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任何一个人在熟睡时突然被吵醒,都绝对不会高兴,就算隔天是休假日、可以补眠一天也一样。

柯小曼睁着惺忪的眼,瞪视着眼前的男人。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这男人仍然穿著今天……呃,不,是昨天上班的那衬衫、西装裤,只不过领带拿掉了。虽然衬衫有点皱、虽然眼角看得出无眠又略带疲累的痕迹,但基本上看起来还是一副很英俊潇洒的模样,没有了平日的一丝不苟,他看起来好象更有魅力--那种坏坏的魅力。

不过,她怎么觉得好象这副模样才适合他,好象他生来就该是这副模样,而不该被一套合宜的西装给限制住?

"你怎幺跑来了?"她瞪他。单身女子住处,男宾止步,她应该拒绝他进门,让他在楼下跟警卫睡才对。

"我被赶出家门,只好来投靠妳了。"他一脸无辜加可怜。

"赶出家门?"她忍住一声呵欠,努力继续瞪他,可惜半瞇的眼,怎幺看都像是努力张大眼看人。"为什么?"

"因为我没在周末准时回家跟家人聚餐,加上上个周末又没回家吃晚饭,于是父亲大人龙颜发怒、正宫夫人藉题发挥,我就被赶出来了。"他努力装出一副可怜样,让自己看起来像无家可归的小孩。

她眨眨眼。父亲大人龙颜发怒?正宫夫人?

"你都已经是大人了,没回家应该不算什幺滔天大罪吧?再说,哪有父亲和母亲联手把自己儿子赶出家门的道理?"

"不,妳弄错了。"他叹息。"正宫夫人是指我敬爱的父亲大人的元配,而我母亲是西宫娘娘,平民一点的说法叫'二夫人',翻成白话文叫做'小老婆'。"

"小老婆?"她清醒了一点,努力想弄懂他的意思。"你是说,你被你爸爸和大妈赶出来?那你妈妈呢?"

"我妈是小老婆,当然怎幺都轮不到她开口呀。"他是可怜的庶出小儿子。

"可是,一般连续剧不是都演男人最疼爱小老婆吗?你妈妈说话,你爸爸应该会听吧?"她满脸疑惑,清醒了一点,脑袋瓜里囤积的八点档剧情编法立刻发作。

"那是当正宫夫人不在的时候。"他以自身的经验,一副学究的口吻。"通常事业有成的男人如果偷腥,情况就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把元配给打入冷宫,另一种是对元配有愧疚,就算疼小老婆,也只能在元配不在的时候疼。当元配在的时候,为了不引发家庭战争,男人最好让步点,才会海阔天空、永保安康。"

"你家的情况好象根复杂。"她双脚缩上沙发,下颔就放在曲起的膝盖上。

像她家的情况就根简单,父、母,四男一女,大事、外面的事由父亲主意,至于关起家门后的家内事就由母亲大人作主,多么公平呀。

"还好,习惯就好。"他淡淡地道。

"你真的被赶出来了?"她又问。

他点点头。他被"迫"离家出走,应该跟被赶出来差不多。

印象中,连续剧里的小老婆要是被大老婆欺压了,通常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而小老婆的小孩,也只能跟着妈妈受苦。

好可怜……

柯小曼半夜被吵醒的怒火没了,只剩下满满的同情,杨淢真是"身世坎坷"啊。

杨淢只需要瞄她一眼,就可以猜出来她在想什么。

她的正义感和同情心还是跟以前一样泛滥啊。不过,他现在就需要这种优势。

"妳会收留我吗?"他努力忍住阴谋的笑容,扮出可怜的表情。

"这……"她迟疑。"你怎么不去住旅馆?"

"很贵。"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只是一个领薪水的上班族,才刚开始上班,连第一个月的薪水都还没领到,最好努力开源节流,以免将来沦落街头,变成流浪汉。"那会造成社会问题。

呃,也对。他的观念正确。

可是……"你总有朋友可以找吧?"

"有啊,就是妳。"他答得很顺。

废话。"那除了我以外、同性的朋友?"

"还没有找到。"他很遗憾地摇摇头。"我在国外待了很多年,一毕业就回国工作,就算有朋友,也只限于国外。"

被逐出家门、身无分文、举目无亲,他还真是符合连续剧里落难的王子形象啊!柯小曼无奈地想道。

"好吧,你可以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我再陪你去找房子。"她总算首肯,退让一步。

"找房子?"

"对啊,你总需要住的地方吧。"她同情地看着他。"如果你押金付不出来,我可以先借你,别担心钱的问题。"

杨淢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敢情她是把他当成穷光蛋了吗?在所有的问题里,他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钱。

"小曼……"

"放心吧,我会帮你的,绝对不会让你成为街头上的流浪汉。"进而造成恐怖的社会问题。她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豪气万丈地说道:"这里有两个房间,我睡左边那间,右边那间有点乱,不过有床和棉被。如果你要沐浴,那边是浴室。你自己处理,我要回去睡觉了,晚安。"交代完毕,她穿著棉质睡衣的窈窕身影消失在门板后。

杨淢瞪着她的背影,很想生气,又很想大笑。

这女人刚刚像哄一只小狗一样的打发他,真是没诚意。可是,她那种无条件的"甜蜜"支持,又很符合她的本性,乐于助人;这年头有这种心肠、肯帮助别人的不多见了,值得好好爱护。

不过……这几年来,她该不会常常这样无条件的帮助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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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就闻得到蛋香,算不算是一种幸福?

虽然他家境富裕,家里人口也不少,但是他家除了厨娘烧出有如饭店一般的菜色外,从不曾闻到这种很"平民"的香气,就只是这么家常的某香味,却让他备感温馨。

杨淢很快盥洗完毕,一出房门,就看见柯小曼在三坪大的厨房里忙来忙去,不过听到开门声,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

"早安,要吃蛋饼吗?"她的语气很流畅,像常常这么问一样。

杨淢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要两份。"他坐下来点餐。

柯小曼又回头瞄他一眼。

"别以为你可以坐着等吃早餐!冰箱旁边的小柜子里有两个茶杯,等下咖啡机响了,就倒好咖啡摆桌上。"大家分工合作,这样才公平。

杨淢挑了下眉,然后很听话的拿出杯子,再将煮好的咖啡倒好摆桌上。柯小曼正好也把蛋饼铲进盘子里端上桌,顺手拿来调味架。

"我以为妳会在外面买早点。"看着盘子里煎得恰到好处、不显焦也不显生的金黄色蛋饼,敢情她还有一副好厨艺?

"如果时间够,又不麻烦,其实我喜欢自己煮来吃。"她没那么爱吃外食。

"可是过去一个多星期以来,妳晚餐都随便吃。"他指出很明显的一点,顺便拿出酱油膏倒在蛋饼上。

"上班很累,我当然不会在下班再替自己找麻烦,不过因为我早餐、午餐都吃得很好,所以晚上吃得随便一点应该没关系。"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多年了,她当然有一套照顾自己的方法。

"是吗?"一点都看不出来。"如果我住在这里,是不是每天早上都可以吃到妳煮的早餐?"

"别想。"她瞇起眼。"昨天晚上让你睡这里是不得已的情况,今天我就陪你去找住的地方。"

"何必那幺麻烦,妳又不是没有收留我的地方?"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我是个很重视名誉的单身女子,怎么可以随便和男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振振有辞。

"跟我住在一起又不是什幺很新鲜、或者很丢脸的事,妳何必反应这幺大?"他好笑地道。

"这当然是一件大事,你跟我非亲非故,随便住在一起,别人会以为我们两个同居,那我的名誉就完了。"她白了他一眼。这男人该不会是国外住久了,连这么点小小的传统道德都忘了吧?

"哦?"他露出兴味的表情。"这是表示,妳没有收留过其它男人?"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厚脸皮兼赖皮,会半夜跑来我这里投宿吗?"她凶巴巴地反问,"还是你以为我会随便让男人住进我家?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又对我很规矩的份上,休想我会收留你!"老早就踢他出门,让他去跟外面的流浪狗作伴!

"哦,说到重点了,我救过妳,对吧?"他的眼神顿时懒洋洋地。"那幺,就当还一点恩情,看在我又是为了救妳才被逐出家门,妳就继续收留我吧。"他很懂得把握机会的。

"为了救我被逐出家门?这是什幺意思?"她眉一蹙。

"没什幺。"他耸耸肩,吃进一口蛋饼。

"快说!"她瞇起眼,左手放在咖啡杯上,很认真地考虑着,如果他不说,她是不是就该把咖啡泼上他的脸以示薄惩?

"呃,好。"瞄到她的动作,他立刻摆出一副"识时务"的模样,乖乖解释:"事情其实很简单,每个周末是我父亲大人规定的家庭聚会时间,全家人一定要回家聚餐,结果上星期我为了救妳没回去,昨天又迟到,于是正宫夫人藉题发挥,我就这幺被迫离开家门了。"

"你没跟他们说,你是为了救我?"她愧疚了。

"就算我解释,也只会愈说愈槽而已。如果正宫夫人已经容不下我,那幺就算这次没成功,下次她还是会找机会的。"杨淢耸耸肩,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你母亲……或者没有其它人为你说话吗?"

"其实离开那里也好,我和正宫夫人一直处不来,毕竟我的个性不像我那优秀的大哥可以做到面面俱到,离开也是一种避免冲突的方法。"这也算是实话。

"你大哥?"

"唔,我简单说明一下好了。我父亲有三个老婆,我母亲排第二,她先生下我大哥,所以进杨家门,接着正宫夫人产下一名太子,三夫人于此时入门,隔年我母亲又产下我,而三夫人则在往后四年间生下三名女儿。在我父亲的坚持下,三个妻子都住在同一栋楼,只不过分属不同楼层;目前只有我大哥、二哥,还有小妹住在家里,我大妹和二妹早早就离家自立了。"尤其是大妹,大学一毕业就周游各国去了,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根本不想回家。

"哗,好复杂。"她听得咋舌。

他无力地笑了下,继续吃早餐,就在他吞下最后一片蛋饼时,她突然叫了出来。

"啊,那正宫夫人赶你出来,是不是跟争家产有关?"

他呆了下。"妳怎幺会这么想?"

"因为连续剧都这么演啊。"她嫌他大惊小怪的瞄了他一眼。"通常儿女长大后,也是家产争夺战的开始,你爸能有三个老婆,那就表示颇有家底,而这个时候正宫夫人为了稳固自己和儿子的地位,一定会想办法排除异己,让儿子成为正宗继承人,她未来的生活也就可以继续荣华富贵了。"包括以前人抢皇位的时候,也都是这样子的耶,

杨淢差点呛到。

"这是哪一国的烂编剧编的?"怎幺这么老套?

"很多国的连续剧都是这么演的啊。"基本上,现实人生里也有很多这种事啦,差别只在于那个即将翘辫子的老头子够不够聪明,足以预防这种事发生而已。

"啧,难怪现代人不爱看八点档了。"他摇头兼叹气。

"你是不是这样被赶出来的?"她很好奇地看着他。

"呃,也算啦。"虽然这种剧本很老套,但事实上或许正宫夫人心里也这幺想;不过这之中还是有差别,那就是他对父亲大人的产业没什幺兴趣。

"好可怜!"她看他的眼神立刻同情加三分。"那你以后要怎幺办?"

"我又不会饿死。"他又好气又好笑,她真是把他给瞧扁了。"凭我的能力和学历,还怕在台湾生存不下去吗?"再说这年头也没听过在台湾还有人饿死的,比较有可能是受不了生存的挑战而自杀。

"嗯,有志气。"她大力点头以表赞赏。

"那表示我可以留下来了?"逮住机会,他立刻很顺地接了一句。

"不行。"她笑咪咪地瞪他一眼。

"小曼,妳真难拐。"他抱怨。"看在我无家可归的份上,妳一点都不同情我吗?"扮可怜有没有效?

"我是很同情你啊,可是,这个跟那个不能混为一谈的。"看见他的表情,她开始不忍,毕竟他会被逐出家门,是因为她才被逮到把柄的,她很难不感到愧疚。

"让我留在这里也有好处,像房租啊水电之类的,妳就可以省下一半耶。再说,我们两个光明正大的,又没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问心无愧,就不必怕别人说。"他努力游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她迟疑。

"可是什么?"

她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他救过她,她这么想,会不会太不厚道?

"小曼,说清楚。"他一手抬起她的下颔,不让她躲。

"好吧。"她深吸了口气,慢吞吞地道:"可是,你是男的。万一你哪天兽性大发,我会很危险。"

嘎?啥?这是哪门子的理由?

"小曼,妳……妳不信任我的人格!"他伤心地指控。

"我相信你的人格啊。"她很顺口地道,在他还来不及转忧为喜时,又接着说:"可是当你兽性大发的时候,你就只剩下'兽'性了,没有'人格'可言。"

"小曼!"他咬牙切齿。

被气得掐死人,可不可以算是自卫杀人?

"好啦,别气了,我是开玩笑的。"柯小曼笑嘻嘻的拍拍他,像安抚一只即将发狂的狗。"快把咖啡喝一喝,我们出去找房子。"

说了半天,她还是不肯收留他。杨淢懊恼地想。

怎么小曼这么难拐呢?

"砰"一声,柯小曼用力关上门,幸亏跟在后面的杨淢反应敏捷,不然这会儿肯定变成小丑--鼻子被门板撞得红肿。

"小曼,妳不该那么用力关门,这样会伤害门板。"进屋后,小心地关上门,杨淢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推你好了。"柯小曼站起来,双手按在他胸口毫不客气地用力一推,杨淢顺势倒进身后的沙发里。

幸好有沙发,不然他肯定会跌得四脚朝天。

"哼!"柯小曼往后坐进沙发里,瞪他一眼后又别开。

"怎么了?"

"你!你惹我生气。"她转回头再补瞪一眼,又别开。

"我做了什幺?"他摊摊手,很是无辜。

"你做了什么?!"她大惊小怪地嚷道:"你去到每一个租屋地点,看了之后不是嫌太小,就是租金太贵,再不然环境太差、没有冷气、不附家具,连没有大厦网络你都可以嫌,你到底在搞什幺?"说到气愤处,真是又想跳起来捶他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他更无辜了。"不然妳说说看,我们今天去看的地方,有哪个地方是妳满意、想租下来住的?"

柯小曼一时语塞。

"就算这样,你有必要把每个地方都嫌得一无是处吗?"她又火了。

没错,吃完早餐后,她就带他出去找房子,先在网络上物色了几户,再和中介所联络,又问到几户,他们每一个地方都去看,结果他每个地方都嫌弃,奔波一天下来,就是没有任何收获,所以柯小曼火了。这家伙根本是去找碴的,

"小曼,如果是妳要租房子,妳会委屈自己,找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来住吗?"杨淢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教柯小曼更火。

"你……你……哼!"狠狠瞪他第三眼,再别开。

杨淢忍住笑,觉得她气呼呼的模样特别可爱,略嫌清瘦的双颊鼓鼓的,看起来更显率真与稚气。他站起来蹲到她身前,握住她的手。

"别气了,我知道妳是好心帮我,可是找房子这种事也急不来,凭我所能付出的条件和要求,不可能那幺快找到的。"他放柔了声音。她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其实她心肠很软,否则不会陪他在外面奔波一整天。

小曼平静了一下,怒火怎么样都无法在他这种温柔的语调中持续焚烧,她闷闷地望向他。

"要是你一直找不到住的地方,就没地方住了耶!"她在替他担心,他到底懂不懂啊!

"那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妳不会把我扫地出门,让我变成流浪汉的。"他笑得一脸放心。

她瞪他。"你就是吃定我不会赶你走,对不对?"哼哼。

"是啊。"他居然还敢点头,真是不要命。接着更不想活的在她身旁落坐,搂住她的肩。"小曼,让我留下来,真有那幺难吗?"

他的声音原就低沉,而微哑又刻意温柔的语调,特别容易引人分神。而他的话里,又藏了一点点伤感,让她没办法理直气壮地直接说不。

"杨淢,我们……并没有真的那么熟……"她很困难才拉回自己游移的思绪,提醒自己切切不可松口,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熟?我们不熟!"温柔不见,他横眉竖眼。"我们都一起回家好多次、共进好几次晚餐,妳认为我们交往的时间太短,就不能叫'熟'?!"

哇--这男人吼起来真恐怖。柯小曼双肩瑟缩了一下,但……交往?什么交往?

"我们哪有交往?"不畏强权,她提出抗议。

"我们没有交往?"他瞇起眼,脸一寸一寸逼近她。"那妳以为我接送妳,是一般同事会有的作为?妳以为之前经理为难妳的时候,我都正好在,是巧合吗?我们吃了那幺多次晚餐,妳以为我赖着妳,纯粹只是无聊吗?柯小曼,妳给我仔细想一想,我有那么闲吗?"这个迟钝的女人!

"你……你又没说喜欢我,我哪知道你在追我?"她反驳,可惜细弱的音调就是少了那么一点凶狠。

"我不喜欢妳,何必特别注意妳?不喜欢妳,何必特地在离开公司后,还担心地回去救妳?不喜欢妳,何必赖着妳?"他凶凶地示爱。

"你……你……"她瞪大双眼,被他凶恶的表情吓得说不出话,好半天,终于挤出一点声音,"你好凶……"

呃?

"哪有人对喜欢的人这么凶的……"她眼一皱、嘴一扁,鼻头开始泛红。"你凶我,你兽性大发……"

"我兽性大发?"本来他快因为她的指责而内疚,可是她的话让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这算哪门子的形容词?

"本来就是,"她眼眶红红,好伤心地指责,"只有得狂犬病的狗,才会随便乱吠人,你就是……你乱凶我,还敢说要我相信你的人格,你……你……你没人格啦!"

哇咧!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可恶!她把他形容得这么恶劣,那他不做一点恶劣的事,岂不是对不起她所用的形容词?

他用力瞪她,她忘了装哭,开始觉得毛毛的。

"呃……"她才想坦白她是闹着玩的,结果,他搂着她肩膀的手转而固定住她的后脑,而另一手则先知先觉地抓住她两只手,然后一双保邃的眼神紧盯着她仓皇的大眼,就这幺接近、接近……

轰--

他……他……

唇瓣相接,他攫住她不知所措、青涩无比的柔软双唇,手劲一使,她无法拒绝地更凑向前,而他寻着她唇内的柔软舌瓣,深深吮住不放。

天崩地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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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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