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时间到了,东方夜烛欣喜地前来约定的地点,准备一手交人、一手取物。看见平子丹,他还故意将他招来自己身边。

「令狐寒玉,我很高兴你理智地做出决定,现在只要你把紫魄给我,那么平子丹就是你的了。」

「翎儿,把紫魄拿给他。」令狐寒玉十分不喜欢东方夜烛的口吻,但为了进行下去,还是命翎儿手持托盘端着紫魄走向东方夜烛。

翎儿领命,缓缓定向东方夜烛。

东方夜烛连忙拿起紫魄仔细检查,确定他要的「紫魄」的确已经封在这块勾玉内后,欣喜地推推平子丹。

「快过去吧,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可是很上道的。」

就在平子丹要走向令狐寒玉时,一股魔气瞬间来到他身后,利爪顿时伸向平子丹的颈子扣紧。

「哼!把紫魄交出来,要不然就等着收尸吧!」都是这可恶的人类,要不然他早就获得紫魄了。

都怪那个可恶的咒语,紫魄已经让他近不得令狐寒玉的身边,咒语竟还不准用抢的方式。没关系,现在他握住平子丹的命,就不信他们不会乖乖交出。

平子丹随即认出对方是上次欲对令狐寒玉不利的魔物。

令狐寒玉胸口蓦地缩紧,怒瞪着那只魔物的一举一动。

一旁的东方夜烛也着急了,万一平子丹没平安无事地回到令狐寒玉身旁,条件不成立,他也休想拿回紫魄。

这个半途杀出的程咬金是存心来找麻烦的吗?

「你这混蛋!不干你的事,你跑来做什么?」

魔物被东方夜烛的话一激,利爪一抓,平子丹脖子上立刻多出了三条浅浅的血痕。

紫魄暂时被封住,无法出来,令狐寒玉心头一急,为了平子丹的安危着想,便说:「东方夜烛,把紫魄交给他。」

什么?要他把到手的宝物拱手送给别人,他才不干。东方夜烛想也不想地猛摇头。「紫魄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你这家伙如果再不放开平子丹,就休怪我无情。」

魔物根本不清楚东方夜烛是谁,加上他又刻意隐匿气息,他自然认定对方只是个小角色,根本不在意他。

「我要令狐寒玉把紫魄拿给我!」算来算去,他还是比较放心人类,况且平子丹在他手上,令狐寒玉也比较不敢乱来。

令狐寒玉毫不迟疑,马上就取走东方夜烛手上的紫魄,不容他拒绝,让东方夜烛只能站在一旁咬牙切齿。

「东西给你,把人还我。」

东方夜烛心有不甘,趁他们俩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时,怱地冲过去要夺走紫魄;魔物见状,立刻大掌一挥想杀了平子丹,令狐寒玉立刻抓回平子丹,转过身用背部挡住攻击。

尖锐的利爪狠狠在令狐寒玉背上划出又深又恐怖的痕迹,令狐寒玉没有喊出声,一心只在意平子丹的安危。

「寒玉!」

看见令狐寒玉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平子丹触摸到他身后温热浓稠的血液,霎时心惊胆裂,剧烈的冲击一下子将一股应该早已遗失的记忆拉了回来。

他什么都想起了,包括令狐寒玉抱着自己冰凉的身体时的悲哀,他全都感受到了。

注视着令狐寒玉那心碎、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他好心疼,很想要令狐寒玉别为自己难过,想对他说生死由命,但鬼差的催促、人鬼殊途,他们终究形成陌路。

他被鬼差拉过黄泉路要前往地府,每走一步他对人间的记忆就少一点,就在中途时,有个蒙面的男人将他自鬼差手上劫走,带他回到人间:而当他睁开眼时,他已经复活了,以莫砚华的身分重回人世。

他终于都想起来了……

魔物机警,没让东方夜烛抢走紫魄,骄傲万分地大嚷:「哼!谁敢轻举妄动,谁就准备受死!」他已经得到紫魄,也觉得突然多出了强大的力量,现在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哈哈……」

魔物笑声未歇时,身体忽然一软,倒在地上;睁大的双眼像是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死去,而胸膛上也多出了个血淋淋的窟窿。

众人见状莫不吃惊,只见魔物后面无声无息多了一抹白影。杀了魔物的是个身穿白衣、气质邪美、温文儒雅的男子,一点也看不出他竟下手如此凶残。

「晷耀!」东方夜烛一看见他就大惊失色。

「夜烛,自从你偷走我的魄之后,真是好久不见了。」晷耀淡淡地说,扔掉了魔物仍在微微跳动的心,将手擦拭乾净。这种低贱的东西,他不屑吃。

「呃……」东方夜烛哑口无言。

他会偷也是因为晷耀一直不肯把紫魄给他。

晷耀拾起地上的紫魄,交给东方夜烛,莞尔道:「现在魄是你的了。」

只要东方夜烛一接受,条件成立,东方夜烛就再也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东方夜烛不疑有他,欣喜地接受。「那我就不客气了。」毕竟他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拿回紫魄。

「感激我吗?」

「呵呵。」东方夜烛笑得尴尬。

唉,他的气息隐匿得这么好,怎么还会被找着呢?而且晷耀还来得这么巧?难不成……东方夜烛连忙把头转向嘴边浮现笑意的令狐寒玉。

登时,一个念头急闪入他脑子里——他被设计了!

「你们竟敢狼狈为好!」他俨然忘了自己半点都没有指责人的立场。

令狐寒玉理直气壮地回答:「无好不成商,况且若与你一开始的行为相比,我不过是自保而已,根本微不足道。」

「令狐寒玉!」这下还骂什么,当然是赶紧跑走了,若被晷耀抓到,简直是生不如死。

正当东方夜烛要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众人面前时,他的力量却完全无法发挥出来,只能站在原地,拼命想要移动,可身体连一步也动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手持紫魄,内心满是不解。

晷耀缓缓走近他,冷冷地笑,眼眸瞥向他手上紧握不放的紫魄。「夜烛,忘记了吗?下咒的事情还是我教你的,你认为呢?」

原来这家伙也在紫魄上头弄了个咒语,可恶!

晷耀清楚东方夜烛跑不了,放心地对令狐寒玉说:「现在我就把人带走,从此毫无瓜葛。」衣袍轻挥,两人随即消逝在他们面前。

眼见东方夜烛消失于眼前,不知怎地,平子丹心头竟隐隐浮现一股不安,他却说不出担忧什么。

令狐寒玉看出平子丹的忧虑,执起他的手。「怎么了?东方夜烛再也不是你的问题,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也不晓得,可能是我多虑。寒玉,你伤得很重。」

希望真的如他所愿,是多心了才好。

「你喊我的名字?」令狐寒玉发觉到这点,神色诧异,因为打从平子丹来到令狐府后,还没有一次是这么自然地唤他,就像他们认识很久很久一样。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怀着期待,他试探性地问。

平子丹轻轻颔首。「刚刚看见你为了救我而不顾一切,我就想起来了,也终于能了解你的感受。寒玉,若再有下次,别拿你的命来赌,我很自私,宁愿自己死也不要你倒在我面前。」

「子丹!」令狐寒玉双臂一张,圈住他。「我何尝不自私?宁愿看你活着,也不要再次死在我面前了,一个人独活实在是太痛苦。」

「那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珍惜自己,你也答应我好吗?」

「好。」

鬼门即将关上,鬼魂必须回到地府,鬼差也即将回归。

***

这日,令狐府按照习俗也要祭祖。

平子丹前来帮着翎儿。

他后来才晓得翎儿天生有异能,能感受到不好的事物,因此被人当作是妖怪,赶出村子,性格也变得异常冷漠,之后被令狐寒玉收留,便跟着他。

「主子,您不必帮我的。」在翎儿的想法里,不管平子丹究竟是谁、是何种身分,也是另一个主子。

「你一个女孩子家,太辛苦了。」

「谢谢。」客气生冷的语调向来是翎儿惯用的。

「不客气。」

眉心一皱,翎儿冷冽的目光忽然转向平子丹。

「怎么了?」

「有不好的东西靠近令狐府。」翎儿的目光再往右方一瞥,然后盯着平子丹。

「那些……是来找主子的,不过因为府内还残有紫魄的气,他们还不敢靠近,不过也挡不了多久。」

找自己的?莫非是鬼差?他的行踪暴露了吗?

「翎儿,这些事情……暂时无别告诉寒玉好吗?」令狐寒玉有伤在身,他不愿影响他复元的时间。

翎儿犹豫了,毕竟两个都是主子,虽说令狐主子更重要,但他也交代过,要将平主子所说的话当作是他说的一样。

这点令她为难。

「翎儿,寒玉伤势还没复元,我不想让他操心,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好。」翎儿为难地点了头。

稳定好心情帮翎儿排好需要祭祀的食物后,平子丹诚心诚意的捻香祭拜之后,便匆匆离去。

他回到房里取出东方夜烛留给他的「飞针」,只有遇到危急之时才可用来联络他,那是根晶莹剔透、约有指头般长的针,他毫不犹豫剌入自己的手指头;一见血,飞针霎时消失无踪。

半晌后,来者却是晷耀。

「怎会是你?」

「他现在属于我的,当然是由我前来。你找他做什么?」晷惧口气不悦地问。

「鬼差似乎是找到我了。」

「你是脱逃的鬼魂,他们不找你,又要找谁呢?」东方夜烛好不容易才被他制伏,怎料飞针一来,他就急急的想要来找平子丹,为此他十分不满,对平子丹也没好脸色。

「我不能继续待在人间吗?夜烛说会帮我想办法的。」

「他是他、我是我,现在来的人是我,别想命令我!再者,他也没有义务帮你做这些事。」

平子丹闻言叹了一口气,看来「飞针」是白用了,而他与令狐寒玉之间还是无缘。

晷耀敏锐地听见门外有动静,临走前他故意开口说:「给你一个忠告——若不想害了令狐寒玉,劝你最好离开,或者……牺牲一个人的性命,你就可以存活下去。」

要牺牲别人让自己活下去,平子丹压根儿不会同意,也不想继续追问下去。

晷耀偏偏要说,因为他是要说给门外的人听的。

「鬼门关闭的那天,月色最淡,鬼差眼力不好,会不容易分辨清楚,只要让对方穿着你的衣服,喝下一点你的血,就能代替你被鬼差提魂;只要过了黄泉路都没被发现的话,就可保你平安。不过最重要的是代替你的人选,一定要跟你十分亲近,不一定要亲人,但就是要跟你最亲。好了,我言尽于此,做不做在于你。」说完不负责任的话,晷耀一如来时安静地消失在平子丹眼前。

平子丹颓然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牺牲任何人来救自己的,纵使会让令狐寒玉再次伤心,他也不会那么自私。

默默合上眼睛,平子丹心碎地说:「寒玉,对不起……愿我们来世还有缘再相见。」

沉重的叹息声传出了门外,立于门边的身影,眸子透着一抹寒光。

***

眼见鬼门关的日子愈来愈近,平子丹经常待在屋子里,也紧紧守在令狐寒玉的身旁。

正因为清楚自己时日不多,随时都会离开,他才更加珍惜两人相处的时间。

令狐寒玉对于平子丹的反常没有多问,只是静静接受他白日的殷勤、夜晚的热情。

平子丹甚至还猜想令狐寒玉是否得知这件事了,若猜到也好,但最好别问,要不然他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即将要违背自己许下的约定。

一场火热的欢爱结束后,平子丹抱着令狐寒玉不放开,在他耳畔边不停地喘息着。

令狐寒玉不肯退出他体内,两人就这样互相凝视对方,像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又像是在思忖着什么,沉默不语。

满室的热度逐渐降温,汗水淋漓、肢体交缠,但他们之间却砌起一道无形的墙,阻隔了他们的心。

平子丹主动吻上他的唇,极尽缠绵地渴望着令狐寒玉,他挑逗着令狐寒玉的理智底线,要他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想着自己。

「寒玉,还记得分开时,你问了我什么问题吗?」

「你爱我吗?」令狐寒玉深情凝望,内心激荡不已。

「爱,我很爱你。我一直认定你是我的朋友,分开两年说不定就会让你改变想法,怎知这两年反倒是我强烈的思念着你,不停的想着你是否平安?是否还对我有情?我死的时候,你伤心的模样我全都看见了;那让我的心好痛,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让你难过,如果有来生,希我们能再相遇、再也不分离,好吗?」

令狐寒玉仍然不语,而他欲望高张,开始在平子丹体内奔驰。

平子丹的每个吻、每字每句,都足以烧光他的理智,即便逆天,他也要留下他。

***

鬼门关的这一天——

令狐府气氛显得特别冷清,因为令狐寒玉放仆人一天假,明日才准回来。

令狐寒玉提着酒来到平子丹房里。

「府里好像特别安静呢!」平子丹笑看着他。

翎儿说了,府内紫魄的气息愈来愈淡,鬼差们蠢蠢欲动,就代表他与令狐寒玉相聚的时日不多了。

既是如此,不如坦白吧,这几天他想了很多,至少他要走得明白,不要再让寒玉放不下自己。

「我让他们放一天假,全都离开府内了。」令狐寒玉直瞅着眼前的人儿。今日,他只想与他独处。

喝着令狐寒玉亲自斟的酒,平子丹颇为怀念地说:「以前,你不懂泡茶,但却总是替我斟茶,我每喝完一杯就帮我倒一杯,真怀念那时轻松惬意的日子。」

「我这不是再让你重温旧梦了吗?」令狐寒玉何尝不想回到过去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是啊。」平子丹放下杯子,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才注视着令狐寒玉,等心绪完全沉稳后开口:「寒玉,我是逃离的魂魄,总有一天必须回去的,你懂吗?」

令狐寒玉静默不语,又替平子丹斟了杯酒。

看着他的表情,平子丹猜想他或许了解什么了。「你早知道了,对不对?」见令狐寒玉仍不开口,平子丹不禁苦笑,「寒玉,对不起,我也想与你永远在一起,但事与愿违,我们今生注定无缘,别怪我吧!」

「我怎舍得呢?」又斟了杯酒,令狐寒玉劝平子丹喝下。「如果我死了,你应该会记着我吧?」

平子丹眉头略紧,不明白他的话,如今要离开的是自己,他为何要这么说?难道……

「寒玉,你是不是还知道了什么?」平子丹难得激动了起来,他手紧抓着令狐寒玉的手臂问道,不停在心中祈求那天他和晷耀的话千万别被他听见!

「我说过了我很自私,我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

不等说完,平子丹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晕得他几乎站不住脚地往后倒去,令狐寒玉及时接住他。

「我头好晕……寒玉,你给我喝了什么?」

「一般的迷药而已,你不会有事的。」令狐寒玉抚着他的发,满眼温柔。

清楚令狐寒玉想做什么,平子丹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求求你……别让我伤心,这是我的命,是我该承受的,不要这样做!」

「你已经死过一回,若要我见你死在我面前,我宁愿死去。」

「我何尝不这么想……」平子丹脑子一团乱,意识逐渐涣散,但仍咬牙硬撑。「你要是敢死,我一定会跟着你下黄泉。」

要是你真的敢放手,我一定会跟你跳下去,信不信?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啊……令狐寒玉听了倍感怀念。

「记得吗?那时候在山上,你曾对我这么说过,子丹,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一切全是你的,我只要你好好代替我活着就好;假如记着我会难受,就把我忘了吧!」

「不……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啊!别为了我这样……我一定会陪着你的。」平子丹手愈握愈紧。

「我已经让人去接你娘过来这里,平府已经不如以往,你爹已死,你娘憔悴许多,也没人愿意照顾你娘,难道你忍心放她一人吗?」他清楚平子丹很爱他娘,绝不会弃之不顾,他有这把握。

「那你就舍得留下我一人吗?」平子丹想到心痛,泪水轻轻滚落。

「世事难两全,我只能做我认为对的部分,其余的无法考虑这么多。」

「要是你敢死,我一定、一定会恨你的……」

令狐寒玉抱着平子丹,在他额上轻啄一吻,然后将他放在床上。「那就恨吧,恨到底,恨到永不忘记我,这样我也就满足了。」

拥着平子丹的遗体时他没哭、失而复得时他也没落泪,反倒这次他要主动离去的哀痛教他难以承受,心碎了一地,泪水滑落脸颊,淌流在平子丹脸上。

「别去……」平子丹再也支撑不下去,神智已经到了底线。

「子丹,倘若有来生,愿我们能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不……」昏厥前,平子丹的手仍没松开。

令狐寒玉抚摸着他的脸,他多希望时间能就此打住,什么都不必管,守着他就够了:无奈现实仍等着他,他没得选择。

抽出怀里的刀,他一刀俐落的滑过平子丹的手臂,鲜血冒出,令狐寒玉就着他的手臂吸吮,最后再帮他包扎,接着又唤来翎儿进来。

是时候该离开令狐府,若鬼差无法进入,就换他走出去偷天换日。

「帮我好好照顾他。从此以后他就是你的主人,若你不愿意,我已经交代帐房,你可以随意领取银两然后离开。」

令狐寒玉低头在平子丹唇上落下最后一吻,若要说真有遗憾,就是无法继续陪在他身旁。

虽然主子没有交代要上哪儿去,但翎儿已有预感,这一趟,主子是不会再回来了。

「主子……」在她心中,令狐寒玉才是唯一的主子,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翎儿。

「听我的话吗?」

「听。」翎儿流下了眼泪,乖乖接受。

「很好,你一定会帮我照顾子丹的,对不对?」

「会,主子。」翎儿低下头,不敢再看令狐寒玉。

「乖,有什么好哭的,擦了眼泪吧。」

「主子,万一平主子醒来问你去了哪里,翎儿该怎么说?」她多么希望主子别去,但主子已有决定,她也无法干涉什么,只能遵照而已。

「他会知道的……你什么都不用说,翎儿,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再见。」

令狐寒玉起身,不再留恋欲离开时,才发现他的衣袖仍被抓着不放;无论他如何使力,平子丹的手就是不放开,逼不得已,令狐寒玉拿起刀子割断自己的衣袖。

再回头看一眼,令狐寒玉收回贪恋,离开了房间。

这时,翎儿发现到平子丹眼角似有泪光。

「主子是要救您,您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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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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