来,记忆中就只有母亲一个亲人。

奇怪的是,他家没有一个用人,只有一个老和尚时不时地来看他一眼。自己的道法都是跟他学的。

至于他母亲,很长时间都不来看他一下,日常的起居都是由那个和尚安排的。

“等等”张机道:“你说你是和一个和尚住在一起的,你说你才五岁,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

张宗南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五岁有多大,反正和尚和娘都说我才五岁。但是,外面的人都说我看起来十多岁了。也不再是怎么回事。”

“笨蛋,连自己多大了都不知道”自己道:“一日是一天,三十天是一月,十二个月是一年。你数一数句知道自己多大了。”

张宗南苦恼地说:“可我家根本没有白天黑夜的说法,到我从家里跑出来的那天我才知道世界上有白天黑夜的说发呀!”

“啊!”众人都惊住了,这是一个什么地方?莫名其妙的。

张机问,“小子,你知道那个和尚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他说他叫阿喀吧,是我娘的朋友”张宗南说。

“啊!”众人又惊住了,这家伙竟然是阿喀吧的人。谅来他也不是在说谎,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阿喀吧?

“我知道了,这孩子保不准只有五岁”肖中原突然大叫:“你们知道什么叫江山社稷图吗?”

“什么东西?是法宝吗?”乌木现在只对法宝有兴趣,一心想张机再给他炼几件。

“不是法宝”肖中原道:“且莫着急。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原来,世界上有三大神秘领域。一个是上古废墟;一个是龙门山的上清宫龙脉;一个就是须弥山雷音寺。

上古废墟和龙脉肖中原不了解,但雷音寺他是知道的。雷音寺的神秘就在与它墙上的壁画。

壁画的名字就叫做江山社稷图。

这是一个超乎人想象的所在。俗话说天上一日,人间百年。只要有人一进如这个壁画当中,里面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就不是同步的。一个人在里面呆上两天只相当于外面的一天。这也就是为什么张宗南说他只有五岁,而看起来却是十多岁的样子。

他是以外面的时间来计算年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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